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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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法則沒了,畢竟這些天都沒有交流,也沒有劇情讓她上。 法則就像個真的丟在哪里都行的普通石頭,毫無存在感。 而事實上冷慕詩最開始不信劇情的時候,曾經(jīng)一遍一遍地試圖丟棄過它,甚至砸碎過它,但第二天她一覺醒來,法則還是會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并且?guī)椭∽C發(fā)生過的劇情都和話本子中描寫的一樣。 冷慕詩朝山下走,把它拿出來在石階上磕了幾下:“哎,死了沒?!?/br> 法則:……還沒。 冷慕詩失望地把它扔回儲物袋,還以為它沒了死了,她就徹底掙脫了劇情的束縛呢。 冷慕詩繼續(xù)朝著山下走,時不時的用手肘擋著太陽光,畢竟在地窖里面待久了,有點不適應(yīng)光線。 她因為食用了兩顆煥顏丹,整個人現(xiàn)在就是剝了殼的雞蛋,嫩得一碰就破皮似的,實則堅韌得很,煥顏丹連皮rou也淬煉了一遍,赤蛇那么糙的鱗片,都輕易的刮不傷她了。 眉目也有了很細微的變化,長大了一點,還有那本來就挺大的倆地方,快直逼花掩月了,師徒倆經(jīng)常不經(jīng)意地一較高下,難分伯仲。 冷慕詩現(xiàn)在面上也完全沒了當日被粉蓮血灼傷的傷疤,臉蛋瓷白細嫩。 那粉蓮形狀的傷疤本來是粉蓮在她身上的住處,現(xiàn)在沒了,粉蓮就無法進入冷慕詩的身體,想要跟著她,就只能和法則一樣,窩在暗沉沉黑乎乎的儲物袋里。 她因此不怎么愛跟著冷慕詩了,最開始還罵冷慕詩是個混蛋,說好了帶著她給她找仙君,卻到現(xiàn)在也沒見著個仙君影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和花掩月煉丹煉丹,人都練傻了。 冷慕詩不理她,反正粉蓮現(xiàn)在也奈何不了她。 不過這段日子粉蓮說自己找到了情郎,用不著冷慕詩了。據(jù)說對方是個看守太初山禁地的低階修士,粉蓮極力跟她說那小子多么可愛,又能當情郎使喚,還能當兒子逗。 冷慕詩還真有點好奇,遇見大妖不上報,還跟她打得火熱的太初山弟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準備今個去看看,就粉蓮那個眼光,可別再找了個混蛋。 這么一算,今天的時間還挺緊,冷慕詩到了靈谷殿的門口,進去就開始吃,手上一碗接著一碗的不停,腦中回憶著今早花掩月將草藥放入丹爐和注入靈力的次序。 她專門找了個角落,準備吃完就走,背對著墻的方向,身側(cè)桌邊放著一個飯盆。 這時間不是正經(jīng)用飯的時間,不早上也不正午,是冷慕詩專門挑的時間,就是不想碰見什么熟人。 可怕什么來什么,這是亙古不變的定理。 她不想遇見蕭勉冷天音,不想遇見任何的熟人,結(jié)果盛個菜的工夫,迎面和門口進來的一群人撞了個臉對臉。 好么。 一群都是熟人,一個都沒漏下,邊走邊聊今日陣法對戰(zhàn)的預(yù)練,應(yīng)該是成群結(jié)隊辛勤地練習,導致錯過了用飯時間,這又一起結(jié)隊來的。 冷慕詩沒想好用什么表情應(yīng)對,她不過瞄了一眼而已,就被一雙灼灼的視線給黏上了。 她微微偏頭,甚至想要裝著沒看見他們回去趕緊吃吃完走。 卻突然聽到一聲熟悉興奮的“jiejie!” 冷慕詩端著菜盆站在原地,慢慢地扯開一個不情不愿不耐煩的笑。 “念慈,好久不見了哈哈。”易圖快步走過來,繞著冷慕詩轉(zhuǎn)了一圈,“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冷慕詩有些局促地用筷子頭搓了搓自己的腦袋,對于易圖星洲甚至是蕭勉這樣不是新入門弟子,卻要和新入門弟子混在一起的事情毫不稀奇,畢竟他們可愛的小師妹用陣法,他們怎么能不陪著。 冷慕詩對于易圖和星洲沒有惡感,感覺甚至還有些特殊,畢竟這兩個人,是她違逆劇情忍受灼魂之痛救下的。 左右也躲不過去了,冷慕詩就笑著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師兄。” 她沒有扒開冷天音的手,任由她像蝴蝶一樣抱著她的手臂,圍著她“jiejiejiejie”地轉(zhuǎn)。 自然而然的,這一群人都集中坐在了一個區(qū)域,冷慕詩的飯碗和飯盆都被搬過來,和冷天音他們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冷慕詩身邊一面是冷天音,另一面易圖正要坐,被別人搶占了。 “念慈小師妹胃口可是弟子之間出了名的好,我們本來還擔心二長老院里苦頭多,但是見你如今這樣,二長老倒也不像傳聞中那般苛待弟子。”星洲素來不愛說話,可這么久沒有見了,他也忍不住開口打趣冷慕詩。 冷慕詩干笑兩聲,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她抓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因為桌子下面,冷著臉坐在她左側(cè)的蕭勉,抓住了她垂落身側(cè)的手,力度用得很大,guntang炙熱,帶著薄汗。 冷慕詩試了幾下,掙不開。 娘嘞。 第25章 我的天嘞!(手指被蕭勉抓著搓來搓去...) 兩個人的手潮乎乎的交握著, 冷慕詩的心肝顫巍巍的無措著。 雖然兩個人交握的手仗著袍袖的遮掩,只要不亂動這桌上的旁人是看不到的。 可是誰來告訴她,這種當著女主角面前和男主角暗度陳倉的偷情一樣的橋段, 到底是為什么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冷慕詩心里山崩地裂,面上還要裝著無事發(fā)生, 蕭勉也不知道抽的哪股子邪風, 故意一樣不僅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拇指還在輕輕緩緩地摩挲她的指尖,試圖和她十指相扣! 我的天嘞! 冷慕詩掙扎不開, 又不能動作太大惹人注意, 只好緊緊并著手指堅持最后一道防線, 至少不跟蕭勉十指相扣。 蕭勉右手抓著冷慕詩左手, 自然是沒有手吃飯的,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在吃飯, 就他自己干坐著,冷慕詩大口吃飯的同時, 冷汗都要順著腦門滑進碗里。 “師兄, 你怎么不吃呀, ”冷天音疑惑的開口問。 她這段時間沒見, 在這仙山之上溫養(yǎng)了很不錯, 無論是因為家族遭遇滅門的驚惶, 還是顛簸和初入新環(huán)境帶來的憔悴,都已經(jīng)被這吸一口氣都能浸透心脾的好地方撫平了。 模樣越發(fā)的靈秀姝麗, 語調(diào)也柔婉好聽, 實在是玉人一個, 讓人忍不住捧在手心的那種易碎的美麗,更符合仙門女修的出塵仙氣。 相比之下, 冷慕詩食用過煥顏丹淬洗出來的清透好看,就帶著一絲人氣兒,笑起來眉眼彎彎,像某種狡黠的小動物,憨直可愛。 冷天音問完了,桌上所有人的動作全都一頓,蕭勉面前擺放著盛好的靈谷飯,但是卻一動不動,確實有些怪異。 冷慕詩又試圖借此機會掙脫,蕭勉還是執(zhí)著的一絲不松,她甚至用指尖去狠狠地摳蕭勉的手指,可他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安分的大王八,就是死活不撒手,氣得冷慕詩心口發(fā)堵。 不過相比于冷慕詩快要把腦袋塞進碗里,蕭勉面對眾人疑惑的眼神,就十分的淡定。 他素來這般,就連桌子下面抓著人家姑娘的手不方便吃飯,也能一臉鎮(zhèn)定地胡編。 他開口道:“我有些沒胃口,大抵是前些日子受的內(nèi)傷還沒好,今日又在陣法中過度使用靈力,導致受傷經(jīng)脈再度瀕臨撕裂。沒關(guān)系的,待會我回去打坐便好,你們先吃?!?/br> 眾人都知道他一月前被蒼生院的結(jié)界震傷的事情,但是蕭勉從沒對人說過是去找冷慕詩所致,他只說是無意間碰到了蒼生院的結(jié)界,引起了結(jié)界的禁制反彈??杀娝苤?,蕭勉如今已經(jīng)是星重極境的修為,陣法之上的禁制如何能夠?qū)⑺麄眠@樣重?幾縷經(jīng)脈直接撕裂,口吐鮮血的被同門架回去,連五長老天虛子都被驚動了。 蒼生院素來在門中是特殊的存在,但縱使二長老為人怪異,從前也不是沒人觸碰過蒼生院的結(jié)界,從未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情,蕭勉這傷,非是大能蓄意傷他,不可能如此。 若非是他一口咬定自己不小心,天虛子甚至都大著膽子要為小弟子出頭了。 眾人聞言神色各異,易圖星洲兩個連忙表示回去幫著蕭勉修復經(jīng)脈。 冷天音也說:“我雖然如今靈力低微,但是我可以幫著三位師兄護法?!?/br> 蕭勉淡淡點頭,又說道:“你們先吃吧,也不急在這一時?!?/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在袍袖的遮掩下捏了冷慕詩一直試圖擺脫他的手指。 冷慕詩頓時嗆了下,卻憋屈得連咳都不敢放開了,就怕動作大了被發(fā)現(xiàn)什么。 說來她可是惡毒女配,破壞男女主的存在啊,按理說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舉起手,跟冷天音炫耀,好促使她和男主致命誤會這才對,可現(xiàn)在她蔫巴巴的像個被霜凍過的青苗,不敢吭聲,心里比六七十歲老大爺?shù)哪I還虛。 蕭勉不喜歡她,她的表演怎么過分都沒有問題,可是她現(xiàn)在知道劇情扭曲,蕭勉是真的喜歡她了,她只恨不得原地遁走,要是還炫耀,過后可怎么跟蕭勉掰扯清楚? 劇情里她無論怎樣表白,蕭勉都當她是個心思惡劣的歹毒女子,只生厭惡心腸,冷天音才是人間清風冷月的仙子,是他心上碧玉瓷人。 那樣的前提下她怎樣跳,劇情都不會變。 就因為這樣,所以之前她盡管放開了利用也好,坑騙也罷,挾恩圖報,左不過就是為了多記錄一份比她修為高深些,又相較于花掩月那個幾乎對丹藥麻木的體質(zhì)不同的反應(yīng)而已。 畢竟她修為太低微了,一點點丹藥吃進去反應(yīng)大的有些時候不能算作藥物反應(yīng),因為這些丹藥最終都是要用在修為尚可的弟子身上,而不是她這樣的廢物靈根身上。 況且花掩月向她保證,真的吃不死人,她當年挨著個的長老禍害,不僅沒有禍害死誰,也將他們禍害成了如今名震一方的大能。 那時候花掩月手上還沒有現(xiàn)在有準頭,現(xiàn)在她練出的丹藥,已經(jīng)近乎百煉百成,又如何能傷及人的性命。 冷慕詩因此才敢哄著蕭勉給她當藥人。 但是蕭勉現(xiàn)在不知道哪一頓藥吃錯了,影響了腦子,居然喜歡她這個挾恩折磨他的狠毒女配,冷慕詩就不知道這個劇情怎么往下走了…… 一頓飯,冷慕詩吃得食不知味如同爵蠟,手指被蕭勉抓著搓來搓去,整個左側(cè)手臂都是麻的,一直從指間紅到耳根。 等到這漫長的煎熬終于結(jié)束,蕭勉總算放開她,冷慕詩站起身連禮貌也顧不上,和眾人草草打了招呼,拔腿就跑―― 這五谷殿現(xiàn)在對她來說儼然如同妖洞魔窟,蕭勉就是那讓她忌諱無措的妖魔鬼怪。 冷天音沒能和冷慕詩說上幾句話,她想要去追她,她想跟她說,自己在門中很好,有很努力地修習功法。想跟她說若是下一次……下一次她們再遭遇危險,她不會只發(fā)呆,再傻傻地拖后腿。 可冷天音也知道冷慕詩如果可能,連半句話也不想同她說。 她們之間橫亙的一切,都是近乎無法逾越的山與海。 但她還是邁開了腳步,因為如今這世上,除了與她血脈相連的冷慕詩,她真的不知道要對誰說什么了。 只是冷天音還沒等追出去,卻有一個人先一步迅速跟在了冷慕詩的身后。 “你們先回去休息,我正好找二長老院的玄竹師兄有事,我問問念慈他在哪里?!?/br> 蕭勉這理由想了一整頓飯,合情合理,甚至隱隱將前些時候他受傷的事情,推到二長老院里面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玄竹師兄身上。 蕭勉不肯說誰傷他,但除了二長老,如果是素來桀驁難馴特立獨行的玄竹,那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玄竹修為只比門中長老們低了一點點,為人素來邪門,和蕭勉起了沖突打傷他,似乎也說的過去。 因此眾人都識趣地沒有再追過去,包括冷天音。 而這樣一來,遭罪的就是冷慕詩了。 她是朝著濟生大殿前面的測試陣法狂奔而去,這是她今天出蒼生院的目的之一,可是現(xiàn)如今,她后悔了! 冷慕詩悔得腸子發(fā)青,她以為她跑了這件事就算了,誰知道蕭勉這個天殺的一根筋,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追出來了,還追得賊緊! 冷慕詩有種屁股隨時要被狗咬的恐懼感,也根本顧不得什么亂七八糟的,腳下抹油了一樣溜得飛快,從各種石階樹叢,曲折擺設(shè),甚至是陣法障礙間以刁鉆的角度翩然而過,輕靈得如同一只飛舞在花田的蝴蝶。 蕭勉竟然一時間沒有追上她,眼中不由得露出震驚之色。 這逃跑的功法……在這太初門,怕是連星重高階弟子也達不到,蕭勉全力追逐,也只是能看到她的身影,卻根本抓不住她一片衣角。 可見二長老也不是除了丹藥什么都沒有教她的。 他看著冷慕詩如幻影般在他眼前一頭扎進了其中一個陣法,這些陣法大多蕭勉都有參與。他腳步略微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陣法之上的符文――這是問心陣。 用以測試弟子道心是否堅定,蕭勉氣息微凝,抿了抿嘴唇。片刻后攥緊了右手,指尖似乎還有冷慕詩并不算柔軟,甚至有些薄繭的溫熱手掌的觸感。 他微微吁了口氣,像是再下定什么決心,這才跟了進去。 而冷慕詩并不知道這些陣法都是干什么的,她像一頭被獵人追殺,慌不擇路的小鹿,一頭撞進來,然后震驚的發(fā)現(xiàn)她似乎像是溯回了時光,回到了從前。 她站在熟悉的院落之中,看著面前不遠處廊下款款朝著她走來的溫婉女子,覺得自己如同被抽離了靈魂一般,癡傻的一動也不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