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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第一次科舉如期而來，隨著大門打開，士子們無比激動，身軀顫抖，沉重的身軀無法抬起腳步，進(jìn)去之后，可就是生與死的差距，天與地的距離了，能不能成功，都看這一次了。

    成功了，可以做官。

    不成，回去繼續(xù)讀書。

    可想而知，其中的委屈，其中的落寞，別人成功了，自己卻失敗了，心情無法言喻。

    所有的所有，都看這一次了，不僅是他們緊張，楊炯等人也不例外，平常對什么事情都波瀾不驚，提不起一點(diǎn)興趣，最多也就是笑笑而過，這一次，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十年寒窗苦讀，就等功成名就時，沒有人可以不激動，不緊張。

    混在人群中的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顯得十分沉重，這一次，誰都沒有鬧事，靜等著大人的開口，他們可不想只差一步就要被驅(qū)趕，那樣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吱呀?！?/br>
    大門打開，士子們抬起頭，伸長脖子，注視前方，只見張大安張大人從中走出來，微笑點(diǎn)頭，下面的士子中，有人認(rèn)識他，對他諂媚示意，有的熱情舉手，有的則是猜測，不過，他們心中不泛起多大的波瀾，靜靜等著他開口。

    “本官就是你們這一次的考官張大安，這一次考驗?zāi)銈兊牟粌H僅是明經(jīng)，算學(xué)，策略，還有很多，至于都有些什么，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張大安心中再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考什么，一切看陛下如何出題。

    “哇?！?/br>
    下面士子一片哇然，他們有些地方?jīng)]有復(fù)習(xí)到，例如算學(xué)，很少涉獵，如果考到非常難，那他怎么辦？豈不是要完蛋了，相比一些士子的緊張，有些士子則是哈哈大笑，他們早知道了試題了，進(jìn)去之后，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需思考，深深給了那些驚訝的士子一個嘲笑的眼神。

    得意的人，緊張的人，懊悔的人，姿態(tài)不一，但是都讓張大安覺得可笑，不管你們這些人有什么樣的后臺，有什么樣的解題方法，提前一天也好，三天也好，都不做罷，因為這一次試題改變了，可能你們都不知道吧。

    張大安被李治狠狠削了一頓之后，心情甭提多郁悶了，為了你們那些骯臟的人，我被陛下批得體無完膚，差一點(diǎn)丟了烏紗帽，你們這些人卻在享受著成果，他能不恨嗎？為了你們一己私欲，竟然推本官出去當(dāng)槍使，這一次，本官看你們?nèi)绾螒?yīng)對？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什么都沒有泄露出去，自己知道就行，還有自己的子嗣，讓他們好好復(fù)習(xí)，不要被那份試卷迷惑了，除了這些人，他什么人都不告訴，閉口不提，守口如瓶，就是為了看他們笑話。

    “安靜，安靜，都不要吵了，現(xiàn)在你們排好隊，一個一個進(jìn)去，不能吵鬧，不能插隊，不能搗亂，更不能隨便交頭接耳，一旦發(fā)現(xiàn)，全部取消考試資格?！?/br>
    張大安的話像是炸雷一般響在眾人的耳邊，頓時閉口，井然有序排隊，不急不慢，一個接一個，他們不敢鬧，也不敢交頭接耳，看到熟悉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進(jìn)去了，一個接一個，這個時代沒有什么監(jiān)考機(jī)器，也沒有身份證，說是你，沒有人可以懷疑。

    那些檢查的官兵也不認(rèn)識誰，進(jìn)去的是誰，他們不管，只要不鬧事就行了，而張大安站在那里，看著士子們進(jìn)去，他必須督促好這一切，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沒辦法，陛下那邊雷霆大怒，可是揚(yáng)言要他回去養(yǎng)老，他總不能干坐著吧。

    誰想要被撤職了，特別是他這種做到了禮部尚書的人，身居高位，權(quán)利和威望并存，可不想回去過著那種田園生活，總之就是一句話，放不下，舍不得。

    士子們光是排隊的時間，就用去了大概兩個時辰，為了加快進(jìn)度，可是特別安排了幾個通道，簽個大名就可以進(jìn)去了，一個接著一個，名單上寫著各種各樣的名字，張三李四王五，魏六的，很多他們都不認(rèn)識，認(rèn)識的也只是聊聊幾人，比如一個名字，楊炯。

    還有王勃，駱賓王，大概聽過，心中有些印象，那么多人，一個個進(jìn)去之后，被安排好位置，一個地方坐滿之后，又被引到下一個地方，分隔開來，都像是一個隱蔽的空間，一間房間分隔卡好多個，僅僅容下一張桌子，一個尿壺，還有睡覺的小床。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這條件，可是嚇壞了很多的士子，身嬌rou貴的他們，從未受過如此待遇，想要甩甩衣袖離開這種骯臟地方，可是一想到父親那種臭臉，他們捏著鼻子忍耐下來了。

    至于那些寒門子弟，鄉(xiāng)巴佬子弟，對此十分滿意，比起他們家里，這里好太多了，沒有顧忌，一把坐上去，一個接一個，很多人都被安排好了，可是，無奈，考間還是少了很多，張大安看著之前安排好的考間不夠，趕緊去安排，撤出了書房，茅房，還有院子。

    凡是能夠安排人的都安排好，幸好的是如今的天氣還算可以，沒有下雨，就是有些灰暗，不過不影響士子們考試，被安排到外面的人，心情可想而知，無比的郁悶，拗不過張大安的命令，乖乖就緒。

    更加慘的還有，那就是被安排在茅房那邊的人，沒辦法，誰讓他們來晚了，只能在那里，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考，就是這么簡單，這不是張大安存有私心，秉著先來后到的順序，這樣安排，不會過于得罪人。

    那些被安排在茅廁邊上的人，皺眉低頭，不知道思考些什么，他們也知道自己是最后的人，被安排在這里，心情固然郁悶，憤恨，可是，他們也知道，自己等人是最后的考生了，這樣安排無可厚非，沒看到那些后面的考生都在院子里面嗎？

    這不是徇私枉法，他們沒有辦法，坐了下來，忍受著那股難聞的惡臭，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的茅廁，一股股味道從中冒出來，不斷刺激著他們的胃口，昨晚吃的那點(diǎn)東西，忍不住要吐出來，一個個嘔吐不順的樣子，十分蒼白。

    張大安看著所有士子都安排好了，點(diǎn)頭道：“今天本官不說些什么，你們能夠活動的位置就是你們所在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管你們是三急也好，四急也好，都要在里面解決，本官不予理會，只要你們不影響其他人，不作弊，隨便你們?！?/br>
    “但是?！?/br>
    突然來了個轉(zhuǎn)折，提起了考生們那顆心，靜靜聽著這些規(guī)矩，吃喝拉撒在這里，無可厚非，他們接受，畢竟里面床，被褥，還有尿壺都準(zhǔn)備好了，干糧也都準(zhǔn)備了三天的份，看樣子，這場考試應(yīng)該要考三天，心中有了一個大概。

    “但是誰要是作弊，或者是跑出了那個空間，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氣了，大理寺那邊的監(jiān)牢可是等待著你們，先關(guān)個三五天，讓你們領(lǐng)略一下大理寺監(jiān)牢的美好，才放你們出來，本官可不是說笑的，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報名那會兒鬧事的人吧？”

    “本官告訴你，他們此刻就在大理寺監(jiān)牢，如今應(yīng)該放出來了，他們沒有你們那么幸運(yùn)，可以參加考試，他們沒喲那個機(jī)會了，想要考試，明年吧，所以，你們可要想好了?！?/br>
    張大安說完就要離去，腳步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笑道：“哦，對了，明年也不能來了，至少也五年，你們可要好好思考哦?！?/br>
    說完，他走了出去，去迎接陛下的傳信人，而里面的考生被嚇到了，這是什么規(guī)矩，不給作弊，不給出去，哪里都不給去，只能待在里面，這是要折磨人啊。

    吃喝拉撒三天，都在這里，而且旁邊還有著一些人，一板之隔，你做什么，他們完全可以聽到，而且，還很清楚，想想你拉屎的時候，他們在一邊聽著，那種感覺，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打了幾個冷戰(zhàn)。

    這些都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自己來了靈感的時候，準(zhǔn)備下筆如有神，一氣呵成，快點(diǎn)寫完交卷，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后一聲“噗通”打破了這絲沉靜，打破了所有的靈感，那一刻，是什么樣的感覺，他們無法想像了。

    僅有的那么一點(diǎn)空間，每個人拉一坨屎，那股味道，可想而知，臭味熏天，難以忍耐，很多人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三天啊，沒有人可以三天不拉屎，不拉尿，吃喝拉撒可是人之常情，不能忍耐的。

    “這可如何是好？”

    “哎，早知道我晚點(diǎn)來了，在院子外面多好啊，沒有那股味道?！?/br>
    “院子那里的人真幸福?！?/br>
    院子的考生則是另外一幅表情，向往看著里面的考生。

    “為什么我要那么晚來呢？早一點(diǎn)不好嗎？現(xiàn)在可好了，要在這里考試?！?/br>
    “啊啊，我好想在里面考試，下雨了可怎么辦？”

    “好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