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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節(jié)度在線閱讀 - 第130節(jié)

第130節(jié)

    為王前驅(qū) 第271章 妥協(xié)

    第271章  妥協(xié)

    陳允見他誤解了,先對王許使了個眼色,王許會意走到不遠(yuǎn)處放哨,省得說話時有閑雜人等撞進(jìn)來了。李儼看到他們?nèi)绱伺e動,以為就要下手了,雖說已經(jīng)存了必死之心,可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口中一陣陣發(fā)干。

    “李敕使,你搞錯了,我等并非朱賊的爪牙,乃是湖州刺史呂方呂任之的部下。方才在酒肆中認(rèn)出了您,有些事情想要相商,又怕路上人多眼雜,讓小人看到了,惹來麻煩,才這般舉動,唐突之處還請見諒?!闭f到這里,陳、高二人斂衽深深施了一禮。

    李儼本來以為今日已是必死之局,這下突然又翻轉(zhuǎn)過來,才感覺到手足無力,背上滿是冷汗,趕緊強(qiáng)撐著拱手還禮道:“原來如此,小弟滿門被害,此時便如同驚弓之鳥,方才見笑了?!?/br>
    陳、高二人趕緊道歉,說方才自己行動魯莽,雙方寒暄了幾句,這李儼本是極精明的人,方才事發(fā)突然,才露出這等窘態(tài),此時與陳、高二人交談,觀察其言談氣度,顯然平日里也是握有大權(quán)的人物,便是那個在不遠(yuǎn)處放哨的武官,看這兩人對其態(tài)度,也并非尋常護(hù)衛(wèi)一流。呂方數(shù)日內(nèi)攻破杭州,斬殺錢繆滿門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雖然由于地位的原因,不是全部明了內(nèi)情,可根據(jù)各方的舉動能猜出個四五分來。這三個呂方的得力手下突然如此行事,在廣陵城中冒險劫持他這個敏感人物,其目的也就不問可知了,于是便打定主意,裝糊涂到底,看看他們?nèi)绾伍_口。

    陳允與高奉天待寒喧畢了,對視了一眼,高奉天便笑道:“在下聽說李公子出自關(guān)西望族,弱冠之年便侍奉天子,又受江淮宣諭使這等緊要差事,想必吳王一定委以重任,為何孤身一人來這酒肆用膳?!备摺㈥惗朔讲烹m然聽胡姬說這李儼在這廣陵城中混的落魄之極,不過還是害怕消息不實,便由高奉天出言試探。

    “兩位說的哪里話,某家現(xiàn)在不過是個拿每月拿十余石糙米,三兩匹絹布的閑漢罷了,哪里又有什么隨從。說來不怕二位笑話,方才那酒肆中的酒資我都是賒欠的,只望這上元節(jié)能多些俸祿,否則我以后也無臉面再來這酒肆來了?!?/br>
    高、陳二人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陳允嘆道:“怎會如此,李公子這等俊杰,吳王就算不外放州縣,執(zhí)掌方面,至少也有留在中樞,時時詢問吧,竟然如此相待,定然是大王為身邊小人蒙蔽,可惜我們二人身份低微,無法向大王進(jìn)言?!闭f到這里,陳允連連頓足,一副為李儼的境遇打抱不平的模樣。

    一旁的高奉天在懷中摸索了一會兒,取出一個青布包裹來,遞給李儼道:“這些許物件,李公子且請收下?!?/br>
    李儼接過包裹,便感覺入手頗重,打開一看里面竟然都是數(shù)十塊拇指大小的小金塊,看色澤質(zhì)地,竟然全是十足赤金,古代中國金價頗高,這些金子算下來價值只怕不下數(shù)千貫,趕緊推了回來,道:“這如何使得,你我不過是初識,如此多財貨我又如何能收下?!?/br>
    高奉天卻不收回,笑道:“如何使不得,你我雖是初識,可古人云‘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朋友相交重要的是義氣相投,又不是時間長短。李公子奉天子敕書,沿江千里而下,號召群雄,討伐亂賊,天下間的忠臣義士哪個不是欽佩之極,莫說這些許財貨,便是一條性命,公子如有需要,拿去便是?!?/br>
    陳允也在一旁幫腔道:“高判官說的是,我家主公聽聞公子事跡后,也是欽佩之極,常嘆自己不得其時,未能追隨公子,留名青史,若聽說我們這般做,定然會十分高興的?!?/br>
    李儼推辭不得,只得將那包裹放入懷中,他雖然知道陳、高二人必有所圖,可看他們出手如此大方,又想起由長安這一路上的艱辛,還有這些日子在廣陵所受的冷遇,也不由得覺得心里一熱,道:“天下間若是多幾個如呂公這等忠臣,大唐天下又豈會落得這般下場,若在下能回到天子身邊,定當(dāng)奏明官家,褒獎呂公的義行?!?/br>
    高、陳二人對視了一眼,他們此次來廣陵,一來是代替呂方來,二來便是想要解決呂方占據(jù)湖、杭二州的合法性問題,如果楊行密另外派一個人來杭州,那呂方若是不想與楊行密撕破臉公然刀兵相見,便只有將進(jìn)了肚子的rou給吐出來。呂方攻破杭州后,兩浙數(shù)十年的積聚盡數(shù)落入他的手中,手頭闊綽的很,便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其在廣陵活動之用??筛?、陳二人雖然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可都沒有在這官場中混過,像這等勾當(dāng)?shù)拇_不擅長,七八天過去了,錢花出去了不少,可事情還半點眉目都沒有,突然碰到李儼這點希望,自然是不惜血本的將金彈砸了下去。

    李儼將那包裹收入懷中放好,俗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李儼一下子吃下這么大一塊餡餅,自然說話的口氣也就不一樣了,拱手道:“無功不受祿,在下受了呂公如此大的人情,有什么事情,二位便請直說,只要某家能做得到的,自然盡心竭力。”他奉旨東向,為的就是召集江淮諸侯,討伐朱全忠,挽救唐王朝于即倒,可是這半年來,各家藩鎮(zhèn)借用這個名義互相吞并攻殺的不少,可要出兵討伐宣武鎮(zhèn),挽救唐王朝的卻半個也沒有,一個個都是將官職勛位高高興興的收下,可一提到出兵北伐,便滿口推托之詞,他也是個明眼人,知道事已不可為,也不準(zhǔn)備為唐王朝哦殉葬,準(zhǔn)備留著有用之身,做一番事業(yè),若是楊行密稍加招攬,他也就出仕淮南,可偏生楊行密只是將他高高掛起,半點權(quán)柄俸祿亦無,搞得他窮困潦倒,眼下高、陳二人一拉攏他便順勢倒了下來,正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br>
    高、陳二人趕緊將呂方如今的情況細(xì)細(xì)說與李儼聽,他們倒也不害怕李儼將這些情況出首,反正這些日子他們在廣陵的行為想必楊行密也有耳聞。李儼聽完后,沉吟了片刻道:“依在下看來,呂公不如上書與吳王,說杭州地勢緊要,乃東南大郡,非德高望重的名臣無以鎮(zhèn)守,請吳王派人來當(dāng)著杭州刺史便是?!?/br>
    高奉天聽了一愣,答道:“這如何使得,我軍將士百戰(zhàn)而得杭州,又如何能白白交了出去?!?/br>
    李儼笑道:“高兄說的不錯,你們百戰(zhàn)而得杭州,別人不經(jīng)血戰(zhàn)又如何拿得走呢?楊王除非遣大軍同行,否則便是派人前來當(dāng)這刺史,又如何能當(dāng)真能掌管一州呢?呂公破錢繆已經(jīng)月余,吳王若要討伐,水軍早已沿運(yùn)河而下,又如何會拖延到今日呢?無非是擔(dān)心呂公尾大不掉,有叛逆之心罷了,若呂公表明態(tài)度,請楊王委任一重臣為杭州刺史,自己并無謀逆之心,再以重金與吳王身邊親信之人,想必吳王也會投桃報李,向朝廷上表,任呂公為浙西觀察使。”

    高陳二人聞言細(xì)想,越想便覺得李儼說的有理,他們雖然才智過人,但出身草莽,不像李儼出身與關(guān)西望族,對于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生下來便是耳濡目染,所謂政治便是妥協(xié)的藝術(shù),論心黑手辣,剛毅果決,李儼拍馬也比不上這兩人,可是利益交換,算計對方的底線,高、陳二人便是望塵莫及了。

    “李兄果然高見,我等回去后便遣使者傳信回去,將情況告訴主公,此事若成,主公另有厚禮相謝?!标愒使笆中卸Y道

    “不必了,吾家如今雖然敗落了,但昔日也是關(guān)西望族,李某又豈是貪財之人,呂公用兵仿佛孫吳,如今天下分崩,正是英雄用武之時,請二位代我與呂公語,楊行密出身微賤,知創(chuàng)業(yè)艱辛,手下多有豪杰,淮南爭霸時,又活人無數(shù),得百姓心,不可與之爭鋒。請隱忍時日,以待時機(jī),定能成就大業(yè)。”

    吳王府中,楊行密坐在上首,下面兩側(cè)分別是淮南諸將,左側(cè)第一的便是寧國節(jié)度使田覠,只見其臉上便如同蒙了一層寒霜一般,難看之極,便是同僚向其敬酒,他也不過拱拱手將杯中酒飲盡,并無半分笑容。其余諸將也知道他為何如此,也不來觸他的霉頭,一時間他身旁形成一個冷場。

    “田兄,今日是上元節(jié),為何如此,來,和我安仁義喝一杯?!币慌缘陌踩柿x看他這個樣子,便過來打圓場。田覠熬不過他的面子,只得滿飲了一杯,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

    上首的楊行密臉色蒼白,身體越發(fā)的差了,往日高大的身軀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骨頭架子,只是一雙眼睛卻顯得格外明亮,田覠的舉止他都看在眼里,卻不理會,只是慢慢啜飲著杯中的酒水,此時他已經(jīng)位極人臣,有唐一代,便是那功高蓋世的郭子儀只怕也沒有他此時的官職高,可看他衣著飲食,還是如往日在舒州為都長一般,十分簡樸,甚至比許多下屬還要普通。

    正在此時,突然從堂下上的一人來,卻是田覠部將,來到田覠身旁,低聲道:“主公,方才有人到驛館中,索要賄賂?!?/br>
    “這等小事,也要來跟我說,你自己看著辦不就是了?!碧镆熜那楸揪筒惶?,又被手下煩擾,沒好氣的訓(xùn)斥道。

    “只是這次并非吳王府中的人,卻是兩名獄吏。”

    “什么!”田覠霍的一聲站了起來,怒喝道:“連區(qū)區(qū)獄吏都來向我索要錢財,莫非他以為我田覠也會獲罪入獄不成?!碧镆煂⑹种芯票瓟S在地上,向堂下沖去,待到了門口,他轉(zhuǎn)過身來,指著大門道:“田某從今以后,再也不會由此門而入。”說罷便怒沖沖的離開了。

    堂上眾人頓時愕然,冷場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一名親兵跑上堂來,對楊行密稟告道:“田使君沒有回館舍,直接便從西門出城,想必是回宣州了?!?/br>
    楊行密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擺了擺手,讓其退下,一旁的親兵右衙指揮使徐溫低聲道:“此人如此跋扈,只怕不宜為少主臣。”

    “彼功勞甚大,若無罪誅之,只怕諸將不服。多行不義必自斃,姑且待之。”

    楊行密低聲答道,聲音中滿是森寒之意。

    為王前驅(qū) 第272章 暗流

    第272章  暗流

    杭州,經(jīng)過武勇都之亂和宣、湖二州兵的圍城戰(zhàn)后,雖然呂方破城后便撲滅火災(zāi),收拾殘局,而且為防止士兵戰(zhàn)后四處劫掠,破城之后除了留下親兵都在城中維持秩序,將其他軍隊都撤退到城外筑營,可杭州城還是一副亂離模樣,便是白天,路上也沒有幾個行人,百姓都躲在自己坊里,每逢全副武裝的莫邪都兵士巡邏隊踏著沉重的腳步經(jīng)過街道時,道旁的門縫里都有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們,目光中滿是恐懼和不安。

    城外,武勇都還沒有離開羅城,城破之后,許再思和呂方都在竭力收編杭州的降兵,他和呂方就向兩只撲到獵物的犲狗,都在盡量快撕咬吞咽,好多分到一塊。

    杭州牙城中,成及自殺后,牙城便開門歸降了,這里變成便成了呂方的幕府所在,此時陳五滿臉焦急的抱怨道:“主公,為何還不讓武勇都那幫蝗蟲去浙東去,就這幾天,他們就收編了兩千多降兵,都快趕上我們了,咱們拼死拼活的破了城,可別讓他們把好處給拿走了。”他身為莫邪都行軍司馬,城破之后他就趕快封存了武庫,收編鎮(zhèn)海降兵,還把陳璋、高許等降將派出去,跟武勇都搶人,這十幾天來,也收編了四千多人,也算收獲不小,可他一想起被武勇都收編的兩千多兵,還有羅城武庫中的一萬多具盔甲,他就rou痛得很。

    呂方臉上倒是沒有什么痛惜的表情:“陳五你急什么,沒有許將軍,我們也拿不下這杭州城,他們得些也是應(yīng)該,大頭還是在我們這里的,總不能一用完人家,便一腳踢開,這般做人可不厚道的很?!?/br>
    見呂方這般說,陳五只得低頭稱是,可對呂方心里的話卻半點也不信,正在此時,門外突然有軍士通報,說廣陵有信使來了。呂方頓時精神一振,趕緊命令帶進(jìn)來,不一會兒便有一名滿身灰土的信使上得堂來,雙手呈上一封帛書,呂方接過書信便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不一會兒,呂方猛然擊掌道:“不錯,這個法子應(yīng)該行,嗯,陳五,待這件事情了了,便可以送武勇都去浙東了,想必他們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br>
    陳五雖然有些稀里糊涂,不過聽說總算可以把武勇都這匹豺狼送到浙東去,心里還是興奮萬分,正要出去傳令,卻被呂方叫住了:“且慢,待這事情有了眉目再說,今日你先去他那邊,請二位指揮使來牙城,便說我延請他們二人宴飲。”

    陳五躬身領(lǐng)命下去了,呂方又將那書信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在信中陳允與高奉天二人將那日與李儼巧逢以及以退為進(jìn),上書楊行密,請其遣一重臣來杭州為刺史,并求為湖、杭觀察使的事情一一說明,還說后來他們邀請李儼出仕湖州,而李儼回答自己身份特殊,若出仕呂方,只怕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不如留在廣陵,暗中為呂方效力為上。在信的最后,兩人說了田覠當(dāng)堂發(fā)怒,返回宣州,與楊行密交惡的消息。

    看罷書信后,呂方暗自思量,他這些日子來沒有將武勇都送到浙東的原因便是一直沒有確認(rèn)自己對湖、杭二州的合法化的問題,只要一日不合法化,楊行密便有可能以蘇州為基地,派兵來征討自己,那時若是武勇都走了,自己變成了唯一的苦主,還不如將其留在這邊也是個幫手,眼下田覠與楊行密交惡,若自己請其派人到這里來當(dāng)杭州刺史,楊行密想必不會這么不識好歹,把自己硬生生推到田覠那邊吧。呂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些天來懸在半空中的那塊石頭也算落了一半地,竟然情不自禁的哼起小曲來了。

    “相公如此這般,想必是遇到什么喜事,不如說來與麗娘聽聽?!边@時堂后走出一人來,只見其身作一襲紫衣,更襯得肌膚如雪,目光流動處便如同秋水一般,滿頭長發(fā)只用一根玉釵,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發(fā)髻,更是顯得氣度高華,艷麗無倫,正是沈麗娘,自從產(chǎn)子之后,已經(jīng)年余,較之先前,更是多了幾分成熟婦人的豐韻。

    呂方看到沈麗娘,趕緊迎了過去,挽住她的細(xì)腰,調(diào)笑道:“相公又要升官了,麗娘你說這是不是喜事?!闭f著隨手將沈麗娘頭上那枚玉釵取了下來,立刻滿頭瀑布般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呂方捋在手里,便如一匹上好的緞子一般,舒服的緊。

    沈麗娘臉上卻并無喜色,掙開呂方的手臂,道:“妾身卻寧愿呂郎為一尋常小吏,只要能日夜廝守,白頭偕老即可。”

    呂方看到沈麗娘如此,心中不禁黯然嘆道:“先前那事的確是委屈了你,麗娘且放心,你我下一個孩子,雖非嫡子,在某心中與嫡子無異,絕不會虧負(fù)了他?!毕惹皩⑸螓惸镉H生愛子交與正妻呂淑嫻撫養(yǎng),雖然沈麗娘點頭答應(yīng)了,可心中一直郁郁,自己攻破杭州后,便將其而不是呂淑嫻請來杭州,一來是因為呂淑嫻在軍中威望甚著,要留下來鎮(zhèn)守湖州;二來便是要好好補(bǔ)償一下麗娘。

    “我也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呂jiejie與你是結(jié)發(fā)妻子,其間恩情深重也怪不得你,只是,只是?!闭f到這里,沈麗娘喉頭已經(jīng)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呂方將其抱在懷中,輕輕的拍著麗娘的背心,感覺到懷中溫暖的身體不住抖動,沈麗娘也伸出雙臂將呂方抱住,兩人在堂中相擁而立,皆覺得心中一片安適。

    明州,刺史府中,自從現(xiàn)任刺史趙引弓從越州回師,斬殺原任刺史,奪取明州之后,便野心勃勃想要向四方擴(kuò)張,可是錢繆東破董昌,西破淮南大軍,以東西二府(杭州、越州)為核心,牢牢的控制著浙江兩岸的十余個州郡,趙引弓也只能訓(xùn)練士卒,以待時機(jī)。武勇都之亂后,趙引弓以為天賜良機(jī),便聽了謀士的建議,派了五百兵前往杭州入援,自己卻留在州中日夜祈禱,希望兩浙局勢突變,讓其可以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