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百花迷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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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百花迷香(二) 葉天涯啞然一笑,尋思“她終于知道我是誰了??磥硐惹霸诠馕滏?zhèn)一帶爭奪寶藏的各路人馬之中,除了金槍門、點蒼派、十二連環(huán)塢等之外,還有天星幫在內。只可惜當時我渾渾噩噩,全沒留意這些江湖門派幫會中人?!北愕馈安诲e,在下本是苑老爺家的一名牧童,光武鎮(zhèn)一帶人人皆知?,F(xiàn)下姑娘該當相信,我葉天涯并沒騙你吧?” 邱靈卉兀自驚疑不定,向他掠了一眼,低聲道“我記得有一次,在鎮(zhèn)上的‘福來客?!幸娺^你。只是,當時你穿得破破爛爛的,并不起眼。嗯,聽說你是苑家火災之后唯一的活口,起火之時,并住不在府中?!?/br> 葉天涯喟然嘆道“在下自然是活口,卻并非‘唯一’。” 邱靈卉又向他望了一眼,臉色稍和,點頭道“不錯!當晚苑侍郎父子乃是借火而遁,壓根兒便沒燒死,你當然不能算是‘唯一的活口’了。官府告示上的那些鬼話,不足為信。難怪你會一眼便認得苑家父子肖像。對了,聽說你和苑侍郎的獨生兒子都是參加本屆童生試的文童?!?/br> 她說到這里,臉上又現(xiàn)不悅之色,嗔道“不對,你明明叫做‘葉重’,為何卻又謊稱‘葉天涯’?還不是在騙人么?” 葉天涯一笑,道“我可沒騙你們。鎮(zhèn)上的人叫慣了‘葉重’,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我另外還有一個名字的。” 邱靈卉一怔之間,俏目一轉,呶起了小嘴,又道“可是你明明是一個小小牧童,卻又怎地會有一身驚人藝業(yè)?總之你這人好生狡猾,深藏不露,一直都在裝瘋賣傻的騙人。哼!” 葉天涯凄然一笑,搖了搖頭,沉聲道“世事難料,江湖險惡。在下命苦,父母死得早,自幼孤苦伶仃,沒人照料。姑娘你倒想想看,我若不練武防身,只怕這條性命早已不在了。如何還能在此與姑娘說話?” 邱靈卉本來氣憤憤的,聽了這幾句話,不禁聳然動容,燭光搖曳之下,又見眼前少年臉露悲苦憤激之狀,心中一凜,輕輕道“原來如此?!~重’便是‘葉天涯’。嗯,我總算弄明白了。對了,前日在縣禮房外,你一定也混在人群之中,查訪苑家父子線索。是也不是?” 葉天涯道“是?!?/br> 邱靈卉輕輕吁了口氣,又道“看來你和各幫各派的江湖人物一樣,并無更多苑家父子的訊息。是也不是?” 葉天涯又點了點頭。 邱靈卉怔了片刻,一斜眼間,卻見這少年雙眸耿耿的盯著自己,不知為何,只覺給他瞧得周身好生不自在,心里一陣害羞,當下轉過頭去,避開他目光,淡淡問道“你來救呂遠,其實也是另有所圖,是想從他身上查到苑家父子和寶藏的下落么?” 葉天涯一愣之下,眼中露出怒色,冷冷一笑,昂然道“姑娘此言何來?我與小遠、苑少爺幾個是一起長大的好伙伴,好朋友。昨晚小遠一直在我所住的客棧之中喝酒,興盡而歸。今天早晨貴幫好漢去呂家捉人之時,小遠尚未酒醒。我若是想向他打聽訊息,還用等到今時今日么?姑娘之言,未免將我葉天涯忒也看得小了。哼!” 邱靈卉見他滿臉怫然不悅之色,言語間更是對自己頗不客氣,登時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宛如玫瑰花瓣兒一般,秀眉一蹙,似要發(fā)作,但隨即抿了嘴笑了笑,道“如此說來,卻是我一開始便猜錯了,誤會你了。葉少俠,小女子言語之中諸多猜忌,多有得罪,還請原宥則個?!?/br> 說著上前兩步,斂襝行了一禮,又道“葉兄弟乃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讀書明理之君子,該不會和小女子一般見識罷?” 葉天涯不禁又是一愣,忙即躬身還禮,說道“在下救友心切,言語之中多有冒犯。姑娘恕罪則個?!?/br> 邱靈卉向他嫣然一笑,伸伸舌頭,輕聲道“既然如此,咱們算是扯了個直,如何?” 說話之間,又聽得腳步之聲細碎,那婢女小娟怒氣沖沖的步進廳來,向邱靈卉大聲道“邱總管,單老七今晚又喝多了?,F(xiàn)在后院屋里發(fā)酒瘋呢,連門都不讓我進去,還不理不睬的。他、他聽說要放人,很不高興。隔著房門,嘴里還不干不凈的胡說八道……” 邱靈卉秀眉微蹙,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一轉念間,向葉天涯微微一笑,說道“葉少俠,請跟我來!” 說著纖腰扭處,頭也不回的跨步出廳。小娟當即緊緊跟隨。 葉天涯哪料到邱靈卉忽然間回嗔作喜,言笑晏晏,與先前判若兩人?輕輕透了一口氣,也即拔步跟了出去。 來到門外,只見院中兩名漢子手提燈籠,執(zhí)刀奔近,一齊向邱靈卉躬身行禮,神色甚是恭謹。 邱靈卉略一點頭,道“你們倆不必跟來了。小娟打著燈籠,在前領路?!?/br> 那兩名漢子躬身應道“是!”右首之人將一盞紅燈籠遞在小娟手中。小娟便即提著燈籠,當先而行。 葉邱二人跟在后面,并肩而行,穿廊過戶,經過了一座花園,來到西廂一座大屋前。燈籠之下,只見五六名漢子手執(zhí)兵刃,來往巡邏。 幾名漢子搶步過來,躬身行禮,齊叫“邱總管!” 邱靈卉“嗯”了一聲,足不停步,逕自走在前頭。 葉天涯和那婢女小娟緊隨在后。 朦朧夜色之中縱目望去,見到大屋的窗紙中透出光亮,靜寂中只聽得屋中傳來呼叱喝罵之聲,卻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媽的,挨了一整天皮鞭木棍,你小子還在嘴硬死挺是吧?好,好,老子就不信拾奪不下你。哼哼,那天有人見到你跟在禮房外扮成野郎中的苑少爺在一起,后來你二人還去了‘快意樓’喝酒。你奶奶的,昨兒你還有膽子扮成野郎中,現(xiàn)身在禮房外,你當老子不知道么?死小子這般嘴緊,不肯招供是不是?小強,繼續(xù)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但聽得鞭子著rou聲、慘叫聲、喝罵聲,響成一團。 邱靈卉一轉頭間,見葉天涯愀然變色,于是嬌軀一晃,搶先來到門外,一擺手,喝道“開門!”那幾名漢子跟在后頭,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小娟冷笑一聲,插口道“啟稟邱總管,門是從里面閂上的,這幾個家伙也打不開。單老七一定是喝多了黃湯,帶著兩個手下挑燈夜審,死活也不肯開門。我剛才怎么叫門,他都不理,只是大叫大嚷……” 她語音未落,驀地里人影晃處,葉天涯已斜刺里沖了過去,繞過邱靈卉身側,雙掌推出,砰的一聲,兩扇木門脫樞飛起,向屋中跌了進去,砰膨、砰膨幾響,滾落地上。 一名偷偷在門縫向外張望的漢子慘叫一聲,已被撞翻在地,隨即又被門板壓得筋折骨斷,痛得昏了過去。 天星幫一眾漢子冷不防地見這青衣少年雙掌揮處,兩扇木門陡然飛起,勢道驚人。又見他大踏步闖進屋中,無不駭異。 葉天涯跨進門去,一眼望去,燭光照耀下只見木柱上綁著一個后生,低垂了頭,滿身都是血跡,已給打得血rou模糊。不是呂遠是誰? 屋中另一個黑衣漢子提起皮鞭正自向呂遠身上狠狠抽打,忽見一名青衣少年破門而入,他一頓之下,眼光呆呆的瞪著那少年,口雖張著,卻驚得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獨眼中年人站在一旁,手提酒壺,醉眼惺忪,一臉迷茫之色,斜睨著葉天涯,嚷道“喂,你,你是誰?來這里干嗎?他媽的,還不滾開!老子一拳打死了你?!?/br> 葉天涯并不理會,徑行搶了過去,伸手攙扶呂遠,叫道“小遠!” 呂遠見到是他,咧嘴一笑,輕輕叫了聲“小重,你來了?!敝瘟藘上?,頭一低,暈了過去。 葉天涯大驚之下,伸手一探他鼻息,幸喜尚有呼吸,略感寬心。 他一凝思間,當下力貫于臂,右手并掌如刀,在呂遠身上重重纏繞的牛皮索閃電般急劃而落,眨眼間堅韌異常的牛筋立時紛紛斷絕,即便是斷金切玉的寶劍利刃也未必有如此鋒銳。 邱靈卉也伸手過來,一搭呂遠手腕,探了脈博,沉吟不語。 那黑衣漢子見了邱靈卉,臉色微變,忙即收了皮鞭,退后一步,躬身道“邱總管!” 邱靈卉哼的一聲,秀眉微揚,神色漠然。 那獨眼中年人這才看清楚進來的是邱靈卉,哈哈一笑,嚷道“原來是幫中第一大紅人,邱總管親自到了。稀客,稀客!啊呀,你可是絕色美人,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今兒來我單杰的地盤干嗎?” 邱靈卉見他滿臉酒氣,淡淡的道“單老七,適才小娟來傳幫主命令,通知你立即收手,準備放人,不可再為難這少年。你干嗎抗令不遵,還將小娟拒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