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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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溯回,他更是直接令手下魔將寄生到她即將成婚的夫君身上,她慘遭背叛,又殺了一次覺醒天魔之身。 第四次溯回,他依舊令手下天魔寄生了她的父親,因此她僅僅一歲,父親便驟然變心,有了外室,惹了妓子,甚至還生下了冷天音。 不過三次溯回,她尋到了一個意外中的意外,是她從來沒想到過會有用的人,便是蕭勉。 她收斂思緒,雖然與天魔剝離多年,能共感卻已經(jīng)不能悉知彼此所有想法,但她還是謹慎些不去想關于蕭勉之事,以免被他窺知。 冷慕詩跟著天魔進入了魔界帝尊的寢殿,自然沒有什么新房,他并非是要娶冷天音,他連性別的認知都沒有,怎么會娶妻。 他只是占據(jù)了蕭勉的rou身,以此為幌子,要接回有一半水蔭魔將血統(tǒng)的冷天音,好實現(xiàn)他令天下彌漫著苦痛和絕望的大計。 他就算披著人皮,也只是一個只知道吞吃絕望與恐懼的丑惡東西。 “你在我這里休息下吧,”天魔簡直像是把冷慕詩當成了來他這里玩的好朋友,“你不會要去幫他們吧?哈哈哈哈……你幫過的,他們只會更慘,所以你還是安心待著?!?/br> 他披著蕭勉的皮,笑起來妖邪之氣四溢,紅唇黑袍,有種驚心動魄的靈動,卻根本不是人會有的樣子。 冷慕詩確實不能去幫那些修士,她確實幫過,但是她的幫忙,會讓那些修士死得更快。 因為她現(xiàn)在封印在蒼生之中的神識歸位,是生機的本源,亦是生機的歸處,她一動,周遭的生機便會盡數(shù)瘋狂地涌向她,無論是活物還是植物,但凡有生機之物,都會自動供養(yǎng)她,為她所用。 她雖然能夠很輕松的殺死那些妖魔,但殺不盡,因為現(xiàn)在所有的妖魔,都是天魔的cao控體,他的黑袍之下有血魔無數(shù),且殺他便是在緩慢地自殺,她的能力也會和天魔一起越來越弱。 冷慕詩只好隱忍,以待時機,她當真在天魔的床上坐下,盤膝將蒼生劍放在身側(cè),然后抬手正欲喚出因果鏡,卻被天魔給扣住了手腕。 “你從來沒有這樣安靜的跟我待在一起過,”天魔笑了笑,蹲在冷慕詩的腳邊,“你真的這么喜歡這個人么?比你幾萬年前的那個死去的愛人如何?” “比你本來要嫁的凡人夫君紀景如何?”天魔自下而上,手按在冷慕詩的膝蓋上,指尖還在輕跳,“依我看,是比前兩個都喜歡的,畢竟你沒有如前幾次見到我便將我剁成rou泥,就是因為這張臉?” 天魔摸著自己的臉,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起身,三兩下扯開了自己的長袍,露出精壯非常的胸膛和腰身。 “我猜你只是喜歡他的臉和身體,”天魔湊近冷慕詩,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你怎么會愛上人族呢?你前面的夫君,那般對你情濃似海,你不都是察覺到無法消除心中魔障,便即刻舍棄溯回了時間么?!?/br> 冷慕詩沉著臉,看不出一絲的波動,天魔說:“你為何不承認呢,你本來就與我一樣,我們是一體雙生,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一個蘊生于天地的生機之源,怎會喜歡一個螻蟻……” “你喜歡這身體模樣,我也可以啊,”天魔撤去眼中的赤色,變化成與蕭勉一般無二的樣子,甚至連身上半披的衣袍,也變成了太初山弟子服的純白制式。 冷慕詩神思一晃,他便敏銳地捕捉到,他的頭發(fā)開始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濕著水,他看向冷慕詩的眼神,如她記憶中那樣,變得羞赧又透著些許的決然――這是蕭勉在入魔族遺境之前,試圖和她告白的那晚。 天魔湊近,捕捉了冷慕詩眼中的動容,他輕聲地開口,聲音透著這世間任何破障的術法,都無法破除的誘惑。 “你不如要我,我本就與你共生,這世間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只有我才能陪你到真的天荒地老,你想讓我變成什么樣子都可以……” 他伸手抱住了冷慕詩,濕漉漉的長發(fā)貼在她的側(cè)頸蹭了蹭,“你為什么不要我呢,朝生暮死的人族有什么好……他們會背叛,會欺騙,會膩煩和變心,我不會。” “男女怎么才能銷魂?你教我,”天魔的呼吸潮濕冰涼地湊近冷慕詩的唇邊,“我也能滿足你?!?/br> 第69章 意識還在!(天魔的聲音陰冷邪惡,“她...) 冷慕詩將自己的神魂都封印于蒼生之中, 取名法則,設定一系列所謂話本的荒謬劇情,又逼著自己走劇情, 逼著自己一步步促成如今這種局面,利用自己的逆反之心, 不屈之心, 甚至是對于世人的回護之心,達成了如今意料中的局面。 為的是修補幾萬年前她妄生魔障引發(fā)的如今的惡果,為的是將壯大的天魔誅殺, 還人間一個平衡。 又怎會是誰的色相能夠蠱惑? 因此就在天魔以為冷慕詩被他這樣子蠱惑, 激動地將唇貼在她的唇上, 顫著睫毛閉上眼的時候, 冷慕詩被他推得向后一仰,手按在自己的蒼生劍柄之上, 下一瞬,快得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天魔的頭便順著石階滾到了地上。 天魔的身體還在趴在床邊上, 頭卻滾到了地上, 甚至還眨了眨眼睛, 根本沒有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天魔身首分離是不會死的, 但是每一次被殺, 他都會衰弱,冷慕詩自然也會跟著衰弱和痛苦。 她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疼得在床上滾了一圈, 咬牙站起來, 走到床邊一腳踢開了正摸索自己腦袋的天魔身體。 “夠狠……你夠狠!”天魔剩一個頭還在地上叫喚,冷慕詩卻已經(jīng)解了抓住他的頭, 朝著自己寬大的袍袖之中一收,便阻隔了他身首之間的感應。 天魔身首分離雖然不會死,甚至還能接上恢復,可他的衰弱,便代表著血魔軍的衰弱,冷慕詩雖然不能去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助修真界一臂之力,至少能夠讓血魔軍衰弱一些。 她無視了在地上亂摸亂爬的天魔尸體,按著自己的脖子吸了幾口氣,又重新坐回了鋪滿血色的床邊。 她蹭了蹭手上血跡,抬手喚出了因果鏡,卻在看清的瞬間,不著痕跡地朝后閃了下。 鏡中也是人頭落地,正滾到了冷慕詩的視線之中,甚至要順著這因果鏡滾出來落在她懷中一般。 冷慕詩一眼便看出――是星洲。 星洲血流如注的身軀還持劍跪著,但是很快便被一頭魔獸吞吃入腹,徒留一顆頭顱瞪著眼睛,滿臉愕然,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輕易地死掉。 星洲……在冷慕詩的印象里向來都是對一切淡然,消瘦且恪守一切山規(guī)的太初山弟子,是個死板,卻不固執(zhí)的好師兄。 冷慕詩眼中閃爍片刻,正欲調(diào)轉(zhuǎn)視角去看其他人,便聽聞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星洲!” 接著一人撲過來,抱起了星洲的頭顱,一張從來笑瞇瞇的娃娃臉上,雙眸赤紅得和那些血魔不相上下,額角青筋暴起。 冷慕詩輕輕地嘆了口氣,易圖轉(zhuǎn)頭瞪著那些龐大的高階魔獸,和坐在魔獸身上的高階魔修,聲音嘶啞地吼道:“老子跟你們拼了――” 易圖喉間全都是血腥味,火辣辣的刺得他嗓子麻木,他的太陽xue突突直跳,拱得他的眼珠幾乎要恨得從眼眶中飛出來。 他和星洲是同一批拜入山門,拜入了同一個師尊的門下,同吃同住,一同歷練和進階,所以修為也不相上下,就連喜歡人也喜歡上了同一個,但是星洲從來讓著他,連天音師妹也并沒有跟他爭搶。 易圖完全將星洲當成哥哥,他是他的哥哥啊。 可是他們接到民眾的求救,一眾弟子急急下山,與其他宗門匯合在這里,還未等進入城鎮(zhèn),便被這憑空冒出的高階妖魔獸截在此處,易圖捧著星洲被利爪抓斷的頭顱,渾身顫抖得不成樣子。 “啊――”他發(fā)泄似的喊了一聲,不過是一錯神的功夫,不過是一錯神的時間,這一方小天地便淪為了人間煉獄,他的星洲人就這么沒了,死無全尸! “??!” 易圖如冷慕詩一樣,解了外袍纏著手將頭顱裹起來,他不能讓星洲再被這些畜生給吃了,他要帶著他回山。 就是此刻,他身后自天空中襲來遮天蔽日的血魔鳥,它們背生血紅的rou翅,有著尖利的鳥喙和爪子、畸形的頭骨和眼睛,看上去丑陋至極,其rou卻堅硬如鎧甲一般,刀劍不入。 星洲便是這樣被偷襲,易圖察覺到身后有風,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了,血魔鳥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無法躲避,如星洲一樣―― 千鈞一發(fā)之際,虛空處劈來一把大刀,刀刃撞在了這血魔鳥本欲去抓易圖的鳥爪之上,居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金石相撞之音,刺拉拉地火星四濺。 雖然這一下并未能將那偷襲的鳥爪給砍下來,卻將那血魔鳥生生撞得偏離開原本的目標。 不是別人,正是太初山四長老坐下孫武芳,少女再是勤勉,用這般重且強橫的大刀,終究是勉強,她揮得出去,卻收不回,眼見著慣力致使刀鋒向下,就要活生生把易圖的頭給掄掉了,孫武芳驚得嗷一嗓子,“快躲開!” 易圖原地一滾,下一瞬他方才所跪那地方,一把大刀深深地嵌入地下,甚至生生依靠刀氣弄出了小范圍的地裂。 易圖驚魂未定,孫武芳抱歉地喊道:“對不??!” 接著她抬腳狠狠地朝著那刀背上踢了一腳,同時手臂上用力,只覺得手臂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她借力加上使力,總算是將這大刀給弄出來了,于是繼續(xù)背著大刀加入了混亂的戰(zhàn)局。 這大刀足有孫武芳大半個人長,是四長老弘盛仙君前幾日才為她打造而成,孫武芳委婉地表示了自己可能拿不動,但是她師尊堅持說:“這是根據(jù)你本命靈根和性情所造,最適合你的重刀,本命武器是要降服和磨合的?!?/br> 于是看不出這大刀哪里跟自己這豆芽菜一樣的體型符合的孫武芳,便今日扛著大刀上陣了,只是這玩意沉得要壓死她了。 孫武芳沖進一群圍困住弟子的陰犀魔鳥之間,彎腰低頭,極速轉(zhuǎn)動后背上的大刀,依靠這大刀的重力和強橫得她自己也受不住的刀氣,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陀螺、絞rou機,將那些上下翻飛的陰犀魔鳥都給絞得血rou橫飛。 孫武芳想,這刀她還沒來得及取名字,這么使除了后背燙得厲害,倒報了她當時在魔族遺境被陰犀魔鳥啄成血葫蘆的仇,那便叫它――斬仇吧! 她這樣不管不顧的轉(zhuǎn)起刀來,雖然抵不上高階修者的絕技,但一時間竟連高階的魔獸也不敢伸出利爪嘗試會不會被絞碎,而易圖此刻也已經(jīng)爬起來,將星洲的頭顱胡亂綁在背上,提劍再度殺了過去―― 冷慕詩揮手收起了因果鏡,起身再一腳踢開了失去了頭顱后開始適應,朝著門口摸索的天魔。 她將他一腳踹飛,撞在不遠處的石壁之上,同時彎腰猛地按住了自己的腰身。 不過她很快便無礙了,天魔卻沒能爬起來。 冷慕詩手持骨劍蒼生,在這魔宮之中大開殺戒,同時也通過搜魂,知道了一系列凡間的埋伏和布置。 冷慕詩捻紙成靈鳥,帶著她模仿的冷天音的口音,將那些布置都送往各個門派。 各大門派為了勸說“冷天音”嫁給魔界帝尊,可是許諾了要滿足她的所求,現(xiàn)如今就看他們是否說話算話。 天魔覺醒萬魔復生,冷慕詩將這魔宮內(nèi)外的尸體堆積成了小山,地面深深淺淺的石縫和溝壑之中,蜿蜒著濃稠的鮮血。 但這數(shù)量對于真的覺醒的魔的數(shù)量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 前三次時間溯回,不僅修真界被屠殺殆盡,人間亦是血流成河,這一次最好的預估,便是能夠護住人間便好。 冷慕詩持著大地之脊煉化的蒼生劍,腳下血流成河,妖魔的尸體殘肢堆疊、血rou模糊,她周身卻未沾染一絲的血跡,喜服已經(jīng)變?yōu)榧儼椎姆ㄅ?,縹緲地在她身上流動。 她站在尸山之上,眉目間略帶虛弱地眺望魔界深淵那頭的人間。 她甚至能夠跨越千萬里,看到炊煙裊裊的人族在無知且安逸地過著最普通的日子。 這一次如果還是不能按照她預想的那般順利將天魔封印,冷慕詩便只能用唯一的辦法了…… 想起那辦法,她幽幽嘆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便不再看了,她躍下尸山,以靈火焚燒了這些血魔,有一些已經(jīng)在她動手的時候四散奔逃,她并沒有去追,因為現(xiàn)在當務之急,并不是那個。 天魔真正的目標,甚至不是修真界那些難啃的骨頭,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族,他們是情感最最豐沛的,他們的恐懼和絕望是供養(yǎng)天魔最好的養(yǎng)料。 冷慕詩已經(jīng)將消息送出,但修真界到底人手有限,截殺侵犯人族的妖魔怕是根本不夠。 她持劍默念了一聲古語,接著蒼生泛起了幽藍色的靈光,她揮劍凌空一劈,陰風死氣霎時間撲面而來,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之中翻滾這黑云般的鬼氣,有人不明所以,嬌聲怒叱,“何人膽敢窺視黃泉!” 冷慕詩手上再施力,那缺口頓時撕裂得更大,待到那處足以供一人通行,冷慕詩邁步走進去,瞬間周身陰氣化鎖纏繞而上,試圖束縛她。 “竟敢私闖黃泉,給我拿……啪!” “閉嘴!” 端坐煉獄臺之上,幾乎千百年來不挪屁股的鬼王,頓時跌跌撞撞地自臺上滾了下來,周身鬼氣散去,他一邊咳一邊朝著冷慕詩飛來,一巴掌把對冷慕詩出言不遜的鬼官給抽飛了。 “天君駕臨……”他正欲下跪,被冷慕詩一腳蹬在膝蓋上,踹得他站直。 他弓腰咳得像是一個將行就木的老頭,氣息不濟宛如隨時能夠蹬腿,卻連忙將試圖纏繞冷慕詩卻根本近不了身的陰魂鎖給揮手撤去,然后不敢再說話,躬身等著冷慕詩開口。 要知道當年第一次溯回……他因為黃泉輪回被亂,多說了一句,一腳被面前這人活生生踹成如今這個鬼樣子,吊著一口氣半死不活。 此后他是半點不敢再怠慢,哪怕天君在人間反復溯回,這些年黃泉生死簿根本未能添上一筆,無生無死,他也不敢再多放一個屁。 “天魔覺醒,人族垂危,借你陰兵助修真界開戰(zhàn),你可有異議?” 這話他聽了第四遍了,他敢有什么異議? 說來也是倒霉,他若不是半神之體,說不定能借著回溯也恢復,奈何他半神之體雖然現(xiàn)在被踹成了半癱,卻也終究和神沾點邊,是不受溯回之力影響的。 “屬下早已準備好了陰兵鬼將,此刻就候在忘川之中,黃泉必將舉鬼族之力,助天君討伐魔族!” 他話音一落,忘川之中水聲嘩啦,冷慕詩瞇眼看去,便見各種刀兵器具和從忘川之中露出來。而手持這些刀兵的的陰兵鬼將,也從水下鉆出,個個身披骷髏甲,密密麻麻幾乎覆蓋了整片目所及的忘川。 “閻素,你上前來。”冷慕詩很快收回視線,對他肝腦涂地般的宣誓毫無動容,抬手召他到近前。 鬼王做了幾十萬年的鬼界帝君,也就面前這人敢叫他名諱,也只有面前這人知他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