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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舊什么都沒問,也沒有看向身邊的人。 鄒喻咬了咬牙,主動開口道:“我……是鬼,所以以我自身為祠可以很大程度的將那些鬼魂聚集,這樣可以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他們?!?/br> 沈韓楊目視著前方,有些出神,卻依舊沒有回應(yīng)。 鄒喻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往下說:“今天是最后一次,從那家醫(yī)院出來的鬼魂已經(jīng)全都送走了,我抓住了貪的一縷殘魂,可以想辦法找到他。” 沈韓楊還是沒有說話,甚至垂下了眼眸。 鄒喻眉心緊皺,搜腸刮肚的思考著還有什么能告訴對方。 突然他想到什么,有些雀躍的看著沈韓楊。 “在貪的力量被分散的期間,如果我能盡快找到他將他抹殺,你就不用作為容器……” “你呢?” 沈韓楊突然開口。 鄒喻一愣。 “嗯?” 沈韓楊側(cè)頭看著他,眼中明明暗暗,看不清神色。 “你呢,你會怎么樣?” 從小他父親教他的第一個道理就是天上不會有掉餡餅的好事。 既然從一開始他就是作為抓住貪的容器存在,那么現(xiàn)在又為什么說他不用了,而鄒喻磕磕巴巴的話里又還有什么保留。 鄒喻沒想到沈韓楊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是關(guān)于他。 他眉眼微垂,卻沒擋住眼中的那絲柔和。 “我不會怎么樣?!?/br> 沈韓楊顯然不信。 鄒喻抬頭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淺笑。 “我不會怎么樣,我很強大?!?/br> 沈韓楊直視著他,看著鄒喻眼里的坦然,他被揪緊的心微微松了片刻,心里的懷疑也有了一絲動搖。 得到鄒喻的保證,沈韓楊暫且放下那點憂心。 因為他知道,鄒喻只要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他握緊掌心的手,用肩膀撞了撞他。 “老板,今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上班啊?!?/br> “可以?!?/br> “老板,你真好?!?/br> 鄒喻紅著耳根低頭淺笑。 沈韓楊眼眸一彎,張開手,與對方十指相扣。 只是他卻不知道,這是鄒喻對他撒過的最完美的謊。 …… 日子再一次變得平靜,鄒喻也不再避開沈韓楊,就連他的辦公桌也被搬了回去。 好像前幾天鄒喻默不作聲的遠(yuǎn)離只是平靜生活中的一點小調(diào)劑。 唯一變化的就是兩人暗地里的日愛昧越來越明朗,差的就是誰先說那句話和更親密一點的接觸。 而鄒喻和馮文應(yīng)公司要做的項目也到了最要緊的時候,公司上下都忙碌起來,生怕出一點岔子。 這時沈韓楊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來,但沈韓楊現(xiàn)在不在,秉持著不去探聽別人隱私的良好素養(yǎng),鄒喻并不打算去接。 不過隨即他想到,他給了不少人沈韓楊的名片,或許是有誰想找他抓鬼。 想到這里,鄒喻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電話。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就柔聲說道:“韓楊,我前幾天發(fā)給你的照片你收到了嗎,這幾天一直沒有收到你的回信,但是那都是我們之間的回憶,我不舍得丟掉,你應(yīng)該也舍不得吧?!?/br> 鄒喻眼眸微暗,沒有開口。 對方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應(yīng),而是自顧自的說:“如果你保留了那些照片,應(yīng)該對我就還有留戀吧,我今天晚上會在藍(lán)色妖姬等你的?!?/br> 說完,那邊就率先掛了電話。 鄒喻眼眸微閃。 他知道藍(lán)色妖姬,是一個只有在晚上十一點半開放的酒吧,里面什么樣的人都有,也有各種類型的房間,所以藍(lán)色妖姬還有一個名字,叫十一點半的狂歡。 曾有個客戶以談生意的目的約他過去,卻試圖在他的酒里加?xùn)|西。 被他發(fā)現(xiàn)后,那個客戶就徹底消失在h市。 沈韓楊的手機就在他手里,他當(dāng)然知道沈韓楊的開機密碼,這對于他們彼此來說,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秘密。 他知道,他不應(yīng)該打探別人的隱私,也會最大程度的尊重別人的私生活。 可是…… 他眸色一深,熟練的輸入手機的開機密碼。 就像那天沈韓楊說的,進(jìn)了沈家門,就是沈家人。 那么這句話對于沈韓楊也同樣適用。 點開相冊,入眼就是那張他曾在文件里無意中看過的照片,兩個青澀明媚的年輕人親密的靠在一起,其中一個笑得溫和內(nèi)斂,另一個略高些的笑的燦爛至極。 再往下一看,便是多的數(shù)不清的日常照,有一些很明顯是其他人無意中拍到的。 不過這些第三視角的圖片才更真實,也更能看出當(dāng)初兩人的青澀與矜持。 就連偷偷牽個手,眼里的光好像都能透出來。 那時,沈韓楊真心的喜悅是那么明顯。 鄒喻沒有再看,他做了一件他以前從不會做的事。 他把所有沈韓楊和馮文應(yīng)的照片都刪了個干凈,然后將手機原原本本的放在桌上,一絲不茍的就連擺放的位置也沒有偏差。 然后,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坦蕩又自然,唯有緊抿的唇透露出他并不平靜的內(nèi)心。 …… 沈韓楊拿著一疊剛打印好的文件,正打算去給同事,身后就傳來馮文應(yīng)的聲音。 “你把文件給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