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豐裕之角
在法國留學的美術(shù)生幸歌,遇上了奇妙的姐弟二人組。 長著奇怪鹿角的女生-麟 和長著犬耳的男生-哈提 交談后得知,他們同樣來自日本。 三人正好同樣前往“豐裕之角”這個小鎮(zhèn)。 幸歌是為了應聘包吃包住的兼職。 哈提和麟是則為了移居至此。 一般來說正常人看不見神秘動物的特征 。 幸歌卻可以 而這個小鎮(zhèn)據(jù)說就是他們這樣的“神秘動物”聚集的小鎮(zhèn)。 小鎮(zhèn)由“亞瑪爾”所管理。 幸歌和二人向著亞瑪爾的人的家中走去時。 哈提聽見了求救聲。 他們循著聲音來到十字路口。 看到了莫名其妙的場景-被強塞在胡同里的大樹和被壓在樹下的小貓。 麟自言自語著。 “要是我用力一踢,說不定能挪動它——” 她在光芒中變成了神奇的動物——麒麟 不像馬也不像鹿,長著角和四條腿的奇妙生物。 幸歌目瞪口呆。 那動物將樹踢翻了,小貓出來了。 可是幸歌滿腦子還是神秘動物。 就像對混亂的幸歌落井下石一般,被救出的貓說話了。 說著流暢的人話。 那貓自稱查爾斯,也是“神秘動物”的一員。 幸歌雖然想向二人和一只貓問個清楚,可是剛剛挪動的巨木樹枝砸中了他的頭,讓他昏了過去。 神秘動物是什么一這個疑問還沒有得到解答。 幸歌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已身處陌生的房間中。 出現(xiàn)在困惑的他面前的是頭上長獨角的名叫“亞瑪爾”的女性。 亞瑪爾在以包吃包住的條件募集“神秘動物”的“教育者”的兼職。這也是幸歌來到小鎮(zhèn)的目的。 教育者也就是教初來乍到世俗的神秘動物一些人類常識。 幸歌出于一些內(nèi)情,身上一文不名,無家可歸, 為了讓亞瑪爾雇用自己,而參加了亞瑪爾和查爾斯的面談。隱瞞了自己并非“神秘動物”的事情。 一起參加面談的哈提和麟毫無阻礙地回答了問題, 而幸歌卻說不上自己的“種族”,被大家知道了“人類”的身份。 沐浴著“神秘動物”們冷淡的視線, 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幸歌仍然想要留在這個國家,因此拼命拜托他們錄取自己。 聽了他的話,亞瑪爾陷人了沉思。 而后由查爾斯做主,決定將幸歌迎入這個小鎮(zhèn)。 之后,亞瑪爾吩咐幸歌和麟去見名為“卡德爾”的人。 在查爾斯的帶路下,二人在前往“卡德爾”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賢淑的女性。 她就是和查爾斯起擔任“小鎮(zhèn)負責人”的卡德爾。同時,她也是查爾斯的伴侶。 神秘動物就是出現(xiàn)在人類童話中的動物。人類把神秘動物當做“架空動物”,實際上他們卻真實存在,混在人群中生活。 作為初來乍到的神秘動物麟和哈提,必須接受教育。 而幸歌被卡德爾推薦成為了教育者,讓幸歌選擇麟或哈提來教育。 哈提說話少,也比jiejie懂得多,所以幸歌選擇了懵懂的麟來教育??ǖ聽柋氵x擇了哈提。 幸歌為何看得見神秘動物? 幸歌和麟之間又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呢? and 幸歌你——死過嗎? 22歐元, 88生丁。 這就是我現(xiàn)在手上有的可憐兮兮的全部財產(chǎn)。 我放心地呼出一口氣,接下車站員給我的車票。 檢查了上面印著的目的地準確無誤,離開了購票處。 邊打量著后面排著的長隊,邊仔細地將車票塞進了上衣的內(nèi)口袋中。 我可沒錢買第二張票。 從懷里取出車票,重新打量。無數(shù)次地檢查上面寫著的字。我將車票過了印票機,坐在月臺的椅子上。 發(fā)車時間還早。 我收起車票,將放在一旁的背包抱進了懷里。背包很輕,空得令人難過。 車站的雜音平淡地從我身邊掠過。 每次聽到不習慣的異國言語,都讓我心中一片喧囂。 ——我在這種地方,獨自一人。 失去了一切,連寄身之處都沒有了。 連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無法依靠了。 [……不行] 我嘆著氣,自言自語。 不要思考,不要消沉。 沒事的,沒事的?,F(xiàn)在還沒事。 我按著跳個不停的眼皮,打開背包背上的口袋,取出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 不要緊,我還有希望。 我對自己說道。 我將紙片疊了回去,放回包里。又次揉了揉眼睛。 [給,jiejie。] [嗯?你要坐這里?] 日文? 聽到這令人懷念的語音語調(diào),我不禁將視線投去。 旁邊坐了個女孩子。和我大概一樣大,看起來悠哉游哉的。 旁邊坐了一個比她小一些的男孩子。看起來聰明伶俐,與他小巧的身材不太符合。 「咦,小哈你不坐嗎?」 女孩歪著頭。 男孩嘆了口氣。 「我有點事情。jiejie你在這里等下。」 「你一個人不要緊嗎?」 「比和你一起不要緊多了。」 男孩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嗯?] 女孩像是疑惑的問。 「不,沒什么。我立刻就回來?!?/br> [好~] 「那我先去趟了。」 男孩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跑去。 可他只跑了幾步,又站住了。他轉(zhuǎn)過身,走了回來。 「算我求你了,你就老實坐在這里,千萬不要一個人走來走去哦。拜托了哦,絕對哦!」 他按住正準備站起身的女孩的肩膀,極具耐心地說道。 男孩看到她坐下,再次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離開了。 中途又一次回頭。 [盯著包不要弄丟了,jiejie?。?/br> 男孩喊道。 [好~] 女孩微笑著回應,天真無邪的。 一一這回他說完話,真的走掉了。 直到他們的對話結(jié)束,我都一直盯著那女孩看。 我不好意思直盯著她,只好用余光有一眼沒眼地瞧。 女孩緊緊地抱著包,好奇地東張西望。偶爾嘴角還會露出笑容。 她非??蓯郏菦]有耳朵上面的那東西,我肯定會一直盯著她的臉。 …………唔,那是角吧,怎么看都是。 開始我也懷疑過是不是發(fā)飾.....…… 可感覺確實是長在腦袋上的。 而且剛剛的男生腦袋上也長著耳朵…… …………!我一直盯著她看,結(jié)果與她對上了視線。 我想刻意移開視線反而失禮,一直盯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 讓我感覺快被吸入她的眼中。 之后,那雙眼睛瞇了起來,露出一個微笑,那笑容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而可愛。 我也跟著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她似乎滿足于此,不再看我,又開始打量起四周。 …………我很在意她,可是也不好一直盯著她看。 那估計是變裝之類的吧,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在這里變裝。 我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觀點,管住自己的視線投向前方,而不是身邊。 [咯嚓!] 怪聲。 我忘記自己節(jié)制的心情,再次看向了她。 [呀?。?/br> 我不禁發(fā)出聲音來,可是這也無可厚非。 她聽到我的聲音,轉(zhuǎn)向了我。 她手里拿著上方被撕破不見了的車票,嘴里仿佛塞著什么一般嚼一嚼的。 「那個、那....沒問題嗎....?」 我吃驚道。 她把車票吃了! 不行,雞同鴨講。 不是聽不懂日語這類的問題,而是更加決定性的無法溝通。 她毫不在意,繼續(xù)咀嚼著。 「咕嘟~」 啊啊啊啊啊啊。她吞下去了。 [嗯~] 「哇~等一下!」 我拼命阻止想要再吃口的她。 「所以說,這個不能吃的啦!」 「就算不好吃,也不能剩飯的哦?」 「不不不不,這根本不是食物一一」 [咳,那個——] 「?!」 不知何時,剛剛的男孩已經(jīng)回來了。 他懷疑地打量著我。我感到敵意迎面而來,應該不是我的錯覺。 「你找我jiejie有什么事?」 「啊,不是,那個——」 他的口氣禮貌,聲音卻冷淡至極。 我沒做什么虧心事,可被他這樣以懷疑的目光盯著,就說不出話來。 「啊,小哈。你回來啦~」 而身為元兇的她卻看起來悠閑至極。 「……她的……車票……」 我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句話。 「誒……??!」 聽到“車票”這個詞,男孩才注意到她手上拿著的半截紙片。 看到那被咬過的凄慘模樣,他僵硬地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小哈?」 「你吃了?」 「小哈你要吃一半嗎?」 那天真無邪的句話,讓我徹底明白了。 ——她不一般。 「雖然不怎么好吃。你要嗎?」 「不..……我就算了」 看著她笑瞇瞇地遞出破損的車票,男孩冷淡地回答,他很冷靜。 然后和剛剛一樣,轉(zhuǎn)過身走開了。 「咦,小哈,你要去哪里?」 她從背后問。 他回過頭,面無表情,一口氣毫不停頓地回答道。 「這個嘛我得再給jiejie買一張票可是錢嘛可能是不夠的所以呢我現(xiàn)在得去一趟?!?/br> 好像沒有看起來那么冷靜。 這也難怪。 我看不下去,對他們說。 兩個人疑惑地看向了我。 「不介意的話,我去問問工作人員,能不能換張票?」 他——叫做“小哈”的男孩子評估般地盯著我的眼睛。 先是移開了一次視線,又立刻盯著我的眼睛詢問。 「可以么?」 「....上面的字還在,我想還是有可能的?!?/br> 「哎哎~是這樣啊?!?/br> 麟突然開口。 「畢竟完全是你們的責任,說不定不會成功。不過總還是可以先試一下的。」 「...你幫我們?nèi)?」 「我法語說得不好,也不擅長討價還價,但如果你們愿意的話......」 小哈仍然對我投來警惕的眼神,閉著嘴沒說話。對于陌生人的提議,我理解他的警惕和懷疑。 「我說小哈,就拜托他嘛?!?/br> 沒想到她會從旁提出意見。 好像小哈也是這么想的,他的表情看起來愣住了。 「既然吃了也還能拿到新的,那下次肚子餓了也不要緊了嘛!」 「……啊……嗯……」 ——無語。 此時此刻,我和小哈毫無疑問地共享了同種心情。 ………… 「成功了!」 我拿著嶄新車票。 「哇,真的嗎?」 女孩很驚訝。 「給,這是新的車票?!?/br> 我遞出了剛換來的車票,當然不是給那女孩,而是給了小哈。 「謝謝您。重發(fā)要錢嗎?」 小哈接過車票問我。 我搖了搖頭。 「我和工作人員解釋后,對方免費就幫我換了。你們運氣很好,那個人特別大度?!?/br> 「是這樣嗎....」 男孩有些難以置信。 「嘻嘻,太好了,小哈?!?/br> 女孩倒是很開心。 ——本來就都是你的錯啊。 我一瞬間這么想,可是看到她的笑容,也不再介意了。 「呼……」 男孩呼出一口氣,也微微笑了笑。 「那個,你叫什么呀?」 「誒?」 「名字,你的名字?!?/br> 「哦……——我叫幸歌?!?/br> 女孩突然問我,讓我有些措不及防。 「是嗎!謝謝你,幸歌!」 女孩天真無邪的再次微笑。 ??? ——那話語讓我心臟狂跳。 那只是我的名字,可從她口中說出,聽起來卻那么特別。 「jiejie,差不多到時間了?!?/br> 「是嗎,真遺憾?!?/br> 男孩扯了扯女孩的袖子,女孩有些遺憾。 「那我們先走了。謝謝您?!?/br> 「再見啦,幸歌?!?/br> 兩人與我告別。 「嗯,路上小心?!?/br> 男孩和女孩走了,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都沒來得及問他們的名字。 而且也沒問到角和耳朵的事。 ——好了,我也該走了。 我邁著輕快的步伐,向月臺走去。 (這次有些短小,一會加更) 車廂內(nèi)比較吵,不過不是高峰期,票價不貴。 這么想著,我往車廂后面走去。 「唔?」 我聽到有人發(fā)出驚訝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是剛剛月臺旁的兩人。 「……您好?!?/br> 男孩有些尷尬,但仍舊冷靜。 真是短暫的別離。 我上了列車,走在過道上尋找空位,遇到了坐在單間的其中一邊的他們。原來我們乘的是一路車啊。 我打量著周圍,有空位的只有兩人對面的座位。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我鼓起勇氣問道。 女孩露出了滿面的笑容。 「嗯,好啊?!?/br> 「……請坐?!?/br> 小哈的表情沒有改變。 我將背著的包抱進懷里。 坐在了他們對面的座位上。 車門關(guān)了,列車發(fā)出喀嗒喀嗒的聲音,運轉(zhuǎn)起來。 我將書包放在一旁,喘了口氣。 那透明的視線。 抬起頭來,和她又對上了視線。 我剛剛也感到了,她的眼睛像孩童樣通透,毫不客氣。 所以我才會感到害羞,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幸歌,你跟來了嗎?」 「誒?」 我一瞬間無法理解她的話,也不知怎么回答。 看到我那副樣子,小哈替我回答了。 「jiejie。他不是跟來,是碰巧和我們目的地相同?!?/br> 「啊……是的?!?/br> 「是這樣啊。剛見面時你看起來很寂寞,我以為你是不想孤零零一個人,才跟過來了呢?!?/br> 女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 我不是跟來的,不過寂寞估計是真的。 感到自己仿佛被看穿,我慌忙說道。 「說、說來我還沒問你們的名字呢。」 「哦,是呢,我們還沒告訴你?!?/br> 「可以告訴我嗎?」 「嗯,我叫麟,他是哈奇?!?/br> 麟。 聽起來也像日語,她是日本人吧? 哈奇聽起來就有點像狗的名字了。 所以才戴著耳朵嗎? 「我不是哈奇,是“哈提”」 哈提突然插話道。 啊,原來不是啊。 「jiejie發(fā)不好“提”的音。」 「——?」 「來,jiejie,這里面是什么?」 小哈、不,哈提從自己的包里取出奶茶的瓶子,向麟問道。 「奶(milk)茶(chea)!」 「是奶(milk)茶(tea)?!?/br> 「……奶(milk)茶(chea)!」 「……就是這么回事……」 哦,懂了。 所以才變成了「小哈」。 「有點像家里的老人?!?/br> 我想起我的爺爺也會把“紙巾”說成“濕巾”或“紙芯不禁有點想笑。 「老年人?」 「啊……不?!?/br> 糟糕……我不該說女孩子“老”。 「老爺爺或老奶奶,老人。也就是年紀很大。」 哈提對麟耐心解釋道。 本以為麟聽了他的話會不高興,她卻得意地挺起胸膛。 「就是哦~我比小哈年紀更大呢!」 不過我可不是在夸她。 但我也沒去訂正。 「那個,你們也是來自日本嗎?」 「是哦,好遠啊……」 我不禁想,她這個樣子,居然真能成功渡海,來到這里。她是怎么坐的飛機啊..... 「是啊,好遠……」 哈提這么說,看來因為麟所以比較艱難。 「幸歌你也來自日本嗎?」 「是啊,我半年前來這留學?!?/br> 「哦~那你也剛來啊?!?/br> 咦?對我來說,半年已經(jīng)很長了啊...對她而言也算是剛來嗎? 「那你們是來了好久了嗎?」 「不,我和小哈昨天剛到。」 我以為是麟他們已經(jīng)來很久了,才說我是“剛來”,看來也并非如此。 ...……算了,無所謂。 我重整旗鼓,繼續(xù)與他們對話。 「來觀光嗎?」 「……?」 麟又是疑惑。 「就是,你們是來玩嗎?」 「唔~不是哦,我們是來豐——」 [唔喲?。?/br> 豐唔喲? 我頭一次聽到這個詞,剛想問問意思,可仔細一看,我才發(fā)現(xiàn)哈提將手伸向了麟的側(cè)腹。 「唔,好過分啊,小哈。不要突然戳我的側(cè)腹啦!」 「jiejie你是不是忘了?城鎮(zhèn)的事情要盡可能保密?!?/br> 我無法從哈提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他看起來怪困的,仿佛對一切都毫無興趣。 「抱歉?!?/br>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吧。 「幸歌你呢?是來玩的嗎?」 「不,我是來學畫畫的。」 「畫畫?」 「就是把人和東西用筆畫在紙上,jiejie你見過的啊?!?/br> 哈提解釋道。 …….她怎么可能這么缺乏常識的。到底是在什么環(huán)境下長大的...... 「那現(xiàn)在你可以畫嗎?」 「jiejie你不要難為別人,車上怎么畫?」 麟像小孩子一樣撅起嘴來,靠在了椅背上。 哈提還是一樣看起來呆呆的,看起來對我們]的對話毫無興趣,偶爾看著列車窗外。 哈提雖然這個樣子,我和麟已經(jīng)變得親密多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問問她。 那件我在意了很久的事。 「…………那個……」 「嗯?」 「——你頭上那個,是角嗎.…….?」 兩人的表情僵硬起來。 ——啊,好像糟了。 麟和哈提深吸了一口氣,長大了嘴一動不動。 我有些焦急,又語無倫次地說道。 「呃,那個!還有!哈、哈提頭上的耳朵是什么動物的耳朵!?是、是狗嗎?」 哇啊啊,他們更加僵硬了。 怎么辦,怎么辦。 「……他能看見。」 「好像是……」 兩個人呆呆地互相對視,對彼此說道。 “能看見”什么? 「啊哈哈,什么嘛這樣啊!啊哈哈哈哈!」 盡管我還在茫然,麟?yún)s突然大笑了起來。 「jiejie,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聲音太大了啦?!?/br> 「哦哦。..….嘻嘻,對不起哦?!?/br> 麟本來半是站起了身,她慌忙雙手捂住了嘴,四處打探,才坐回座位上,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之后,她笑瞇瞇地將手搭在了頭兩側(cè)的角上。 「喂喂喂,幸歌你看得見這個吧?」 「啊、嗯。呃--這角真漂亮。」 我覺得自己一定得評價一下這對角,可不知道自己夸得對不對。 「嘻嘻~謝謝啦!」 看麟的態(tài)度,大概是沒夸錯吧。 可我還沒有得到回答。 那角究竟是什么? 「?!」 我在猶豫著怎樣提出的時候,麟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幸歌也是“神秘動物”啊!好高興.……..」 「神秘....?哎?」 「呃,那個,我呢,幾乎沒見過爺爺和小哈之外的神秘動物!所以能見到你,我好開心哦!」 “神秘動物”? 那是什么? 比起這個,手! 被她握著手,讓我心跳不已。 我將視線撇到一邊。 「喂喂,幸歌你是什么種族呀? 我呢,是麒麟哦!嘿嘿,你聽過嗎?」 種族?麒麟?脖子很長的那個? 「然后小哈是……亨,....亨里爾」 亨里爾? 「是芬里爾?!?/br> 哈提糾正。 「對,就是它。呃一一是很大的狼!」 啊,不是狗,而是狼啊。 不過好像不怎么大。 怎么辦,我完全聽不懂麟在說什么。 「那幸歌你呢?你的種族是?」 「哎?啊、唔....?j 「jiejie,就算幸歌是“同伴”,你也不該大聲說這些的。幸歌也在困擾了。」 看到我說不出話,嘴張一合的樣子,哈提也察覺到了我的困惑。 可是......同伴,“這些”?我還是不是很懂。 麟聽了這些也沒有停下。 她半站起來,向前探去,抓住我的腦袋,開始摸個不停。 「哇!怎么——」 「唔~沒有啊……沒有角、沒有耳朵。那翅膀呢?尾巴呢?」 「呀啊啊....等下等下等...住手..……」 她的手摸過我的背,眼看就要摸向屁股,我拼命按住了她。 「jiejie,太不像話了?!?/br> 我說,小哈,希望你阻止得嚴肅一些,拜托了。 「還不都是幸歌不肯告訴我一一」 麟鼓起臉頰,轉(zhuǎn)向哈提。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好像是我不好啊.... 在哈提的勸解之下,麟總算是落座了,可還是不情不愿地對著我舞動著雙手??膳?。 為了轉(zhuǎn)移麟的意識,哈提向我提問。 「幸歌你也要去“豐裕之角”?」 「!嗯、嗯!」 「哎?是嗎?」 麟突然改變了表情,跟著問道。 看來她的興趣轉(zhuǎn)移了方向。 「嗯,也就是說你們也要去?」 「是的?!?/br> 我條件反射地反問道。麟和哈提點了點頭。 「我和小哈兩個人要搬家到“豐裕之角”!」 「哎,搬家....?從日本嗎?」 「嗯~」 「你們也......下了很大的決心啊?!?/br> 「因為我們無處可住了?!?/br> 「哎,是、是嗎?」 「嗯。jiejie這個樣子,也很難融入人類的社會?!?/br> 「我們一直流轉(zhuǎn)于人煙罕至之處,可現(xiàn)在日本也找不到那樣的地方了?!?/br> 「在、在現(xiàn)代還要過那種遠離塵世的生活啊...」 「.……是啊。我們也感到這很難持續(xù)下去,才下定決心搬來這里?!?/br> 無法融入人類社會,他們才四處流浪? 麟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可沒想到事情那么嚴重。 他們沒有雙親嗎……? 可是看他們的模樣,這問題恐怕是問不出口了。 要是有人照顧他們,他們也用不著兩個人一起搬到這么遠的地方。 …………不過無處可住,就來到法國,這想法也真是夠跳躍的。 「聽說“豐裕之角”有很多和人類一起居住的神秘動物!」 “神秘動物”——又是這個詞。 是什么暗號嗎? 「而且住在那里的神秘動物,還會仔細地教我們?nèi)祟惓WR呢!」 麟雀躍著。 …………按照我的推測,所謂的“神秘動物”大概就是指像麟這樣,因為某些理由,不懂得一般常識的孩子吧? 在“豐裕之角”有很多這樣的“神秘動物”,并且有人幫助他們進行康復訓練..... 是這樣嗎? 畢竟麟的話語中所說的神靈一般的動物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啊?!桥丁K詰傅囊蟛耪f“熟悉人類社會者”…………」 我取出包的口袋里折好的那張紙片,將它展開了。 「呃,我是看了這個,才打算去“豐裕之角”的」 麟從我手上拿過了紙片。 「啊,你看得懂?」 「看得懂啦~小哈教過我認字呢!」 可是她剛看了紙面,就又瞪大了眼睛,下一個瞬間一她皺起了眉頭。 剛才麟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看起來很可愛。 但上面的內(nèi)容不值得她這樣皺眉吧。 「……動物文。」 「嗯?」 什么動物? 「誒,你看完沒有?」 「看得懂,可是看不懂....」 「…………」 「家庭?教師?...是什么?嗚嗚嗚………」 「我看看?!?/br> 「嗚嗚鳴,白讓你教了那么久…」 麟抱住了腦袋,哈提從她手上拿走了紙,掃了一眼。 他的視線從上到下掃過,停留在了頁末。 招聘家庭教師 提供住處。需熟悉人類社會者。 詳情在現(xiàn)場直接說明,煩請來下記地址。 …….這只是兼職的招聘啟事啦。紙上是這么說的。 紙面最下方寫著雇主的住址,還有簡單的地圖。 還有「亞瑪爾」這個名字。 作為招聘啟事,過分簡單而模糊。 這是那間亂七八糟的房間里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之一。 平時我可不會想去應聘這么可疑的工作。 可是我現(xiàn)在失去了金錢和朋友,這已經(jīng)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這個也不行,那.………… 「是嗎。那你有可能成為jiejie的“家庭教師”了?!?/br> 哈提將招聘啟事折回原來的亞子,說道。 「哈哈,也許吧?!?/br> 我接過哈提遞給我的紙片,塞回了書包里。 這時,列車緩緩地停下了。 從窗戶往外看去。 月臺一角,豎立著寫有「u copiae」字樣的小小看板。 「啊,好像到了?!?/br> 「誒,真的嗎?」 「嗯,下車吧。」 哈提從行李中取出一頂小帽子,戴了起來。帽子下面露出了折疊的耳朵。 「jiejie,小心別忘東西哦?!?/br> 麟站起身來,想要向前走,聽了哈提的話,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檢查行李。 就這樣,盡管混亂,我們?nèi)齻€人還是在“豐裕之角”下了車—— 各位大佬,咱也不容易。 就五分鐘。 瞧上兩眼如何? ——豐裕之角 位于法國西北的小城市。 總?cè)丝诩s一萬人。列車幾小時才有一班。 城鎮(zhèn)傳統(tǒng)工藝的紡織品很有名,由熟練工匠親手編織、紋理細膩的紡織品,被國內(nèi)外的收藏家青睞。 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別的特色了,可是治安很好,氣候溫和,易于居住。 這就是我對城鎮(zhèn)的全部了解。 看到包住處的兼職招聘,我才隨便查了查,只是覺得這個城鎮(zhèn)“好像很易于居住”而已。 順便我也沒看到麟他們說的“神秘動物”的消息。 他們都從日本遠道而來了,那應該還比較有名氣才對啊。 而且“神秘動物”究竟是什么呢…… 「哇……」 ——離開車站,踏上磚瓦路,我突然感到周遭氣氛發(fā)生了變化。 陳舊的街景,那顏色、氣味、氣氛。 明明我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卻給我一種很懷念的錯覺。 走在路上的行人步履輕盈,看起來仿佛每個人都很幸福。 日光透過路邊樹木的枝葉造成的斑駁光點,將向前延伸的磚瓦路照得閃閃發(fā)亮。 輕輕吹過的西風撫過我的頭發(fā),鳴響了路邊樹木的樹葉。 「噗!」 「哇!」 「呀!」 「疼……疼疼…………」 「嗚嗚……」 麟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么?」 哈提問道。 「唔唔……麟突然撞了我的背……」 「這是因為jiejie走在您身后,您卻突然站住發(fā)呆?!?/br> 「誒誒,好像是我?!?/br> 是嗎?我都沒注意到我剛才………… 「是的。」 哈提再次確認。 竟被斷言。 哈提看也沒看我眼,對摔倒的麟伸出了手。 「疼疼疼……哈哈,對不起哦,幸歌?!?/br> 麟抓住哈提的手站起身來,對我露出了笑容。 等她站起身來,又開始兩眼放光。 「哇......你看,小哈,有好多沒見過的東西呢!我可以去看看嗎,我可以去看看嗎!?」 「等下吧,jiejie。我們得先去交涉,讓人允許我們在這里住下?!?/br> 「啊,是哦。那我們快去拜托,然后四處看看吧!」 「估計沒有這么快吧。」 「喂,幸歌你也起來吧?」 麟邀請我一起。 「哎?」 「你也要一起在這里住下吧?」 「啊,不,是沒錯啦,可我——」 我是要來這里兼職,對方會包吃住,和麟她們情況不同。 而且我得先按照地圖去找這個叫“亞瑪爾” 的人。 「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br> 哈提看了看我,說道。 「哎?」 「我們也要去找“亞瑪爾”?!?/br> 哈提指著我右手握著的招聘啟事說。 ………… 在狹窄的道路中左拐、右拐。 為了不被甩開,我努力跟著前方的矮小背影。 其次,我左手還握著另外一只小巧的手。 「幸歌!那是什么?」 「哎?啊~那是消防栓。用來滅火?!?/br> 「那那個呢?那個呢?」 「看板。寫著哪里有什么東西。」 「啊,是貓!看,幸歌有貓哦!」 「啊,嗯,是野貓。我說,麟,拜托你不要四處亂走——」 「小貓小貓,喵~喵~」 「啊,不要亂跑,都說了不行……」 麟每次發(fā)現(xiàn)什么都想往那邊走。 我拼命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回正軌,跟著哈提前進。 我這才明白剛才哈提叫我“拉緊她的韁繩”是什么意思。 沒想到要和麟拉著手前進。 開始是我拿著地圖走在前面,哈提拉著麟的手。 可哈提身材矮小,很難控制住好奇心 旺盛的麟。 我回頭就發(fā)現(xiàn)兩人不見了,才往回走了兩步,看到麟好奇心旺盛地四處亂晃,和被她四處拖來拖去的哈提。 就這樣重復了幾次,我和哈提交換了任務。 哈提提出帶路,我也松了口氣。雖然我有地圖,卻沒什么方向感。 可是拉著女孩子的手,還是有些害羞。 我還想著,要是她從拉著的手察覺到了我的緊張就糟了。 可是, em 最開始是這樣的。 可走了沒幾分鐘,我這樣的心情也煙消云散了。 麟的力氣太大了,她四處亂走時,仿佛要扯掉我的手臂。我只好忘記了羞恥,集中精神于拉住她的手和不跟丟哈提。 前方傳來有規(guī)律的鞋底踏在石板上的腳步聲。哈提的腳步毫不猶豫,甚至沒有看地圖。 他的前進實在過于堅定,我開始擔心會不會被丟下。 可是,走著走著,我才發(fā)現(xiàn)。 每當我快要被甩開時,哈提都會放慢速度,縮短和我的距離。可他甚至次沒有回頭。 「誒,哈提?」 「什么事?」 哈提頭也不回地回應了我。 「你來過這里嗎?」 「....您為什么這么想?」 「因為你走得太輕車熟路了....」 「是嗎?!?/br> 「…………」 之后我們就沒再說話。 他是不是不想被問到啊。 「大概七年前。」 「哎?」 這就是答案?我聽錯了嗎?他說七年? 考慮到哈提的年紀,七年前他應該還不記事吧? 我很奇怪,想要繼續(xù)追問,哈提卻突然站住了。 「唔,什么?」 「…………」 我是不是問了什么多余的話? 「怎么了,小哈?」 麟也在詢問。 「嗯,有點事……」 哈提緩緩地向我轉(zhuǎn)過身來。 仍然面無表情。 「幸歌。」 「怎、怎么了?」 「有件遺憾的事情要告訴您?!?/br> 「哎?」 「我迷路了?!?/br> 「哎哎——?。浚。俊?/br> 不是吧! 我們現(xiàn)在的工作,僅僅是把游戲情節(jié)寫上去, 如果您覺得玩了游戲,不想看基本差不多的小說化作品。 您可以選擇等到我們工作室寫完巡回的春色再看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罵本階段不是同人,我們明白您的感受,但考慮道沒玩游戲的人,如果直接同人,根本沒人看。 畢竟這款游戲在國內(nèi)冷門。 感謝理解!? 短篇 多年以前的記憶 我叫哈提。 還記得住在山里的日子。 還記得爺爺…… 爺爺是種族為「貘」的神秘動物。 那時候,爺爺還在我們身邊。 那時候,jiejie從未下過山, 我還記得,那時候去以"了解人類常識"的理由讓jiejie下山。 「有小哈和爺爺教我就夠了哦!」 jiejie躺在草地上,半瞇著焦糖色的雙眸。 隨口回絕了我。 嘛,算了。 …… 印象中的爺爺是個和藹的老人家。 他總是喜歡在夏季采茶,jiejie也會跟著去, 我不放心他們在更深的山里,于是也加入了隊伍。 jiejie最喜歡背著小背簍,在小徑中奔跑, 一邊喊著「好熱好熱!」一邊飛奔。 風帶起的草叢掀起陣陣波瀾,烈日炎炎下聽著蟬鳴,曬著太陽,令人放松。 爺爺還是老樣子,笑瞇瞇的看著jiejie,偶爾還會感嘆「年輕真好」,但手上卻不忘采著茶葉。 呼吸著潮濕清新的空氣,在這個秘密的地方,沒有人打擾我們。 那時候真好啊…… 記得爺爺告訴我不要在白天變成"芬里爾",因為容易被人類看見。 嘛,即使在深山之中,我的本體也太大了。 算了,反正我也喜歡夜晚。 夜晚,好不容易把jiejie哄睡著了,我會悄悄離開一會,放松一下身心。 緩緩走到更深的山里。 然后, 我會變成一頭狼, 一頭很大很大很大的狼, 這個時候,我會盡情奔跑,越過樹林,越過湖面,在山丘上靜靜的看著明月, 以及滿天繁星。 這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 這里的花鳥蟲鳴,這里的和煦春風,這里一望無際的天空…… 我想要永遠守護這個地方。 哪怕以生命的代價也要挺身而出。 我在這美如畫中的世界下定決心。 可是…… 后來的我, 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