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冷宮
眾人帶著香和香爐回養(yǎng)心殿復命。 皇上狠狠的將香爐摔在地上,那眼神可怕的可以殺人,眾人嚇得趕緊跪地。他一掌拍在桌上,手指緊緊的抓在桌面上,恨不得把手指鑲嵌到桌里去。 “麗嬪瘋了,給朕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來。小阿哥的事,你們個個最好把嘴巴管嚴一點,要是傳出去了,朕滅他九族。” 眾人點頭哈腰回應著,陳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皇上,那這小阿哥……” “醫(yī)休,小阿哥還有得救嗎?” 平時醫(yī)休膽挺大的,見到今天這場面,看到皇上那烏黑的臉,也有了幾分怕意,“回皇上,即便養(yǎng)著,也養(yǎng)不大,中了阿芙蓉的毒,估計小阿哥五臟六腑早已壞死,能活著生出來,已經(jīng)是奇跡?!?/br> 皇上以手扶頭,思索良久,他很為難,明知道不能治,還是不忍心下旨,畢竟那只是個嬰孩,是他的親骨rou?!瓣愑?,找個好地方給埋了吧!” “嗻!”陳公公把小孩帶出了養(yǎng)心殿。 皇上一人躺在榻上,想了很多。難怪那段時間他那么留戀永和宮,原來是麗嬪以此來迷惑他。嬪妃們縱然有錯,但也只為博得他的寵愛,在這上面,他是否做得也不夠好,是否太容易表露自己的本意,未做到雨露均沾,協(xié)調(diào)好后宮。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皇上暫時打消了之前欲立后的念頭,也不再夜夜獨寵橙溪,盡量雨露均沾。 湘妃得知麗嬪被打入冷宮,捧腹大笑,病也見好?!吧⒆泳谷簧嚼鋵m去了,哈哈……真是這輩子聽過最大的笑話,讓她半路劫道,活該,有沒有說是因為什么?。俊?/br> 身旁的小碧回到,“打聽不到,好像皇上下了旨,沒人敢說。” 湘妃一副得意的表情,在梳妝臺前,撥弄著那副讓人討厭的臉,“這樣??!那生的小阿哥呢?” 小碧悄悄靠到湘妃耳邊,“也是沒見著,不過奴婢昨日看陳公公,抱著一個包袱,偷偷埋到御花園的繡球花圃里,奴婢大膽猜想,會不會是剛生的小阿哥?!?/br> 湘妃糊涂了,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皇上會心狠的親手殺子,一陣涼意涌上心頭。在這個紫禁城里啊,還真是靠誰都靠不住,皇上一句話,就能讓你尸骨無存。對,只有坐上這龍椅,才能萬事順心,她一定要為弘泰爭得此位?!肮芩鞘裁茨?,沒出手就少了個對手,過程已不重要。佟妃解禁這么久,今日高興,去探望一下她唄!” “meimei好興致?。∵@大冬天的,還在院子里載歌載舞?!毕驽鞘抢讌栵L行,說看佟妃,還真就大張旗鼓的來了,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此心一樣,侍女太監(jiān)帶了一大堆。 橙溪正舞的開心,聞言,停下舞動的腳步,“是湘妃jiejie啊!今日怎么得空來坤寧宮???” “哎!還得請meimei諒解,前段時間身體不適,沒及時來探望meimei?!?/br> 橙溪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回應湘妃,“jiejie費心了,天涼,進屋吧!” “先皇后去后,本宮這還是第一次來坤寧宮,你說這東西十二宮,皇上獨獨賜meimei居坤寧宮,meimei怕是要鳳冠加身吶!meimei做了皇后,可別忘了我這個沒用的jiejie哦!”湘妃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個怕是恨得牙咬咬。 橙溪聞言,剛喝到嘴里的茶,噗的一聲噴了出來,“jiejie可別再拿此話來取笑meimei了,被有心人聽了去,meimei又得擔個越距犯上之罪?!?/br> “好好好……” 兩人在屋里寒暄了好一陣,有說有笑,從面上看,還真像要好的兩姐妹。 沒有皇上的獨寵,后宮倒的確安生了不少,妃嬪們也不在他耳邊抱怨,他倒是省心了不少。 日子一長,橙溪也開始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本以為解開心結(jié),皇上自會因為自責,立馬冊她為后來補償于她??涩F(xiàn)在竟然會這樣,皇上只字不提立后之事。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以嫡子的身份扶弘晝上位的計劃,估計怕是要費點心思了。 他不是想要弘歷繼位嗎?橙溪就偏偏不讓他如愿,她要讓他為赫柏做的付出一點代價。 千思萬想,橙溪終于想通,一定是因為麗嬪,她打起了去看麗嬪的念頭。 這是橙溪到這里,第一次見到冷宮是什么樣的,以前她認為,所謂的冷宮,不過就是簡陋一點,偏僻一點,吃得差一點吧! 可今日一見,讓她大開眼界,遠遠的就聽到了麗嬪的聲音,也聽不清在念叨什么。那大門上上了把大銅鎖,一個太監(jiān)從旁邊的一個小窗遞了些吃得進去,這天還不熱,卻遠遠的就聞著一股餿味。 麗嬪接過吃的,赤手抓著就往嘴里塞,蓬頭垢面,一身素衣。 待到橙溪走進,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那還烏黑的發(fā)絲上,趴著一些小蟲子,橙溪指著那些蟲子問,“哪些蟲子是何物?” “回娘娘,那是虱子,是日久沒有梳洗生出來的。”虞蘭回到。 橙溪原本以為自己是來看笑話的,看看這個以前,百般刁難自己的麗嬪,如今是何種境地,可真正看到了,卻心生憐憫,“虱子?難道進了冷宮,梳洗都不讓嗎?” “娘娘,這個奴婢還真不太懂?!?/br> “你過來,你都是怎么伺候麗嬪的,難道最起碼的梳洗也不給嗎?”橙溪喚來唯一一個伺候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毫無愧疚的回到,“回娘娘話,只要是落到這冷宮來的人,都是這樣的,皇上也不會再過問,都是任其自生自滅罷了,這是歷來的規(guī)矩?!?/br> 麗嬪還在那瘋言瘋語,“皇上,你還我皇兒,你為什么要殺了皇兒……” 看到如此境地的麗嬪,橙溪的心是真涼了,上位的念頭越發(fā)根深蒂固。 “娘娘,我們還是回吧!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久怕沾惹上什么病痛?!庇萏m細心的說到。 橙溪一臉愁容,搖了搖頭,“回吧!看久了更心涼?!?/br>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一入豪門深似海,沒想到,在這幾百年前的大清朝也不列外。對皇上的恨能入骨三分,那么這后宮的凄涼,能讓她寒骨七分。 那夜躺在床上,橙溪輾轉(zhuǎn)難眠。 夜深,好久不來的皇上竟然來了,“為何這么早就入寢了啊?”皇上霸道的將橙溪從床上拖起,輕捏她的鼻子。 橙溪心想,冷落她這么久,就這么隨隨便便投懷送抱,豈不是太沒面子,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他哪知道珍惜。她躺在床上,轉(zhuǎn)過身去,一言不發(fā)。 皇上推推她,“怎么?多日不見還長脾氣了,是在生朕的氣嗎?” “嗯……”橙溪推開皇上的手,蓋上被子。 “好好,是朕不好,說吧!要怎樣才肯原諒朕?”橙溪還是不理,“說吧!只要是瑩瑩的要求,朕統(tǒng)統(tǒng)都答應?!?/br> “皇上此言當真?”橙溪開心的坐起來。 “君無戲言。” 橙溪走下床,在屋里徘徊了幾圈,到底提什么要求呢?直接提立后立太子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緊咬下唇,絞盡腦汁苦思。 “皇上,你看弘晝也到了拜師的年紀了,臣妾想給她找個老師。”橙溪想借機籠絡人心,朝中有人好辦事。 “就這事??!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就是你不說,朕也會為他尋師的?!?/br> 橙溪趁熱打鐵,“那臣妾要鄂爾泰大人做弘晝的師傅,皇上……”橙溪怕皇上發(fā)怒,小心翼翼的問皇上。 “朕這關(guān)自是沒有問題,可鄂大人那里,他就是個老頑固……” 橙溪一聽,“原來皇上的朝堂,皇上還做不了住,哎!”橙溪一邊搖頭,一邊唉聲嘆氣。 “誰說的,鄂爾泰就鄂爾泰,明日朕就下旨。” 橙溪暗暗竊喜,“臣妾謝皇上?!?/br> 皇上指著他的臉,偏著頭湊到橙溪眼前,“嗯!” 橙溪不情愿的親了一口,皇上趁機一把把她摟入懷里。跟一個自己毫不喜歡男人卿卿我我,還得隨時隨地陪笑,她自感渾身不自在。內(nèi)心總是糾結(jié)的,煎熬的。 第二日,皇上如約下旨,鄂爾泰雖不情愿管這種閑事,但也不好明著抗旨。 清朝是馬背上打回來的江山,祖宗留下來本事自不能荒廢,所以,皇上一直主張阿哥們文武兼學,特別是騎射,皇上每月都要開設騎射賽,名列前茅的阿哥,他都是青睞有加,可隨他親自上獵場涉獵一次,去太和殿旁聽早朝一日。 誰都知道,皇上這是拐著彎,培養(yǎng)阿哥們。明里暗里都是露著培養(yǎng)儲君的意思。 “娘娘,今日皇上安排了阿哥們學騎馬,十一阿哥也要去,娘娘要不要去看??!”虞蘭問和皇上折騰了一宿,滿臉倦容的橙溪。 “去,怎么不去,弘晝的每一次進步,我這個做額娘的,都絕不會缺席。” 賽馬現(xiàn)場,各宮阿哥們都已到齊,看著橙溪來,湘妃老遠就迎上來,“meimei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啊,是不是皇上偏心又給meimei尋了什么好東西?” “jiejie又拿meimei說笑了,皇上近日都很少來坤寧宮,莫不說什么東西了,就連芝麻也沒有一粒?!?/br> 兩人說笑著,對號入了座。 虞蘭俯身,小聲的對橙溪講,“娘娘,奴婢剛才看見,湘妃身邊的小碧,和喂馬的小廝在那卿卿我我。” 剛剛還笑顏滿面的橙溪,突然一臉愁云,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種不詳?shù)念A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