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革新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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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龍臺。 大殿之上,肥義、樓緩跪坐兩邊,一會看看跪坐在大堂之上的趙雍,一會看看正在念著一份帛書的人。前者眉眼之間平平淡淡,似乎對于后者所念的內容殊無興趣,但是基于禮貌,還是保持著貴族的矜持。 而后者,反倒是眉飛色舞,念到動情之處,甚至忍不住拉起了調門,將一篇書信念得抑揚頓挫,有聲有色,特別是念到“斯乃自天地肇始以來,燕國之大事。伏維先祖黃帝之殊榮,感念萬盛之基業(yè)”等等吹噓自己身份的句子,更是讓人聽得心潮澎湃,高傲的神情,就連站在趙雍身后的喜,都忍不住鄙夷起來。 也不怪喜漏出這種神情,實在是燕國這樣的國家,和趙國比起來,也就是血統(tǒng)高貴,其實力,絕對讓人不值一哂。 燕國是周朝分封的姬姓諸侯國之一,其開國君主召公奭,乃是周武王的兄弟,周公旦的同輩,要是追溯起來,也算是周國的宗室貴族。當年牧野大戰(zhàn)之后,周公旦手持大鉞,召公奭手持小鉞,立在周武王左右,伴隨他完成了祭社大禮,向上天和百姓,宣布紂王的罪孽。其身份自然是貴不可言,不是趙國這樣的非宗室之人可比的。后來,周武王感念其功,將召公奭分封在的燕山附近,成立燕國。 這一下,有人就不爽了,那就是燕國的鄰居薊國。 薊國據(jù)傳是堯帝的后裔,來到北地建立的國家,世代居住于此,這時來了一個外來戶,當然是不爽的。本著一山不容二虎的生存法則,剛剛成立的燕國,和當?shù)氐牡仡^蛇薊國進行了長期的友好交流,包括但不限于動用武力等非正常外交手段,終于在春秋時期,存在了一千年左右的薊國,被燕國吞并,從此燕國占據(jù)了北地,并將都城建立在了薊國以前的首都,薊城。 歷史是殘酷的,當他給你打開一扇窗的時候,記得要去看看,他是不是給窗戶加了鐵柵欄。燕國就遭遇了這樣坑爹的事情。當他們向北吞并了薊國之后,又招來了一個比薊國更難纏的鄰居—山戎。 所謂山戎,其實是生活在燕山一帶的以游牧為主的游牧民族,他們獨自成群,雖然都喚作山戎,其實各有名稱。而燕國的山戎,就是山戎中的孤竹、令支兩部。燕國絕對想不到,薊國如果算是燕山的地頭蛇的話,山戎就是這里的山大王了。 終于,在燕桓侯時,燕國北部的山戎南下,中原士兵和北方游牧民族的第一次戰(zhàn)爭就此打響,其結果,就是燕桓侯被趕到了南部的臨易,以躲避山戎的襲擾。 然而山戎既然得到了好處,自然不會就此放過,于是在燕莊公在位時,組織了更大范圍的襲擾,燕莊公不敵,于是向齊國求救。當時,正值齊桓公提出“尊王攘夷”的口號,稱霸中原的時候,欣然出兵,幫助燕國滅了令支和孤竹兩支山戎部落,并將莊公送自己而越過的邊境都劃給了燕國,成就了自己的美名。 是以燕國一直以來,都在大國的爭雄中勉力支撐。由于其地苦寒,不通中原,是以很多國家都對燕國不屑一顧,不是不想攻打你,而是實在是多此一舉。 這也就是為什么,就算是作為宦人的喜,知道燕國也大言不慚的要稱王的時候,心中對其甚是鄙夷的原因了。 當燕國使者洋洋自得的念完燕易王的信之后,看著眾人的表情都是頤指氣使的樣子,畢竟從此以后,自己的國君也算是王了,和現(xiàn)在的趙國比起來,那可不是一個檔次的,是以言語之間,多了些傲慢。 “敢問燕使,這次燕國稱王,可通知了哪些諸侯?”趙雍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叫君上知道?!毖嗍箲B(tài)度倨傲,面對趙雍,也是絲毫沒有收斂,“此次稱王之事,乃是魏國犀首所倡,反復勸說我王,才有此大事。是以凡中原各國,如秦、齊、楚、趙、魏、韓等國,都予以了通稟,另有中山及宋兩國,亦分別派人通知。想必如此大事,各路諸侯都已經(jīng)知之甚詳了?!?/br> “原來是犀首大人之功勞,真是可喜可賀之事啊。不知其他幾國,都有如何反應?”樓緩結果話頭,詢問燕使到。他現(xiàn)在是個閑職,參贊國事,倒也并非需要時時在朝。但是涉及到三胡和燕國的事情,他總是一個不落。其原因,也是其出身北方游牧,對于北事算是比較有發(fā)言權的。 “其他幾國自然是喜不自勝,紛紛言說此乃我燕國興盛萬世之吉兆!”燕國使者說著,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 樓緩聽言,與肥義交換了一個眼神,冷不丁的說道“然而,我聽聞中山國亦有稱王之心,是以恐怕乃是借此與燕國修好,以為稱王做準備。” “這個嘛”燕國使者神情有些閃爍,思索一陣,謹慎的說道“中國之國,雖非我中原血統(tǒng),但是其國事強力,非是一般小國可阻擋。若是其有稱王之心,我燕國倒也愿意成人之美?!?/br> 趙雍聽聞此言,心想言下之意,恐怕燕國于中山國已經(jīng)達成了一些默契,至少在相王這件事情上,兩國是要互相扶持了。其實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雙方雖然國勢一般,但是也都算得上一世之雄,在大國之間生存,互相扶持也是應有之義。何況,這也是趙國希望看到的。 想通了此節(jié),趙雍也就不再盤問,遂對燕使說道“燕使自北地遠來,路途勞遠,舟車有乏,且先到驛站休息,稍后待我寫就一封帛書之后,再勞煩燕使帶回,可好?” “敢不遵命?”燕使向趙雍行禮之后,緩步離開大殿,朝宮外走去。只留下肥義三人,留在了大殿之上。 “由此可見,一旦中山稱王,我們就慫恿齊國和中山國之間的矛盾,繼而趁機,謀取中山國。”樓緩說道。 “恐怕齊國也非易與之輩,萬一我軍真的攻取中山,齊國到頭來反戈一擊,或者慫恿燕國從北地出兵,就得不償失了?!狈柿x說道。 “說到底,還是我趙國兵不精,糧不足,不能同時應對兩場大戰(zhàn)所致。是以應快快啟動醞釀已久的革新之策,圖謀富強之坦途?!壁w雍說道。 從齊國回來之后,趙雍就開始頻繁的召見肥義、樓緩、吳廣等人,也多次前往鹖冠子那里,其目的,無非是就自己心中所思所想,與他們交換意見。他不是一個傻瓜,如果照搬自己前世的先進方法,運用到趙國,恐非上策。歷史上,被譽為最可疑的穿越人士的王莽,不就因為自己超前的創(chuàng)新思維,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嗎?是以,若要是革新趙國,其根本,還是要立足現(xiàn)在的實際,不能照搬后世。 肥義與樓緩互相看了一眼,前者緩緩說道“君上欲興趙國之基業(yè),圖謀萬世之宏圖,當然應以社稷為念。不過,如今國內并非人人希望革新,據(jù)臣等所知,安平君恐怕就非愿意此事?!?/br> 安平君,是自己的叔叔公子成的封號。因為cao持趙肅侯的葬禮,和負責趙雍的婚禮,現(xiàn)在是宗室的第一負責人,在宗室內的影響力無出其右。是以他的態(tài)度,幾乎就能代表所有宗室的態(tài)度。 而宗室之人,之所以反對革新,其目的,無非是擔心這樣的改革,會觸及自己的利益。從李悝變法,吳起變法,再到商鞅變法,宗室的地位始終沒有提高,反而有下降的趨勢,既然如此,誰能保證趙國的變法,自己的地位不受觸及呢? “事有輕重緩急,革新之策乃是我趙國之根本,不是誰說阻擋就阻擋了的。”趙雍慨然說道,看來,齊國的強大,帶給趙雍的影響是空前的,他已經(jīng)決定,提早實行趙國的改革,以在有生之年,給趙國打下偌大的基業(yè)。只不過現(xiàn)在,他需要一個借口而已。 樓緩看了看趙雍的眼神,知道再勸沒用,自己反正也是支持改革的,遂轉了轉心思,對趙雍說道“如此,臣下到有一策,或可減少些阻力。” “說來聽聽?!壁w雍好奇心有些膨脹,對樓緩說道。 “或許,我們且從宗室不怎么關心的地方入手,再圖后策,未必不成!”樓緩說道。 “什么意思?”趙雍還有疑惑,肥義倒像是明白了些許事情,眼神有些了閃爍。 “君上且聽我說來?!睒蔷彽馈扒貒畯姶螅谟谲娛?,而我軍并非比秦國弱小,未必不能成百戰(zhàn)之兵。而軍隊,宗室雖然有些將領,但是非常有限,構不成威脅。如此,我們不妨先以軍隊的革新為,先行改革,或許阻力會小一些?!?/br> 趙雍聽了之后,閉眼靜思半晌,然后睜眼對兩人說道“或許可行。然而軍隊不可亂,若是一步就邁出太多,恐怕并非革新之策,反倒是亂行之策了?!?/br> “不若找個地方試驗一下?!狈柿x突然說道。兩人聽后眼前一亮,對呀,完全可以試驗一下,即使出事,也翻不了天。但是,到底讓哪個地方先開始呢? “報!代郡緊急軍情!”正當三人研究之際,一聲匯報,打破了三人的思路,然而就是這一聲,卻讓三人眼前一亮試點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