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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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玨:“懂了。” “……懂什么了?”俞桉疑惑。 宋玨:“你占我便宜。” 俞桉:“……”行吧。 俞桉還惦記家里那個,見宋玨不緊不慢的便忍不住催促:“快點吧,我們趕緊商議一下,該如何擒住這只屠屠獸,記住千萬別弄死,要活的,我想問點事?!?/br> 像這種幾百年都跟魔物打交道的高階妖獸,應(yīng)該能回答她,那些玫瑰到底是什么,比她自己翻書查閱定然要快一些。 宋玨看她一眼:“知道了?!?/br> 說罷,他就要站起來,俞桉趕緊拉住他,一臉緊張道:“屠屠獸很是兇殘,我們最好是智取,你這么跑出去太冒失了。” 宋玨斜了她一眼,拂開她的手便站了起來,俞桉趕緊跟過去,兩個人猝不及防的暴露在屠屠獸面前。 屠屠獸看到他們后先是一愣,接著睜大燈籠大小的血紅眼眸看著他們。俞桉警惕的盯著它,手心不斷匯集靈力,然后一道少女般的嬌柔聲音炸起—— “宋玨啊啊啊你來干什么?!你說過不殺我的!” 俞桉:“?” “少廢話,問你點事?!彼潍k面無表情。 屠屠獸一聽只是問事,頓時就不緊張了:“問什么?” 宋玨看向俞桉:“問什么?” 俞桉:“……” 詭異的沉默后,俞桉清了清嗓子,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株玫瑰:“你可知道這是什么?” 屠屠獸上前一步,碩大的腦袋靠了過來,鼻息撲得俞桉滿身都是。俞桉咬著牙安靜的站著,等它慢慢嗅。 “是共生花?!蓖劳阔F回答。 俞桉愣了一下:“共生花?” “嗯,是一種魔物,與養(yǎng)花人共生共存,花活一日,人活一日,所以有些壽數(shù)將盡或重疾纏身的人,常喜歡養(yǎng)這樣的花,”屠屠獸解釋,“但修仙之人是不屑養(yǎng)的,畢竟共生,風(fēng)險太大,養(yǎng)花不如好好修煉?!?/br> 俞桉聽到重疾纏身四個字時,死死攥住了玫瑰,上面的花刺若有所感,突然軟了下去,她的手沒被傷到分毫。 屠屠獸驚呼:“這花都被拔了,竟然還在護(hù)著你!你對養(yǎng)花之人肯定很重要吧!” 宋玨看了過去,本能的皺起眉頭。他不喜歡這花。 俞桉垂眸看向離土后、已經(jīng)逐漸枯萎的玫瑰,半晌才抬頭問:“如果花田被毀,該如何救養(yǎng)花人?” “花田?”屠屠獸驚訝,“一般人能種活一朵就不錯了,還從未聽說能養(yǎng)出一片花田的,除非……” “除非什么?”俞桉忙問。 屠屠獸眨了一下眼睛:“除非是特別會養(yǎng)花的?!?/br> “……再廢話,我就讓宋玨滅了你。”俞桉無語。 屠屠獸急忙站好:“花死人死,若想救養(yǎng)花人,就得先救花田,若花還未完全枯萎,便是有救的,用靈力灌溉或者喂些活人……你去哪???” 它話沒說完,俞桉就扭頭跑了,只給自己留下一個黑臉的宋玨。 “嘿……宋玨,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屠屠獸討好的問。 宋玨眼神森冷的看著它,屠屠獸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蓖劳阔F說著,撅著屁股鬼鬼祟祟的后退。 “站住?!?/br> 它猛地站住,欲哭無淚:“你說過不殺我的。” “除非什么,你剛才沒說?!彼潍k眼神森冷。 屠屠獸趕緊說:“除非是天生魔種,才能隨手養(yǎng)出一片共生花田,不過那人如果真是魔種,也不至于被共生花搞得半死不活了。” “剛才為什么不說?”宋玨又問。 屠屠獸有點不好意思:“我怕說錯了,修者大義滅親,之后再找我麻煩。”它雖然有個兇名,但還是很怕給自己惹麻煩的。 宋玨確定它說的是真話后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我還有一個問題?!?/br> 屠屠獸忙問:“什么問題?” “她要救別人,我為什么不高興?” 屠屠獸還以為他要問什么高深的問題,都做好十全的準(zhǔn)備了,結(jié)果他就問了個這,以至于它有一瞬的卡殼—— “大、大概是因為愛吧……” 宋玨:“?” 第22章 想陪師尊終老 俞桉從深淵出來,徑直就去了花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花田比起她離開的時候又黯淡不少,焦黑的范圍也不斷擴(kuò)大,若再不加以干預(yù),恐怕很快就會全部枯萎。 俞桉再顧不上別的,運轉(zhuǎn)靈力由指尖逼出,緩緩注入到花田之中。修復(fù)向來是疼痛的,花田感知到靈力,不安的扭動起來,還未枯萎的玫瑰們枝節(jié)逐漸壯大,很快匯聚在一起朝她揮來。 她方才在深淵時,花還在護(hù)著她,如今卻突然攻擊,原因恐怕只有一個—— 阿瑾已經(jīng)虛弱到無法控制這些花了,魔物的本能強(qiáng)過養(yǎng)花人的意志,才會無差別攻擊。 想到阿瑾現(xiàn)在的狀況,俞桉心下一沉。 一條由粗壯枝節(jié)扭成的大鞭朝她揮舞,俞桉怕傷害了共生花、宋瑾也會有危險,只能一邊往花田注入靈力,一邊躲避花田的攻擊。 屠屠獸說得沒錯,花田用靈力灌溉之后,焦黑的邊緣不斷修復(fù),部分傷得輕的花已經(jīng)開始舒展,俞桉松一口氣的同時,更加苦不堪言。 ……花田越來越強(qiáng),她的靈力越來越弱,此消彼長,她應(yīng)付起來愈發(fā)吃力了。 “能不能老實點!”又一道鞭子落了下來,俞桉堪堪避過,終于忍不住發(fā)火了。 鞭子聽到她的怒吼竟然瑟縮一下,只是很快就更兇猛地攻擊起來。 俞桉只得耗費大量精神應(yīng)付攻擊,一時間顧不上輸送靈力了,只是剛一停止輸送,原本已經(jīng)治好的共生花,竟然又有了枯萎之勢。 ……難不成在治好之前,靈力不能停下? 花田逐漸枯萎,‘鞭子’有氣無力的垂下。之前輸入的靈力全都浪費了,俞桉手指脫力地輕顫,眼眶微微泛熱。 半晌,她再次在手心匯集靈力,咬著牙朝花田推去。 鞭子再次起勢,俞桉一邊閃躲一邊輸靈力。這一次不論身手還是靈力,都比先前要慢許多,剛輸不到半刻鐘,她便捱了幾下鞭打,身上的衣衫破了幾處,血跡滲透布料流了出來。 俞桉記著上次的教訓(xùn),即便受了傷也不敢停下,只是能輸出的靈力越來越少,花田的修復(fù)速度也越來越慢。 若是這樣下去,不等她把花田修復(fù),花田先把她打死了。 俞桉心里著急,強(qiáng)行壓著體內(nèi)靈力匯集在手心,然而靈力都堵在手上,卻無法從體內(nèi)出來,宛若大江大河的水匯流進(jìn)小渠里,匯聚得多,流出的少。 經(jīng)脈一寸寸堵得發(fā)疼,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俞桉終于克制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 這次的血和先前流的血不同,乃是精純靈力匯集的血液,血噴灑在花田后,花田里所有共生花先是一僵,接著仿佛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愈發(fā)狂躁的朝俞桉抽去。 俞桉被靈力堵得眼前發(fā)黑,吃力地應(yīng)付幾個回合后,便被花田凝結(jié)的花枝捆向半空。 看看眼前愈發(fā)兇猛的花田,再運轉(zhuǎn)一下周身充沛、卻無法發(fā)揮出的靈力,俞桉第一次這么挫敗。 她是個廢物,爹娘拿性命換了靈力,她無法運用,拿所有功勞換了鳥語峰峰主,她做得差勁,此生唯一做成的,便是將徒弟劈成了兩個,延緩入魔的時間。 然而她真的做對了嗎?無法制住強(qiáng)大的宋玨,又無力挽救垂死的宋瑾,她真的做對了嗎? 一截花枝刺進(jìn)她的血脈,貪婪的汲取靈力,俞桉昏昏沉沉中看到逐漸恢復(fù)活力的花田,有一瞬突然想放棄了。 就這樣吧,花田將自己吸干吞噬,阿瑾便能活過來,深淵之門永不再開,宋玨也不必被融合,皆大歡喜,挺好的。 靈力飛速流逝,俞桉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消失。在即將陷入黑暗之前,她突然開始不甘心。 不行,她不能死。 爹娘臨死前靠最后一口氣,還要給她安排妥帖的人生,她怎么能輕易辜負(fù)他們。 她還沒學(xué)會使用靈力,沒學(xué)會如何成為一峰之主,更沒有為他們爭一口氣,叫所有人心服口服。 她不能死,合仙宗那群人不是吃素的,周茵茵還在虎視眈眈,若是走了,身為凡人的阿瑾如何自處。 被關(guān)在深淵的宋玨此生再無希望看一眼陽光,而宋瑾玨…… 她的小徒弟,她最親的親人,如今還被冰封在深淵之中,只有她知曉他的位置,若她死了,他的身體便要被千年萬年的掩藏。 她不能死! “啊!” 俞桉猛地睜開眼睛,額角的青筋根根分明。明明四周無風(fēng),她破碎的衣衫和沾了泥土的烏發(fā)卻在空中飛舞,整個人身上都縈繞一團(tuán)隱隱約約的氣流。 俞桉右手成爪匯聚靈力,只覺猶如江河奔海噴涌而出,她周身暢快,四肢也一反先前的乏力。 下一瞬,她眼神一凜,身上纏繞的花枝藤瞬間被震成幾段。 “若非看在阿瑾的面子上,我早就一把火將你燒了,你真當(dāng)本尊是上趕著來救你的?” 俞桉看著扭曲成一團(tuán)、不敢再上前的花枝,心里一陣厭惡。她家阿瑾最是純良,定然是這些花哄騙他,他才會成為養(yǎng)花人。 若不是如今人花共生,她真恨不得一朵朵的弄死這些花。 花田感知到她的殺意,頓時縮得更緊。 俞桉冷笑一聲,但還是出手輸出靈力。 共生花因為大量靈力快速復(fù)原,焦黑的痕跡越來越少,直到消失。 當(dāng)最后一朵花抬起花骨朵,俞桉終于收手,有氣無力的倒在了花田中。 周圍的共生花討好的用花瓣磨蹭她的臉,宛若一只只大狗。俞桉橫了它們一眼:“滾開?!?/br> 共生花瞬間站得筆直,不敢再碰她了。 俞桉一想到這些魔物在她面前裝了十年的玫瑰,便又是一聲冷笑。共生花輕輕顫了一下,表示不敢吱聲。 俞桉歇夠了便徑直回住處了,剛進(jìn)院門便聽到了西廂房的咳嗽聲,雖然咳得厲害,卻聽起來中氣十足。 她瞇了瞇眼睛,徑直去找宋瑾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