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馮爍住院
楚玉回去就把馮爍回來的事告訴哲源了,還說馮爍臉色不太好,好像是生病了。楚玉的意思可想而知,是希望哲源能去看看馮爍。然而說到馮爍回來的事,哲源的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顯然他比楚玉更早知道這事。而且他還讓楚玉什么都不要擔心,馮爍那他自然會去解釋。 哲源給馮爍打了電話,知道馮爍在家,并趕往了馮家。如果不是楚玉說破馮爍回來的事,他都沒理由去找馮爍,因為他覺得楚玉所有的不幸都跟自己有關(guān)。眼下正是楚玉心灰意冷、悲歡絕望的時候,哲源不希望這節(jié)骨眼上楚玉再出什么意外。 馮家門前,哲源按了門鈴。 一會兒后,馮家的門開了,開門的正是馮爍,可見是哲源,馮爍卻把哲源關(guān)在了門外。 哲源心里一顫,伸手去推門,但是手卻僵在了半空。就在他垂頭喪氣時,門又開了。馮爍給了他一個笑臉說:“老張不哭,逗你呢!” 哲源搖頭笑笑,顯得一臉無奈。 馮家客廳內(nèi),哲源有些坐立不安,并觀察著屋內(nèi)的情況。馮爍見狀,忍不住又笑了:“放心吧,我爸媽真沒在家。” 一進屋,哲源就發(fā)覺馮爍臉蛋紅紅的,而且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他摸了摸馮爍的眉頭,感覺很燙手。然后擔心地說:“怎么發(fā)燒了也不對我說。” 見哲源關(guān)心自己,馮爍突然有些眼淚汪汪了:“沒事,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br> 哲源微微皺起眉頭,小聲嗔怪說:“都燒成這樣了,吃藥怎么管用?走,跟我去醫(yī)院。”可馮爍依然帶著笑臉,裝作若無其事:“真沒事老張,我多喝點水,蒙頭睡一覺出點汗就好了?!?/br> 哲源不容馮爍找理由,硬是拉著馮爍就下樓了。 下樓后,馮爍就吐了,原來在哲源面前一直在假裝堅強,看來是不想讓哲源擔心。但是看著馮爍痛苦表情,哲源怎能不擔心?如果痛苦能夠轉(zhuǎn)移,他情愿承受馮爍所有的痛苦。 哲源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隨后陪馮爍趕往醫(yī)院。 在路上,出租車司機不明情況,竟然把哲源和馮爍當成了小兩口兒,只是好奇兩人的年齡上明顯有代溝。然后出租車司機跟哲源搭訕起來,試探性地問:“喲,兄弟!弟妹吐得挺厲害的,這是要去醫(yī)院做孕檢呀!” 此刻,哲源只擔心馮爍的病情,也沒心情跟司機搭訕。只簡單說了一句:“師傅,請您專心開車?!?/br> 司機并未在意,又笑著說:“兄弟,別太擔心,懷孕都這樣,嘔吐很正常。以前我媳婦懷孕的時候,我就多給她買酸的東西吃,沒什么特殊的情況,根本不需要去醫(yī)院?!?/br> 哲源漸漸皺起了眉頭:“師傅,別亂說話,我們這是發(fā)燒引起的嘔吐,我是她叔。” 司機愣了一下神,突然打嘴說:“兄弟,怪我,是我亂說話,別往心里去?!?/br> 此刻,馮爍氣喘吁吁,臉色越來越難看,哪有心情理會哲源和司機在說什么。但是她現(xiàn)在惟一的依賴都在哲源身上,可是她突然對這種依賴又感到些許膽怯,只是有時她自己都不明白在害怕什么。 出租車漸漸慢了下來,之后在車流中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到醫(yī)院只有幾公里的路程,哲源卻感覺走了太長時間,仍遙不可及。他如坐針氈,望著車窗外擁堵的車流急得直皺眉頭,因為馮爍的情況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師傅,能不能繞道走?!?/br> 哲源在央求司機想辦法,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向醫(yī)院。 司機愣了一下說:“和平路這段路窄車多,估計還得堵會兒,要不你們就步行去醫(yī)院吧!反正再過兩個路口就到了,也沒多遠了。你看小姑娘的臉色越來越差了,這可耽誤不得。” 哲源果斷地做出了選擇,扶著馮爍下了車,而馮爍難受得似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不我背著你吧!” 見馮爍有些體力不支,哲源真想背起馮爍就走。 馮爍卻嘟起嘴說:“不要,不要。” 哲源笑了笑:“剛才在車上都抱了,還害什么羞???” 馮爍假裝生氣,乜斜著眼睛地瞄了哲源一眼:“剛才在車上,你那叫趁火打劫。” 其實馮爍不是不想讓哲源背,而是怕哲源累,同時也可能有些害羞吧!但是哲源心里也明白,所以也沒再強求馮爍。只是當醫(yī)院近在眼前——馮爍看到希望的時候卻有些支撐不住了,哲源也不再顧忌什么,給馮爍來了個公主抱就直奔醫(yī)院。 經(jīng)過一番醫(yī)治,馮爍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打上吊針就安心地睡下了。只是醫(yī)生說,馮爍還須留院觀察。 天快黑的時候,馮爍才漸漸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哲源的笑臉。 見哲源守在床邊,馮爍欣慰地笑了笑,看似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還難受不?” 哲源摸了摸馮爍的頭,感覺已經(jīng)不那么燙手了。 馮爍微微笑了笑:“好多了,就是感覺渾身沒勁兒?!?/br> 哲源一臉擔心的樣子,看似還有些心有余悸:“今天嚇死張子了,你都虛脫了?!?/br> 馮爍氣喘吁吁地翻了個白眼,意識也越來越清楚了。隨后冷不丁地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這才滿屋子找窗戶。 哲源笑了笑:“傍晚了,你一覺把天都睡黑了。” 馮爍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屋內(nèi)其他病人,突然傷心地說:“俺爸俺媽還沒到哪!” 哲源沉吟了一下:“馮旖說,今天你爸你媽都回不來,晚上馮旖陪你就行了。” 馮爍一臉傷心難過,感覺自己像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孩子。 病房里很安靜,清楚得可以聽到其他病人微弱的□□聲。 “老張,我要喝水——!” 馮爍突然向哲源撒嬌,又假裝難受得直哼哼。 哲源應(yīng)聲,一會兒就給馮爍端來一杯白開水。但是馮爍卻假裝矯情,扭頭哼了一聲說:“我不喝白開水,老規(guī)矩,你懂得。” 哲源搖頭笑笑:“好吧!我去賣飲料,紅的綠的都要?!?/br> 見哲源真去買飲料,馮爍就捂著嘴笑起來:“逗你的,你又當真了?!?/br> 哲源看似無所謂:“怕什么呢,反正這費用早晚都是你爸報銷?!?/br> 只見馮爍非常鄙視哲源,并切了一聲:“小氣,就你這樣的還想娶我爸的掌上明珠?” 哲源驚笑一聲,并馬上妥協(xié):“好吧!那我好好表現(xiàn),順便把晚飯也買回來。說吧,你想吃點什么?” 馮爍想了想,一雙烏黑的眼珠溜溜打轉(zhuǎn)。然后眉開眼笑地說:“我想吃豬蹄兒呢!” 看著馮爍天真可愛的樣子,哲源驚訝得直眨眼睛,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幸運。 晚上八點,馮爍的堂姐馮旖來看望馮爍。 病床上,馮爍一臉憔悴虛弱的樣子,馮旖不由得說:“可憐的孩兒,你這是讓人糟蹋了嘛!”說著順勢還o了哲源一眼。 哲源突然躺槍,一臉無辜的樣子。 馮爍很傷心,看樣子都要哭了。她白了馮旖一眼說:“叫你來是讓你陪我在醫(yī)院過夜的,不是來幸災(zāi)樂禍的?!?/br> 馮旖陪了個笑臉:“啊——乖乖不哭!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爸媽都不要你了?!?/br> 馮爍撅起嘴說:“什么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我媽沒回來是因為我姥爺病了,我爸呢是出差了?!?/br> 馮旖又點點頭:“是是是,要不是看在咱姐妹情深,我才懶得給你當陪護受這份兒洋罪呢!” 馮爍卻異想天開地說:“好好好!只有旖姐對我最好了,那就等我出院了請我吃飯吧!” 聽馮爍的話這般理所當然,馮旖也只能搖頭笑笑:“好吧!誰讓我是jiejie呢!那你就早點康復(fù)?!?/br> 見馮爍和馮旖聊得很開心,哲源感覺自己已經(jīng)多余了,于是開口要走。而這時馮旖的手機恰恰來電話了,事情就又有變化了。 “寶貝兒,對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能在這陪你了?!?/br> 馮旖打完電話,突然跟馮爍說抱歉。 只見馮爍傷心地只想哭:“你怎么可心這樣呢?” 馮旖還是很歉意:“真的很對不起寶貝,姐今天要去赴個約?!?/br> 馮爍突然撅起了嘴:“叫你來是讓你陪我呢!你怎么可以不負責任地走開呢?” 馮旖看似也很為難:“寶貝兒,今天這個約會對姐來說真的很重要。” 馮爍又白了馮旖一眼:“重色輕友!去吧去吧!” 馮旖笑了笑,又安慰說 :“這不你家張子在這呢!沒人會欺負你的?!?/br> 馮爍看似有所顧忌,愣了一下才說:“那行,那你別跟我爸說這事兒,明天早上你再早點兒過來?!?/br> 馮旖滿口答應(yīng),隨后就匆忙離開了。 病房內(nèi)還有兩個病人,一個是患了腦梗塞的中年男子,陪在身邊的是中年男子的妻子;而另一位是一個中風的老太太,守在身邊的竟是女兒和女婿。老太太的女兒和女婿都戴眼鏡,看樣子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病人家屬都在用語言和手勢在和病人溝通,而患腦梗塞的中年男子和中風的老太太也只能嗯嗯啊啊、或者者點點頭、搖搖頭、眨眨眼睛來回應(yīng)自己的親人。 在病房,哲源看到了什么是關(guān)心,什么是不離不棄,屋內(nèi)的親情、屋內(nèi)的一幕幕都在感動著他,讓他略有感觸。但是在馮爍面前,他從不表露自己內(nèi)心的活動。 哲源離開病房一會兒,給楚玉打了一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當他返回病房的時候,沒有把門關(guān)好,門又自動開了。 “嗯……” 哲源聽身后突然傳來悶哼聲,而且聲音很急促。他回頭看了看——原來聲源來自門口病床上患腦梗塞的中年男子。只見腦梗男子看著他,向裂開的房門呶了一下嘴,然后又用下巴指了指趴在床上睡覺的妻子。 恍惚間,哲源漸漸明白了——原來腦梗男子在關(guān)心妻子,怕睡在門口的妻子著涼。病床上的腦梗男子自顧不暇,卻還在關(guān)心妻子,如此體貼的丈夫,難怪妻子不離不棄。 “張子,你闖禍了?!?/br> 馮爍在旁邊提醒哲源,驚訝和感動得直眨眼睛。 哲源會心地笑了笑,隨后將病房的門關(guān)上,又向腦梗男子招了招手,表示不好意思。 見馮爍毫無睡意,哲源上前問:“怎么睡不著嗎?” 馮爍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不睡了,都睡一下午了。” 哲源愣了一下,覺得應(yīng)該把楚玉的事跟馮爍說一下,雖然馮爍什么都沒問也沒說,但并不代表馮爍不在意。“今天你見過我之前跟你說的同事了吧!”他猶豫著跟馮爍說。 馮爍繃起嘴,又默默點了點頭。 哲源又說:“你一定很怪我吧!雖然你什么也沒問也沒說?!?/br> 馮爍愣了一下,然后認真地說:“張子,我不怪你。我說過的,你做什么事肯定有你的道理。再說了,我也沒有理由怪你,因為我也有事瞞著你,你都沒追問過我?!?/br> 哲源還是有些自責:“你應(yīng)該怪我的,哪怕跟我發(fā)脾氣,兇我也好?!?/br> 馮爍憂傷地低下頭,其實心里并不是很在意楚玉的事。只是有一句話她一直想問哲源,可是又不敢問,但是又無法壓抑內(nèi)心的情感。“張子,我只想問你一句,在你眼里,你一直把我當作一個孩子看待嗎?”馮爍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哲源表情沉重,輕輕搖了搖頭說:“其實,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個夢,我認識你多久,這個夢就持續(xù)了多久?!?/br> 瞬間,馮爍臉上的憂傷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還是甜美的笑臉。“討厭了,還學會油嘴滑舌了?!瘪T爍用手輕輕擊打哲源。 這一夜,哲源是看著馮爍入睡的,睡夢中馮爍還帶著甜美的笑意。雖然有時他會把馮爍當作一個孩子看待,可他還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