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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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shí)剛過,天麻麻亮的,一著黑衣的男子步履匆匆出了辛親王府。不過短短半日光景,城中便有好嚼舌根之人道那汝賢王妃與城中藥鋪男子有私情,一傳百百傳十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 當(dāng)齊君清得知這市井傳言后,氣得將手邊茶盞都給摔了,“查!給我查!” 他與江與靜二人成婚才沒過多久,這些個(gè)人竟如此造謠,定是有人于暗里故意為之罷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敢明目張膽詆毀堂堂王妃。 剛欲抬腳出門,宮里便來人了。 “王爺,圣上有召,讓您即刻入宮。”傳畢了口諭后,手執(zhí)拂塵的公公便往后退了一步,偷瞄著面前臉色不佳的人。 齊君清冷笑領(lǐng)旨,心里卻浮現(xiàn)一人身影。 隨公公入了大殿后,見皇帝已端坐于龍椅之上,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微微隆起的眉毛揪在了一起。 “你可知朕今日為何急急召你入宮?”皇帝撫了一把花白的髭須,半闔的眼盡顯疲倦,這些個(gè)兒子當(dāng)真是不省心,芝麻大點(diǎn)兒的破爛事都得他親自提點(diǎn)著。 立于大殿中央的齊君清心下一緊,指甲快蓋陷入了rou中。 “兒臣近日公務(wù)繁忙,尚未管好自家后院兒之事,懇請(qǐng)父皇多給兒臣些時(shí)間?!比雽m前他就猜到父皇所為何事,現(xiàn)下倒也不覺得有什么難以啟齒的。 待回了王府,再好生懲罰那小妖精! 看他態(tài)度倒是真誠,皇帝開口訓(xùn)誡了幾句,“如今城中傳言愈發(fā)不像樣了,還望汝賢王能盡快將后院之事處理好,畢竟關(guān)乎于我皇室顏面,其中利弊朕不多言?!?/br> 他頷首,退下后急急策馬回府,剛至府外,便見一丁香色的身影正翹首以盼,一襲對(duì)襟窄袍勾勒出其玲瓏有致的身段,更襯出人杏面桃腮,一雙清眸則滿含春日之波,朱櫻之口半張著,似吐出幾聲嬌吁與嗔怪。 馬上的齊君清只覺心中一陣悸動(dòng),旋即夾了馬腹,借力飛至正廳堂。 “小姐,王爺他……”喜兒面色尷尬的扯了扯江與靜袖子,手順勢(shì)指著正廳方向。 回過神來,她只見馬背上空空,方才那人早沒了蹤影,失望的同時(shí)不覺有些害怕,看他今兒面色不好,莫不是被皇上訓(xùn)話了? 也不再于此干站著,江與靜攜著喜兒便進(jìn)了屋??茨侨四樕幊脸恋模舆^丫鬟端來的茶,遂將其奉了上去。 “王爺,此乃新上的黃山毛峰,沏茶之水乃清晨花露,入口唇齒留香,過喉難忘?!毖粤T她小心翼翼將杯盞端如他手邊,眉眼垂得極低,也不再敢有多余的言語。察言觀色乃一項(xiàng)本事,她可不想“以身犯險(xiǎn)”。 齊君清冷嗤幾聲,捏著她的下巴沉聲道“你可知錯(cuò)?” 百姓的傳言都已傳到家門口了,她敢說個(gè)“不”字? “知錯(cuò)了,”江與靜如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撇著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兒,“近日我忙于制香,不應(yīng)冷落于你,更不應(yīng)與白玥處得過近?!?/br> 語落她從荷包中掏出一白色瓷瓶,遞予面前這座“冰山”,瓶中乃近日研制出的清花露,取材為迷迭香與橙花,其味兒甜淡,有安神之功效。 他若是再責(zé)罵,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茶也懶得再吃,齊君清長臂一撈,便將人摟至懷中。丫鬟見狀,俱都紛紛退下,將門輕掩了起來。 “一瓶香露就想打發(fā)本王?”他瞇著眼將頭埋至她頸窩兒,用力吸著發(fā)間的香。 一陣奇癢自頸部傳來,江與靜不由得震顫著嬌軀,這青天白日的他就這么動(dòng)手動(dòng)腳,也不嫌秀臊得慌。 只覺再如此下去自己非得燒起來不可,她手輕抵著那人的胸膛,臉紅得如同熟了的大蝦,一時(shí)之間只聞得“砰砰”的心跳聲,竟分不清是誰的。 “你還想如何?”她挑眉問道,將頭靠著他肩上。 “自然是懲罰你?!饼R君清sao笑著,遂捧起她嫩如滑蛋的臉頰一口啄了下去。 兩人耳鬢廝磨一陣,才正經(jīng)的道今兒這謠言之事,也不過半日功夫,傳言便傳至了宮中,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思考應(yīng)付,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 翌日晌午,流傳于街市的造謠已徹底沒了蹤影,昨日還津津樂道著王妃與白玥之事的人皆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無人敢再胡亂議論,亦無人敢挑起事端。 趁著天兒好,齊君清便攜著江與靜外出散心。 一路上并沒人投來奇怪的眼光,她不禁心生疑惑,昨日謠言可是傳得厲害,這會(huì)兒卻沒人再提起了。 “百姓怎都不傳那事兒了?”江與靜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后,眼神逡巡。 “別躲了,昨日本王已封住那些人的嘴了,你是本王的妃,何以畏懼?”齊君清斜眼睨著身后側(cè)的人,猛地收了折扇后將其輕敲于她腦瓜子上。 被這么敲著,她抱頭小聲嘟囔著,聲音細(xì)如蚊鳴,心里如飲蜂漿,想不到他的執(zhí)行能力竟如此強(qiáng),沒二十四小時(shí)便叫人閉了口。 思及此,江與靜默默挽住他的臂。至一有山水的地兒,二人才緩緩?fù)W×瞬阶印?/br> 清泉嘩嘩自泉眼中涌出,黃鶯輕掠過如鏡的水面,攜起了幾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兒,旁還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嫩蕊于風(fēng)中輕擺著,好不可愛! “你于此處呆著別亂動(dòng),本王去給你弄點(diǎn)吃的?!饼R君清揉著她腦袋,遂凌空飛至泉水深處,將幾柄木叉猛投于湍急的水流之中。不多一刻,叉上便多了幾條胖魚。 驚喜之余,她在泉岸邊升起了一堆火,待火勢(shì)旺起來時(shí),齊君清已拎著魚回來了。 “你放著,讓我來!”江與靜挽著袖子便將魚給架于樹枝搭起的架子上,忙前忙后搗鼓了一陣后,臉頰沾染上了不少灰。 于此她男人也并未點(diǎn)破,只伸手接過了烤好的魚,魚烤得外酥里嫩,味道還算不錯(cuò),樣兒卻丑了些。 “如何?好不好吃?”她期待的望著他,這還是第一次用這么原始的方式烤魚。 齊君清輕吐魚骨,伸手指著黑乎乎的魚rou,“真丑,味兒還不錯(cuò)?!?/br> 看著他有些嫌棄的指著那條魚,江與靜翹起了嘴,這人難道就不知道“拿別人手短,吃別人嘴軟”這個(gè)理兒? 郁悶之際,她轉(zhuǎn)身步至馬兒旁,取下了一個(gè)碩大的囊袋。內(nèi)有齊君清走前裝上的醉釀,口感醇厚且味兒極香,她一女子都嗜得不行,可想而知是有多好喝。 “別喝這么多,小心醉了。”齊君清見她一口接一口的痛快飲著,不禁出聲阻攔。 不多一刻,酒囊變輕了許多,見她雙眼漸變迷離,就知喝得多了,之前也未見她這么能飲的,現(xiàn)下怎抱著酒囊子不肯放了? 撂下手中的魚,他伸手便欲奪過酒來,怎料江與靜竟撇著嘴,略帶哭腔的嚶嚀幾聲,緊抱著那壺酒說什么也不給他。 “夫人,你這般是逼我動(dòng)用武力了?”齊君清索性收回了手,粗暴的將她的頭扳到自己的肩上。 半夢(mèng)半醒的她只覺腦子暈得厲害,胸口翻騰不息的液體似要涌了出來,摸著渾圓的肚兒,便將頭探到他的頸邊,“王爺,其實(shí)我并非江家的嫡女。”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與靜口齒不清的將穿越之事道了出來。 齊君清權(quán)當(dāng)這人是喝醉后在說著胡話,并未記掛于心上,直到她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家鄉(xiāng)是如何的繁華、美麗……他的心驟然跌落谷底,不由得將懷中之人摟得更緊了。 “我本現(xiàn)代一大齡女博士,誰料想竟穿到這書中來了,你說好不好笑?!本o接著一連串如黃鶯出谷般的笑聲回蕩于二人耳邊。 齊君清眼眸變得更為深邃,目光卻有些哀痛,一想到她極有可能會(huì)離自己而去,心中便不是滋味兒。 入夜之風(fēng)微涼,他替她裹緊了身上的外袍,二話沒說便攜著她回了府。 喚來下人將沐浴用的水抬了進(jìn)來,遂屏退了一眾丫鬟。 床榻上爛醉如泥的人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齊君清小心翼翼將她給抱至浴盆邊,又加了許多香油,才不疾不徐的替她褪去層層衣物。這廝的衣裳早已經(jīng)濕了個(gè)透,拿在手中黏糊糊的,散著一股子香汗的氣味。 升騰的水汽似一片薄如蟬翼的輕紗般,籠罩于二人之間。 將她翻過來時(shí),齊君清驀然瞥見了白皙肌膚上印著的圖案,與上次的相同,那圖案看起來不大不小的,伸手一摸時(shí),并未有何凸出的觸感。 是時(shí)江與靜扭動(dòng)著身子,顧盼生姿,如蜜桃兒似的唇瓣微張,“渴死我了,給我水?!边€未說完手已圈住了他的頸。 回過神來的齊君清趕忙替她清洗了身子,粗礪的指腹劃過絲滑如綢緞的般的肌膚時(shí),頭腦難免發(fā)熱。 甩掉了一腦袋的旖旎風(fēng)光,他強(qiáng)忍住心中團(tuán)團(tuán)而升的火焰,將她抱回了床榻上。 須臾片刻后,丫鬟便輕叩著門,“王爺,醒酒湯送上來了?!狈畔聭阎械娜?,他猛的將門打開,卻見紅梅端著一藥盞入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