第四十九章 田氏代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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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姑娘,你百般相邀,讓我來此,想必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壁w雍坐在幾案之后,看著文姬慢慢的牽扯著深衣的衣帶,姿勢曼妙,燈光搖曳中,一位清水佳人,徐徐脫下自己的深衣,曲線畢露,凹凸有致,如果不是趙雍此刻心中還有一點精明,恐怕已經(jīng)化身狼人了。 “呵呵”文姬捂嘴一笑,調(diào)皮說道“都說新任趙君,膽識過人,智慧如海,如今一見,這智慧如海,倒是讓人見到了幾分,然而這份膽識,卻讓人看不起?!?/br> 趙雍心想,如果不是你多般撩撥,幾次欲說還休,我豈能如此狼狽。不過他心知,對方既然敢讓自己隨她相見,自然是要有一番計較了。不過到底所為何事,就要費些思量了。 趙雍正要再言,卻見她依然換了一身纖羅外裝,眉如柳,發(fā)似云,纖腰裊裊,不堪盈盈之一握,面若桃花,仿佛二月之初胎。款步而來,行止似燕懶鶯慵,玉貌雪膚,白皙若姑射女神。俏麗花解語,妖嬈媚恒生。似天界織女,恰洛神入塵寰。 不得不說,這臨淄第一美女之稱謂,果然不是虛言也。 文姬見趙雍看著自己,似乎有些迷醉,淺然一笑,昏黃的燈光下,更是添了些許的嬌媚,是以說道“小女子文姬,拜見君上?!?/br> 趙雍此時才醒過身來,想到剛才的失禮,暗罵自己沒出息,果然對于美女沒有抵抗力,是以也不顧文姬的調(diào)笑,盡量讓自己裝著淡淡的樣子說道“文姬切勿再開玩笑,如果沒事,就此告辭?!闭f著,就要起身離開。他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被她撩撥的失去理智,難道自己這個身體的第一次,要交待在這里嗎? “君上暫且留步,請聽文姬一言?!蔽募б娝灰x開,是以端正了些態(tài)度,慢慢說道“我邀君上來此,自然是有事情,而且,希望能夠送君上一樁天大的寶貝,不知道君上有無興趣?” “天大的寶貝?”趙雍疑惑的重復道,在他眼里,文姬一介女流,除了這幅紅粉皮囊,又有什么好讓他迷戀的呢? “當然,這樁富貴,想必君上必定喜歡。”文姬微微一笑,眼中的嬌媚更加誘人了。 “文姬不妨說說看?!壁w雍又重新坐下,看著眼前的佳人。 “這寶貝,就是整個齊國!”她微笑說著,但是趙雍卻感覺到,她的眼中掩藏著的乖戾和殺氣。心中一陣警醒,躊躇一會,淡然說道“此話,不知從何說起?” 文姬見趙雍表現(xiàn)的非但不是欣喜若狂,反而非常淡定,心中對他的評價,陡然有多了幾分。她輕移蓮步,擎起幾案上的一個陶壺,往趙雍面前的漆杯中,緩緩的注入一杯水,微笑說道“長夜漫漫,今日既不和君上聊風花月夜,也不談儒墨道法。君上不妨但飲白水一杯,聽我言之一二?!?/br> 趙雍知道,這是她要和自己攤牌了,是以淡淡點點頭,對于文姬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此事說來,無非兩個人,一個國而已,但是其中的恩怨,恐怕卻遠遠不止了?!蔽募Ф硕ㄉ?,開口說道“齊康公八年,月落之夜,齊王城里的竽聲簫管,還在響徹著整個王城,正殿之上的臨淄佳麗,還在媚眼橫生,纖羅成衣,舞動著迷人的身材,上演著醉人的舞蹈。正殿之上,這座王城主人,輕捋著胡須,一邊暢飲的美酒,一邊挑選著一會侍寢的美姬。他的人生,其實一直是這樣無聊單調(diào)循環(huán)的?!?/br> 趙雍見文姬一個引子,就將目光拉到了六十年前,而且是在齊王城中,或者說,是呂氏齊國的王城中,那些個歌舞升平的夜晚,似乎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樣。帶給他的震撼,絕對是驚人的。 文姬絲毫沒有領會趙雍的驚訝,繼續(xù)說道“然而,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寧靜的湖面,整齊的腳步聲,穿越半個王城,打破了這般的寂寥。一隊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簇擁著中間一個略有些胖的中年人,往正殿走去。中年人腰懸寶劍,神情決然,好像不可一世。他踩著黑舄,穿過王城的每一條通往正殿的走廊,似乎是走向?qū)儆谧约旱奈磥?,沿途所過的每一個宮人宦人,都平靜的和他打著招呼。然而他似乎毫不理會,徑直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去?!?/br> “待正殿之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那隊士兵,已經(jīng)上了正殿。中年人也徑直的走上正殿,看著幾案之后,那個剛開始有些驚慌,現(xiàn)在卻一臉平靜的人。只見他悠悠的給自己傾注了一杯美酒,自顧自的飲著,絲毫不將眾人放在眼里?!?/br> “中年人見他臉色如常,眉頭微微一皺,繼而說道‘君上,微臣田和,恭請您巡狩齊地,以教萬民?!?/br> 趙雍聽文姬侃侃而談,語音悠長,不疾不徐,像是講述一件塵封在心底的就是一般,而所談所言,幾乎如歷歷在目,心中狐疑更甚。如今聽她說到了“田和”“君上”等詞,瞬間就明白了,文姬所說,原是“田氏代齊”的舊事。正要詢問,卻見文姬微微停頓,繼續(xù)說道。 “君上喝完美酒,眼神冰冷,冷然說道‘我早知君有此心,殊未想到,盡然是今日。相邦,你田家累受我信任,然而狼子野心,今日方才顯露,看來,君心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 “田和被他搶白一頓,心中略有些煩亂,遂說道‘君上說笑了,田家累受齊國厚待,怎敢有什么狼子野心。實在是群臣商議,希望陛下出城巡狩,以圖強國?!?/br> “‘巡狩巡狩,多少君上,死于巡狩。我齊國新敗三晉,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齊國元氣仍在,今日相邦邀我巡狩,恐怕其居心未必純良?!?/br> “田和被齊康公一陣搶白,臉色不悅,正聲說道‘君上理政以來,聲色犬馬,好不快活。然而齊國新敗三晉,君上不思己過,反而變本加厲,讓齊國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是以,為齊國大業(yè)計,微臣特請君上巡狩,待齊國大治,再回來柄政?!?/br> “‘哈哈哈哈,相邦所言以孤為兒童耳。今我于王城之內(nèi),尚不得免,他日若巡狩城外,有何道理可免。’” “被他一陣嬉笑,田和再也無話可說。只得趕緊讓人架起齊康公,匆匆往殿外走去。然而齊康公一路之歡笑,不絕于耳。”文姬說完,寒星般的雙眸之中,竟然有點點的星輝灑落。 “田氏代齊之故事,在文姬口中,竟然是如此般光景,可見歷史之事,一言以美,一言以丑,非其所記也?!壁w雍慨然說道?!叭欢@和文姬,有何關系?” “君上不妨繼續(xù)聽下去。”文姬拿起手帕,拭了一下雙眸,繼續(xù)幽幽說道?!昂髞?,田和宣布齊康公巡狩,實則困于海邊之邑,溫飽雖足,然曾經(jīng)的聲色犬馬,如今已經(jīng)都付于了這般蕭瑟的光景,長吁短嘆,日日所從?!?/br> “恰有一日,一宮人于齊公相見,齊國頓時起了憐惜之情,遂與宮人有了關系,誕下一子。然而由于康公隱瞞,竟不被外界所知??倒拍?,康公崩,田和遂取得諸侯之名。大肆屠殺呂氏子弟。城中之子在忠于呂氏的家臣帶領下,冒著生命之危險,帶著該子逃離,遠遁天涯。” “此子若是生長于大富大貴之家,定然終身無虞。然而他的周圍,大多是呂家舊臣,一直以來隱姓埋名,卻灌輸少年復仇之舉。久而久之,少年也有了復仇之心,隨時準備重新掌國?!?/br> “然而田氏籠絡人心之術,非常厲害。當年田和尚在相位,就已經(jīng)遍地施舍,是以齊國更換新主,卻沒有引起什么sao亂。加之田氏田和和田嬰齊,自然有一番功績,是以呂氏舊臣,走的走,散的散,唯有其中幾個人,非要堅持下去。是以多次逼迫少年,攪擾齊國內(nèi)亂。少年不堪其憂,本身又身子單薄,終于在其四十歲年紀,闔然長逝。”說道這里,她眼中的星輝更加散落,忽然之間,就傾瀉了下來,止也止不住。趙雍聽到這里,就大約知道后來的故事了。 “此人子息單薄,全無后世。本遺有一子一女尚在人間。然而那些人為了推翻田齊,不惜以他三歲之沖齡,繼續(xù)控制他,成為他們手中的傀儡,并自命曰‘飛熊’,從此隱姓埋名,積蓄力量,準備一舉奪回屬于自己的榮耀。是以他們經(jīng)商購置產(chǎn)業(yè),賄賂官員以暗中謀求發(fā)展?!?/br> “直到一日,女閭之中來了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她自稱文姬,無父無母,欲在女閭中求生。女史見她我見猶憐,技藝嫻熟,也就應允了她的要求。慢慢的,此女通過自己的能力,慢慢的掌控了這間女閭,亦讓‘飛熊’這個組織在臨淄可以光明正大的收集情報,眾人紛紛稱贊女子本領高強,女子遂在此間流了下來,成為了遠近聞名的臨淄美人??墒钦l能想到,在她美麗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顆復仇的心呢?” 文姬說著,眼中傾瀉的光輝霎時間崩塌,抑制不住的淚水,混合著對命運的控訴,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