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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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頌畢業(yè)之后進了老媽曾經(jīng)工作戰(zhàn)斗的醫(yī)院,成為了院里第二年輕的主任。第一年輕的是位姓葉的男醫(yī)生,比徐頌小一歲,看起來斯斯文文,跟徐頌關(guān)系還不錯。 蔣宜畢業(yè)之后留了校,從助教開始做起,幾年之后轉(zhuǎn)了正,也帶起了學(xué)生。徐頌和蔣宜的關(guān)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兩人商量了一下索性買了套房子,住在了一起。 最先知道這事的是蔣怡……得知老哥喬遷新居,蔣怡上門來送盆景給他。不料到的比說好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當(dāng)時新家的防盜門上午才送來,上面的貓眼還套著一層塑料紙沒拆開,因此當(dāng)蔣怡看見穿著家居服一手拿著刮胡刀下巴上還殘留著肥皂沫的徐頌打開門的時候,手里的皮包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 還沒等徐頌編出應(yīng)付的理由,蔣宜清秀淡漠的臉龐就出現(xiàn)在了徐頌的身后。 他對蔣宜說“進來吧,本來也沒想瞞你?!比缓笫Y家兄妹便關(guān)上書房門密談了半個小時。 也不知蔣宜用了什么法子,總之蔣怡再一出來,就成了徐蔣二人的同盟軍。 徐頌不禁感慨現(xiàn)在的女孩子接受能力實在太強,蔣宜淡淡一笑,并不多話。蔣怡則是一臉后怕,看怪物似的看自家老哥。 至此,徐蔣兩人便開始了平淡卻穩(wěn)健的同居生活。 蔣家二老都是搞工程的,上個世紀(jì)九十年代就定居國外。逢年過節(jié)的,蔣家兄妹就飛過去陪陪老兩口。再加上蔣家父母相對開明,因此蔣宜的性傾向他們也隱約知道一些。 徐頌和蔣宜說過他家里的情況,蔣宜表情淡定表示理解。徐頌自己倒覺得有點過意不去,蔣宜對他說順其自然,他不會勉強他。 徐頌聽完之后很是感動,心里暗暗下定決心,必是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跟老媽攤牌。 相親這事,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是徐頌自愿的。他也知道,蔣宜雖然什么都不說,但是心里也是不樂意的??伞?,他是孝子。老媽一把年紀(jì)了張羅著給他娶媳婦,他每每看到老媽眼里的希望與關(guān)心,都不得不吞下溜到嘴邊的話,違心地遵從母親安排,見一個又一個對象。 能拖就拖吧……當(dāng)初誰跟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來著他已經(jīng)能看見從山頂上滑下來的碎石塊兒了,可是路呢哪兒tm有路啊! 徐頌死黨穆洐聽見他困獸似的來回念叨這兩句話,撲哧一笑說,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啊!腳長在你身上,就看你走不走了。 徐頌一愣,隨后剛想痛斥穆洐傷口上撒鹽的卑劣行徑,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話說的實在太對。 對啊,路在何方路就在腳下,只是看你走不走了。腳還不是長在自己身上 只可惜,這路,他走不了,也沒那勇氣走。 夾在蔣宜和老媽之間,他只覺自己左右為難。 相親也相了幾次了,每次相親之前徐頌都會跟蔣宜說一聲,蔣宜雖然沒什么反應(yīng),但是好歹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跟他冷戰(zhàn),對他不理不睬。 徐頌冷靜之后明白,這一次,蔣宜是真的生氣了。 七年了,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屈指可數(shù)。大概是性格互補的恰到好處,徐頌和蔣宜相處的很好,很好。 蔣宜不輕易動氣,可是真要動起氣來,就不是小事。這一次的相親事件,鐵定是觸到了蔣宜的逆鱗。 徐頌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實木門板,抬起的手在空中舉了半天,終究還是垂了下去。 不管怎樣,這次的事,是自己不對。徐頌決定一會兒就出門去買骨頭燉湯給蔣宜補補,好好表現(xiàn),爭取寬大處理。 想到就做,徐頌是行動派。他穿好大衣,剛想換鞋,這才發(fā)覺套上了皮鞋的腳腳底板劇痛。 脫下鞋襪一看才知,原來今天狂奔那1500米的時候,腳叫硬底鞋磨出了兩個血泡。一碰就是劇痛。之前因為憂心蔣宜還不怎么覺得,現(xiàn)在一放松下來,只覺得全身的痛覺神經(jīng)都分配到了腳上。一瘸一拐地坐到沙發(fā)上,徐頌不由自主地嘆氣。 一看表,15:46。離晚飯還有些時間。想到蔣宜還骨折著獨自坐在書房里生悶氣,徐頌就坐不住了,他咬了咬牙,穿上一雙鞋底柔軟些的暇步士皮鞋,一拐一拐地離開家,又去了趟超市。 他不敢去上午的那個超市了,怕被保安認(rèn)出來尷尬。干脆打了輛車直奔稍遠一點的大超市,買了上好的豬骨頭,還買了其他一些果蔬、熟食,便回了家。 蔣宜還在書房里。徐頌換好衣服戴上圍裙鉆進廚房,洗手做飯。先熬上了骨頭湯,然后又炒了幾個清淡的菜,拌了個沙拉,敲門叫蔣宜吃飯。 蔣宜沒反應(yīng),徐頌以為他是賭氣,趴在門上哄了半天,又是道歉又是許諾,可蔣宜還是不為所動,連一聲都不吭。 徐頌有些慌了,打蔣宜的電話,他手機放在大衣兜里;敲門也沒人回應(yīng)。徐頌恐怕他把自己管在門里出了什么事,看了看那扇實木的大門,一咬牙,朝著門就撞去。一下、兩下……撞得徐頌肩膀都快散架了,門也沒開。徐頌揉著紅腫的減胖,這才想起來臥室里有備用鑰匙。趕忙取來打開了門,進去一看,原來蔣宜不過是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桌上散落著資料、數(shù)據(jù)表格,筆記本的屏幕已經(jīng)顯示待機了,放出淡藍色的光芒,映射到蔣宜的身上,更顯得他單薄頎瘦。 看著蔣宜白皙秀氣的臉頰上掛著的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再看看他耷拉在脖子下的打著厚厚石膏的手臂,徐頌忽然心疼起來。他輕輕地抱起蔣宜,一瘸一拐地放到了臥室的大床上,小心地為他蓋上被子。 蔣宜肯定是忙了好久,一直以來也沒好好休息了。他平時睡覺很輕的,如果不是那么疲憊,肯定一早就醒過來了。 徐頌站在廚房里,看著微微散發(fā)出白霧的砂鍋,心里思量著。蔣宜瘦了好多……剛剛抱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那么輕,仿佛只是副骨頭架子。 骨頭湯一燉就燉了六七個小時。晚上,徐頌坐在沙發(fā)上,邊看著鍋邊分析手中的病例。客廳柔和的光打在他身上,使得原本魁梧的身形添上了一抹溫馨居家的感覺。 嘗了嘗味道,感覺已經(jīng)不錯了,徐頌關(guān)了火,小心盛出一碗端到客廳,放到餐桌上,剛想去叫蔣宜起來,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起床了,就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自己。 被那雙略帶清冷的眼眸凝視著,徐頌忽然覺得不自在。他摘掉圍裙,看了看蔣宜,說:“趁熱喝吧,剛熬得的,我熬了六個小時?!?/br> 蔣宜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先放到那兒吧,” 徐頌一愣,問:“你……你說什么謝謝” 蔣宜表情很自然:“這很正常吧。你為我熬湯,我跟你道謝?!?/br> 徐頌眼神忽然黯然下來,他苦笑了一聲:“蔣宜,我為你做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用不著跟我說謝謝?!?/br> 你從前……沒說過這么生疏的話。 蔣宜淡淡一笑,坐到了沙發(fā)上,對徐頌說:“我想跟你談?wù)劇!?/br> 徐頌點點頭,坐了過去。 “咱們在一起也有七年了吧?!笔Y宜輕輕地說。 “對?!毙祉烖c頭?!皬哪悄甏汗?jié)到現(xiàn)在,七年零兩個月整。” 蔣宜眼神溫柔了一些:“你還都數(shù)著啊。” 徐頌沒好意思說剛剛心算出來的,只好半是沉默半是心虛地胡亂點了頭。 “說實話,你覺得咱們合適嗎”蔣宜看著窗臺上的盆景,淡淡地問。 徐頌忽然警犬一般驚醒,直起腰背看著蔣宜,心頭警鈴大作:“蔣宜,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蔣宜微微嘆口氣:“我不想這么湊合著過一輩子。” 徐頌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眼神深邃起來。 “蔣宜,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蔣宜抬頭看他,沒帶眼鏡的雙眼清澈無比:“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徐頌糊涂了,一頭霧水地看著蔣宜。 蔣宜再嘆口氣,直視徐頌雙眸:“我不想一輩子都過著瞞著誰的生活。咱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你也知道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你說給你時間和你mama說明一切,好,我給了你時間……我給了你七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可現(xiàn)在呢我看見你和別的女孩子成雙成對的出入餐廳咖啡廳,你覺得我就不會難過嗎” 蔣宜的一番話說得徐頌面紅耳赤。 的確,他是混蛋,他做這一切事情的時候都沒有考慮到蔣宜的想法和感受。 蔣宜的苦,蔣宜的痛,他都不知道,也都沒看到。 他覺得自己夾在兩方之間左右為難的時候,蔣宜也在承受著這一切,甚至更多。 而所有的這些,他卻直到今天才知道。 說完這一長串話,蔣宜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 “徐頌,我很愛你。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愛,也能尊重你母親。兩者里面,你只能取其一。在你想明白之前,我想咱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徐頌?zāi)救豢粗匕?,聽著蔣宜的話語在耳邊一串串的炸響。 “如果你還是無法抉擇,那么抱歉,我無法再和你生活在一起。因為那讓我覺得有愧于你母親,也無法坦然地面對你我之間的一切?!?/br> 說著,蔣宜站起身。 “我回學(xué)校住,你住在這兒吧。等你考慮清楚,再告訴我結(jié)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