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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澆滅了他的火暴在線閱讀 - 分段閱讀_第 176 章

分段閱讀_第 176 章

    !”

    “現(xiàn)在他不是您的親衛(wèi),大人。他是羅德·法恩。”絡腮胡說,“他是罪犯的兒子,現(xiàn)在又因為失職導致火災。流放已經(jīng)是減刑了。”

    “我jiāo過保釋金,以我的官職和家產(chǎn)做過擔保。”尼祿高聲道,“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出爾反爾流放他!”

    “皇帝對任何人的任何財產(chǎn)都有任意處置的權力,大人?!苯j腮胡說,“您不能違抗皇帝的命令?!?/br>
    “我會與皇帝商量,”尼祿克制著情緒說,“他一定會改變主意的?!?/br>
    絡腮胡沒有表情地說:“我是一個只會執(zhí)行命令的武夫,您與我辯論是沒用的。我們今天一定要帶走他?!?/br>
    “你……”尼祿用匕首指著他,刀尖在霧氣中抖動著。

    霧氣越來越濃,繚繞在尼祿的耳鬢。山風很冷,他卻熱血上頭出一身汗。這種詭異的、又熱又冷的感覺,仿佛一只體魄寒冷的鬼在朝他耳邊哈熱氣。

    “別再掙扎了,尼祿?!绷_德開口說,“你放我走吧。”

    尼祿雙手緊握刀柄,面色鐵青,“任何人都不會帶走你!任何人!”

    羅德看著他又青又紅的臉,轉頭對旁邊的絡腮胡說:“我要跟我的主人單獨說話。”

    絡腮胡沉默一會,深沉地說:“你們只有半小格水鐘的時間?!?/br>
    “幾句話而已?!绷_德笑笑,“夠了。”

    于是黑壓壓的近衛(wèi)軍往兩側列開,騰出一條細細的小道。羅德領著尼祿走到空曠的崖邊。

    羅德伸出被捆綁的手腕,憑空抓一把白霧,“讓我跟他們走吧,尼祿?!?/br>
    尼祿牽過他的手,相當冰冷。他們的指間還戴著之前定制的金戒指。

    “不,沒人能把我們分開?!蹦岬撚玫都庵噶酥柑欤熬瓦B神也不能?!?/br>
    羅德笑道:“只是流放而已?;蛟S是去礦區(qū)做苦力,又或者是看守莊稼地……”

    “不,你沒去過敘利亞,你不懂那里的境況?!蹦岬撜溃傲鞣诺姆溉?,沒一個活過一年。那里充斥著饑餓、暴力和勞苦,而生活的黑暗會滋生墮落和犯罪。一向身份優(yōu)越的你,定會成為惡人的眼中釘。你受不了的,羅德?!?/br>
    尼祿抱住他的雙肩,篤定說道:“我要說服皇帝撤回命令。”

    羅德垂下眼睛,望著腳邊游dàng的白霧,反問他:“你聽說過有皇帝收回成命的嗎?”

    這一問扎在心上。尼祿宛如清醒,一時語塞。

    “他讓法院退還保釋金?!绷_德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他鐵了心要給我治罪,不惜跟以善辨為名的法院大費口舌?!?/br>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承認吧,尼祿,羅馬已經(jīng)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只要我還在這里,就會把你慢慢拉進和我一樣的境地?!?/br>
    尼祿果斷說:“我不在乎?!?/br>
    “可我在乎?!绷_德說著,往山邊邁出一步,“而且,我已經(jīng)煩透了這樣的生活?!?/br>
    山頂?shù)脑旗F在腳下滾動,宛如盛沸的鑊湯。抬眼望向極遠處,一道亮金的陽光緊咬天邊,如熔化的金屬一般焊接云天。

    羅德凝視那道光,突然喚道:“盧修斯……”

    這是尼祿許久之前的小名。他反應一會,應道:“怎么了?”

    羅德仿佛沒聽見,自言自語道:“盧修斯……”

    他眼睛低垂,臉龐染有天邊的淡金色。尼祿一邊望著他令人驚艷的氣質(zhì),一邊強烈預感到一場大劫即將到來。

    悲劇的前提必須是美,本質(zhì)是美不容于世。

    “盧修斯……”羅德接著又喚一次。

    尼祿莫名悲從中來,“我就在這,羅德。”

    羅德轉過身,垂著眼睫懶懶看他,那雙通透的黑眼睛冷不丁撞過來。

    他以閱盡人事之眼,看破整個世界不過是生滅和衰變的組合。但他此刻妄圖從萬千流逝之中,強行給這一刻命名為永恒。

    他忽然湊近,用力吻尼祿一下,湊到他耳邊說:“這次換我。”

    山風猛烈灌進尼祿的耳朵。他依稀聽見這句話,頭皮發(fā)麻。

    就象之前奮不顧身倒進他懷里一樣,羅德推開他,閉著眼睛,直直倒向山邊的云霧里。

    他無聲無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