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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節(jié)度在線閱讀 - 第181節(jié)

第181節(jié)

    為王前驅(qū) 第369章 風(fēng)浪

    第369章  風(fēng)浪

    明州望海鎮(zhèn),翁山城。趙權(quán)站在土墻上,看著不遠處港口排得密密麻麻的船只,不時抬頭看看天上的月色,臉上露出焦慮的事情。原來自從趙引弓引領(lǐng)者中軍和前鋒前往臺州后,天氣便有了變化,海上風(fēng)浪大了許多,趙權(quán)不敢冒險出海,可是這么多船只猬集在港口之中,不但風(fēng)險很大,而且也容易走漏消息,雖說趙引弓突襲臺州的事情終究還是會為人所知,可是這時間能拖上一天便有一天的好處。而這翁山城位于明州定海縣東北的舟山島之上,其地與慈溪入??谔幐艉O嗤?,地勢十分緊要。由于其地孤懸海中,島上淡水、木材等資源皆十分豐富,加上東至登、萊、南至瓊崖的商旅又有許多經(jīng)過此地,很容易成為海上盜匪的巢xue。于是明州的上任此刺史便將島上的居民盡數(shù)遷徙到了內(nèi)陸上,只留下三百戍卒在這翁山城中,島上剩余的居民也基本都在這城的四周居住,大半都是戍卒的家屬,剩下的也大半是靠他們謀生的。這舟山島上岸線曲折,多有天然良港,于是趙權(quán)便將一部分裝運好物質(zhì)的船只開到了這舟山島上,一來可以分散風(fēng)險,二來這島上人煙稀少,而且多半都是明州戍卒,不用擔(dān)心會走漏風(fēng)聲,可是這些天來天氣一直不好,海上風(fēng)浪甚大,趙權(quán)為這軍糧之事,輾轉(zhuǎn)反側(cè),根本睡不著,于是半夜里出來查看天色。

    “月暈而風(fēng)礎(chǔ)潤而雨?!壁w權(quán)看了一會兒月色,只覺得那一輪彎月旁隱隱約約閃現(xiàn)著一圈暈光,根據(jù)他少時聽聞的天氣諺語,這分明是次日有大風(fēng)的征兆,他失望的搖了搖頭,又伸出左手算了算趙引弓出師的日子,不由得雙手合什向神佛祈禱,希望天氣趕快轉(zhuǎn)好,好讓船只出海,免得耽擱了軍情。

    正當(dāng)趙權(quán)向神佛祈禱的時候,一支船隊正在海面上顛簸,這些船只都是些平底沙船,正是兩浙一帶在江海間運送短途貨物的常見船只,這些船只吃水都頗深,海浪經(jīng)常撲擊到了艙面上,可見其裝運的貨物分量不輕。

    “快!快將船上的帆降下來,風(fēng)太大了,這般下去只怕船都要翻了?!逼鄥柕暮奥曉诒缓oL(fēng)刮得斷斷續(xù)續(xù),好似喊話的人被人捏住喉嚨了一般。

    仿佛是為了印證那聲音的真實性一般,船體發(fā)出可怕的咯吱聲,哪怕海上最無畏的男兒聽到這聲音都會嚇得面色蒼白,這意味著船只上有一個部分正在斷裂。

    十幾條漢子沖上甲板,雖然他們在劇烈顛簸的船板上站都站不穩(wěn),可還是掙扎的往桅桿方向那邊撲去,竭力想要將帆纜解開,好讓那主帆降下來??珊oL(fēng)將那船帆吹的鼓鼓的,將幾根帆纜纏在一起,一時間如何解得開,眼看那桅桿在劇烈的拉力下形變越來越大,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快去取刀斧來,將繩索斬斷便是。”后邊一人厲聲喊道,眾人聽了才恍然大悟,紛紛去取刀斧。為首一人突然一個靈醒,轉(zhuǎn)身對先前發(fā)話那人躬身道:“將軍,你上來作甚,風(fēng)浪這么大,若是掉入海中如何得了?!?/br>
    “將軍又如何,在這船上某家不過是一介小卒罷了,任憑你這船長調(diào)遣。“那漢子笑道,此時突然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電光映照在那人臉上,只見其身材魁梧,面容粗獷,身上披了一件葛袍,正是乘船出海的陳璋。那電光尚未熄滅,一聲巨響,卻是一個霹靂打了下來,船上眾人雖都是精壯漢子,可在這茫茫天威之前,也不由得膽寒,手腳動作也停滯了下來。

    那陳璋卻好似對這天地之威毫無感覺一般,從一旁搶過一柄長柯斧,便往桅桿處沖去,口中笑罵道:“猴崽子們怎么都不動了,平日里那般能耐都到哪里去了?!?/br>
    這些船員都是陳璋那些牙兵喬裝打扮而成的,幾乎都是昔日從北方隨他一路廝殺到兩浙的,本不吸水性,船上這般顛簸,幾乎將膽汁都吐出來了,十成倒是死了九成,眼下在這船面上,能夠站穩(wěn)腳便不錯了,更莫要說去斬斷帆纜,可見頭領(lǐng)這般模樣,不知從哪里又生出一股力氣來,強自沖到桅桿前,揮舞刀斧劈砍帆纜。

    隨著夜空的雷電,暴雨如同傾盆一般淋了下來,瞬間便將眾人淋得透濕,黃豆大小的雨滴,夾雜在風(fēng)勢中,打的人肌膚生疼。那帆纜本就是數(shù)十股粗麻絞合而成,再用瀝青油脂涂抹,十分堅韌,便是平日里用刀劍劈砍也不易折斷,更不要說在顛簸的甲板上,情急之下一時間也砍不斷,一條漢子性急,索性跳到讓伙伴將自己綁在桅桿上,固定住身子,再揮舞刀斧用力劈砍,這才將那帆纜斬斷了大半。

    那人越發(fā)興奮,大聲呼喊,雙臂仿佛平添了千斤力氣,手中的樸刀揮舞得也快樂三分,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呼喊小心,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事,便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接著便頸子一痛,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了。

    陳璋在一邊看得清楚,原來那帆纜被斬斷了七八成,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拉力,嘣的一聲斷成兩截,那船帆在烈風(fēng)吹拂之下力道只怕不下千鈞,斷裂的帆纜便如同一條巨大的鞭子,橫掃過甲板,頓時將兩名兵士卷入海中,眼見得在這狂風(fēng)暴雨之中,定然是不得活了,那綁在桅桿上的漢子倒是命大,只是被帆纜末端掃了一下,只是打昏過去了。

    帆纜被斬斷,風(fēng)勢雖依然不減,可船只的顛簸程度也小了許多,不復(fù)方才那般恐怖景象,船上眾人松了口氣,又想起先前同伴落入水中,兇多吉少,饒是個個見慣生死的鐵打漢子,也不由得個個黯然神傷。那陳璋見狀,也只得強打精神為手下打氣道:“這番出海,只要能活著回去的,大伙兒有一個算一個,陳某都當(dāng)做親生兄弟一般看待,若有半份虧待,漫天神佛定不輕饒,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br>
    有唐一代,佛教極為盛行,像陳璋這般詛咒發(fā)誓,眾人無有不信的,何況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也沒有退路了,過了片刻,眾人的心情好轉(zhuǎn)了些,紛紛開始收拾甲板上的家什,士氣也好了點。陳璋這才松了口氣,在這大海之上,又是如此行險,兵士若是嘩變,那可是連條退路也沒有了。

    陳璋下到船艙里,小心撫慰暈船無力的軍士。他心知此次突襲,能多帶一名兵士,便多了一分力量,而太大的船隊易于引人懷疑,于是為了在每條船上多裝幾名兵士,竟然將船上的水手也減少到只有兩三人,其余的活便用自己的兵士來暫時代替,沒想到他手下親兵幾乎全是北人,陣上廝殺都是好漢,可到了海上十成便倒了七八成,結(jié)果在海上手忙腳亂出了不少錯,把船隊上的船長和正牌水手弄得焦頭爛額,竟然連海上天氣有了變化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頭撞到這風(fēng)雨之中,幾乎丟了性命。

    陳璋待到撫慰完畢軍士,上得甲板來,只見海上風(fēng)雨依舊,只是降下船帆后,船只的顛簸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只是畢竟他們乘的是平地沙船,四周的海浪不住打了上來,將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兵士淋得透濕。

    “船長,我等現(xiàn)在到了何處,離明州還有多遠?”陳璋走到船長身旁,附耳低聲問道。

    那船長臉上都是水,滿是凄苦之象,好不容易才聽明白了陳璋的問話,腹中不由得大罵:“如非爾等強逼,我又怎么在這個倒霉天氣出海,眼下風(fēng)雨這么大,根本看不到遠處岸上,又看不到星辰,我怎知道現(xiàn)在在哪里。”原來唐時中國的指南針等儀器還未發(fā)展成熟,航海時船員一般是沿岸航行,通過岸邊的地形地貌來判斷自己的位置的,像這般風(fēng)雨天氣,又是夜里,船員是很難判斷自己的位置的。

    可是陳璋在船隊中以他為尊,船長也不得不回答他的問題,只得搪塞道:“天黑前我等已經(jīng)過了北渡江那邊,想必此時離望海鎮(zhèn)不遠了,最晚明天應(yīng)該就能趕到了。”

    陳璋聽船長的語氣,也猜出了七八分,可是在這茫茫大海之上,自己又不懂航海之術(shù),除了這船長還能指望誰,他索性裝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高聲對船上兵士喊道:“大伙兒加把力氣,船長說離港口最多也就二十里海路了,最遲明天晚上便能到了,到時候賞五匹絹,人人有份,讓大家先去樂上一個晚上。”他看眾人模樣,便是靠了岸,也要休息個兩日方能動手,索性先開個空頭支票,把士氣先保住了再說。

    船上兵士聽了,轟然而應(yīng),便是在艙中吐得奄奄一息的人也有氣無力的叫喊起來,眾人也不是為了這恩賞,而是聽說明日便能離開這該死的船只,可以腳踏實地,不由得歡喜異常。

    陳璋見兵丁士氣旺盛了許多,才放下了些許心,可他也知道,這等“望梅止渴”的辦法,可一不可二,若是明天士兵們發(fā)現(xiàn)自己受了誆騙,心情反彈過來只怕會激起嘩變。他眼見雨此時小了許多,便吩咐兵士們趕緊點起火把,好看看其余船只都到哪里去了,莫要失散了。

    為王前驅(qū) 第370章 倒霉

    第370章  倒霉

    待到點起火把,眾人盡力大聲呼喊,只是在這大海之上,風(fēng)雨之夜,微弱的火光只能照到十余丈外的距離,再遠就只能依稀看到黑影重重,根本分辨不出是船還是海浪。陳璋只得將還有力氣的船員分成數(shù)班,輪流在甲板上待命,其余的也只能留在艙底,聽天由命罷了。

    也許天上的神佛們聽到了陳璋和趙權(quán)兩邊的祈禱,到了后半夜,風(fēng)勢小了,雨也停了,在烏云的間隙中也能有些許月光透了下來,船只也不像先前那般顛簸了,被海浪弄得半死不活的船員們也紛紛爬到甲板上,呼吸點新鮮空氣,底艙里到處都是惡心的嘔吐物,光那可怕的氣味就能把好人給熏出病來。

    陳璋斜倚在船舷上,看著手下一個個半死不活的躺在甲板上,幾個還有點力氣的正在用打上來的海水給同伴沖洗身上的污跡,饒是他剛毅果決,此時也不禁看是懷疑自己先前在呂淑嫻面前夸下的??谑遣皇翘鋽嗔?,就憑眼下這一船半死不活的兵士,也能達到突襲明州軍港口的任務(wù)嗎?

    正當(dāng)陳璋心意動搖的時候,突然船左舷爆發(fā)出一聲驚呼:“前面黑乎乎的那片是什么?”

    陳璋聞言一驚,趕緊快步跑到那邊,只見一名水手已經(jīng)愣住了,伸手直愣愣的指著左前方,陳璋沿著那水手手指的方向看去,接著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一段黑乎乎的東西,高出海面,稍不注意便漏過去了,陳璋正欲仔細觀察,一旁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卻是船長趕過來了。船長仔細看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回身對陳璋拱手道:“托將軍鴻福,那邊應(yīng)該是陸地?!?/br>
    船長的聲音不大,可是聽在四周船上顛簸了快一天的兵士們耳力,便好比天堂里的綸音一般,船上先是一靜,接著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離得遠的人們紛紛向靠的近的同伴打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當(dāng)聽到已經(jīng)看到陸地的消息,也高興的跳了起來。船上眾人不待陳璋下令,紛紛跑到槳手的位置,依著號子猛力劃起槳來,士氣倒比出發(fā)時還高上幾分。

    海上距離看著近,可劃起來可不近,眾人劃了小半個時辰,可距離好像并沒有縮短,眾人畢竟海上顛簸許久了,一股子猛勁過去后,動作便慢下來了。船長察覺到以后便吩咐手下暫且休息,看風(fēng)也不算大,便升了半帆,借著風(fēng)力驅(qū)動,其實他也不想太快靠岸,畢竟現(xiàn)在天色未明,看不清楚海況,若是岸邊有暗礁,一旦撞上,這滿船人只怕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這船長剛剛經(jīng)過風(fēng)雨交織的半晚,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了,格外慎重,說是升了半帆,其實最多也不過三分之一罷了,就這般慢慢騰騰的一邊搜羅同行失散的船只,一邊往陸地方向慢慢劃行,等天色大明的時候,約莫也搜羅了四五條船,算起來也有近兩百人,幸喜呂淑嫻派來同行的呂十五所在的船只也未走失,只是陳璋眼見得還未見真陣仗,自己的班底便有三分之一不見了,心中不由得一痛。

    此時船隊相距岸邊已經(jīng)不過百余丈距離了,借著晨光,可以看到海浪翻滾之下,隱隱約約滿是鋒利的礁石,就算這些船只都是平底沙船,也無法靠岸。船長一邊仔細辨認著岸上地形,好確定自己現(xiàn)在所在位置,一邊沿著海岸慢慢劃行,想要找到個適宜登陸的地方,好讓暈船體弱的士卒們上岸歇歇。

    船隊行了四五里路,可一直都沒有找到個可以靠岸的地方。那船長也辨認不出所在,說來也是奇怪,一路上莫說房屋,連個漁夫行人也沒有見到,莫非這里竟然是個荒島不成?陳璋也不由得心中惴惴。這大海之上,若是順風(fēng)順?biāo)?,一夜之間便能行數(shù)百里去,若是逆風(fēng)逆水,便是十里也走不到,昨夜風(fēng)雨甚大,眼下莫不是被吹到傳說中的島夷那里去了嗎?

    船上士卒眼見得這般情景,紛紛sao動起來,要求無論如何先找個地方靠岸再說。陳璋眼見得彈壓不住,正要吩咐船長先用小船送士卒們上岸,那船長突然喊了一聲,指著遠處一座小山歡呼道:“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了,我知道現(xiàn)在我們在哪里了?!蹦谴L心知若是船只迷失方向,船上兵丁說不定就要拿自己泄憤,實在是又驚又怕,眼下突然知道自己所在,心情一下子急劇轉(zhuǎn)變,不由得喜極而泣。

    陳璋趕緊上前詢問,那船長好不容易才收拾心情,平靜下來解釋,原來遠處那山便是翁山,乃是舟山島上的重要標(biāo)志物,往來兩浙的船只路經(jīng)此地時,經(jīng)常上島補充淡水,島上也沒有什么人口,雖然有幾百名戍卒,可是一來多有逃散的,二來也紀律松弛,沒有訓(xùn)練,對他們構(gòu)不成威脅,大可放心上岸休整,再作打算。

    “再行上十余里路,繞過前面那個海角,便能看到一個大灣子,可以讓船只停泊,附近便有淡水,讓兄弟們歇息上數(shù)日都無妨,反正島上也沒什么人煙,不用擔(dān)心有人走漏消息?!蹦谴L此時避過了大難,心情甚是開朗,在陳璋面前指手畫腳的解釋著自己的決定。

    陳璋點了點頭,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部屬,只見一個個臉色蒼白,手腳無力,幾乎只剩下半條命了,憑這個模樣,突襲也是去送死,不如且去歇息,再作打算。就算此次未成,自己也給呂淑嫻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也不算是白白冒險了,于是他點了點頭,示意船長給其余船只發(fā)出號令一同行事。

    眾船接到號令,紛紛尾隨旗艦魚貫行駛,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陳璋的座船繞過了那個海角,一個巨大的海灣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出來,遠遠望去,在海灘擺放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小船,六七條深入海中的棧橋上,也停的滿滿的大船,桅桿如密林一般,粗粗一數(shù),不下百余條,只怕眼下杭州的碼頭上,船舶也沒有這么密集。

    “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這里人煙稀少,平日里也就幾條補充淡水的過路船只嗎?”陳璋不由得又驚又怒,一把抓住那船長的衣襟怒喝道,他這一晚上幾乎都是在生死線上掙扎,耐心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時這等節(jié)骨眼上卻被這船長帶到敵巢里去了,他幾乎要把眼前這人撕成碎片。

    可那船長此時已經(jīng)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他也不知道平日里連條漁船都看不到的孤寂海灣怎么一下子冒出這么多大小船只來,只是傻張著一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陳璋見到他這般模樣,是又氣又狠,一把將那船長摜倒在甲板上,反手便拔出腰刀要將他斬殺于當(dāng)場。

    眼看那船長便要死于陳璋刀下,突然傳來一陣悠長的海螺聲,陳璋抬頭往聲音來處望去,只見不遠處幾條快船正調(diào)轉(zhuǎn)船頭往這邊駛過來,顯然是岸上的守軍發(fā)現(xiàn)了自己,派出快船趕來探查。

    看到情況有變,陳璋悶哼了一聲,強自壓下心中怒氣,將手中兵刃丟到一旁,不由得思忖起來,眼前這般檣櫓如林,只怕便是自己尋找的明州水軍所在,卻不知道趙引弓為何會將船隊集中在這鳥不生蛋的荒島上。眼下自己士卒疲憊,船只又在風(fēng)浪中破損嚴重,逃是逃不過對方的快船的,若是抵抗,眾寡不敵也是顯而易見的?!按蛞泊虿贿^,跑也跑不過,難道自己冒了這么大的風(fēng)險,結(jié)果卻好似束手待斃的份嗎?”想到這里,陳璋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中。

    潤州漕河,五六丈寬的河道被糧船幾乎塞滿了,由于河道多有淤積,又無有風(fēng)力,所以必須依靠纖夫拉纖方能渡過這一段河道。河岸上一隊隊纖夫發(fā)出沉重的號子聲,粗糙的繩索深深的勒入他們的肩膀,可是船舶前進依然十分緩慢。

    “佛兒哥,進艙里去歇歇吧,這兒有我盯著,出不了事?!眳涡蹚拇摾镒吡顺鰜?,臉色微紅,衣襟上還有濕跡,顯然是剛剛飲了酒的。

    王佛兒回頭看了一眼,呂雄有點心虛,口中嘟囔道:“天氣寒冷,也就喝了幾口御寒,礙不了事的?!?/br>
    “罷了,我還想看看這周邊景致,畢竟在這里我們也呆了許久,許多兒郎們還留在這邊,如今這里兵荒馬亂的,也不知他們過得如何?”王佛兒嘆了口氣,也不再提呂雄飲酒之事。原來這漕河本是江南運河的一段分支,六朝建都建業(yè),都以三吳之地以為立國之基,錢糧稅收皆以那里為根本。糧食財帛都是沿著河道運輸,到了京口(潤州古稱)到建業(yè)這一段,原本走的是長江,可是當(dāng)時的那里的江面靠近入???,風(fēng)浪甚大,運糧船只很容易傾覆,為了減小損失,于是便挖掘了一條運河直接由云陽西城一直到建業(yè)都下,又稱丹徒水道,這漕河便是當(dāng)年其中的一部分。后來隋代挖掘江南運河,這部分水道許多都淤積堵塞了。田安之亂后,呂方為了拖住楊行密的手腳,在秋收之后,運送部分軍糧給安仁義,由于吉陽磯一戰(zhàn)后,淮南軍在大江之上已經(jīng)重新占了優(yōu)勢,呂方便從這條水路運糧到潤州,這段水道途徑丹陽,這本是呂方故地,他出兵下江南后,王佛兒還鎮(zhèn)守此地多時,如今看到這麼多纖夫,只怕其中還有留在丹陽的舊部也在其中,心中不禁有些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