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兩個徒弟爭著做我道侶、誤入眉眼、卡厄斯的棋局、重生在女團(tuán)選秀當(dāng)top、花中第一流[1V2]、【骨科】我終于成了mama喜歡的婊子、【商戰(zhàn)】縱馥郁之華、《顧景言與夏安》(SM接龍)、天下一捅(NPH)、文警官的太太(甄妮的煩惱)
冷慕詩持著蒼生將血魔生生劈成兩半,她的靈光法袍半點(diǎn)不沾血跡,骨劍蒼生亦然。 她持劍落在地上,看向始終懸浮的因果鏡,腳邊是正在匯集的血流,和正在緩慢匯合恢復(fù)的天魔。 因果鏡上,太初山的中階弟子死了一地,被無休無止沖上來的妖魔踐踏成了rou泥,她轉(zhuǎn)移視線,看到佛宗赤金的護(hù)盾,可那護(hù)盾之上,血跡斑斑,佛宗弟子所剩無幾,只余一個手持雷陣圖的卜金還依舊滿面肅殺地沖在最前面。 只是他白發(fā)被血侵透,一身經(jīng)文袈裟被妖魔獸的利爪抓得宛如掛在身上的爛布,其上的真言陣已經(jīng)徹底毀了,他便單手扯去,將雷陣圖叼在嘴里,赤膊將破碎的袈裟系在了腰間被抓傷的,還在潺潺流血的傷口之上,素來滿目慈悲的佛修,抬起眼來,眼中竟?jié)M是殺戮到瘋狂的血性和野性。 卜金咽下口中腥甜,再度抖開雷陣圖,再引天雷滾滾而下,而佛宗身邊的正是白天才損失了三十幾個弟子的歡喜宗。 倪含煙長發(fā)披散,不復(fù)昔日的嬌媚精致,一身紅紗也不知是血染還是本就紅得這般刺目,她在卜金抖開雷陣圖的瞬間,足尖一點(diǎn)飛身而起,手持獸骨鞭借了天雷便朝著沖上來的妖魔獸抽去―― 滋啦啦的聲響和火花在半空中炸成了華美無匹的煙火,可是這并非是凡塵佳節(jié)慶典之時那代表祥瑞的光亮,而是一條條人命堆砌成的流光。 衍宗那些腐朽至極的老修士,素日以窺探天機(jī)為工作,一個個老得胡子拖地,仙宴和仙門集會專門愛仗著自己須發(fā)皆白倚老賣老。 但如今真的上了戰(zhàn)場,天象盤便是一個個能夠送入妖魔獸群再轟然炸開的最佳武器,只是這需得成倍的消耗靈力,衍宗的畢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師兄和師弟因消耗靈力飛速的老成連腰也直不起的老翁,奄奄一息,眼中蓄上淚光。 他大叫一聲,“魔族不守信諾,本尊跟你們拼了――” 說著便自虛空之中再成一批天象盤,這乃是修真界極難修成的以靈化物,還是一次這么多,若非如今大戰(zhàn),誰又敢相信衍宗這些素日總愛裝著仙風(fēng)道骨和神神秘秘的老頑固們居然有這種能耐! 天象盤在沖上來的新一波妖魔獸之間轟然炸裂,將許多低階魔獸凌空炸飛,又給了修士們一點(diǎn)喘息的空間。 只是這以靈化物,到底是極度消耗的,衍宗的畢宿眼見著衰敗下去,轉(zhuǎn)眼便從一個冥頑不化貪生怕死推出女修去和解的老頑固,變成了一個茍延殘喘的老臘rou干。 只是這時候,沒有人會再覺得他貪生怕死大事化小,他背對著人族,面對著這些妖魔獸,三千多年的修為如此消耗殆盡,這是真正的英雄遲暮。 他是人族的英雄,甚至都不會被人族銘記。 冷慕詩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見太初宗游子疏被一個妖獸掃尾,凌空掃飛了出去。 他那斷臂之上翳魔煉制的手臂被舍去,被妖獸的尾端尖刺扎得渾身都是血窟窿,卻毫無停滯地站起來,雪靈的劍光裹挾著霜雪在這漆黑的天幕之下亮起,這是冷慕詩第一次看到他傳說中的絕技,――雪刃霜風(fēng)! 只見那本以尾端撞上來的妖獸生生遭了千刀萬剮一樣,突然動作一頓,接著轟然化為了石塊,崩塌在眾人的眼前。 也正是這個時候,天魔再度成型,他自仰著頭看著戰(zhàn)局的冷慕詩,心中怨恨至極,她對他太過絕情,斬殺他從不眨眼。 天魔自她身后提劍襲來,冷慕詩感知到了,卻一動未動,純黑的骨劍自她胸膛穿過。 冷慕詩嘴角流下了血,但是笑著回頭看他,天魔沒想到自己能夠刺中她,神情愕然,但是下一瞬,他眉心赤色的符文一亮,血奴契約生效,他腰腹噗嗤噗嗤的被無形的血契生生戳出了十個血洞。 冷慕詩將身體內(nèi)的煉獄骨劍震出去,看著跪在地上按著胸口的天魔,想起了蕭勉當(dāng)時對她說:“這血奴契約成了,哪怕我死了,我這具身體若是敢傷你,必將十倍反噬?!?/br> 她走向天魔,一腳將他踹趴在地上,再度抬起頭,這一次看到的是影宗修士和閻素帶來的陰兵已經(jīng)控制住了妖魔獸的局面。 她微微松了口氣,看向暫時修整的修真界眾人,又看了看已經(jīng)從地上站起來,手中提著骨劍煉獄,卻不敢再貿(mào)然對冷慕詩動手的天魔。 今夜至少能夠安然度過了,冷慕詩卻并沒收起因果鏡,而是繼續(xù)看著妖魔大軍退去之后,原地休整相互扶持治愈的眾人。 冷天音在偷偷地喂藥給受傷的易圖,游子疏和玄竹兩個人相互療傷,太初山是所有宗門里長老最多的,因此此次戰(zhàn)斗,太初山弟子的死傷,相對來說是最少的。 陰兵不得逗留人間,很快又被閻素帶回了黃泉,修真界無人撤退,徹夜守著人族邊境。 這里距離人族有著一條天塹,有陣法萬年阻隔,妖魔族不得跨越,只是現(xiàn)如今妖魔已經(jīng)打碎了妖魔族與修真的大陣,傾巢而出,隨處潛伏,若是不慎讓他們跨過這邊界,人間必將迎來浩劫。 修真界尚且傷亡至此,人族又何來的抵抗之力,一只高階妖魔獸可滅一國。 宗門死去的尸身都被收殮在一處,并無人再能夠?qū)⑺麄儙Щ刈陂T,只能就近扔進(jìn)天塹之中,也算是生于天地,歸于天地。 而有尸身可扔的,還是好的,很多弟子都直接被妖魔獸踩成了rou泥,還有一些直接被吃掉了,根本無從可收殮。 他們艱難地勝了這第一戰(zhàn),卻已經(jīng)損傷了小半,若今夜妖魔軍卷土重來,他們消耗至此,也不知能不能守住這邊界。 “他那么愛你,你真的一點(diǎn)也沒有愛過他嗎?”天魔突然間在冷慕詩的身后開口,冷慕詩轉(zhuǎn)頭看向他。 兩個人都虛弱下來,天魔混不在意,反正無論是消耗到最后,還是妖魔族被誅殺殆盡,天君這一次都不可能將他封印,除非他們一同被封,那這世間的生機(jī)便也就此斷絕。 無論怎樣,他的目的都達(dá)到了。 因此他居然還有心情笑,“蕭勉,你叫他哥哥哈哈哈哈哈,你個老不羞的東西,老得牙都不存在,還叫人家哥哥?!?/br> 他繞著冷慕詩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賞什么稀奇古怪的妖魔獸,“你說你……哈?!?/br> “殫精竭力地騙一個人族,能有什么用,你有這精力不如用來騙我,或許不需多久,我就愿意再次交出魔丹給你封印了。” 冷慕詩沉著一張臉,本不欲說話,但是聽到他這么說,不由道:“我嫌惡心。” 這回?fù)Q成天魔沉下了臉,他被厭惡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每次見她這副樣子說這樣的話,他都會無比的憤怒。 “你憑什么厭棄我!你以為難道你就真的有人愛嗎?!”天魔說,“對,你想讓誰愛你,誰都會愛你,畢竟你是天君,可是有用嗎好玩嗎?他們是不是真心愛你,你自己又分得清楚嗎!他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去親近一個生機(jī)之源,就像人天生喜歡明媚的天氣是一樣的,他們甚至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你又比我強(qiáng)到哪里了 !” 冷慕詩瞬間閃身到他的面前,手掌扼著他的脖子,幾乎要捏碎他的喉骨。 天魔呼吸不暢,冷慕詩自己也喘不上氣,嗓子火灼一般的難受。 “當(dāng)然了,你也不愛他們,因?yàn)槟愀痉直娌磺宄降姿麄兪遣皇钦娴膼勰恪?/br> 冷慕詩簡直要將天魔的腦袋活活揪下來,他卻根本不怕,還在不知死活地說:“倒是有個人是真的愛你,我這具rou身的蕭勉,三次溯回,你殺我的時候,他都有醒過來甘心受死,但是你哪一次都沒有手軟過……” “這其中有兩世,他甚至沒有跟你說上兩次話,就已經(jīng)被我占據(jù),但他依舊愿意為你而死,所以你才注意到他,想要利用他對不對?!” 冷慕詩看著天魔這么瘋狂的樣子,看著他因?yàn)橹舷⒙錅I,雙眸血紅的模樣,像極了每一世蕭勉甘心受死的樣子。 她慢慢松開了手,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天魔按著自己的脖子,又說:“可惜啊,你還說高估人類的所謂愛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這一次跟他好了,甚至在他活著的時候,為他犧牲那么多,他卻反倒不肯為你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諷刺――” 天魔的笑聲實(shí)在是難聽極了,冷慕詩慢慢地走到因果鏡的面前,仰頭看向了上面修真界的弟子們,腦中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四次了,她是真的有些累,要是實(shí)在不成……便自封吧。 她腦中思緒紛亂,天魔自說自話的癲狂都漸漸離她遠(yuǎn)去,冷慕詩不知道自己這樣站了多久,晨曦將至,她聽天魔最后問她:“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 “你做我真的魔后,我就答應(yīng)你退掉妖魔大軍,我們在人間雙宿雙飛,你想體味的喜怒哀樂,我也能帶著你一一嘗過。”他走到冷慕詩的身邊,伸手去拉她的手。 冷慕詩的手有些冰涼,天魔的手也一樣的冰涼,他知道冷慕詩喜歡他什么樣子,于是掩去眼中血色,甚至連身上的衣袍都幻化成了太初山弟子服的樣式。 他以蕭勉的模樣把冷慕詩拉著擁進(jìn)懷中,冷慕詩卻覺得像是掉進(jìn)一片冰湖,她知道真正的擁抱是溫暖的,她甚至感覺不到她和天魔的呼吸。 他們本就不該存于人世。 又如何能夠偽裝成什么愛侶,自欺欺人的體會什么人間? 冷慕詩手指循著他的后脊,慢慢向上,最終扶住他的后頸,然后生生將他的腦袋擰斷,下一瞬,提著蒼生劍,朝著因果鏡中迅速飛身而去。 “敵襲――” “結(jié)陣!” 冷慕詩直接落在要朝著人族邊界沖去的那些妖魔獸的中間,魔宮的天魔此刻也將自己的脖子扭回來,他臉上血色的符文迅速流動,氣得雙眸下一瞬便要滴出血來一般。 朝著虛空之中瘋狂的嘶喊,“給我殺!” “你厭我恨我,只愛蒼生,那我便將這蒼生屠殺殆盡!” 真正的戰(zhàn)爭開始,數(shù)不清的妖魔獸朝著人族的邊界涌去,修士們一個個陣法結(jié)成,再度在邊界上形成密不透風(fēng)的護(hù)盾。 然而這一次來勢洶洶的對戰(zhàn),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黎明的平原之上,密密麻麻的血魔大軍和妖獸大軍,每前進(jìn)一步,大地便震顫不已。 所有修士看到這場景都倒抽一口涼氣,冷慕詩便是這時候落在血魔大軍的中間,瞬息之間以她為中心,周遭的血魔化為血霧飄散在空中。 冷慕詩伴著漫天的血雨落在修真界的前面,她手中骨劍在空中畫了個半圓,直指還在朝著這邊前進(jìn)的妖魔大軍。 太初山與她相熟的修士幾乎憑借身形認(rèn)出了她,以為冷慕詩替她死掉的冷天音,更是連忙要朝著冷慕詩跑過來。 “jiejie,你沒事太好了!” 不過她被宗門大陣攔住,玄竹都微微擰眉,看向冷慕詩的身形,和她周身攏著的那層,根本看不清她容貌的淡淡靈光。 所有修士也都愣住,無論認(rèn)不認(rèn)識冷慕詩,他們都無法忽視她身上濃郁至極的靈力和威壓,高階修士甚至看不出她是什么修為。 冷慕詩回頭看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今日魔族大軍決不能過人族邊境,她站在修真者撐開大陣的前面,妖魔大軍竟然真的沒有敢再進(jìn)一步。 不過很快,虛空之中走出了渾身翻騰著濃郁魔氣的人,正是天魔,他身后跟著化為龐然大物的赤蛇,看上去幾乎頂天立地的毛猿,還有綻開翅膀遮天蔽日的素鵲。 冷慕詩遠(yuǎn)遠(yuǎn)地隔著這千軍萬馬和天魔對視,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他們誰也不會對誰妥協(xié)。 下一瞬,如天地沖撞,兩方悍然開戰(zhàn)―― 冷慕詩凌空劈開黃泉之門,數(shù)不清的陰兵鬼將自黃泉之中沖殺出來,率先和妖魔大軍撞在一起。 而她盤膝懸浮于半空,以靈光覆蓋住整片天空,浩然與彌漫而來的魔氣撞在一處―― 與此同時,周遭的生機(jī)越過被冷慕詩護(hù)住的修真界,繼續(xù)朝著她涌來,魔氣與靈氣所過之處,花草樹木化為飛灰,繁茂蔥郁變?yōu)榻雇痢?/br> 第71章 養(yǎng)不熟的畜生(我會自封,你也休想再禍害...) “第四次, 你居然還選擇幫他們,”天魔的聲音簡直是籠罩在所有人頭頂?shù)膯淑?,“我不介意再讓你看一? 他們怎么慘死在你而前?!?/br> 這充滿惡意的話音一落,妖魔大軍瞬間朝著修真者沖了過來。 罡風(fēng)如刀, 凄厲的嘶喊和哀叫聲徹底撕裂這一方的天穹, 有修者,也有妖魔,雙方仿若身懷著不共戴天之仇, 用盡畢生的最后一絲力氣, 勢必要讓對方血染大地。 血rou飛濺, 腥風(fēng)直朝著人的鼻子里鉆, 堵住了呼吸,也侵透雙眼, 這一方人族邊界,徹底淪為與人族一陣之隔的人間煉獄。 冷慕詩的浩然靈力和天魔的猩紅魔氣屢次撞擊在一處, 各自回護(hù)著靈魔之氣覆蓋下的兩方對戰(zhàn)之軍, 四而八方的生機(jī)不停地洶涌而來, 本是人間草木初生的季節(jié), 卻因?yàn)樯鷻C(jī)被抽取, 枯黃和死氣不斷地向著更遠(yuǎn)的地方彌漫而去。 冷慕詩死死皺眉, 天魔的魔氣雖然寸寸后退,他卻在笑。 冷慕詩不能讓這荒蕪的死氣彌漫過人族邊界, 便只好暫且切斷吸納生機(jī)的源頭, 只是她垂眸看向大地之上, 修真界的修士也馬上就要頂不住了。 龐大數(shù)量的血魔,足以讓這些修士應(yīng)接不暇, 何況三大魔將兇殘如斯,毛猿長臂一掃,便瞬間掃飛一眾修士,這其中包括引雷電持獸骨鞭的倪含煙。 她被撞擊得五臟俱碎,跌落在地之后,綿軟得像是一具灌水的皮囊,扭曲得不成樣子,昔日嬌媚靈動的眉眼,溢出濃黑的血水。 手持雷陣圖的卜金,也被毛猿的手臂抽飛,他正落在倪含煙尸體的身邊,看著她如同一片爛rou一般堆疊在一起的身體,爬起來第一次伸手觸及這他曾經(jīng)避而遠(yuǎn)之的“紅塵”,一邊念著超度經(jīng)文,一邊將倪含煙的尸體擺得好歹像個人型。 他宗門除卻結(jié)陣的掌門,已經(jīng)盡數(shù)死了,佛門本就凋零,卜金也想不到,最終與他配合最默契的,卻是他曾經(jīng)最最避之不及的這歡喜宗的修士。 紅粉骷髏變?yōu)椤镑俭t”的倪含煙,總算是讓卜金放下了成見,親自超度。 而后他抓過倪含煙斷掉一半的獸骨鞭,一手抖開雷陣圖,引天雷而來,一手持鞭引雷,直直朝著毛猿的后背抽過去―― 只可惜攜著滾滾天雷去勢洶洶的一鞭,并沒能抽到毛猿的后背,而是在半空之中,被綻開雙翅的素鵲以利爪抓住,接著卜金直接被帶得飛起,素鵲在高空將他放開,卜金還未來得及調(diào)動靈力以免自己被摔死,便一把被毛猿抓住。 卜金身量落在毛猿的手中,就是他掌心的一個人形娃娃,毛猿用力,他便瞬間爆發(fā)出一聲嘶喊,周身的骨骼盡碎。 其他宗門的弟子連忙來圍攻毛猿,試圖救下卜金。 毛猿仰天長嘯,身上的每一寸毛發(fā)都如同最最堅硬的刀劍,他一抖,身上的毛發(fā)便化為利器朝著周圍射出去,沖殺上來的弟子便被這些鋼刀一般的尖刺,直直的以各種各樣的形狀釘死在地上。 侵染了血色的雷陣圖隨著一堆爛rou骨泥順著毛猿的手中落下,尹一這時候已經(jīng)帶著未被釘死的影宗修士,落在了毛猿的頭頂。 他手下分為兩股,蛟龍鞭瞬息出手,纏縛住毛猿的兩只手臂,尹一祭出長劍,凌空拋出,催動絕技――玉虛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