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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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上,太初門的大陣開了,冷慕詩和冷天音還有一眾住在弟子院的其他人,這才被帶進了太初宗。 昨日在外面看著,這太初山聳入云端,繁茂凜然,今日進入其中,就只進到了門派山腳處,窺得這太初門冰山一角,冷慕詩便覺得自己雙眼都不夠用。 不同于凡塵宅邸,再富貴也不過院落修建得富麗堂皇些,這太初宗仙門雖看上去半點不沾凡俗院落的華美,卻處處都是天然奇景。 這秋末初冬的時節(jié),山上卻還依舊花草繁茂,鳥鳴蝶舞。直通最高處的曲折青石階,和這仙山一樣直入云端,好似一直走下去,走到最高處,走到云中,便能登極乘風去,飛成天上人。 石階兩側(cè)掩映在繁茂奇珍異植后的雅致院落里,衣帶翩然腰佩長劍的白衣弟子隨處可見。 每一處院落的門前,都流動著氤氳的靈泉,靈氣rou眼可見地彌漫在這太初山每一處,纏繞著每一個走動的人的腳踝。 冷慕詩跟在許多外門弟子,還有和她跟冷天音一樣的準備參加一月后的入門靈根測試的人后面,目不暇接地左顧右盼,裙擺帶起靈氣旋渦,卷入鼻翼后吸入肺腑,簡直連天靈蓋都跟著舒爽。 這種地方住著,就算是不修煉,也能活個百年不費力! 最后他們只上到半山腰,被領(lǐng)路的弟子安置進了一座名為飛鶴院的備選弟子院落,里面全都是準備參加下月入門靈根測試的人。 這院子很大,圍著院落中間的靈泉仙植總共坐落著四大間屋子,冷慕詩拿到的房間牌號是二零七,冷天音就在她隔壁二零六。 安置他們的弟子,帶著他們參觀了整個飛鶴院,告知了他們方便的處所,和用飯的靈谷殿分別在何處,這才由著他們自由活動,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冷慕詩沒有什么行李,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發(fā)現(xiàn)床鋪和衣物甚至洗漱用品都一應(yīng)俱全,可見太初門為他們準備得十分周到。 衣服也是純白色,只是不似內(nèi)門弟子一樣,肩繡好看的太初門符云紋,只有腰帶繡著一只灰白色飛鶴,用以區(qū)分他們的身份。 一間小屋子不大,但是有了獨立的空間,總是讓人放松的,冷慕詩換上了備選弟子服,按照太初門弟子們的打扮,將自己繁雜的發(fā)髻打散,以一根發(fā)帶簡簡單單地束在頭頂。 她在床上滾了一圈,正舒服著,就聽到了外面一陣吵鬧聲。 她人沒有出去,而是推開小窗子,趴在窗邊朝外看—— 冷慕詩看到了兩個男子在吵架。 確切地說,是兩個少年在打架。 其中一個一身華服,頭戴玉冠,連靴子都是滾了金線的,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十分講究。 冷慕詩粗略地估摸了下,在凡塵中,這定然是個十分富貴的小少爺,這一身衣著配飾,隨便一件拿出去,都十分不菲。 她又看向另一個,另一個是個已經(jīng)換上了備選弟子服的少年,被華服少年踩著肩頭跪在地上,脊背筆直,嘴角帶血。 他身側(cè)還圍了好幾個人,都是在幫著華服少年鉗制他的,可他哪怕站不起來,也半句不讓。 “跟你換屋子,是本公子看得起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華服少年一臉桀驁,腳尖極具侮辱性地點著那跪地少年的肩頭,說著自古以來權(quán)貴欺負人時候的陳詞濫調(diào)。 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但礙于有幾個似乎是那華服少年的仆從,所以一時沒人上前阻攔,出聲勸阻的被華服少年一瞪,也沒了音。 “我管你是誰?這里是太初門,分給我的屋子憑什么讓你!”那跪地的少年,轉(zhuǎn)了下腦袋,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好一把剛直傲骨。 冷慕詩嘖嘖,果真無論在哪里,哪怕是到了這吸口氣兒都能爽得翻白眼的仙山上,也還是能遇見這樣的混蛋玩意。 這種事情冷慕詩見得太多了,不如旁人那樣看著起興,正換了個撐著手臂的姿勢,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估算著還有多長時間,安置他們的太初門弟子能到達戰(zhàn)場。 卻冷不丁發(fā)現(xiàn)了有個身量纖瘦,烏發(fā)如墨般披散,似乎還沒來得及束的美少女,從她眼前風一樣地刮過,朝著人群中跑去。 冷慕詩一眼就認出了是住在她隔壁的冷天音,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冷天音那清麗出塵的長相,穿著這白衣更加讓人看著渾身發(fā)抖,簡直雪中精靈般地“咻”地竄過去了。 冷慕詩本來還打算看看熱鬧,見冷天音沖上去了,頓時“啪”地就把窗戶關(guān)上。 她也糟心的想起這段劇情了。 她就說好好的剛分完屋子,干什么架,就那倆少年站的那院子方向,不巧是四號院子,根據(jù)那衣衫被褥被扔出來的窗子方位,正挨著茅房,怎么換都是屎窩挪尿窩,有什么好打的。 但是如果有女主冷天音出場就不一樣了,她去勸架,穿得那般衣衫不整,又生得姝麗過人,自然要遭遇到每一個話本子女主角都要遭遇的事情——那就是被調(diào)戲。 調(diào)戲她的用腳指甲想都知道是那個上了太初門,還囂張跋扈的富貴少爺,可男主角的女人,是隨便哪個混蛋都能調(diào)戲的嗎? 安置他們的弟子還有多久到達這戰(zhàn)場冷慕詩不知道,但是男主角蕭勉是肯定要來了。 冷慕詩關(guān)上窗子,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心里默默倒數(shù)十個數(shù),結(jié)果才數(shù)到三,然后聽到一聲“哎呦!” 這聲音一聽就是那個剛才叫喚的富貴少爺?shù)模捗氵@速度可真快!不愧和冷天音這多管閑事的冰雪小精靈是一對。 英雄救美,在話本子里什么時候都是百看不厭美妙至極,可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不是英雄也不是被救的那個美,而是要去攪合的惡毒配角,這件事就不那么美妙了。 接下來的劇情自然是要惡毒女配出場,偏幫外人。 那個富貴小少爺敢這么囂張,依仗的是在這太初宗有些門道,下面的劇情是她這個惡毒女配,要主動聯(lián)系富貴小少爺,一起聯(lián)手坑害冷天音。 冷慕詩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弄了點什么藥,能壓制靈根的測驗,藥是那小少爺弄的,下藥的是她這個惡毒女配,整整下了一個月,真的讓冷天音在測驗當天沒顯靈根。 當然所有話本子里,女主角這玩意自然是越陷害越逆襲,這點伎倆正巧被女主角那總也不屑出場的未來師尊當場戳穿,并且收為徒弟…… 這都是后話,法則已經(jīng)開始熱了,預(yù)示著她要去走劇情了,可是冷慕詩躺得很鎮(zhèn)靜,沒有動。 她好煩,下藥就要每天下,每天都去找冷天音,這比下藥本身還讓她煩躁。 冷慕詩心里天人交戰(zhàn)抵死糾結(jié),片刻后驟然起身,坐在床上抓自己的頭發(fā),把才束好的頭發(fā)都抓得歪了。 她又困獸一樣在屋子里尋摸了一圈,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最后找到了昨晚上朱蓉給她的食盒,打開一看,里面辰火獸rou干大概兒臂粗,一摸硬邦邦的看上去就很經(jīng)咬,她還塞在嘴里試了試,嚯,正好。 于是她又回到了床上,規(guī)規(guī)整整地躺好,咬住辰火獸rou干,準備把這波劇情硬莽過去。 灼魂之痛而已,她又不是沒有體驗過,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真的疼起來的時候,冷慕詩眼前陣陣發(fā)黑,在小床上把自己扭成一條蛆,冷汗順著臉上下雨一樣嘩嘩淌,她牙床都咬得發(fā)疼,辰火獸rou干愣是一丁點沒咬下去。 半死不活的時候,冷慕詩還抽空想,朱蓉親手做的rou干,怪不得蕭勉不要!這玩意吃了人還能活?! 不過用來塞嘴,防止咬舌頭倒是一頂一的好使,冷慕詩抓著被子,靴子被她蹬掉了一只,衣服也滾得亂七八糟,腰封散開,疼得她壓抑著,把殺豬一樣的哀嚎堵在嗓子里,滿面通紅,連眼尾都紅得像是要滴血。 怎么感覺比上次在大妖口中違逆劇情要疼上數(shù)倍?! 啊啊啊??! 救命啊?。?! 冷慕詩長發(fā)徹底散開,汗水浸透了衣服,幾度要失去意識,硬是咬牙……不,咬rou干忍住了。 等到終于熬過了這個勁兒,粉蓮竟然都從冷慕詩的身體里鉆出來了,她好多天沒有吸食人血,還要耗費妖力隱藏自己,整個人已經(jīng)扁了,走起路來七扭八歪,但滿臉焦急地下床來扶冷慕詩,把她弄到床上,差點把胳膊扯斷。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我也沒有察覺你身體有什么異樣,”粉蓮說,“你有什么隱疾嗎?” 冷慕詩沒力氣說話,對她眨了下眼,躺在床上用氣聲道:“老毛病了……” 粉蓮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官也沒畫就出來了,一身皮扭得比鬼還嚇人,冷慕詩看著更想昏過去,好在很快粉蓮就又鉆回了冷慕詩的身體里。 法則這一次沒有再說類似何必這種話,只是像貼在冷慕詩耳邊一般,嘆了口氣,堪稱溫柔說道——睡一會吧。 冷慕詩昏昏沉沉,手里還拿著沾滿她口水的辰火獸rou干,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人的本質(zhì),熬過了她竟然覺得也不過如此,甚至現(xiàn)在還覺得身上軟綿綿的,舒暢得很。 她勾了勾唇,正準備睡覺,門被敲響了。 她咽了口口水,以為自己聽錯,但很快,門又被敲響,很清晰,冷天音的聲音在外面叫魂一樣地響起。 “jiejie,你在嗎?”冷天音問,“午飯的時間到了,我們一起去靈谷殿吧,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冷慕詩暴躁得想對著門口喊滾蛋,她因為這狗東西疼得要死,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見冷天音! 可是她剛才咬的現(xiàn)在牙全疼,嗓子悶吼的撕裂一樣不想說話,可冷天音執(zhí)著得讓人惱怒,不停地敲,不停敲。 冷慕詩躺了一會緩過了一些力氣,冷天音竟然還沒走,冷慕詩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扶著床邊起來,憑借著憤怒撐著,哆嗦著腿朝著門口過去,猛地打開門——可她的全部力氣卻只把門拽開了一個縫隙。 她從縫隙里面看到冷天音可恨的臉,把手里比鐵棒子還硬的辰火獸rou干舉她面前當武器比劃,放在冷天音的鼻子前面,靠著門氣喘如牛地啞聲道:“滾蛋,我忙著呢……” 冷天音嚇得朝后仰了下,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鼻尖處的辰火獸rou干,一雙美目在鼻梁處對一起了。 這時候門又開了一些,門后幾個身影也隨著大開的門顯現(xiàn)——門外不止冷天音一個,還有蕭勉……以及他的兩個師兄,易圖和星洲。 他們一起來找她吃飯。 而冷慕詩此刻倚著門框,雙膝發(fā)軟面色潮紅,呼吸喘得像是才戰(zhàn)了三百多個回合,衣襟鬢發(fā)散亂,手里還拿著沾染晶亮口水的、兒臂粗的辰火獸rou干……又說自己忙。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忙什么好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冷慕詩: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蕭勉易圖星洲冷天音:嗯,你說。 冷慕詩:……毀滅吧,這個世界。 第11章 我昨夜去找你了 場面一度死寂無聲。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的話,回到開門之前,冷慕詩會選擇死亡。 而現(xiàn)實是詭異的沉默里,蕭勉神色不明地看著冷慕詩,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柱狀辰火獸rou干,而后抬起手臂,快速關(guān)門,還把倚在門框的冷慕詩給推屋里去了。 極其簡單粗暴的終止了這等尷尬致死的場面。 冷慕詩才熬過一場灼魂之痛,渾身上下綿軟無力,被蕭勉推得一個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手臂一撐沒撐住,趴在地上了。 她索性趴在地上沒起來,臉埋在手臂上,耳根燒得整個腦袋都要著火了。 這都什么破爛事兒! 外面沒有聲音了,冷慕詩聽到了眾人沉默離開的腳步聲,大概一刻鐘之后,冷慕詩恢復(fù)了一些體力,回到了床上躺著。 又一刻鐘,她收拾好了自己和床鋪,莊嚴而鄭重地坐在床上,打開了朱蓉給她的食盒,把上下兩層的辰火獸rou干都集結(jié)在一起,而后啞然失笑。 看著籃子里長短粗細不一,各種尺寸都有的rou干,冷慕詩簡直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曾經(jīng)在花樓一位jiejie柜子里看到的玉勢。 不,應(yīng)該說比玉勢還要尺寸齊全。 朱蓉也是個勇士,就這也敢說是自己做的,還拿出來送給人……吃? 怕是無論她送哪個情郎,情郎都要披星戴月的御劍逃走。 冷慕詩伸手撥了撥,把自己今天死活都沒能咬出一個牙印的那個兒臂粗的rou干,重新放在里面,然后全部收進了儲物袋。 吃是吃不了,但這玩意扔一個能打死人,什么時候能用上也說不定。 冷慕詩把空了的食盒放在旁邊,打算尋機會給朱蓉送去的時候,勸她以后不要下廚禍害人,接著她就準備自己去飯?zhí)谜尹c吃的。 走到門口一開門,她被門口站著的一個人嚇了個后仰。 蕭勉正抬手準備敲門,冷不防門開了,他愣了下,放下了手,仔仔細細地看了冷慕詩一眼,沒見她衣襟散亂放蕩不羈,這才稍稍吁出一口氣,開口道:“給你帶了些吃的回來。” 冷慕詩見到蕭勉下意識地后退想關(guān)門,可關(guān)一半她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