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兩個徒弟爭著做我道侶、誤入眉眼、卡厄斯的棋局、重生在女團(tuán)選秀當(dāng)top、花中第一流[1V2]、【骨科】我終于成了mama喜歡的婊子、【商戰(zhàn)】縱馥郁之華、《顧景言與夏安》(SM接龍)、天下一捅(NPH)、文警官的太太(甄妮的煩惱)
冷慕詩開心得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抱著東西朝著蒼生院走的時候,幾乎要哭出來。 這或許是個好的開始,她這一次一定能夠避開劇情里那些外門弟子的欺辱恥笑了,她滿懷希望地抱著弟子服進(jìn)了蒼生院,做好了要遭罪的準(zhǔn)備,試藥也好,侍養(yǎng)花掩月的那些妖魔獸也好,她總算…… “啊——”冷慕詩抱著新的弟子服滿心歡喜地進(jìn)入內(nèi)院,有花掩月的令牌,結(jié)界果然不攔她。 可她卻在踏入的瞬間,就被什么東西凌空抽飛了!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新的弟子服和儲物袋都散落,連手里攥著的令牌都飛了,冷慕詩一臉蒙地從地上跪爬起來,就正對上一個足有她腰粗的大蛇腦袋。 不對,是莽,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赤紅色大莽,一動就嘩啦啦的響,身上的鱗片猶如鎧甲在磚石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冷慕詩腰側(cè)火辣辣的疼,危機(jī)感瞬間爆炸,她見那赤色大蟒張嘴,連忙原地一滾,果然下一刻,她剛才跪著那地面上的地磚上,滋啦啦地響了起來。 那是一大灘足以將一個人腐蝕干凈的毒液! “師尊,師尊救命?。。?!”冷慕詩爬起來就跑,連弟子服也顧不得拿,邊跑邊尖叫。 然而這還不算完,赤色大蟒并沒有追她,可是很快她前面的草叢里面竄出了一個丑陋至極渾身生著膿包的不知道什么獸,把她直接絆倒在地。 然后她摔下去的瞬間,又被一個半空中猛禽的爪子給抓住,高高地飛上結(jié)界的頂端—— 冷慕詩朝著下面一看,頓時差點(diǎn)當(dāng)場咽氣,昨天她和一眾弟子進(jìn)來,只不過遇見了一個碎骨蜥,她就以為那是全部了,且那碎骨蜥是馴化過的,只吃樹上黃燦燦的果子。 可是直到今天,此時此刻,她才徹底從這天空的角度,看清了這蒼生院中的全貌。 這里根本是一個異獸園,到處潛伏的,房頂上趴著的,甚至是后山的山崖邊上掛著的,房子梁柱上拴著的,都是冷慕詩畢生見也沒有見過的、數(shù)不清的異獸。 她可絕對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些都是被馴養(yǎng)過的,至少剛才那個赤紅大蟒噴出的毒液,若她躲避不及時,就絕對會被腐蝕當(dāng)場,或許連骨頭都不會留下。 她終于后知后覺地汗毛豎立,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哭著喊著走進(jìn)的,不是隨便吃些辛苦就能學(xué)本事的好地方,而是進(jìn)入其中就會被焚化的沸騰熔巖。 可她還沒等想出現(xiàn)在要是叛出師門是什么下場,抓著她的不知名飛禽,就驟然松開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冷慕詩:我好像開啟了地獄級副本。 第16章 蕭哥哥,好哥哥 冷慕詩從天上極速墜落而下——尖叫聲撕裂整個蒼生院,眼見著她就要迎面朝下摔扁在地上,突然間,那破舊的小屋子門被什么撞開,花掩月抬手一揮,一條鞭子纏縛上冷慕詩的腰身,直接把她甩上了房頂。 冷慕詩腰上的鞭子收回,她扒在房檐上搖搖欲墜,腳蹬掉了一只比人腦袋還大的蜘蛛,然后順著那蜘蛛粘性十足的蛛網(wǎng)爬下來,終于腳沾到地面,驚魂不定地落在了花掩月的面前。 冷慕詩快嚇傻了,花掩月歪頭看著她:“大部分都是沒有馴化的異獸,害怕嗎?后悔嗎?” 不過冷慕詩還沒來得及點(diǎn)頭,花掩月又飛快地說:“后悔也晚了,叛出師門者必死?!?/br> 冷慕詩到嘴邊的“想要再考慮一下”就這么噎回去了,她算是明白了,惡毒女配就是惡毒女配,還好好學(xué)東西……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等著她。 “你得趕緊學(xué)會怎么跑,”花掩月說,“我過些時日要下山,沒工夫看著你,或者你挑一個異獸馴化,讓它保護(hù)你,反正這院子里的東西只會多不會少,你得盡快適應(yīng)?!?/br> 冷慕詩傻愣愣地點(diǎn)頭,花掩月看著遠(yuǎn)處說:“你先想辦法把你的弟子服拿回來,不然一會被赤莽吐上毒液,就算是一等符文弟子服,也會燒出大窟窿,你就得當(dāng)著全門派的面,穿漏洞衣服了?!?/br> 冷慕詩回頭看了一眼,那赤莽果然在研究她的衣服,她做出了一個表情,卻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哭是笑。 花掩月仔細(xì)看了她片刻說:“鑒于你這么聽話,今天晚飯就不給你吃新研制的丹藥了,不過你明天開始要吃的,所以先把衣服拿回來,然后換上衣服去和其他弟子吃飯吧?!?/br> 冷慕詩扯了下嘴角,花掩月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里,她猶豫了一下,跟進(jìn)去,然后絆倒在門口,和方才她踹下來的大蜘蛛臉對臉。 冷慕詩“啊呀”一聲爬起來,轉(zhuǎn)身朝著赤蛇的方向跑—— 她最后在天黑之前,把弟子服取到了,依靠迅速上樹摘了那黃燦燦的果子,然后騎著那碎骨蜥迅速在赤蛇打盹的時候取回來的。 其他的東西不太敢惹碎骨蜥,它牙齒的咬合力度太狠了,獸類也會知道什么樣的敵人自己能敵得過,什么樣的敵不過。 只是這赤蛇很顯然不在不敢惹的行列,冷慕詩只能趁著它打盹的時候。 并且通過取弟子服、撿玉佩和散落的儲物袋來測試,冷慕詩發(fā)現(xiàn)只要她靠近這小房子的邊緣,除了蜘蛛沒有妖魔獸會跟上來。 冷慕詩猜想是因?yàn)榛ㄑ谠略O(shè)下了什么禁制,所以她一萬個不幸中有個小小的幸運(yùn),就是她也不是毫無喘息時間,至少在這小屋子不用害怕夜里睡覺的時候被吞進(jìn)赤蛇肚子。 入夜,她換上弟子服,梳理好自己,利用最后一兩個小果子引誘碎骨蜥飛速載著她到了門口,赤蛇的血盆大口已經(jīng)懸空在她頭頂了,差一點(diǎn)點(diǎn)冷慕詩就被它給叼住。 當(dāng)然她也不是沒想過就待小房子里面不出來,吃這黃燦燦的小果子充饑,然而正要吃的時候,花掩月冷不防一句,“那是初嬰果,你吃了之后會變成……” 花掩月兩手比劃了一下,大概一臂長,說道:“就會變成這么大,然后房檐上那蜘蛛把你捆上用不了一炷香就吸干了,你或許能剩一層比你那大妖還薄的皮?!?/br> 冷慕詩張開的嘴僵住,花掩月說:“那是個成年碎骨蜥,我好容易帶回來的,要煉藥的,只是不好控制才給它吃那個,不然你以為它為什么變成這樣?。俊?/br> 冷慕詩把嘴閉上,然后就騎著碎骨蜥冒死出門吃東西了。 人不吃,就會死。 她冒著生命危險到了靈谷殿的時候,里面有非常多的內(nèi)門弟子,還有新入門的外門弟子,都在邊吃東西邊交談。 冷慕詩腰上戴著花掩月的長老玉佩,一進(jìn)去,弟子們的交談聲逐漸減小,后又慢慢增大,好多都在觀察著她。 冷慕詩實(shí)在是嚇得有些過勁兒,這會兒腦子都是木的,知道有人在議論今天的入門測試,也知道有人在議論她,但是她現(xiàn)在太餓了,餓得感覺自己能吃下一整只幼年碎骨蜥的分量。 她獨(dú)自盛好了飯,然后坐在那里餓死鬼轉(zhuǎn)世一樣毫不顧惜形象地狼吞虎咽,琢磨著晚上回去她要怎么走位,才能不被赤蛇吞了,還能躲過帶膿包的幾個異獸,沒有初嬰果了,碎骨蜥肯定不讓她騎了…… 她吃的專注,想的也專注,不知道對面什么時候坐了人,還是好幾個。 冷慕詩抬頭一看,噎了下,然后連忙抓起桌子上的湯碗咕嘟嘟喝了起來。 “jiejie,你沒事吧,我聽人說二長老的院子很危險的,她以前死過徒弟的……”冷天音說著又眼淚汪汪,“我和蕭哥哥已經(jīng)快要說服五長老了,你為什么不再等等呢,或許五長老會收你為徒的?!?/br> 冷慕詩抬眼看了她一眼,竟然奇異的連煩躁的情緒都沒有了,她腦子里太多的事情,整個人透著股子游離世外的迷茫。 易圖和星洲也是滿臉擔(dān)憂:“你太沖動了,你也不看看,誰會主動往二長老院里鉆,昨個是真沒嚇著你啊,你膽子也太肥了,那二長老院子里,可是真的很危險嗎?你怎么不說話?嚇壞了?” 蕭勉起身給她重新打了碗湯,坐回來遞給她,低聲道:“我會繼續(xù)勸師尊,天音也拜入了我?guī)熥痖T下,我們一起勸說,我?guī)熥鹨呀?jīng)動搖了,到時候他會去二長老那里要你,你……別怕?!?/br> 冷慕詩看著對面幾個人,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他們都是為她好的,這她知道。 她也見識了花掩月的狠辣,以及她院中那些毒物的危險,可冷慕詩聽他們說話,看著他們關(guān)切的眉目,突然間覺得很遙遠(yuǎn)。 遙遠(yuǎn)得像是隔著一層結(jié)界,是她沖不破的結(jié)界。 “可是……我靈根劣質(zhì),就算是從二長老院子里出來,又能去哪?” 冷慕詩慢慢抬頭看向眾人,吞咽著嘴里的東西:“我就算拜入了五長老門下,我也修不出什么高深功法,待來日……” “來日下山歷練之時,難道師兄們還要一直保護(hù)我嗎?”冷慕詩看向眾人,勾了勾嘴角,想起自己的早已注定的路,有些自嘲地說,“你們誰也不可能永遠(yuǎn)看著我的,誰也……不能代我活啊?!?/br> 她說完之后,喝了最后的湯,起身。 眾人都看著她,又勸說了什么,冷慕詩都沒有聽進(jìn)去。 她獨(dú)自走上去往蒼生院的石階,走在所有人的前面,走向她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對還是不對,危險還是安全,她都要走。 因?yàn)樗靼琢?,這一生,沒有人能夠真的與你相伴。 她娘親何曾沒有全身心地信任過她父親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最后總也是走到了他薄情至死不見的路上去。 她娘親也曾抱著她許諾過愛她一生,陪她到老,可她也無法控制自己命運(yùn)撒手人寰,留她獨(dú)自在世間凄苦顛沛為人做配。 冷慕詩一步步邁向通向蒼生院的石階,身后冷天音哭得雙眼通紅,發(fā)誓一定要好好修煉,保護(hù)jiejie。 蕭勉易圖和星洲他們都一直跟著她,可進(jìn)了蒼生院的結(jié)界,他們便跟不了了,甚至看不到她的身影。 冷慕詩入夜進(jìn)門,凌晨過了才狼狽抵達(dá)小屋,過盛的情緒都被玩命給消耗掉了,連悲傷都吝嗇出現(xiàn)。 她半夜三更的站在了花掩月的床頭,孤魂野鬼索命一樣把花掩月從睡夢中推醒,笑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什么恭敬什么恪守都丟到腦后,沒扯花掩月的頭發(fā),只因?yàn)樽约捍虿贿^她。 冷慕詩幽幽問道:“師尊,我吃飯回來了,我今晚住哪里?。俊?/br> 花掩月讓她嚇得不輕,坐起來把長明燈以靈力點(diǎn)燃,看著她衣衫凌亂臟兮兮的,雙眼卻幽亮得宛如盛了漫天的碎星,直瘆得慌。 “你怎么回來……的?”花掩月以為她今晚就得連夜跑了,叛出師門。沒想到她還真的回來了。 花掩月神思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面前站的,是當(dāng)年的玄竹。 她抿了抿嘴唇,先指使冷慕詩給她倒了杯水喝,然后才有些發(fā)怔地說:“沒有額外的屋子,這蒼生院就一張床能住人,弟子院堆的都是柴,那里是蜘蛛窩,你要是今晚睡下了,明早就被吸得只剩一層皮兒了……” 冷慕詩聽著她像講恐怖故事似的,竟然不覺得害怕了,畢竟無論什么情緒消耗過度,都是會趨于平和,變得四大皆空,恐懼也是。 冷慕詩覺得她現(xiàn)在剃個頭就能出家,所以竟然對這惡劣的環(huán)境感覺到一絲好笑。 “其實(shí)我剛才打死了一個蜘蛛。”冷慕詩說,“最大個的那個?!?/br> 花掩月張了張嘴,捂著心臟說:“你知道那些蜘蛛吐出的蛛絲,能續(xù)接修士經(jīng)脈嗎?它們產(chǎn)出的蛛絲一根……就一根,就能讓修真界經(jīng)脈撕裂過的修士搶破腦袋?!?/br> 冷慕詩面無表情,花掩月嘆了口氣:“那個最大個的,一天能吐一個拳頭那么大的一團(tuán)?!?/br> 師徒兩個寂靜了片刻,冷慕詩又問:“所以我住哪呢?” 花掩月笑了起來,心里對冷慕詩越發(fā)的滿意了,在她這院子里生活,要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還真活不了幾年。 必須讓這些畜生知道害怕,才能安然無恙,至于那蛛絲?這被褥就是那玩意填充的,有時還用它來燒丹爐呢。 于是花掩月拍了拍自己的床鋪:“你要是不介意,就去洗干凈了,跟我睡吧?!?/br> 于是冷慕詩入門第一天,她打死了師尊一根蛛絲抵萬千靈石的魔蛛,晚上睡覺還摟的是她師尊。 精彩絕倫的一天結(jié)束了,冷慕詩摟著自家?guī)熥鸬男⌒U腰,累得躺下就睡得死豬一樣。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勒醒的,大概是昨晚上她打死的魔蛛是這些蜘蛛的頭頭,它們不能進(jìn)屋,但是從窗戶吐絲,試圖勒死她。 冷慕詩坐起來的時候,正有兩只魔蛛在協(xié)助彼此朝著她脖子上吐絲。 她伸手摸了一把,把蛛絲團(tuán)了起來,兩只魔蛛見她醒了,頓時嚇得邁著大長腿跑了。 冷慕詩把團(tuán)成拳頭那么大的蛛絲抓在手里正準(zhǔn)備起床去找花掩月,就聽突然間,“嘭——”的一聲。 驚天動地,震得這小破房子都顫了三顫的巨大聲響傳來。 她瞬間雙耳嗡鳴,然后眼看著花掩月喜滋滋地從地中間一處向下坑洞的階梯爬上來,手里抓著一把熱騰騰的藥丸塞在冷慕詩的手里。 “來!為師新煉制的藥,來試試藥效!” 冷慕詩皮笑rou不笑,推拒道:“師尊,我早上還沒吃飯,怕是藥效試不出來,我要么先吃了飯?jiān)僬f?” “沒吃飯正好,管飽!”花掩月又從儲物袋掏出了整整一把,塞在冷慕詩的手里。 她整整三天沒下山吃飯,主要是也爬不起來,花掩月確實(shí)沒有和她說笑,做她的徒弟確實(shí)要試藥的。 而這試藥的過程如何,看幾位這把年紀(jì)見了花掩月依舊走不出童年噩夢的長老樣子就知道了,很簡單,四個字概括——生不如死。 冷慕詩中途覺得自己臌脹得要被撕裂的時候,終于伺機(jī)扯住花掩月的一頭柔順長發(fā),試圖欺師滅祖。 但是沒能成功,最終又被喂了一把,嗝,真飽。 等到七天后,她藥效全消地下山去吃東西的時候,表面上看上去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