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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彼愛無岸/為你著了魔在線閱讀 - 第62頁

第62頁

    也許是相似的處世觀念,許可和沈清河相處的極為投緣,遂結成忘年之jiāo。沈清河對于這位不到而立之時的年輕人很是賞識,說他聰明能gān,又不乏宅心仁厚,頗有些儒商風范。因此,沈清河也樂于為許可引薦一些鐵路水運和業(yè)內(nèi)的朋友。漸漸的,隨著人脈和銷售渠道的擴增,許可的這筆投資總算有了起色,公司的運營也大有風生水起的勢頭。

    可是,麻煩也接踵而至。

    此時,許可和沈清河站在人群之外,保衛(wèi)處的幾人被團團圍住,推搡吵鬧,爭執(zhí)不休,村民模樣的人大聲嚷嚷,叫你們老板出來,快出來。許可將手里的鐵鍬擲在地上,哐當一聲重響,眾人都回頭看向他。有圍觀的工人認識許可,紛紛喊道,許總。

    村民們聽說老板來了,都圍了過來,你喊一句我嚷一聲,無非是說工作沒了,沒錢過年,廠里要負責之類的話。這里面有些是原來廠里的職工,有些是跟過來湊熱鬧亂起哄的地痞。

    沈清河一聽這話就心煩,大聲喝斥,當初廠里都給過賠償金,加上許老板給的,每個人拿到手里的都不少。白紙黑字的,你們都是簽過合同,怎么現(xiàn)在又跑來鬧。你們這些家伙,年紀輕輕的,不出去找點門路,就知道游手好閑,惹是生非

    那些人哪里想聽這些,起哄道,沈清河,這工廠還不是你給整垮的,你他媽還不趁早下臺。

    沈清河一時氣結,辛辛苦苦勞心勞力這么多年,卻落得個罵名,哪有不郁悶的道理,只得說,以前廠里的事和許老板無關,你們這種鬧法,人家怎么做生意?

    那些人又說,怎么無關?姓許的一來,咱們都下崗了,怎么和他沒關系?這句話一說,又是鬧哄哄的一團。

    許可大聲說,這么各吵各的,誰聽得清?你們這些人里誰說得上話的,讓他站出來說,有什么問題,讓他來說清楚!鬧來鬧去的,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聽他這么一喊,眾人紛紛看向一個披著棉襖的壯漢。那人也不推辭,慢慢的走到他跟前,無禮的上下打量著他,喲,許老板,挺年輕的嘛,咱們兄弟幾個也沒什么事,就是快過年了咱們來溜達溜達,你這生意做得好啊,整天里機器轟轟的開著,大煙囪了黑煙冒著,恭喜發(fā)財恭喜發(fā)財。

    許可點點頭:謝謝。不過你們這一溜達,就把廠里的電線給掘了,這個損失不小。

    沈清河認得這個人,于是說,你這個牛二,就知道是你帶的頭。你叔叔也不管管你,叫他出來看看,他村里的人就知道瞎折騰,也不學學別村的勤勞致富。小兔崽子,反了都。

    牛二一副無賴樣,沈廠長,我還以為你把我老叔給忘了,你這廠子一垮,我們村連澆地的水都沒了,地都荒了,我二叔心里著急成天在家叨咕。轉(zhuǎn)而對許可說,許老板,你一來,咱們村下崗的不少,地也沒得種,這大過年的,你說該咋辦吧?

    許可笑笑,好說。反正現(xiàn)在也停產(chǎn)了,我把廠房賣掉,去別處做去,我就不相信,在別地做不了這生意,他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工人,這些人里也有你們村的,全都解雇了,要不你們大家綁在一塊兒死。

    工人們一聽這話,不gān了,原本是看熱鬧的,現(xiàn)在都和劉二那幫人吵了起來,說什么誰誰誰,當初是自愿拿了錢不做了的,現(xiàn)在又跑來鬧,不講道理云云。牛二一看茅頭指向了自己,臉子上過不去,和著幾個壯漢作勢沖上來想打人。

    另一廂,劉鑫早就叫了幾個人跟在許可和沈清河旁邊。許可笑道,我這邊人少,你們有種就過來,把我這個雇主給打殘了,剩下的伙計們又得下崗了。我看你們找誰鬧去?話音未落,工人們就圍上來一把攔住牛二。

    牛二那邊的人數(shù)占了劣勢,再說也不敢真打,著急了,掏出手機蹲在墻角不知在和誰講電話。

    沈清河拍了拍許可的肩膀,低聲說,看看,肯定是他們村村長,兔崽子他叔挑撥的,無非想撈點好處。

    許可嘆了口氣,看來這山頭是一定要拜了,廠里的qíng況剛好一點,經(jīng)不起他們這么折騰?,F(xiàn)在就把那幾個土皇帝約出來坐坐,幾個人的yù望總比這一群人的要容易擺平。

    沈清河想想也是,只好如此。沈清河和那些人以前沒少打jiāo道,把他們請出來以后,牛二的叔叔不過安撫了幾句,村民們很快就散去。土皇帝們看起來不像莊稼漢子,倒像一夜bào富的生意人。眾人都心知肚明,表面上卻相談甚歡,剛才的那一幕仿佛不曾發(fā)生過。

    許可和沈清河帶著他們?nèi)マk公樓,遠遠的就看見樓下站著兩人。

    待走近了,許可問,怎么不去樓上坐?

    陳梓琛笑道,剛才在上面聽見吵得厲害,我們就下來看看,你jiejie擔心你。

    許可看了姜允諾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句,是嗎?

    姜允諾似乎有瞬間的忡怔,旋即若無其事的笑笑,你有朋友過來,你忙你的,我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看看。

    許可沒有立刻答話,伸手去摸荷包里的香煙,沒帶。

    劉鑫趕緊掏出紙煙遞了過去,接著又給在場的男士散煙。

    許可慢慢的吸了口煙,對陳梓琛說,你們要是不趕時間,待會兒大家伙兒一起去城里吃頓便飯,你們也可以順便回酒店。

    陳梓琛尚未開口,牛二的叔叔就嘎嘎笑了起來,哎喲,許總你太客氣了,這種天氣吃狗ròu是最好了,補啊!

    許可笑道,吃狗ròu沒意思,咱們找家做得好的店子,吃鹿ròu,喝鹿血,才是大補。

    好,好,牛二的叔叔吧嗒著嘴連連點頭,這種東西男人吃了最好。

    許可挑了挑嘴角,又說,完了以后,再去夜總會坐坐,挑個質(zhì)量好點的。

    一聽到那句質(zhì)量好點的,牛二的叔叔就樂得合不攏嘴,只有呵呵傻笑的份。

    陳梓琛當然希望能和許可多點接觸,只是這頓飯姜允諾吃得相當郁悶,牛二老叔的一雙眼睛有意無意就往她身上繞。本以為飯局完了可以回去,誰知又被陳梓琛拉著一起到了夜總會。

    包房里,每個單身男人旁邊都貼著一兩枚美女。唯獨陳梓琛沒要,他笑著對姜允諾說,早聽說國內(nèi)的夜生活豐富,的確不是一般的腐敗,咱們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姜允諾似乎沒聽見,端著酒杯,眼神游離在沙發(fā)的另一端。陳梓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繼而笑道,看來你老弟是這兒的???。

    她這才醒過神來,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九點多了,走吧,這里怪悶的。

    陳梓琛挺瞧不上這幾個土皇帝,眼前的狀況頗有些烏煙瘴氣,呆了一會兒覺著沒意思,于是帶了姜允諾起身告辭。許可正應付著牛二的叔叔,一邊沖陳梓琛他倆點點頭,一邊就著身旁美女遞過來的酒杯淺酌一口,自顧不暇。

    出了夜總會,姜允諾深深呼吸著夜里冰涼的空氣,寒意刺激著心臟,。陳梓琛感嘆道,燈紅酒綠,香車美人,難怪我那幾個朋友一回國就忙著離婚,人啊,一旦涉足了這個大染缸,多有自制力的也能墮落了。

    姜允諾附和地笑笑,不愿多說,招手攔了輛出租,回酒店。她離開的那樣匆忙倉卒,仿佛想把那個人遠遠的拋在腦后,想要從此忘記他的一顰一笑,忘記剛才他把手擱在其他女人腰間的那一幕。她早已選擇了旁人,又如何能這么苛刻的要求他?

    許可喝著酒,只感到疲倦異常,心里徒然間空落落的沒點盼頭。一直以來,他忙著工廠,忙著應酬,忙著敷衍這些無聊透頂?shù)幕斓?,透支著jīng力和時間,透支著腦海里的空白畫面,此時卻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如同忙碌了一整年的農(nóng)民,到頭來卻只能對著顆粒無收的土地。

    他暗自嘆了口氣,jiāo待劉鑫,你在這兒陪陪他們,留點神,別太出格。那牛二的叔叔都里揣著厚厚的信封,懷里抱著香艷美女,正上下其手,忙得不亦樂乎,哪里顧得了旁人。

    劉鑫看自己的老板神色不愉,打起十二分jīng神,趕緊應承。

    許可拿了外套,下樓取車,想了想,又走到街邊的花店買花。

    您要什么花?多少支?花店老板問他。

    隨便吧,他點了支煙,那些花看起來都差不多。

    花店老板笑道,喲,這可不好隨便,紅玫瑰和huáng玫瑰差別可大著。

    許可不甚在意,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束,就這些,幫我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