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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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二天家里就真的來人了,他們說是卓先生吩咐來給顏先生量一下尺寸,好給他做一身禮服,顏隨原很聽話的起身配合,而那帶著助手來的設(shè)計師問了些他的個人穿衣習(xí)慣后就離開了,說周三前肯定會把衣服送來。 張阿姨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笑瞇瞇的看著他,那神情仿佛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我就說先生對你越來越好了?!彼行┬牢浚蛔〉恼f:“這就對了,你只要稍微順著他點,日子會好過的很?!?/br> “說不定啊,你們以后還能結(jié)婚呢?!?/br> 顏隨原被長輩打趣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道:“怎么可能會結(jié)婚?” 他倆最多就是合同關(guān)系,彼此都心知肚明根本毫無感情基礎(chǔ),而且他還是個冒牌貨,等以后白月光正主回來了,卓陽冰必然會趕他走,而他也沒打算在這真的待下去,遲早分道揚鑣。 上了年紀(jì)的人都愛做媒,尤其愛看小年輕成雙成對,仿佛看別人結(jié)婚就是最開心的事,張阿姨人到中年什么都有了,因此更看不得別人孤家寡人,再說卓陽冰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感情不一樣,她希望他能找個合心意的人過一生。 她笑著說:“怎么不可能?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是說不準(zhǔn)的,我看你倆就很有緣?!?/br> “你別看我們先生整天板著臉那么兇,其實他小時候也很可愛,胖墩墩圓乎乎的,這些年雖然變了很多,可人品絕對信得過?!?/br> “除了你,我沒見他帶過人回來,以前夫人總擔(dān)心他是不是得了那個什么……情感缺失綜合征?他對誰都不感興趣,多漂亮的人都不愛看。” “葛家的那姑娘多俊啊,又是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海歸,家世好樣貌好性格好,連葛家老爺子都發(fā)話了,只要咱們先生點頭,馬上就給他們訂婚,還會把他們公司的一部分股權(quán)當(dāng)訂婚賀禮一并送給他。” “要我說,這就是沒緣分,先生他愣是不喜歡人家葛小姐?!?/br> 她說到這里又止不住的看顏隨原:“他對你就是不一樣,這次專門要帶你出席晚宴,我這是頭一次看他帶人,過幾天肯定要上新聞的?!?/br> “說不定你們還真的能結(jié)婚?!?/br> 顏隨原端著水杯喝水,左耳聽右耳冒,根本沒把她說的話當(dāng)真,難道他要說你家少爺之所以對他特別,是因為他長得像白月光嗎? 想到這里,顏隨原不禁又有些感慨起來,總體而言,卓陽冰怎么看都是個絕佳好男人,哪怕是對著只有眼睛像心上人的自己都能這么好,要是白月光真的回來,他不得把他往天上寵? 話又說回來,那白月光是不是眼瞎,放著這樣的好男人不要,怕不是失心瘋吧? 顏隨原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打開手機看更新。 那篇《億萬總裁的金絲雀》每天雷打不動的三千字更新,對于這種狗血風(fēng)味小說來講根本不夠看,昨天就講到渣攻帶著替身受出席某大型晚宴活動,然后不出意外的引起了轟動。 畢竟只要熟悉渣攻的人都知道他心里的皎皎白月光,再一看替身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在晚宴上的主角受并不好過,獨自默默承受來自四面八方各種人的眼神和議論,內(nèi)心無比煎熬,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呵,我有什么資格生氣,他們說得哪里不對嗎?’ ‘畢竟,我只是一個被高價買回來的贗品。’ 接下來就是一千字的心理剖析,主角受各種自暴自棄凄婉哀傷,晚宴進行到一半時他就去了衛(wèi)生間,躲在廁所里哭。 再然后,喜聞樂見的劇情就來了。 渣攻久久等不到他,來到衛(wèi)生間看見他在哭,心煩意亂想去哄兩句,結(jié)果被情緒上頭的金絲雀給啄了,一怒之下他就把人掐進隔間里,反鎖上門開始就地那啥。 太刺激了。 就是可惜綠江不能有炕戲。 顏隨原看完今天的更新十分滿足,這個名叫“好大一碗rou”的太太真是太對他的胃口了,雖然主角受這個心理描寫總讓人皺眉,可故事脈絡(luò)引人入勝,叫人欲罷不能。 渣攻日后的火葬場怕是燒得灰都不剩了吧? 說起來……顏隨原忽然想起自己下周三也要跟著金主參加晚宴,到時外界會怎么說呢? 他當(dāng)然是不怕的,在社會摸滾打爬這些年來什么沒見識過,心理強大腦子清醒,那些人說的話他是不會在意的,可萬一真要上了新聞,被老家親戚們看到就不好交代了。 他思來想去都覺得不放心,于是給卓陽冰發(fā)了信息,他們兩人最初只有短信和電話聯(lián)系,可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加上了微信,聯(lián)系起來更加方便。 剛加上的時候,顏隨原還好奇的點進卓陽冰的朋友圈,想看看霸總平時都會發(fā)些什么,會不會全是霸總凡爾賽言論,諸如今天又不小心收購了一家中型企業(yè)之類的。 可事實上,卓陽冰的朋友圈很干凈,幾乎沒有什么動態(tài),差不多幾個月才會發(fā)一條,大部分都是商業(yè)相關(guān)的新聞,偶爾會有點生活化的動態(tài)。 比如路邊看到的一只狗,隨手拍了發(fā)上去,配的文字是“這狗真丑”。 又或者拍一張公園的圖片,配文“公園設(shè)施規(guī)劃不行,影響我晨練?!?/br> 再不然就是隨手路邊的不知名野花,配文“兩分鐘,我要知道這花的名字,@簡黎” …… 顏隨原起初看的時候沒忍住笑了十分鐘,金主某些時候是真的有點……憨,司開源說得一點都不假,他那個長相氣質(zhì)就是拿來唬人鎮(zhèn)住下屬的。 想到這里,他就發(fā)了信息過去,‘卓先生,如果我陪您去參加晚宴,會不會被新聞記者抓拍?” 顏隨原信息發(fā)出去后隔了幾分鐘有了回復(fù),那頭卓陽冰的回復(fù)很簡單,大概是說這次的慈善晚會是私人性質(zhì),不會邀請記者參加,就算有記者跟拍也沒關(guān)系,他不會允許他的照片被流傳出去,讓他放心。 顏隨原就真的放下心來,他知道卓陽冰既然跟他保證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在辦公室里回復(fù)完消息的卓陽冰放下手機,就見簡黎皺眉走了進來,“老板,咱們跟信陽那邊的合作出了點岔子?!?/br> “怎么說?”他把剛才的事放下,抬頭看向簡黎。 簡黎放下一份文件,接著說:“有人從中作梗故意搗價,用比我們更低的價格拉攏信陽的人,信陽那邊現(xiàn)在想要重新談判?!?/br> “是原杰?”卓陽冰皺眉問他。 簡黎點頭:“就是他,這位大少爺最近不知抽什么瘋非要跟我們過不去,用不正當(dāng)手段搶了咱們好幾個單子?!?/br> “跟信陽的人說,這個報價已經(jīng)是最低了,如果他們愿意合作就簽合同,不愿意就算了?!弊筷柋涞恼f,“原家在新能源這一塊很陌生,根本沒有技術(shù)支持,原杰能給出那么低的價格,大概率沒有售后。信陽的人想不開的話,隨他?!?/br> “我們的報價不可能再退了?!?/br> 簡黎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聽說原杰拉了一幫外國人回來成立了一個研發(fā)小組,對外一直宣稱掌握了最新的技術(shù),還大張旗鼓的拉投資贊助,擺明了就是要跟我們打擂臺。” “幼稚。”卓陽冰眼皮都懶得抬,“新能源這一塊產(chǎn)業(yè),我們卓家早幾十年就開始了,他們眼看著近幾年國家政策支持眼紅想來分一杯羹,以為隨便搞幾個外國人就能跟我們幾十年的技術(shù)對抗?” “真當(dāng)我吃白飯的。” “不用管原杰,他那人我看一眼都嫌臟?!?/br> 簡黎看點了點頭,隨后低頭看時間,又說:“那,我現(xiàn)在去拿飯?時間差不多了?!?/br> 卓陽冰忽然想起什么說道:“你不要去了,讓……顏隨原給我送?!?/br> 簡黎一愣,“顏先生?” “嗯?!弊筷柋嫔蛔儯坝惺裁磫栴}嗎?” 簡黎當(dāng)然沒有問題,誰想天天這樣來回跑給人當(dāng)送飯小弟,能有人代替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他也搞不懂老板是怎么想的,明明看起來也不像是對顏先生有情的樣子,對他始終都是淡淡的,雖然可能不像他一開始想的那樣對人家不好,可也沒看出他喜歡。 這么一想的話,老板好像更渣了。 卓陽冰低頭看文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簡黎心里的地位又低了一個臺階,雖然本來就已經(jīng)到底了。事實上沒那么復(fù)雜,他只是單純的覺得今天天氣不錯,讓家里的那只金絲雀出門散散心也不錯,免得關(guān)在家里胡思亂想。 他又想起剛才的那條信息,越發(fā)覺得顏隨原可能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不然不會忐忑不安的問他會不會被人拍到上新聞。 別的明星不知道,但卓陽冰的新聞是那么好上的嗎?除了無處不在什么縫都敢的狗仔,哪家雜志報社不得先問過他的意見才敢刊登? 也就顏隨原這個沒有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小孩才會害怕自己會不會被曝光,膽子也太小了。 卓陽冰再次感嘆著養(yǎng)小情人可真麻煩。 第十九章 當(dāng)晚顏隨原又給知秋發(fā)了信息,可直到入睡前都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他想了一會兒始終不放心,最終還是打了電話過去,現(xiàn)在這個時間學(xué)校應(yīng)該已經(jīng)熄燈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人接起來,里頭傳來知秋軟綿綿又帶著些鼻音的聲音,聽起來應(yīng)該是在廁所之類的地方說話,周圍有些空曠回音,“哥哥?!?/br> 一聽她這個語氣顏隨原就知道是哭過了,他立刻從床上坐起,緊張的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知秋的聲音在電話里聽得真切,呼吸微重,間或夾雜著抽鼻子的動靜,可見情緒還不穩(wěn)定,“我沒有不舒服?!?/br> 顏隨原很少看她這么沮喪,擔(dān)心的恨不得馬上就去看她,忙說:“我現(xiàn)在就去接你!” “不用不用?!敝锛泵φf道,“我真的沒有、沒有不舒服……” 顏隨原穿了鞋子下床,冷靜片刻后才道:“那你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哥哥……我的參賽名額被取消了。”顏知秋低聲啜泣了片刻,才又說道:“老師今天早上通知我的?!?/br> 顏隨原眉頭緊皺,十分不解:“為什么取消?本來不是已經(jīng)定好的名額嗎?他們的理由是什么?” 顏知秋似乎還在穩(wěn)定情緒,好一會兒才又說:“老師沒說為什么,只說要把原茜換上去?!?/br> “原茜?”顏隨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抬手揉了揉腦門,輕聲安慰她:“你先不要哭,等我明天去找你的老師問問是怎么回事,這么晚了不要一個人在衛(wèi)生間待著,萬一感冒了怎么辦?” 顏知秋長這么大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的成績從來都是最好的,這么多年來大大小小的競賽參加了不知多少次,可還是第一次在臨賽前一個月被突然莫名其妙的換下來。這對她而言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一整天的情緒都有些不平靜,甚至都忘了給哥哥回復(fù)消息,難過的睡不著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顏隨原哄了一會兒讓她好好地回床上睡覺,掛了電話后心情很糟糕。知秋的化學(xué)成績一直是她的驕傲,雖然她們今年才開化學(xué)課,可她實際上早在去年暑假就開始自學(xué)了,對化學(xué)非常感興趣,甚至還買了很多相關(guān)專業(yè)書在家慢慢看,班主任無憑無據(jù)忽然取消她的參賽名額本來就蹊蹺,更別提換上去的竟然還是原茜,怎么想都覺得有鬼。 第二天,他照例早早起床,在樓下陪著金主吃完早飯后才上樓,估算了下課間時間才把電話打出去,委婉的跟班主任說起了知秋化學(xué)競賽名額被換的事情。 班主任在電話里故作訝異,一問三不知,連說自己并不怎么知道其中的細節(jié),只是上級主任這么安排的,她也沒辦法。知秋的化學(xué)成績的確優(yōu)秀,這次的機會也很難得,不過最終決定的人還是年級主任,她也做不了決定。 顏隨原耐著性子和她交流半天,那女人就仿佛一根泥鰍一樣滑膩,一句能聽的話都沒有,說來說去都在推卸責(zé)任,讓他有話找上一級的人說。 最后她還以有課為由掛掉了電話,明顯是不想再跟他多說。 顏隨原面色不善的盯著手機看半晌,又撥通了年級主任的電話,可無論是辦公室座機還是手機都無人接聽,仿佛事先就知道他會打過去一樣。 如果到現(xiàn)在他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顏隨原這些年也白混了。原茜的成績他之前從知秋那里聽說過,雖然也算不錯,但也只是中上游的水準(zhǔn),比知秋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頂替知秋的,可校方既然這么決定了,必然是有人暗中cao作了什么,這事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可現(xiàn)實有時候就是很魔幻,這世道本來就沒什么絕對公平的事。 就算他現(xiàn)在就打進學(xué)校找他們質(zhì)問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回應(yīng),還可能影響知秋在學(xué)校的生活,顏隨原沉著臉放下手機,只恨自己無權(quán)無勢,不然又怎么會讓meimei受這樣的委屈。 他的腦子里閃過了卓陽冰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很想去求一求他,可最終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所有。他和卓陽冰的合同里寫得明明白白,一方付出自由,一方付出與之對等的經(jīng)濟報酬,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關(guān)聯(lián),知秋的事說來說去都是他自己的私事,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去求他。 更何況他也沒有臉面開口,讓人家堂堂集團副總?cè)ソo他解決區(qū)區(qū)初中學(xué)校的事,說出去都覺得自己不要臉。 一想起meimei昨晚在衛(wèi)生間小聲的啜泣聲,顏隨原心里格外難受,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她。如果是他自己受委屈,顏隨原的心里根本不會起任何波瀾,但一旦涉及到知秋,他就無法保持冷靜,以至于中午去送飯的時候,連簡黎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顏先生似乎有心事?”他帶著顏隨原進電梯的時候禮貌的問詢了一句,語氣溫和又不會讓人覺得冒犯隱私,似乎只是出于關(guān)心。 顏隨原把心事壓了下去,對他微微一笑:“謝謝簡特助關(guān)心,我很好。” 在簡黎心里,顏隨原這個孩子格外招人喜歡,他是親眼看過些資料的,甚至可能比顏隨原自己都還清楚那些年的經(jīng)歷。白紙黑字寫不出那些年的苦痛,可簡黎還是能窺見字里行間背后隱約流露出的少年不愿屈服命運的掙扎,他并不是個善于同情別人的人,可卻真真實實的同情著他。 因此在面對顏隨原的時候,簡黎便不自覺的帶了些關(guān)懷,他略一沉思道:“其實若是你真的遇上難事,可以考慮向老板求助?!?/br> “如果是你的話,他也許會幫的。” 簡黎幾乎是明示他了,藏在眼鏡后頭的目光露著一絲溫柔和善,他一直都是這么親切溫和的態(tài)度,從來沒有用歧視不屑的眼神看過顏隨原,始終都很謙遜有禮,從不會仗著身份對他惡聲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