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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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軍的弓弩對敵軍的登城選鋒效果不大,礌石滾木數(shù)量也不多了,眼看著敵兵離城頭越來越近了,透過盾牌的空隙,已經(jīng)可以看到如同餓狼一般的一雙雙眸子,城頭的守軍只得冒著被城下敵軍弩手射中的危險,探出身子用長矛捅刺,不時有人被弓弩射中,慘叫著從城墻上跌落了下來。 “快到馬面去,從側(cè)面射殺?!卞X傳褄一聲大喝,頭一個沖到附近的一個馬面上,由于突出城墻上的馬面上的女墻幾乎已經(jīng)損毀完畢了,幾乎是毫無遮攔,所以守兵或有意或無意的避開了那地方。錢傳褄剛跳上馬面,只見丈許遠(yuǎn)外一名潤州軍選鋒已經(jīng)相距城頭不過四尺遠(yuǎn)了,那軍士頂著盾牌,口中喊著一柄足有四尺鋒刃的橫刀,一般來說單臂使用的短刃鋒刃有很少有長過兩尺半的,而他卻能身披重甲,一手持大盾,一手揮舞這么長的橫刀,其臂力雄渾可見一斑。城頭的守兵連一連刺了數(shù)次,都被對方用盾牌隔開了,眼看對方再上一級,便是短兵的攻擊范圍,那時自己所用的長兵反而施展不開了,于是咬緊牙關(guān),瞄準(zhǔn)盾牌下晃動的地方身影,使盡全身力氣一矛扎了下去,就算不能將對手刺穿,也要將對方捅下城頭去,畢竟對方腳下只有一根木桿,比不得自己腳下踏實(shí)。 那守兵一矛捅了下去,手上卻沒有刺到實(shí)物的感覺,不由得身體猛的向前一傾,若不是手中抓住了那云梯的鐵鉤,便險些跌落城下去,原來下面那個選鋒廝殺經(jīng)驗(yàn)十分豐富,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舉動,手上使了個虛勁,對方一刺下來,便將盾牌一斜,便將那長矛推到一邊去了,借勢反手一刀斬了過去,正好砍個正著,只聽得一聲慘叫,便看到一條身影從一旁跌落下去。 那選鋒斬殺了對手,也險些從云梯上跌落下去,幸好他反應(yīng)甚快,一把抱住云梯的扶手,才沒有跌落下去,看著腳下如林一般的白刃,饒是他膽大如斗,背上也滲出一陣?yán)浜?。正?dāng)此時,他突然覺得右肩一陣劇痛,已經(jīng)中了一箭。 “這邊怎么會有箭矢射過來?!蹦沁x鋒轉(zhuǎn)過臉來,只見丈許遠(yuǎn)外,那突出的馬面上,一名守軍軍官正彎弓搭矢,對準(zhǔn)了自己,接著便覺得眉心一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錢傳褄射殺了那名選鋒后,又左右開弓,將左右?guī)准茉铺萆系臄耻娺x鋒射下城去。那些選鋒雖然個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銳,可苦于在云梯之上,無處躲閃,盾牌又要防備頭頂上的敵兵,面對側(cè)面射來的箭矢,只有束手待斃的份,一時間潤州軍的攻勢不由得一窒。 周圍守兵見狀,不由得士氣大振,紛紛擁到馬面,用弓弩射擊已經(jīng)沖到城墻下射擊死角的敵兵,民夫們也乘機(jī)將柴捆沙袋搬運(yùn)到馬面上來,用來代替被打壞的女墻。 “可惜了,油脂都用完了,連燒水的鐵鍋也都被打破了,否則燒滾了倒下去,那幫潤州賊樂子可就大了?!卞X傳褄用的可是兩石的強(qiáng)弓,一連射了六七箭,手臂也不由得有些酸麻,退到一旁一邊歇息一邊感嘆道。這些天來城中守卒能戰(zhàn)的也只有四百余人,油脂滾石也用的差不多了,幸好糧食和箭矢還充沛的很,加上這常州土質(zhì)一向堅實(shí),對方無法用xue地攻城法,否則也堅持不了這么多天。只是以一萬多人對七百人,破城也是時間的問題了,不知道廣陵大軍何時能夠渡江。想到這里,錢傳褄不由得出神了。 “上城了,郭大個上城了,加把勁,灌進(jìn)去呀?!背窍峦蝗槐l(fā)出一陣鼓噪聲,將錢傳褄從遐想中驚醒了過來。只見不遠(yuǎn)處城頭上已經(jīng)殺成了一片,二十余名守兵將那邊已經(jīng)圍的密不透風(fēng),只能通過人群中急速揮舞的兵刃閃光判斷出廝殺的激烈程度。 “怎么搞的,不是剛把潤州賊打退嗎?”錢傳褄快步趕了過去,原來這牙城為了便于防守,從上方看下去,并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個突出的角,在角的頂端有一個望樓,是防御最堅固的地方。這樣一來,攻擊兩側(cè)城墻的敵軍,便會遭到墻角望樓發(fā)射過來的側(cè)背火力的攻擊??墒沁@樣一來,搭上那個墻角上的云梯也不會遭到其他段城墻馬面上的側(cè)面公立攻擊,為了保護(hù)這個弱點(diǎn),平時這個城墻邊角不但守兵最多,而且有望樓保護(hù)。可惜這些天的攻防戰(zhàn)下來,那位于突角上的望樓幾乎集中了潤州軍最大部分的火力,幾乎被完全摧毀了,方才守兵的注意力又被其他段上的敵兵給吸引了,竟然讓潤州兵的選鋒從這個致命點(diǎn)殺上來了。 待到錢傳褄趕到那個突角處,潤州軍已經(jīng)上來了三人,正和四面包圍上來的守兵殺做一團(tuán)。可是與雙方人數(shù)對比相反的是,被逼得步步后退的卻是守兵。只見那為首的一人體型魁偉,足有八尺,身披鐵甲,裸露出的少許皮膚也是肌rou糾結(jié),好似鋼鐵鑄成的一般,那面大盾早就給丟到一旁了,將一柄雙手?jǐn)伛R刀揮舞的如同風(fēng)車一般,盡是進(jìn)手的招式,刀鋒所向,守兵無不望風(fēng)披靡,被逼得步步后退,有幾個機(jī)靈的,想要從避其鋒芒,從側(cè)面繞過來近身廝殺,卻沒想到他那兩個同伴配合的甚好,一旦被抵住了,那大漢一刀劈過來,遮攔不住,頓時了解了性命。 錢傳褄看到手下亂作一團(tuán),怒喝道:“亂什么,快用長矛攢刺,將他逼到墻邊,再用弓弩射殺。”守兵這才如夢初醒,稍微后退兩步重組陣型,可這時敵軍選鋒又上來了兩人,錢傳褄探出女墻外,只見云梯上敵兵人頭攢動,正魚貫而上,他知道己方兵士無論是體力還是人數(shù)都無法和對方消耗,這般耗下去,便是打退了敵兵這一次,也挺不到下一次。正焦急間,突然看到一旁丟棄的箱屋,不由得靈機(jī)一動,趕緊大喝道:“快用這廂屋放下去,從側(cè)面刺殺云梯上的敵兵。”說著便當(dāng)先將那箱屋推到城邊,又當(dāng)先進(jìn)了屋中,等待士卒將那箱屋縋下城去。 原來那箱屋乃是古時守城器械,為的就是殺傷那些云梯上的登城士卒,外形上看過去是一個用堅木打制而成的木箱,大小約莫可以放下兩人,兩側(cè)開有窗戶。使用時讓兵士居于其中,再從城墻上槌下墻來,躲藏在其中的士卒用長矛或者弓弩從側(cè)面殺傷云梯上登城的敵兵,從而達(dá)到打亂敵兵部署,阻滯敵軍援兵的目的。 為王前驅(qū) 第347章 退兵 第347章 退兵 眾守兵在這牙城之中已經(jīng)苦戰(zhàn)多日,早已與圍城的潤州軍結(jié)下了血債,也知道一旦破城,定然是玉石俱焚的結(jié)局。此時又見錢傳褄如此勇猛,便嗷嗷叫著將那箱屋推出城墻外,慢慢放了下去。 城下的潤州軍見攻了許久,城頭上也沒有扔下沸水礌石之類的東西,也猜出這些東西定然是用的差不多了,否則早就扔下來了,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也不再向一開始那樣躲在盾牌下面,紛紛張弓對準(zhǔn)城頭,只待有人露出頭來便雨點(diǎn)般的射了過去,竟然將城頭的敵軍逼得頭都難以伸出來。這時他們看到推出的箱屋,哪里還不知道守方打得什么主意,不約而同的張弓布矢,對準(zhǔn)那箱屋射了過去。 錢傳褄與另外一名士卒蹲在箱屋中,兩雙眼睛都死死的盯著狹小的窗口,那窗口用百葉窗遮住,透過那木葉的間隙,可以清晰的看到不遠(yuǎn)處云梯上晃動的人影。這時,箱壁外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敲擊聲,好似突然有暴雨泄下一班,正是下面潤州軍射來的弓矢,幸喜這箱壁頗為堅固,才沒有射透之虞。一旁那兵士的臉上頓時變得煞白起來,口中念念有詞,估計是在向神佛祈禱,錢傳褄也覺得時間好似停滯了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錢傳褄覺得腳下一晃,緩慢下降的箱籠停住了。錢傳褄與那士卒趕緊將拿起長矛,準(zhǔn)備推開窗口,刺殺不遠(yuǎn)的云梯上的敵兵。那窗口剛剛推開,錢傳褄便覺得耳邊一涼,看到云梯上一名敵兵提弓在手,正在從背后的箭囊里取箭,相距自己不過六尺開外,便不假思索,收起一矛刺了過去,正中對方腰肋。那敵兵慘叫一聲,雙手死死抓住沒入自己肋部的長矛,口吐鮮血便跌落城去。錢傳褄回奪不成,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矛桿已經(jīng)被對方的體重折斷。錢傳褄只得回頭去取備用的長矛,卻只見方才還活生生的同伴已經(jīng)被一箭射入口中,直貫入腦,釘在木壁上,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錢傳褄這才知道方才被自己所殺那人早就彎弓等待自己開窗,便一箭射進(jìn)來,若不是自己方才運(yùn)氣好,只怕已經(jīng)是陰陽相隔了。 先登城頭的潤州軍郭姓大漢一連殺了四五人,可守兵已經(jīng)重整陣型,如林般的長矛刺了過來,遮擋的了這邊,擋不了那邊。他估計這段時間現(xiàn)在后繼也上來不少了,便拖了那斬馬刀,三步并作兩步退到城邊,守兵見他滿身是血,如同鬼神一般,也不敢逼得太緊,只是將他圍在當(dāng)中,等待后面的弓弩手過來射殺。 那郭大個退到城邊,卻看到只上來了六七人,不由得著惱道:“怎生只有這么幾個,下面那幫家伙怎的如瘟雞一般,可不急殺人了?!?/br> “大個你不知道,守兵放下了個箱籠,專用長矛刺殺云梯上的弟兄,好幾個弟兄都死在他手上,自然上不來了?!?/br> 郭大個探出城墻一看,果然距離己方云梯中斷約有六尺左右,有一個箱籠,依稀可以看到不時有人從箱籠中伸出長矛刺殺,在云梯上登城的己方選鋒雖然武藝精熟,無奈在云梯之上施展不開,所用的兵器也夠不著對方,一個個的被擊落下去。 眼看四周的守兵圍了上來,這次進(jìn)攻又要半途而廢,想起那么多死在城下的兄弟們,那郭大個不由得又急又怒,死死的盯著那箱籠,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在那箱籠中的錢傳褄只怕早已碎尸萬段了。突然他發(fā)現(xiàn)那箱籠頂上有兩條鐵鏈,連接到不遠(yuǎn)處的絞車上,想必是用來升降那箱籠的。 “待我將這鐵鏈斬斷,摔死這狗日的。”郭大個自忖道,他往自己口中吐了兩口唾沫,提了斬馬刀,便向那絞車沖去,殺散了守兵,便雙手持刀,向那鐵鏈斬去。 錢傳褄在箱籠中一連刺殺了數(shù)人,眼見得下面的潤州兵也不敢再登梯了,才松了口氣,突然覺得腳下一晃,接著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站起身來,還是覺得整個箱籠都在不住晃動。錢傳褄好不容易坐起身來,掙扎著爬到窗邊往外一看,只覺得一陣頭昏目眩,只見城墻不住晃動,地面上的潤州兵向他揮舞著兵器,發(fā)出惡毒的咒罵,一道道目光仿佛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錢傳褄立刻明白了是上面的絞車除了問題,只怕是有人斬斷了鐵鏈,透過板壁可以聽到鐵鏈和箱籠連接處發(fā)出難聽的摩擦聲。錢傳褄立刻判斷出隨時剩下的那條鐵鏈都會斷裂,自己若不想辦法,只怕那箱籠跌落地面之后,自己縱然不會跌死,也會被下面的潤州兵亂刀分尸??稍谶@孤懸于半空中不住晃動的箱籠之中,便是站穩(wěn)也難得很,哪里才是生路呢?錢傳褄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郭大個揮舞手中的斬馬刀,抵擋著四周圍攻過來的敵兵。方才還是慢慢逼近的守兵,看到他砍斷了絞車上的鐵鏈后,便好像發(fā)了瘋一邊蜂擁而上,不要命的圍攻起來,登城了的六七個選鋒雖然拼死抵抗,還是一一被殺死,只剩下郭大個一個人還靠在城墻便抵抗,將手中的斬馬刀舞得跟風(fēng)車一般,可畢竟這兵器本是以步對騎用的,雖然他臂力雄渾,可在這廝殺中還是不夠靈便,一不小心便露出一個破綻被人扎了一槍到左臂上,幸好他反應(yīng)很快,反手一刀斬殺了那人,可眼見得四周的敵人越來越多,后繼的人卻沒有上來,郭大個只得將手中橫刀向?qū)γ嬉粩S,便轉(zhuǎn)身往云梯那邊跳去。 那郭大個下了四五步,卻只聽到頭頂上一陣風(fēng)聲,抬頭一看,卻不知從哪里來了出來一個人趴在自己上方的云梯上,不由得一愣。原來錢傳褄在那箱籠中看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得一咬牙,推開廂門,用力一蹬,向那云梯方向飛撲而去,正好落在那郭大個的頭頂上,他反應(yīng)甚快,還沒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一腳就蹬在那郭大個的臉上,將其踢下云梯去了,接著便三步并作兩步爬上城去,這時下面那些被眼前狀況驚得目瞪口呆的潤州兵們才想起來用弓箭射殺,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錢傳褄剛上的城頭,守兵們立刻將用鐵錘大斧將云梯上的鐵鉤打斷,接著將云梯推到下來,城下的潤州兵已經(jīng)攻了小半個時辰,最精悍的選鋒也傷亡了大半,此時見連勇冠軍中的郭大個都被打下城下,不由得士氣大挫。后面的督將見守兵也有了方便,此時再在城下耗著只是給對方的弓弩多些靶子罷了,只得鳴金收兵了。 潤州中軍,安仁義臉色鐵青,兩廂的將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言觸怒主將。 “那牙城之中滿打滿算也就七百人,圍攻的軍隊(duì)有一萬六千多,打了二十多天,還沒攻下來。呂任之攻下杭州可就花了三天,你們就和莫邪都差那么多嗎?” 安仁義突然暴喝道,他本自視極高,在淮南諸將中只服田覠一人,后來與呂方結(jié)拜后,雖然十分欽佩呂方的用兵,可并不以為自己會比他差,后來呂方橫掃兩浙,隱然間已可以與楊行密分庭抗禮,這讓他心中頗有陰影??涩F(xiàn)在自己野戰(zhàn)破敵之后,竟然圍攻一個區(qū)區(qū)牙城不下,一股子壓抑已久的陰郁爆發(fā)出來,分外可怖。 這時于孔走出行列,他方才觀察仔細(xì),守兵也已經(jīng)到了強(qiáng)弩之末,便準(zhǔn)備出來撿這個便宜,他躬身行禮道:“主公,讓我都督莫邪都精兵攻城吧,三日之內(nèi),若不能拿下此城,任憑將軍處置?!?/br> 安仁義卻擺了擺手道:“罷了,莫邪都破常州兵損傷頗重,我還指望著他們替我擊破廣陵大軍,豈能浪費(fèi)在這堅城之下。” 兩廂的將吏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他們與于孔相交多年,還不知道他的秉性,本來見他出來撿便宜就頗為憤恨,此時見他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更是快意的很。 那于孔還要堅持,卻聽到安仁義道:“也罷,萬余大軍頓師堅城之下,師老兵疲,可并非好事。反正這牙城之中也不過幾百殘兵了,留下千人包圍便是,明日便回師潤州,準(zhǔn)備迎擊廣陵之軍。” 于孔見狀,只得閉嘴退回行列,耳邊卻傳來地位的嗤笑聲,心知是嘲笑自己搶功未遂,心頭不由得一股陰火沖去,好不容易才強(qiáng)自壓了下去,臉上卻不露神色,只是仔細(xì)回憶方才是何人的聲音。 “我于孔總有一天要站在眾人之上,讓這些沒眼力的家伙好看。”他暗自發(fā)誓道。 “田宣州悉眾西向擊李神福舟師,水陸兩路并進(jìn),言十五日內(nèi)必還師,與主公共破廣陵之師。” 潤州軍幕府,安仁義正斜倚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一旁的蘇掌書正輕聲朗讀著書信與安仁義聽。 “田公謬矣,兵法曰‘?dāng)撤治壹?,我雖力弱,亦能克敵’,眼下楊行密兵勢遠(yuǎn)勝與我,兩家合兵一處,尚恐不足,豈能分兵迎敵?!卑踩柿x坐起身來,英俊的面孔上滿是憂色。 為王前驅(qū) 第348章 割袍斷義 第348章 割袍斷義 “事已至此,主公也只有全力一搏了,明日回州城后,蘇氏一族,可持兵者也有千余,吾當(dāng)收束整齊,自為一軍,以供主公驅(qū)策?!币慌缘奶K掌書躬身答道,他在安仁義麾下執(zhí)掌機(jī)要已經(jīng)十余年,蘇氏一族存亡早就與之不可分離,與其等到安仁義兵敗之后,為人魚rou,不如現(xiàn)在就孤注一擲。 “好,好!”安仁義見親信破家為己,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強(qiáng)笑道:“先前害怕軍糧不足,我將己軍分到各縣就食,只留下牙軍五千人督促降兵攻城,現(xiàn)在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回到潤州后便集中全軍,準(zhǔn)備迎擊廣陵之兵?!卑踩柿x雖然還沒有得知廣陵渡江大軍的消息,但是既然田覠大軍已經(jīng)西向迎敵,宣州已經(jīng)空虛,楊行密久經(jīng)戎行,絕不會放過這個渡江進(jìn)擊的機(jī)會。自己戎馬半生,成敗與否,便看這次決戰(zhàn)了。 蘇掌書又讀了幾封信件,眼看幾案上只剩下了最后兩封,隨手撿起一封拆開一看,沒有立刻念了出來,卻是“咦”了一聲,又將案上剩下的一封撿了起來,細(xì)看起帛紙上的印鑒來。斜倚著的安仁義等得有些不耐煩,道:“何等事情,為何不快些念出來,急煞人了?!?/br> 蘇掌書趕緊謝罪道:“主公莫怪,州中來信,說蘇州留后徐二運(yùn)來軍糧一萬石,還有一封呂方的親筆書信,悉數(shù)在此?!闭f到這里,蘇掌書將最后那封書信雙手呈了過去。 安仁義立刻坐起身來,園瞪雙目,再無方才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他接過書信,拆開細(xì)看,看著看著不由得輕聲念了起來:“某與兄雖非一母同胞,然兄長待某恩重,與骨rou無異。小弟初入淮南時,寄人籬下,若無兄長出言,呂某豈有今日。如今兄長起兵,小弟本應(yīng)持戈以為前驅(qū),然根基不穩(wěn),身側(cè)皆為敵寇,力所不及,今奉上軍糧萬石,以為軍資,往兄長笑納?!蹦畹竭@里,安仁義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隨手將那書信丟到幾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