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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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殤的時間久而又久,整整等待了三天,姜恪的尸體終于運送回來,祭奠在姜府內(nèi),白色的布幡,閃爍著虛弱而悲傷的燭光,微風吹蕩,搖曳不已,仿佛也在宣示著這是一個悲傷的日子。 經(jīng)歷了三天前的打擊,姜府可謂是一闋不振,往日的輝煌,往日的絡繹不絕,往日喜色擺在臉上,從不知道悲傷為何物的降工資,神色憔悴了許多,淡淡的黑眼圈,眉宇間緊鎖著的皺紋,無法展開來,迎送著一批又一批前來吊唁的大人,親人,朋友。 往日的親人,家族的大人,來了之后,給了幾句安慰的話語,諸如“賢侄,節(jié)哀順”“賢侄,人已經(jīng)去了,你節(jié)哀吧!”“賢侄,以后有什么難處可以找他們?!狈凑褪遣恢渌疲鞣N各樣的話都有,有的是看上了他那個爵位,即使他混吃混喝一輩子,也無需害怕埋沒了整副家財。 而且,他們身為姜家的人,多少也會受到了益處,一時之間或許不明顯,時間久了,其中的利益可不是小數(shù),由不得他們不事先巴結(jié),利益在前,誰不會眼紅? “疆兒啊,你父親他死得其所,不必要如此傷心,那里是他最好的歸宿,老朽也不廢話了,你要堅強起來,繼承你父親的遺愿吧!” 老者拍了拍降工資的肩膀,對于其中的遺愿,其實也不算是遺愿,而是最后的囑咐,他是有所耳聞,不是一家人,不說一家話,雖然他也姓姜,依舊還是有點隔閡,不再說那么多,嘮叨兩句,做出了他身為長輩最后的安慰,那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話,說了也是白說。 老者之后,又陸續(xù)走過去了幾個家中的長輩,攙扶著過來,上了香,鞠了躬,沉思一陣子,離開這里,不阻礙后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比起平時,人客多了不知多少,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想,是為了沾上一點榮光,榜上這個侯爺,還是想要博一個功名,降工資一一點頭,恭送他們。 很多客人上過香之后,直接離開,留下來的沒有幾個,楊炯這個小子就站在一邊,身為降工資的朋友,他很早就來到了這里幫忙,勸慰著降工資不要傷心,繁文縟節(jié)一大堆,還有關于入殮的事情,他特意查了典籍,問了身邊的長輩,特意前來幫忙。 招呼客人,迎接他們進來,上香,再送走他們,不管來者是誰,一一邀請,沒有拒絕的道理,朝廷中大官該來的都來了,例如裴炎,劉仁軌,閻立本,李敬玄,狄仁杰等人,還有許多不認識的人,不論官階大小,上至一品大官,下至五品,六品的官員,有關系的,沒有關系的,都尋了一個名號進入。 至于他們是誰,楊炯和降工資不管那么多,來了就歡迎,總不能在如此關頭驅(qū)趕他們出去吧?傳出去了可是有損他父親的名聲,可不能讓父親死了都還不瞑目。 他們來了,又走了, 馬車咕嚕幾聲離開了,不需要多余的挽留,每一個如此,能夠留下來的,似乎只有楊炯一人,有的站了一會兒,看出了端倪,紛紛退下,找到理由的快速走了,理由被別人尋了去的站立不安,恍如燒紅了的鐵鍋上的螞蚱,十分難受。 尷尬的他們站不住了,沒有找理由,對著降工資等人躬身點頭,退了出去,墻一般厚的臉皮此刻也不忍發(fā)燙,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許,降工資不理其中的蹊蹺,做好自己的事情,悲傷得無法抬起眼睛,重復同樣的動作,強忍著淚水,不讓他掉落。 身邊的夫人,母親,早已經(jīng)哭不成聲了,身軀劇烈顫抖,不管來人是誰,她們燒她們的紙錢,哭她們的,沉重的頭顱無法抬起來,對于此,大家都是司空見慣了,見慣不怪了。 時間緩緩過去了很久,來的人逐漸減少,能夠來的人幾乎上都來了,皇家的命令早已經(jīng)在早上送來了,無非就是送一些東西,說幾句廢話,糊弄一下就過去了,至于實質(zhì)性的補償,反倒是沒有多少,而那些皇子公主,只是派人前來吊唁一番,沒有親自到來。 楊炯等的有些焦急了,腳步跺地,一下兩下,三四下,手指交接在一起,蜷縮起來,不斷揉捏,不是因為冷,而是緊張,擔心,嘴上嘟囔不斷:“怎么還沒來?李兄這是干什么去了?還不來,可就晚了?” 眼睛不斷瞄著大門外面,馬車聲不斷,不過不是來的聲音,而是離開的聲音,一輛輛馬車快速行駛離開,;留下一馬絕塵的身影,十分瀟灑,而前來的馬車,卻不見一輛,使得楊炯手心都出汗了。 “還沒來???” 過了一會兒。 “啊啊,還不來嗎?”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逐漸變黑,還是不見馬車的身影,街道上人跡罕至,已經(jīng)到了落日的時候了,落日的余暉照應在姜府內(nèi),倒影出幾人的身影,拖得很長,顯得更加悲傷了,哭聲,跪在地面上,白色的衣裳,白色的燈籠,照影出天空的那抹美麗,蕭瑟而悲涼。 手心搓了搓,忍住內(nèi)心那股躁動,楊炯開始忍不住了,腳步抬起,走出去外面,腳步剛到門口,一輛熟悉的馬車出現(xiàn)他眼前,停靠在門口,馬車上迅速落下來四個人,三女一男,楊炯看見了他們,神色一喜,趕緊沖上去,領著他們進門,幾人沒有說話,安靜走進了大門。 寂靜的氣氛,落針可聞,幾人躡手躡腳走了進去,楊炯在前,領到他們差不多到了停住了腳步,站到了一邊,擺手示意李周向前走,李周對他點點頭,拖著幾人的手心向前走,到了近前,手放開,接過了香,上了一注,幾女中可兒走到了楊炯的身邊,沒有上香,剩下兩女分別上香。 香氣繚繞,隨風升到天空,逐漸飄向了遠方,越發(fā)越遠,直到看不見了其中的顏色,融合到虛空中,上完香,降工資眼睛看向了李周,認真點點頭,然后對著楊炯點頭,楊炯熟知揮手,示意身邊的丫鬟,家丁,家丁,丫鬟知道該如何做,紛紛開始前去后廳干活,降工資站了起來,憔悴的神色,無神的眼眸,直到看到了李周,才有了一點波動。 嘴唇動了動,發(fā)不出聲,李周知道他想要說什么,擺了擺手,降工資微微一笑,笑意很勉強,沒有繼續(xù)說話,身邊的降工資母親和妻子這才注意到李周的到來,準備行禮,李周上前挽住她們將要行禮的身軀,道:“兩位不必如此?!?/br> 兩女拗不過李周的力量,抱有歉意看向李周,微微點頭,李周沒有說什么,循著降工資的指引到了后廳,入座,就餐,降工資等人也坐到位置上,楊炯也不例外,趙婉霜,曹婉容分別坐到了李周的身邊,不動聲色,靜靜凝視著,降工資入座之后,李周率先說話了。 “有些抱歉了,姜兄,楊兄,這次我來晚了?!?/br> 不是因為什么,李周不能提前來,他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來了,一大早就要前來,只是一道消息傳入了他的耳邊,讓他多了些擔憂,不但提前來,因為他的皇兄,皇妹沒有一個人前去吊唁,都是托人送了一句話,就罷了,不是他們不想去,不尊敬姜恪,而是……。 念及此處,李周改變了主意,想要也和他們一樣,可還是過不了心中那關,最后還是來了,不管那些人如何看待他,防備也好,陷害也好,他都必須要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能妥協(xié),不能退縮。 君子行事,隨性而為。 不是任由你性子行事,而是有時候要循著自己的內(nèi)心行事,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道事情不可為,充滿了陷阱,可還是要義無反顧踏進去,哪怕身死道消,死在其中,都不會后悔。 “李兄嚴重了,吃飯吃飯?!?/br> 事情壓迫著降工資,提不起一點精神想那些事情,你來了就好了,至于什么道歉不道歉的,都放一邊去吧?你有你的難處,而我也有我堅守,有我的寬恕,哪怕你不來,我也會理解。 “府上沒什么好菜,殿下慢用?!?/br> “殿下慢用?!?/br> 姜母和姜夫人(為了區(qū)分,只好如此,之后的都會如此的,還請見諒)不像降工資那般自由,禮貌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天地方圓,有規(guī)有矩,這是不能亂的。 “夫人客氣了?!?/br> 李周盛情難卻,動起了筷子,幾人看到他動筷子,跟著開始動了,一餐飯吃的很艱難,誰都沒有說話,心事重重, 不是被悲傷纏繞著,就是心中被這氣氛給嚇到了,動了幾下筷子,就飽了,每個人都吃不到一碗飯,菜也不見動,十分憋屈。 飯吃完了,李周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兩位夫人和可兒離開了馬車,走之后,楊炯這才離開,都離開后,降工資也回去了,而在他們回去之后,幾道隱秘的人影從中顯了出來,又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