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卡厄斯的棋局、重生在女團選秀當top、花中第一流[1V2]、【骨科】我終于成了mama喜歡的婊子、【商戰(zhàn)】縱馥郁之華、《顧景言與夏安》(SM接龍)、天下一捅(NPH)、文警官的太太(甄妮的煩惱)、周數(shù)、參武侍中與他的夫人們
但這次出宮的確是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去玉滿樓盛寶會湊湊熱鬧,會有她想要的。 ** 一夜無夢,灰蒙蒙地天色亮起后,初起的陽光和煦溫暖。 相府的走廊上,萬管家領著兩個侍女,端著洗漱用具往主臥去,頭一回丞相大人的屋子里住了女子,伺候的人也就從侍衛(wèi)云崢換成了兩個侍女。 對于丞相與皇帝的關系,下人們多少都知道些,也不敢妄加揣測,說起來兩個人在一塊時,丞相大人多了些人氣,不顯得那般冷漠,且拒人千里。 這衛(wèi)相府冷清,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生氣,皇帝陛下來了,才顯得熱鬧。 記得年前的丞相大人陰沉得可怕,不曾見過笑臉,下人們事事小心,不敢輕易出錯,可昨兒用膳時,候在門口,似乎還聽見大人的輕笑。 萬管家聽此笑彎了眉眼,還嚴令下人談論大人和陛下的事,若有人傳出去一句話,便拖出府亂棍打死。 這萬管家在衛(wèi)家行事多年,是眼睜睜看著當年那個興旺的士族變成如今這般冷清,自然倍感心酸。 衛(wèi)大人從出生便沒了母親,而后又跟著父親衛(wèi)衡自幼在山野長大,幾年前衛(wèi)衡遭賊人殺害,大人雙目失明。 仿若一場變故,那時的京都衛(wèi)家,衛(wèi)二叔又離奇西去。京都風云暗涌,僅剩的衛(wèi)家二夫人不得已帶著一眾婦孺離開,居于邳州。 而大人回到京都衛(wèi)家已是滿地殘霜,即便現(xiàn)在有所好轉,衛(wèi)相府內仍舊冷清至極,毫無生息。 萬管家恐是唯一一個希望丞相大人能成家的人,所以若有人上門來問親,很少會攔著。 丞相大人似乎知曉他有這樣的心思,也未成嚴厲斥責過萬管家。 誰曾想如今大人與陛下成了這般關系,萬管家只嘆,陛下什么都好,可陛下是皇帝啊,這怎么可能呢。 在邳州的衛(wèi)二夫人時時惦念丞相大人的親事,前幾日又來信問候近況。 清晨鳥鳴聲聲,庭院的杏花樹上還沾有露水。 萬管家在辭雪居主臥前停下步伐,敲了房門,直到聽見里頭男人的一聲進,才讓兩個侍女端著用具入門。 越過房內的屏風,便見丞相大人正系著外衣,立在榻前,他身形頎長挺拔,神色淡漠地瞥了眼端來的碧藍衣裙。 只命人將東西放下,侍女們便退下候在門口。 衛(wèi)玠攬起床幔,榻上的蕭扶玉身著素白里衫,姝容嬌美,眉目帶著幾分惺忪,然后被他摟著坐起身子。 蕭扶玉趴在他肩膀上,慵懶地道:“別忘了昨夜同你說的事。” 她在相府不過一兩天,好不容易出宮,在京都走走又如何。 衛(wèi)玠淡然地回了一聲:“好?!?/br> 銅盆里清水微涼,干凈的巾帕濕了水后,清拭面容。 侍女們在門口候了近一刻鐘,便被傳入房內給蕭扶玉梳妝,而衛(wèi)玠則離了房間。 蕭扶玉身著碧藍衣裙,正坐在妝臺前,發(fā)絲有些潮濕,唇瓣分外紅潤,像是被咬過,紅得讓人羞赧。 侍女紛紛低下眼眸,給這位主子挽發(fā)。 ...... 不久后,相府外已備至好馬車,衛(wèi)丞相眼覆白綢,一襲白青衣衫,腰掛青玉墜,矜貴清雅,正立于府門前。 萬管家則在一旁輕語著什么,隨后將一塊玉牌交給丞相,便退下了。 這般的情景再正常不過,只是片刻后,有一亭亭玉立的女子從府內走出來,引來不少人遠遠觀摩。 她掩面輕咳,似乎身子不太好,只見衛(wèi)丞相扶著那女子的嬌手上馬車,二人舉止自然。 京都朱雀大街上,行人來往,相府馬車緩緩行駛著。 車廂內,蕭扶玉帶著面紗,透過窗的縫隙觀望京都的市井風情,而后回過首來。 對面的衛(wèi)玠坐得端正,雙目覆著白色眼罩,卻正對著她,神色淡漠。 蕭扶玉探身過去,用指尖扣扣他的眼罩,輕輕道:“你這個眼罩,是不是看得見什么?” 衛(wèi)玠不作言語,她這樣的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問,但他每次都沒有回答她。 蕭扶玉將他的眼罩解下來,二人四目相對,她帶著笑意,用眼罩覆自己的眼目。 只見隔著白色布料,視線雖有著霧蒙蒙的,但大致是景物,人形是看得見的。 蕭扶玉略微訝異,“啊,真看得見。” 衛(wèi)玠有些不自在,掩唇清了下嗓子,解釋道:“白色得見,墨色看不見?!?/br> 他有兩類眼罩,素白眼罩的布料較為特殊,可做到透視,而墨色便是純黑了,那時新婚夜,給蕭扶玉蒙上的是墨色。 蕭扶玉揚唇笑了笑,前世她也曾好奇,不過并不留心詢問,如今這也算是她發(fā)現(xiàn)他的一個秘密。 她系好眼罩,湊近衛(wèi)玠的身前,小手按在他的雙膝上,隔著面紗舌尖輕舐他的薄唇,柔軟細膩。 衛(wèi)玠微頓,一手覆上她的腰肢,一手扯掉面紗,便吻進她的唇齒里去,纏著她不放。 直到半晌后,蕭扶玉被衛(wèi)玠松開,呼吸微喘,唇紅嬌艷,解下眼罩瞪他一眼,把眼罩也還給他。 轉而去斟茶水捧著喝,舌尖有些麻麻的,蕭扶玉瞥一眼馬車去的方向,試著道:“可是要去玉滿樓?” 衛(wèi)玠的薄唇水潤,微微勾唇,俯身倚到她身后,“想去嗎?!?/br> 蕭扶玉也揚了唇,原來他知道她想去哪里,原本還想過一會兒再提的。 她放下茶水,轉過身來,捏著他的衣襟道:“聽聞玉滿樓今兒開啟盛寶拍賣會,京中不少權貴入場,尋常人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相爺大人要帶雪兒去見見世面。” 京都玉滿樓盛寶會上,集天下奇寶拍賣,不少物飾難得一見,一年僅此一次,自會座無虛席,但衛(wèi)玠從不參與玉滿樓的盛寶會,即便每年都受邀請。 衛(wèi)玠的神色有片刻沉凝,并沒有問她為何要去,只是道:“到時人多眼雜,處處謹慎些。” “好?!笔挿鲇翊蛉さ溃骸靶l(wèi)丞相帶著雪兒多走走,才顯得雪兒有人疼?!?/br> 此樓背后乃為江湖勢力,鑒于存在多年,未曾擾亂京都秩序,且可供權貴各處尋物,朝廷便默許了玉滿樓的存在。 前世蕭扶玉曾利用趙千檀的身份入席此次盛寶會,只記得會上有一藥物可治愈眼疾,恢復眼明,引來不少人競拍。 那時蕭扶玉只當是個笑話,雙眼失明哪是一瓶藥可解的,并沒放在心上。 而如今她的目的便是這瓶眼藥,不管效果是真是假,只要它有恢復眼明的名號,到時便可用此物恢復衛(wèi)玠的‘眼盲’。 至于他的重瞳,蕭扶玉頓了頓,貼近衛(wèi)玠的面容,看他的雙眼,眼眸里的宛若墨玉般的瞳仁微微顫動,似乎在緊張。 衛(wèi)玠將她按下來,劍眉微蹙,“怎么了?!?/br> 蕭扶玉淺淺一笑,“好看?!?/br> 到時便說是用藥留下的后遺癥,并非是天生重瞳。 第31章 蘇幕遮 別家的寵妾都不這樣? 玉滿樓內有三座珍寶閣, 所處之地全是京都最為繁華的地界,門前有幾個身穿絳色的護衛(wèi)看守,來來往往皆是行人。 今日盛寶會, 不少權貴的馬車皆在樓門前停下來,紛紛赴會, 其中有一輛往年不曾見到的車,那便是衛(wèi)相府的馬車。 蕭扶玉撩著車簾看向玉滿樓的牌匾, 字著的金漆, 尤為氣派, 進得了這里的人,在京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待馬車停穩(wěn)后,蕭扶玉將面紗戴好, 跟隨衛(wèi)玠下車。車外不少人停駐張望,盛寶會難得一見,這衛(wèi)丞相素來喜好清凈之地,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難得一見。 蕭扶玉眉目彎彎,伸手攙上衛(wèi)玠的手臂, 只見他略微偏頭, 但沒有撇向她,她輕笑道:“相爺出行不便, 雪兒得攙著點?!?/br> 衛(wèi)玠薄唇微抿, 并沒有回話, 倒是跟隨身后的云崢忍不住一笑,這下好了, 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大人有個黏人的妾侍了。 玉滿樓的護衛(wèi)見著人,面帶喜色的上前迎人,樓里每年都有給衛(wèi)相府遞帖子, 總算來了一次。 “小的恭迎丞相大人?!毖哉Z間,這護衛(wèi)不禁多瞥了一眼衛(wèi)丞相身旁的掩面女子,二人舉止親近。 衛(wèi)玠神色平靜,從腰間拿出一塊玉色牌子,做工精致,上面刻著蘇幕遮三字,蕭扶玉忽覺得有些眼熟。 護衛(wèi)接過牌子看了一眼,便忙躬身道:“小的這就安排?!?/br> 言罷,吩咐伙計領著人踏入玉滿樓,地處寬敞,是設有專門的護衛(wèi)看守,皆身著統(tǒng)一著裝。 一入門幾步路后,便是一處開闊的廳樓,中間設有臺子,接著便是宴桌,一樓的包間,正對廳中臺子,富麗堂皇,尤為華貴。 蕭扶玉回想以前,玉滿樓有兩座尚間看臺,是最醒目,也是最能觀察到臺上珍寶的位置;一座名為鵲踏枝,一座為蘇幕遮。 @泡@沫 她曾雖趙千檀去的,便是上座鵲踏枝,專門留給攝政王所用的看臺,而另一間蘇幕遮,空放三年,無人能入座,有人為此砸進不少真金白銀,都沒能踏入這間看臺。 即便是頗有權勢的監(jiān)察使姜騁都沒能將這看臺拿下,不少人猜測這看臺是留給那位在江湖中頗有名望的樓主的。 而剛才她沒看錯的話,衛(wèi)玠拿出的便是蘇幕遮的玉牌。 蕭扶玉微微蹙眉,不禁看一眼衛(wèi)玠的側顏,淡漠無常,玉滿樓每年留下的佳等看臺,是留給他的? 思索間,二人跟隨伙計走上大廳二樓,只見一女子從樓上下來,她容貌明艷,身著淡紅華裙,氣質如玉,正是薛家嫡女,太后最疼愛的侄孫女,薛斐然。 她見到來人,步伐微停,目光倏地停在蕭扶玉身上。 蕭扶玉也挑了挑眉稍,竟不想這么巧,見到禁軍統(tǒng)領的心上人,她將衛(wèi)玠攙扶得親近了些。 薛斐然將目光收回,走近兩步,福身道:“不曾想在此遇見,小女子薛斐然見過衛(wèi)丞相?!?/br> 衛(wèi)玠停頓步伐,順著她出聲的地方微微點首,沒有多余的話語,便要越過薛斐然。 見此,薛斐然便忙著又出聲,“衛(wèi)丞相身邊這位是?”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戴面紗的蕭扶玉扶著他的手上,衛(wèi)玠眼盲,一些不便的路徑,有時也會讓侍衛(wèi)扶著。 蕭扶玉輕緩眉目,柔聲回道:“妾身辭雪?!?/br> 薛斐然輕輕應了聲辭雪,便見著衛(wèi)玠與蕭扶玉越過身旁,隨前頭玉滿樓的伙計走上二樓,她瞧著兩人遠去,眼中滑過些許失落。 蘇幕遮上座,裝的是可推拉的花鳥扇門,門口的兩個侍女將門拉開,又是一層幃幔,攬起后便可踏入。 里頭裝潢典雅不失雅致,比起如同房間是比較小,但與看臺相比大了不知多少,還備有糕點果類,應有盡有。 每間包廂前,都會站著一個舉牌的小廝,若是瞧見喜歡的寶物,只需報個數(shù),那小廝便會將舉牌競拍。 入了看臺后,蕭扶玉沒能坐下來,撐著看臺的闌干往大廳中瞧,廳中的盛寶臺一目了然,包括桌宴。 她在座位中很快便找到薛斐然的身影,與薛大人,還有監(jiān)察使入了樓下同一個包間。 這盛寶會果然來了不少權貴,平日她在朝上見到的,都能一一數(shù)來,必然也少不了趙家,鵲踏枝看臺正在左側的位置。 前世攝政王沒有參與,來的是世子趙千檀,所以她也同行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