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碧云莊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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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碧云莊前(三) 葉天涯接過一看,見那紙上畫著一個少年,面目俊秀,劍眉斜飛,一眼便認(rèn)出是自己肖像。 他“咦”的一聲,又驚又奇,凝目看時,又見那圖像畫得維妙維肖,確是自己無疑,便問“劉大哥,這明明是小弟的畫像么。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劉春明甚是得意,搖頭道“不急,你再瞧瞧這個?!庇置鲆粡埣垇?。 另一張紙上畫的是一個簪花少女,明眸皓齒,嬌美艷麗,綽約如仙,卻不是牛真兒是誰? 葉天涯心中一動,料知此事必有蹊蹺,略一凝思,不動聲色的道“劉大哥,這兩幅畫你可知是什么人所畫?且說來聽聽?!?/br> 劉春明笑道“是什么人畫的俺就不知了。昨兒晚上手氣不好,又在賭場輸光了錢,正無聊得緊哩,剛巧看見一個神神秘秘的黑衣人進(jìn)去,逐個兒打聽畫中之人。那黑衣人手里有厚厚一疊這樣的畫紙呢。俺一下子便認(rèn)出是葉兄弟和表妹來,這才專門要了兩張?!?/br> 葉天涯愈聽愈奇,皺眉道“你可知那黑衣人是什么人?” 劉春明搖頭道“那黑衣人走后,俺曾私下里向癩皮狗孫二、獨(dú)眼龍平七一干賭友都打聽了??上Т蠹叶疾徽J(rèn)得。后來又有人從別的賭場過來,說是這幾天城里所有的賭場、客棧、妓院都有人在暗暗打聽畫中人消息。還說,只要有人能說出你和表妹二人的下落,立時便可得到十兩銀子賞錢呢?!?/br> 他說到這里,一拍胸膛,慨然道“葉兄弟放心,俺劉春明雖然沒甚么出息,卻也不會出賣自家表妹。嘿嘿,別說十兩銀子,便是一百兩,一千兩,俺也瞧不在眼里!” 葉天涯又問了幾句,劉春明所知有限,說來說去,只說那黑衣人是外地口音,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無奇,以前從未見過。 葉天涯側(cè)頭想了片刻,便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微笑道“劉大哥,多謝你了。這十兩銀子,你先拿著喝酒罷。對了,那黑衣人極有可能是小弟的仇家,想要對付我來著。這件事兇險得緊,你最好別再打聽黑衣人消息,以免危及自身。” 劉春明一面飛快的接過銀子,一面笑著答應(yīng)了,又道“葉兄弟,跟您說實話,俺來告訴你這個,可不是貪圖好處,俺是為了牛家表妹,誰讓她心里愛煞了你呢?您是少年英雄,連京城來的邊小候也照揍不誤。不過你年紀(jì)太小,又只一個人,也得小心了。俺知道的都告訴你啦。俺要走了?!?/br> 他走到門口,忽又回頭道“葉兄弟,您別誤會,前些日子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F(xiàn)下俺也想明白了,彩鳳不會隨鴉,鮮花又怎能插在牛糞上?表妹是仙女下凡,也只有你這樣的后生才配得上她的美貌?!?/br> 說著拔閂開門出屋,興興頭頭的下樓去了。 葉天涯手中拿著那兩張畫像,怔怔的出了會神,心下琢磨“我和真兒妹子同時得罪的人之中,除了界溝集的熊堅,便是‘銀槍公子’小候爺邊正了。熊堅已嚇破了膽,諒他也不敢造次。邊小候又傷重而去,按說也不該是他。然則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追查我倆?” 一時茫無頭緒。轉(zhuǎn)念又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其這般瞎猜胡想,倒不如且待對方找上門來再說。” 一回頭間,忽見桌上橫著一個藍(lán)布包袱,正是鄭天豪先前所留下的賀禮。 當(dāng)下伸手解開,里面卻是一只錦盒。打開盒蓋,只見盒內(nèi)錦緞上放著一匹通體潔白的玉馬。那玉馬雕刻得十分精致,紋路細(xì)密,柔和晶瑩,觸手生溫,顯非凡品。 尋思“看來鄭總鏢頭定是費(fèi)了不少心思。這個人情著實不小。” 此后數(shù)日,牛真兒在后院專心致志的練劍,居然破天荒的不再纏著葉天涯拆招喂招。馮少飛、許廣等師兄弟不時來尋葉天涯喝茶、嗑瓜子、吃點(diǎn)心,儼然成了茶館??汀6Y尚往來,葉天涯漸漸也成了百順鏢局的熟客。 葉天涯從閑談中得知,這天交接了最后一趟鏢之后,百順鏢局已然歇業(yè)。 劉春明遍尋城中賭場、妓院等處,卻再無那黑衣人的消息。找過葉天涯兩次之后,便不好意思再來了。 這日晚飯后,葉天涯又提醒牛真兒小心在意。牛真兒將兩張畫像收在懷中,笑道“我知道了。天涯哥,我表哥的話總是不盡不實。你別太放在心上。我先去練劍了?!?/br> 三月初二清晨,葉天涯依約騎了白馬來到穎州城南門外,會同鄭天豪首途“碧云莊”,為江淮大俠歐陽老爺子賀壽。 金槍門掌門人“虎嘯中州”宋玉福雙目已盲,不便親往,委托其師弟“一槍追魂”鄭天豪登門與賀。 城外晤面之時,鄭天豪一見葉天涯所乘的白馬,不由得大為詫異,贊不絕口“好馬!”又在旁介紹隨行之人。 原來隨行的三名“金槍門”弟子除了馮少飛、許廣二人之外,另有一個濃眉大眼的粗壯后生,名叫邵彪,乃是鄭天豪的親傳弟子。“紅花鋪”一役之后,鄭天豪隨同宋玉福先行返回,最后一趟鏢,便是交由這個得意弟子交接善后的。 一輪紅日,斜照穎州古道。五匹健馬奮鬣揚(yáng)蹄,人喧馬嘶,一路向南疾馳。 路上行人但見五駿如龍,人馬奔騰,馬蹄聲中,早已絕塵遠(yuǎn)去。 時候一長,葉天涯的白馬不但跑得飛快,抑且后勁更足,稍一提韁,便即遠(yuǎn)遠(yuǎn)的搶在前頭,殊無疲態(tài)。到得后來,他只好按轡緩行,在道旁等著鄭天豪等人。 鄭天豪嘆道“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我的青驄馬也算日行千里的快馬了,這可是三年前鄭某花費(fèi)三百兩銀子從西域弄來的,在穎州一帶可說是無馬能及。今兒跟葉兄弟的這匹白馬一比,卻又差得遠(yuǎn)了?!?/br> 葉天涯心想“想不到這白馬竟?fàn)柸绱松耱E,看來柳護(hù)衛(wèi)可著實夠朋友。” 如此馬不停蹄的接連過了座村鎮(zhèn),午末未初,忽見前面綠柳陰中一座大青石橋。 鄭天豪揚(yáng)鞭笑道“今兒走得當(dāng)真好快。這座青石橋一過,‘碧云莊’便算到了!” 五人策馬緩行,過得橋來,眼見一條平坦大路,通向一座莊院。 鄭天豪伸手一指,道“那兒便是碧云莊了。大家肚子都很餓了罷?我記得前面有座酒樓,咱們趕緊打尖吧?!?/br> 葉天涯奇道“鄭總鏢頭,既然碧云莊已近在眼前,為何不直截過去。卻要在外面吃飯?” 鄭天豪一笑,道“老弟有所不知,現(xiàn)下時候已不早,到了莊內(nèi),少不得寒暄敘禮,好一番客套。相比之下,反倒不及在外面喝上幾杯來得舒服自在。你說是不是?” 葉天涯抬頭一望太陽,恍然大悟,心道“已經(jīng)過了吃午飯的時候了。這當(dāng)兒叨擾主人,確然不及在外隨便吃些。鄭總鏢頭想得倒也周到?!?/br> 當(dāng)下五人下了馬,來到道旁的一家酒樓打尖。馮少飛是金槍門的大弟子,指揮著許廣、邵彪二名師弟將五匹馬兒牽在店后樹下吃草休息。葉天涯想要去幫忙,卻早被鄭天豪拉了去。 但見院中人聲喧闐,車馬雜沓。雖已過了午時,客人仍是不少。 鄭天豪悄聲道“葉兄弟,其實此間已是‘碧云莊’的地盤了。這兒不少人跟咱們一般,都是來賀壽的。” 說著嘴角向大堂中一努。 葉天涯一瞥眼間,只見大堂飯桌旁都坐滿了人。他稍加留意,進(jìn)出酒樓之人多數(shù)都是穿綢著緞,衣飾考究,顯是非富即貴。 鄭葉二人并肩入內(nèi)。鄭天豪將一錠銀子擲在柜臺,吩咐道“掌柜的,還有沒座頭?”那掌柜忙含笑收了銀子,連聲道“有,有!樓上雅座,客官請!”轉(zhuǎn)頭大聲吩咐“阿福,快帶這兩位客官上二號房!” 一名酒保答應(yīng)了,當(dāng)先引著二人上樓,果是齊楚的閣兒。鄭天豪又吩咐道“小二,莫要羅唆,有啥好酒好菜,只管上來!”那酒保笑著答應(yīng)了,忙即下去吩咐。少頃布上杯筷來,熱水、面巾送上,十分殷勤。 葉天涯站在樓梯口,待馮少飛帶著兩名師弟提著行李上了樓,這才進(jìn)房。五人坐定。 不久酒菜送上。各人正吃間,忽聽得樓下一個男子聲音喝道“點(diǎn)蒼雙劍,灰頭土臉!你奶奶的,姓艾的,姓鄒的,只會欺侮姑娘家、小孩子,聽說人家大人來了,便乖乖的躲起來做縮頭烏龜,再也不敢露面了!狗屁點(diǎn)蒼派,不如改叫‘烏龜派’的好。他媽的,直娘賊……” 鄭天豪當(dāng)即停箸不食,側(cè)耳聽了一陣,好奇心起,皺眉道“‘點(diǎn)蒼雙劍’也來了么?怎地會被人這般罵上門來?這倒奇了。瞧瞧去!”于是放下杯筷,離席走到窗邊,伸頭向樓下望去。 葉天涯見了,也即跟著來到窗邊,向樓下張望。 只見院子里一個灰袍漢子正自拍手頓足,“直娘賊,狗廝鳥,狗雜種,烏龜王八蛋”的破口亂罵,滔滔不絕,罵到后來,竟?fàn)栯p腳亂跳,越罵越起勁。 便在這時,猛聽得隔壁房中砰的一聲,似乎有人在拍桌子,隨即呼的一聲,一條黃衣人影從窗子中跳落院內(nèi),人未落地,飛腳把那漢子踢了個筋斗。 本章已修訂。聽風(fēng)觀云早知江湖秋水多,何不談笑看吳鉤?聽風(fēng)觀云獨(dú)薦已完稿拙作《天道劍影》88萬字,《江浪傳奇》128萬字,堪為《談笑看吳鉤》姊妹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