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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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徒弟爭著做我道侶》 作者:山有青木 第1章 一刀劈出兩個徒弟…… 不見天日的深淵最深處,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滿是碎石枯草的大地上,隨處都是妖獸的斷體殘肢,粘稠的血液和爛泥混合在一起,發(fā)出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 少年玄衣沐血,面對不斷逼近最后一只妖獸步步后退,不知不覺中退到了千年寒潭前。 妖獸齜著牙,突然口出人言:“宋玨,寒潭有上千條尸魚,你只要再后退一步,就會被啃得渣都不剩,還不如乖乖將修為渡給本尊,本尊給你留個全尸?!?/br> “這句話,該我說。” 被喚為宋玨的少年聲音沙啞,一字一句都透著干澀,仿佛已經許久沒有說話了。 他的眼神陰鷙,絲毫不見懼意,眼尾處沾染的血液不知是誰的,平白為他俊美的臉增添一分妖冶與邪性,叫人無法看出他的深淺。 妖獸看著他如墨般的瞳孔,突然生出一分怯,余光掃到他因脫力而顫抖的手指后才定下心,當即怒喝:“自不量力,找死!” 聲音震得宋玨眼前發(fā)黑,膝蓋無力的跪在地上。 妖獸冷笑一聲,張著血盆大口朝他撲去,只是還未等靠近,一道精純的靈力突然憑空襲來,它心里一驚,下意識的側身躲開,接著因為慣性狠狠摔在地上。 妖獸憤怒嘶吼,正要再攻擊,就聽到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 “你這妖獸少說也有五百歲了,怎么好意思欺負人家一個少年郎?” 妖獸一愣,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身著鵝黃羅裙的女子從天而降,擋在了宋玨面前。 女子膚白如雪、發(fā)黑如烏,一雙眼睛生得極為清澈,雖然不算艷麗,可也算得上美人兒了。 不過妖獸可沒心情欣賞美人,它犧牲這么多手下,好不容易要抓到宋玨了,如今被這人橫插一腳,它只恨不得立刻殺了她,然而想到剛才那道精純的靈力,它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警惕的打量她。 俞桉面對如小山般高大的妖獸時一臉無畏,其實偷偷把手心里的汗蹭到衣服上,然后抓緊時間回頭看一眼宋玨,看到他還維持方才的姿勢后,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再看他身上大大小小被撕咬的傷口,表情更為冷冽。 “你把他傷成這樣的?”她冷聲質問妖獸。 她這語氣,仿佛她家孩子被打了一般,妖獸冷笑一聲:“是本尊又如何?” 俞桉眼神一冷:“那你就死!” 話音未落,一道靈力從她指尖迸出,妖獸心下一驚再次閃躲,咆哮一聲朝她沖去。俞桉趕緊運轉靈力應對。 她體內雖然靈力充裕,可卻不大會用,只能一邊小心應對,一邊釋放威壓。妖獸先前已經經歷過一場惡戰(zhàn),體力已經瀕臨極限,探出她的金丹修為瞬間不戀戰(zhàn)了,又攻擊兩次后突然掉頭,嘶吼一聲咬著牙逃了。 一直到妖獸的氣息徹底消失,俞桉才敢收起手心越來越弱的靈力,扭頭看向單膝跪在地上的宋玨。 他低著頭,唯一露出的脖頸上都染了血跡。 俞桉抿了抿唇,放緩了聲音問:“你還好嗎?” 宋玨垂著的睫毛顫動一下,許久之后抬起頭,俞桉猝不及防的和他對視,呼吸都忍不住一窒。 天生勾人的丹鳳眼,挺直的鼻梁和恰到好處的薄唇,雖然多了幾分她不喜歡的戾氣和陰鷙,可依然不減風采。 俞桉素來愛美色,也見過不少美人兒,可不得不說,在她見過的美人里,不論男女,這張臉都是最好看的,即便她看了這么多年,也會被驚艷。 “看夠了嗎?”他聲音沙啞的問。 俞桉回神,意識到自己看癡了后輕咳一聲,一臉無辜的轉移話題:“你可還能站起來?” 宋玨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冷漠反問:“為何救我?” “順手的事,不必感激,”俞桉隨口一敷衍,“那妖獸賊心不死,怕是還會回來,我們還是先走吧……你還能動嗎?” 宋玨沉默的看她。 俞桉嘆了聲氣,認命地攙扶他起來,御著劈魂刀尋了一僻靜地才將人放下。 宋玨儼然傷得不輕,一路上又吐了不少血,等重新坐下時,面色已蒼白如紙,卻還是盯著俞桉看。 他的視線太強,俞桉很難當沒看到,只能與他對視:“你傷得這么重,得盡早治療才對……你可有療傷的靈藥?” 宋玨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他。 俞桉也不在乎,繼續(xù)說自己的詞:“我這里倒是有,只是……” 她恰到好處的停頓一瞬,接著為難的看著他,“只是藥只有一副,若是給了你,我便沒有了?!?/br> 宋玨不語,只是不再看她,垂下的睫毛輕顫,倒是少了一分陰郁。 他此刻的樣子太過無害,俞桉略微放松了些,干脆直奔主題:“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我給你療傷靈藥,你給我一些你的心頭血,如何?” “心頭血?”宋玨再次看向她,眼底是晦暗的墨色。 俞桉面不改色:“沒錯,心頭血,我近來在煉的丹藥,正缺這樣一味藥引,你可愿意給我一些?” 俞桉說完便安靜了下來,提著心等待他的回復。宋玨此刻身受重傷,若是他旁的東西,她完全可以不經過他的同意強行掠奪,可偏偏她要的是心頭血。 心頭血這東西是藥是毒,全看主人取血時的心境,若是心甘情愿給出的,便是可用的圣藥,若是被強迫取出的,則是蝕骨的巨毒,所以她只能同他好商好量。 也不知今日她救了他的命,能否討來幾滴血。 俞桉思緒不住發(fā)散,正走神時,突然聽到少年特有的沙啞嗓音—— “怎么給?” 俞桉眼睛一亮,輕咳一聲故作平靜,然后伸出手指點在了他的心口上:“簡單,只要刺破此處……” 話沒說完突然生變,她停在少年心口的手腕就被突然抓住,接著只覺天地一旋,沒等反應過來便被按在了碎石地面上,方才還動彈不得的少年反身壓在她身上,將她徹底桎梏。 俞桉后背一疼,抬頭便對上一雙陰鷙的眼睛,少年臉上的血跡已經干涸,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干裂出扭曲的紋路,襯得他如同午夜修羅,全然不像重傷。 俞桉先是一怔,接著反應過來:“你方才是故意示弱……” 大意了!因為他傷勢可憐,她竟然忘了他是多狡詐的魔修! 再想想以他詭譎的性子,即便是被妖獸逼得連連后退,也絕不該往寒潭那等絕路走,恐怕他當時就已經在假裝不敵了,其實是等著放松妖獸警惕,給之以致命一擊。 ……只是沒想到自己跟妖獸一樣腦子不好,竟然被他騙得團團轉。 懊惱不已的俞桉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與他再講道理:“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替你療傷?!?/br> “你要取我妖丹?!彼潍k聲音森冷。 俞桉:“……你是人非妖,哪來的妖丹?”他自小在深淵長大,怎么這點常識都不懂? “那就是想殺我?!彼潍k重新與她對視,如墨黑沉的眼眸里聚起殺意。 俞桉咽了下口水,繼續(xù)解釋:“我沒有要殺你,只是想討幾滴你的心頭血?!?/br> 宋玨眼神陰冷的看著她,攥著她手腕的手漸漸發(fā)力。 俞桉吃痛的皺起眉頭,和他對視片刻后確定今日的計劃徹底失敗,他是不會答應給心頭血的,與其在此處干耗,不如回鳥語峰重新想法子……現(xiàn)在的問題是,她該如何脫身? 靜了一瞬后,她冷下臉故技重施:“放開本尊!本尊乃金丹修為,你若再放肆,本尊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金丹……”宋玨低喃一聲。 俞桉瞇起眼睛耍橫:“沒錯!知道怕了還不趕緊……” 話音未落,他的手便覆在了她的心口上,甚至還捏了一下。 俞桉:“?……??!” 她先是一愣,回過神后突然震怒:“孽徒!你要做甚!” “取丹?!?/br> 宋玨鳳眼微瞇,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俞桉想也不想的甩出一道精純靈氣,宋玨瞬間避開,俞桉趁機趕緊后退,退出好遠心口那處還隱隱作痛,再看眼神陰郁的狗崽子,頓時心氣不順了。 她正要教訓他一下,但見他微顫的指尖隱有血跡,頓時又狠不下心了,只能兇巴巴的留下一句‘改日再找你算賬’,和幾樣療傷的靈藥跑了。 深淵重新恢復寂靜,宋玨眼神晦暗的盯著她消失的方向,許久之后才撐著一口氣走向她丟下的靈藥,手中聚起幽火燒了個干凈,再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她在身上藏了什么,為何是軟的?還有,她為何喚他……孽徒? 第2章 都是她的 俞桉一直從深淵出來,還在因為宋玨的流氓行為罵罵咧咧,只是等太陽一曬,身上沾染的深淵潮氣消了,她又開始憂愁心頭血的事了—— 若宋玨一直不肯給,那阿瑾的病可怎么辦? 思及此,她不由得嘆了聲氣,頭疼的隨地坐下開始想法子,結果想著想著,就因為日頭太暖,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十七年前的事。 那時她出門游歷,剛認識幾個藍顏知己,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小徒弟宋瑾玨就突然道心不穩(wěn),等她匆匆忙忙趕回宗門時,他已經魔氣入體,只差一步就徹底成魔。 萬般緊急之下,她只能趁他還有一分理智,用劈魂刀把他的魂魄一分為二,一半承載為人時的善良與純粹,一半承載入魔后的陰鷙與邪惡,再用禁術以他的精血為引,鑄了兩具一模一樣的身體,魂魄入體后各自成活,宋瑾玨也就成了宋瑾和宋玨。 心善者為宋瑾,心惡者為宋玨。 她把宋玨送入深淵,又把宋瑾帶在身邊悉心教養(yǎng),為的就是宋瑾的修為盡早能壓過宋玨,趁善念強過惡念時將二人融合,等道心穩(wěn)定心魔去除,再重新引魂回原本的身體。 ……她想得挺好,然而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宋玨不僅繼承原身所有的修為,還在修煉一事上極有天賦,她當初把他送來深淵,就是想借深淵妖獸之手磋磨他的力量,結果轉眼十七年過去了,不僅沒磋磨成,反而讓他更強大了。 而宋瑾先天不足體弱多病,不僅無法修煉,還要每日服用靈藥吊命,如今更是愈發(fā)虛弱,只有以宋玨的心頭血入藥,方能徹底根治不足之疾。 夢到宋瑾日漸消瘦時,睡著的俞桉眉頭微蹙,煩憂幾乎寫在了眉心。不等她掙扎醒來,腰間的風鈴花突然發(fā)出叮咚響聲,她倏然睜開了眼睛。 有人擅闖鳥語峰。 想到獨自一人留在家中的宋瑾,俞桉眼神一凜,抄起劈魂刀便朝家里沖去。 深淵入口在鳥語峰后山的隱蔽處,她的住處距離此處不遠,所以只用了半刻鐘就回到了住處,還未等走進院子,便聽到里頭響起男子倨傲的聲音—— “都給我搜仔細了,不要錯過任何一個角落,定要將咱們大小姐丟的靈藥都找回來!” “是!” 俞桉一聽是宗門里的李管事,不是什么外敵,頓時放松許多,優(yōu)哉游哉的往院里走,還未進去便高聲詢問:“不知李管事今日怎么有功夫來本尊這小破地兒坐坐了?” 說罷,似笑非笑的看向一院子亂七八糟的人。 院里方才還趾高氣昂的中年男子表情一僵,其余搜院的奴仆們也停了手,一時間不敢亂動了。 俞桉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西廂房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