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在發(fā)抖，臉色由白轉(zhuǎn)紅，又漸漸恢復原始的蒼白。

    他冷靜下來，語氣沉緩地問道：“你是卡里古拉的朋友，是少數(shù)見過泰勒斯真面目的人。關(guān)于泰勒斯，和法恩家族，你知道多少？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雷珂長嘆一口氣，臉色晦暗，“我只見過泰勒斯一次，那時他剛剛被任命為近衛(wèi)軍長官，佩戴著你繼任儀式上的那柄金劍，跟在卡里古拉身側(cè)，但總是一副不情愿的樣子?！?/br>
    尼祿開口道：“據(jù)說他是被強行征入近衛(wèi)軍的?！?/br>
    “沒錯?？ɡ锕爬タ莆骷涡熊?，在戰(zhàn)役結(jié)勝利后，他換上便服，想偷溜出軍營在外面賭一把，翻墻時被負責守夜的泰勒斯攔住了。就是這一攔，開始了一切的悲劇。我了解卡里古拉。他喜好賭博、風流huāxin、行事極端。他不立皇后，有過數(shù)不清的女人和男人。但有了泰勒斯之后，他收斂得象一個禁yu的圣哲，對美女美男都視而不見，連賭博的毛病都戒了。”

    “那泰勒斯呢？”尼祿問道，“他對我的舅父態(tài)度如何？”

    “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雷珂挑起一邊眉毛，“當時泰勒斯還在科西嘉撫養(yǎng)著一個小男孩，說是自己的兒子。因為征入近衛(wèi)軍而被迫父子分離，再加上兩年前法恩家族曾被卡里古拉下令滅門……我想他到死都恨著他?！?/br>
    雷珂的語氣深沉起來，“沒想到，那個小男孩，后來會成為你的親衛(wèi)，又在羅馬攪起一陣這么大的風波?！?/br>
    尼祿目光沉沉，“法恩家族為什么會被滅門？”

    “因為犯罪?！崩诅嬲f，“家主接受富裕奴隸的錢，買下他們，再利用貴族的身份給他們釋放令?！?/br>
    尼祿思量著說：“買賣公民身份，一般是剝奪貴族的資格，不必滅門?！?/br>
    “當時卡里古拉剛剛繼位，需要立一個下馬威，法恩就成了犧牲品?！崩诅嬲f，“泰勒斯因為在服兵役，受到軍籍的保護，才免于一死?！?/br>
    尼祿默聲一陣子，探問道：“法恩家主，就只有泰勒斯一個兒子嗎？有沒有……別的兒女？”

    “他有個jiejie，或許在滅門時被處死了。別的我不清楚?！崩诅嬲f，“我對法恩的了解僅限于此。泰勒斯成為近衛(wèi)軍長官不久后，我就主動提出調(diào)去高盧行省。”

    尼祿抬起眼睛，“你為什么要去高盧？那里是出了名的蠻夷之地。”

    “因為……”雷珂似乎難以啟齒，“我在近衛(wèi)軍長官的任命儀式上，多看了泰勒斯一眼?！?/br>
    “多看了他一眼？”尼祿疑道。

    “一個外省士兵，一夜之間被賦予重權(quán)，掌管皇室的精銳部隊。我只是好奇這個人是誰，并沒有別的意思?！崩诅嬲f，“但卡里古拉的嫉妒心太重，因為這個當眾對我冷嘲熱諷。我難以忍受這個窩囊氣，主動去高盧做總督，發(fā)誓永不利用高盧的精兵造反，永不將雙手伸向王座?！?/br>
    他的神色有些別樣，“聽說……自那以后，卡里古拉就讓泰勒斯戴著面罩示人，有一段時間甚至軟禁他。卡里古拉小時候還是個開朗熱情的人，長大后卻成了瘋子?！?/br>
    尼祿從椅子上走下來，繡著紫條紋的袍擺拖到地面，一邊踩下鍍金的臺階，一邊說道：“這么說來，泰勒斯寧愿被釘十字架，也要刺死瘋子一樣的仇人。這是能理解的?！?/br>
    他走到雷珂身邊，問道：“他的骨灰放置在哪里？”

    雷珂回道：“被釘死在十字架的罪犯，骨灰都會放置在神廟的地xué，以防止窮兇極惡的鬼魂再次作惡?！?/br>
    “神廟嗎……”尼祿思索一陣，嘴里喃喃道，“哪一座神廟？我要親自去查?！?/br>
    雷珂聳聳肩，“我多年不在羅馬，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別人。一般來說，是那個時候最大的神廟。”

    尼祿意識回溯，突然想到曾經(jīng)為洪水祭祀而重啟的神廟。那個沒落的神廟，比如今的維斯塔神廟還大，里面還有畫著潘多拉開啟魔盒的壁畫。

    以及，羅德的母親，也曾在那里做過貞女。這是他之前秘密調(diào)查羅德的身世時得知的。

    眾多隱晦不明的線索連結(jié)一通，象惡魔胞胎的脈搏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