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楚漢天驕、轉(zhuǎn)生海賊變成史萊姆、唐朝大皇帝、談笑看吳鉤、武林幻傳、不可名狀的城鎮(zhèn)、斗羅大陸之未唱完的歌、從知否開始做位面商人、重生軍少麻辣妻、四個男神逼我轉(zhuǎn)型[娛樂圈]
王審點了點頭,拍了拍王審知的肩膀:“這就對了,大哥早亡,諸子尚幼,身處險境,我又不成器,這位子就是上天所授,你就安安心心的坐下去,別胡思亂想的?!?/br> 王審知聽到二兄這般安慰,又回想起昔日大哥對自己的恩義,心頭回蕩著一股暖流,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王審的右手。兄弟二人持手相握,只覺得此時心中安樂的很。 杭州,鎮(zhèn)海軍節(jié)度府,呂方坐在堂上,一旁高奉天正念著書信:“末將仰仗主公威靈,威武軍王審知同意和議,已經(jīng)斬趙賊之首,封還其所劫掠財物,歸還馬匹?!甭牭竭@里,呂方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想不到李彥徽這計謀還真的成了,我還以為他最多將其逐出福州,拿句逃走了搪塞我便是了,想不到還這么干脆的砍了那廝的腦袋,連財物都還回來了!” “主公說的不錯,不過那也是主公善納雅言,威名遠揚,那王審知才會這般好相與!”高奉天不輕不重的拍了呂方一個馬屁,仔細看了看呂方的反應(yīng)的才繼續(xù)說道:“不過那王道成此番做的不錯,這樣一來,南邊的問題就都解決了,主公便可以專心對付北面了?!?/br> 呂方笑著點了點頭,將高奉天的馬屁照單全收,他也不是不知道高奉天方才這么說的用意所在,作為一個呂方集團的既得利益者,自然對李彥徽這樣的后來者會有相當?shù)慕鋫湫?,而且李彥徽和陳璋又有不同,李彥徽在投入?yún)畏郊瘓F之前便是經(jīng)驗豐富的行政官僚,而且無論從學識和資歷來說,在呂方麾下都無人能比擬,一旦融入集團內(nèi)部,獲得呂方的信任,對于高奉天為代表的舊行政官僚勢力造成的威脅也就大的多,高奉天眼前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是非??酥屏?。而對于呂方來說,李彥徽這樣的新血不斷融入不但有助于擴大己方的勢力,而且也有助于防止舊有勢力集團化和凝固化,有助于提高自己對手下的控制能力,所以對于李彥徽的投靠,他是持著非常歡迎的態(tài)度的。 高奉天見呂方對自己的建議表示贊同,精神不由為之一振,便繼續(xù)念了下去:“威武軍王審知遣其二兄泉州刺史王審與末將同來,拜見主公,為其子王延翰向主公之女求親!” “什么?”呂方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頓時高了八度:“向我女兒求親?” 高奉天被呂方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方才說錯了什么,結(jié)巴的答道:“不錯,正是向主公小姐求親?!?/br> “王道成那廝是白癡呀,這等要求為何不當面拒絕?”呂方一邊罵罵咧咧,一面背著手在室中來回走動,仿佛一只關(guān)在鐵籠中的猛獸。 “這個?這個?”從沒有見過如此失態(tài)的呂方的高奉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呂方的回答,還好呂方也不需要手下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在室中快速的來回走動,突然,他停住腳步,盯著高奉天問道:“那王審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發(fā)了嗎?” “主公,信使乘快船從福州至杭州約需八日,只怕此時那王審已經(jīng)出發(fā)了。”高奉天呆呆的應(yīng)答道,他還沒有弄明白呂方為何如此惱怒,按說呂方那嫡長女今年已經(jīng)十一周歲,雖說結(jié)親還早了些,可王審知明顯也只是要訂婚罷了,再說這等政治聯(lián)姻,對于雙方的年齡本來就不重要,可呂方又為什么這般激烈的反應(yīng)。高奉天腦袋里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念頭:“難道主公與王審知議和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是為了迷惑對方,尋找機會,一舉吞并威武軍,而王審知如今真的要聯(lián)姻結(jié)盟,主公猝不及防,所以才這般表現(xiàn)?怪不得這等要事,不派我等舊人,而是派王道成那等新進之人?!备叻钐煜氲竭@里,越想越覺得自己方才的念頭不錯,稍一沉吟,便抬頭笑道:“其實那王審知派人求親乃是一件好事!” “好事?”呂方聽了一愣,轉(zhuǎn)而怒道:“奉天你莫非昏頭了,這怎么說是好事?” 高奉天胸有成竹的答道:“那王審乃是威武軍中的第二號人物,豈不是上好的人質(zhì)?更何況我等大可師朱瑾故智,精選軍士偽裝成送親之人,趁機突襲王審知,豈不是可以兵不血刃,一舉吞并福,建,泉,汀四州?” “人質(zhì)?吞并?”呂方聽到這里,不由得怒笑道:“哪個跟你說我要進攻王審知,那四州土地崎嶇不平,戶口稀少,哪里是一時間拿得下的,我現(xiàn)在應(yīng)付北邊的楊行密還來不及,哪里還有心思和王審知那廝動干戈?!?/br> 高奉天這才知道自己方才完全猜錯了,可他越發(fā)糊涂了,既然呂方已經(jīng)下定決心和王審知修好,那雙方聯(lián)姻皆為更加穩(wěn)固的政治聯(lián)盟豈不是更好的選擇嗎?更何況按照王道成心中所寫,哪個求親的王延翰乃是王審知的嫡長子,這樣一來,呂方便成了未來的威武軍節(jié)度使的岳父,這等趕上門的好事,為什么主公卻這副模樣呢?高奉天完全糊涂了。 看到高奉天這幅全然不解的模樣,呂方只覺得一股子無明火直沖頭頂。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在很多方面已經(jīng)完全的融入了這個唐末五代的亂世,可是讓他將自己還只有十一歲大小的親生女兒,作為政治籌碼換取利益,他還是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涌動著怒氣。 “絕對不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呂方突然高聲喊道:“高長史,我不管你怎么干,在王審趕到之前,你一定要給我想出一個辦法來,不能把潤華當做籌碼犧牲掉!”說罷,呂方便氣呼呼的奪門而去,只留下高奉天一個人站在屋中。 為王前驅(qū) 第414章 聯(lián)姻(3) 第414章 聯(lián)姻(3) 呂淑嫻坐在庭院中,正一面熟練的搖動著手中的紡車,一面和旁邊一同勞作的婦女說著閑話,在他身旁,呂方的長女呂潤華正一面抓著弟弟的雙手,防止其將指頭塞到嘴里去,一面饒有興趣的聽著母親和旁人的交談,冬日的陽光透過庭院中兩顆大樟樹枝葉的縫隙,照射在正在勞作的眾人的臉上,透出一股勃勃的生氣。 一個鵝蛋臉,鼻翼兩邊有些白麻子的俊俏夫人一邊搖著手里的紡車,一邊笑道:“大小姐,姑爺他都是二品的高官了,你還親自動手干這等粗活,莫說姑爺還缺這幾匹麻布不成?” 呂淑嫻笑答道:“你還笑話我,阿雄他現(xiàn)在也是三四品的官了,你現(xiàn)在不也搖的挺起勁的,莫非他也缺這幾匹麻布?”原來方才說話那婦人便是呂雄的妻子,在淮上時便與呂淑嫻手帕交的好姐妹,私下交談起來也就以呂淑嫻未曾出嫁時的稱呼,提起呂方也不以現(xiàn)在的官職相稱,而只是喊上一聲姑爺。 聽到呂淑嫻的回答,那俊俏夫人一邊笑著,一邊答道:“倒不是缺這幾匹麻布,只是一下子當了這官夫人,整日里端坐在府中,卻沒正經(jīng)事情做,只覺得乏的很,連吃飯都沒胃口,還是來jiejie這里,搖搖這勞什子,說說閑嘴,回去吃飯也香了,睡覺也睡得死了?!闭f到這里,她搖了搖頭,道:“我家那口子便說我,先前貧賤時干活是沒辦法,現(xiàn)在他當了大官還要做,當真是天生的勞作命,若是磨的雙手老繭,可莫要怪他娶個小的回來?!?/br> 庭院的笑聲頓時靜了下來,原來院中的人除了七八個是呂淑嫻的貼身仆婦外,其余幾乎都是鎮(zhèn)海軍中的淮上舊人,她們的丈夫昔日出身也都和呂方相仿,都不過是田客,農(nóng)人一流,最多也不過是小地主罷了,娶的妻子自然也是和他們身份差不多的,可如今隨著呂方當上了兩浙之主,他們自然也是隨之雞犬升天,自然眼界和胃口也隨之上升,俗話說:“富易妻,貴易交?!彪m說還沒有人休妻另娶,可納妾的可大有人在,所以方才那人的話一下子觸動了眾人心中的痛處,只有對談話內(nèi)容還一知半解的呂潤華好奇的左右四顧,奇怪氣氛的突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呂淑嫻心下也不禁黯然,方才好友的話雖是無心,也觸動了她心中的那隱秘之處,她當年身為莊主之嫡女,卻委身與還是一介田客的呂方,自然是慧眼識英雄,可隨著呂方地位日高,她心中的那一點點擔憂也日漸增大,畢竟自己沒有為呂方產(chǎn)下男兒,終于有一天這個擔憂變成了現(xiàn)實,沈麗娘出現(xiàn)了,麗娘的美麗如此耀眼,讓她私下里都有點自慚形愧。面對著丈夫,呂淑嫻做出了理智的決定,畢竟以呂方現(xiàn)在的地位,就算今天她趕走了沈麗娘,遲早還會有吳麗娘,許麗娘繼續(xù)出現(xiàn),與其現(xiàn)在惹得丈夫不快,還不如爽快的答應(yīng),遂了呂方的心愿,想到這里,呂淑嫻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看身邊男孩的臉龐,挺直的鼻梁,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她的生母活脫脫一個模子出來的?!昂么踝约翰⒎且粺o所得的!”呂淑嫻這才覺得自己的心里舒服了不少,不由得伸手撫摸了一下兒子滑*潤的臉頰,惹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妹子且請放心,若是阿雄欺負你了,jiejie為你出氣!”呂淑嫻整理好心情,笑著開解道,呂雄的妻子性格潑辣的很,本是個心里存不住事的人,聽呂淑嫻開導了幾句,也就笑了起來。呂淑嫻見其已經(jīng)了了事,便一邊繼續(xù)紡麻,一邊說道:“你們說任之現(xiàn)在當上二品官了,我也不必再親自動手勞作了,我卻以為并非如此。我且問一句,現(xiàn)在鎮(zhèn)海軍共有多少吏士呀?” 呂雄婦人撓了撓胳膊,答道:“具體數(shù)字倒也不清楚,不過往少里數(shù),只怕也不下三四萬人了吧?” “嗯,你們想想,這三四萬人要吃要穿,可偏生又整日里拿著刀劍廝殺,沒有時間勞作,都要靠百姓供養(yǎng)??蓛烧惆傩兆远畞y以來,哪一年沒有打仗,剩下的戶口只怕連一半都沒有了,卻要擔負這么多軍士?若是征稅過重,百姓又如何承受的起?男人們在外面打仗,沒法種田,我們女人們在家里若是多織點布匹,起碼衣賜這塊上也能貼補些。當年在淮上時,任之領(lǐng)著男人們在外面打仗,我們不也是這般才撐了下來,今天我便要給大伙兒做個榜樣,千萬不可富貴了便忘了本!”呂淑嫻手上不松,紡車嗡嗡的轉(zhuǎn)著,口中卻滔滔不絕,說出一番道理來。 眾人聽到呂淑嫻這番道理,不由得連連稱是,那呂雄的妻子笑道:“姑爺好福氣,討得大小姐這等賢妻,不然豈能打下這么大一番家業(yè)來。潤華,待到將來你長大了,當上了公主娘娘,可不能忘了你媽的話,要打一個金子的紡車,當做陪嫁送過去!”她后面那番話卻是對一旁的呂潤華說的。 呂潤華對對方的話半懂不懂的,應(yīng)答道:“mama的話潤華自然是銘記在心,可為什么說潤華當上公主娘娘呢?” 呂雄的妻子正要解釋,呂淑嫻卻打斷道:“你姑姑在說胡話哄你玩呢,你小孩子家還當真了?!彼渭覙O嚴,像這等犯忌的話,若非人多,只怕當面便要責問這個舊日姐妹了,呂雄的妻子也知道自己說溜了嘴,她對呂淑嫻這個舊日的大小姐是且敬且畏,立刻便轉(zhuǎn)換話題。 眾人正在庭院中談的熱火朝天,卻聽到外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卻是呂方從外間走了進來,呂雄的妻子是個快嘴的,站起身來,福了一福笑道:“真是說到曹cao,曹cao便到,正和jiejie說到姑爺,姑爺便回來了!” 呂方剛從節(jié)堂回來,正為王審知要為嫡長子向自己女兒求親發(fā)火,剛一進門便一頭撞到這么多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強壓下怒氣,裝出笑臉答道:“原來是妹子來陪淑嫻了,好些日子沒見了,妹子倒生的更俊俏了。” “嘿!姑爺官當?shù)么罅?,嘴倒是還和過去一般甜,jiejie果然生的好福氣,倒是我家的阿雄能學上三分,那妾身就可以燒高香了?!蹦菋D人聽了呂方的恭維,倒是開心的很,不由得埋怨了自家丈夫幾句。 呂淑嫻看到丈夫來了自己這里,趕緊站起身來相迎,她與呂方十余年夫妻,相互之間何等了解,走近幾步便發(fā)現(xiàn)呂方乃是強裝笑臉,臉上還是余怒未消,定然是日里在堂上議事時出了什么事,她是個極精細的人,走到呂方身邊,對那婦人道:“任之正好今日來我這兒,不如等會叫阿雄他們晚上一同來這里聚一聚,投投壺,開心一下?” 那婦人雖然是個快口的,可也不是傻子,一聽到呂淑嫻這般說,立刻便會過意來,笑道:“姑爺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豈能還把阿雄那等粗笨漢子弄來攪局,來來來,大伙兒快些收拾家什,莫要妨礙了jiejie和姑爺!” 眾婦人聽了呂雄夫人這般說,趕緊收拾手中家什,齊聲告別,呂淑嫻虛留了幾下,才送那些人離去,待回到院中,卻看到呂方坐在臺階上,將女兒潤華和兒子潤性放在大腿上,不知說著什么笑話,將他們哄得笑個不停。 看到這等天倫之樂的情形,呂淑嫻臉上也泛起一陣笑容,輕輕的走到丈夫背后,為他按摩了兩下肩膀,過了片刻,呂潤華耐不住性子,要起身去后院玩耍,潤性也跌跌撞撞要跟著jiejie同去,二人跳下呂方的大腿,呂淑嫻待兒女遠去了,笑道:“呂郎,天氣冷了,莫要坐在臺階上,讓寒氣入體,傷了身子!” 呂方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向屋內(nèi)走去,呂淑嫻尾隨進屋,吩咐婢女取來熱茶,呈了上來,問道:“呂郎今日在堂上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嗎?” 呂方微微皺眉,他并不對妻子看出自己的心事有什么奇怪的,畢竟兩人已經(jīng)同床共枕十余年,自己也沒有有意隱瞞的意思。他沉吟了片刻,沉聲道:“不錯,今日接到從福建那邊傳來的消息?!?/br> 呂淑嫻愣了一下,問道:“莫不是和威武軍那邊的事情不順?” “那倒不是!”呂方搖了搖頭:“王審知已經(jīng)同意了和議,斬殺了趙引弓,還歸還了馬匹還有趙引弓所攜帶的財物?!?/br> “那豈不是正好?”呂淑嫻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先前聽過呂方和對方談判的底線,哪怕對方要呂方出錢買馬,甚至不交出趙引弓,只要愿意與鎮(zhèn)海軍議和,呂方也愿意達成協(xié)議,畢竟隨著田,安之亂的平息,北方的楊行密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而且內(nèi)部財政的壓力也十分沉重,這一切都迫使呂方盡快達成和威武軍的協(xié)議,而此時丈夫的表現(xiàn)讓她十分不解。 “唉!”呂方嘆了口氣,將信中所說的王審知為自己嫡長子求親的事情向妻子一一道明,連泉州刺史王審一同前來的事情也說明了,說完后,他將喝干了的茶杯放到一旁,臉上滿是郁悶的神色。 為王前驅(qū) 第415章 沖突 第415章 沖突 “唉!”呂方嘆了口氣,將信中所說的王審知為自己嫡長子求親的事情向妻子一一道明,連泉州刺史王審一同前來的事情也說明了,說完后,他將喝干了的茶杯放到一旁,臉上滿是郁悶的神色。 呂淑嫻聽到丈夫敘述完畢,她與呂方同床共枕十余年,深知這個丈夫大部分時候精明跟泥鰍一般,滑不溜手,可有的時候卻又執(zhí)拗的很,九頭牛也拉不回。她斟酌了一會問道:“那呂郎是不愿意答允這門婚事了?” “那是自然,呂某堂堂七尺男兒,豈有賣女求存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