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虞蘭回府 妖風又起
“求你了,熹貴妃娘娘!”見橙溪不說話,弘泰又給磕了個頭。 “弘泰啊!你不是讓本宮為難嗎?即便是本宮想幫你,也無從幫起啊!”真不是橙溪不愿幫,而是這事實在是太棘手。 的確,即便弘泰沒有惡意,這么個大活人,還身懷有孕,就算人可以藏在坤寧宮,可久了這肚子也藏不住??!再者,若是湘妃的jian計,弘泰轉(zhuǎn)身一走,湘妃就上門來討要人,反咬一口說她欲加害阿哥的子嗣,那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熹貴妃娘娘,弘泰現(xiàn)在只求你幫忙把啾焓送出宮,讓她能平安把孩子生下來,除了你,弘泰再找不到可信任之人了?!焙胩┻€是苦苦哀求,他不想放棄這個唯一的機會,若出了坤寧宮的門,啾焓能不能見到明早的太陽他也未可知。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額娘絕不會放過啾焓。 “送出宮?” “對,只需要送出宮就行,其余的事絕不再勞煩熹貴妃。”弘泰斬釘截鐵的說著,看橙溪已經(jīng)開始心軟,他說話也變得有些急切。 聽弘泰這么一說,橙溪的確心軟了,這畢竟是人命?。∪裟懿蝗堑溕仙?,又能救人,她肯定竭盡全力幫他們。 “好,明日午時,你帶她到宮門口等,本宮自會找人送她出宮?!?/br> “謝熹貴妃的大恩!謝熹貴妃的大恩!”一直沒吭聲的啾焓,聽到能出宮,趕忙磕頭謝恩。 “好了,快起來吧!” 弘泰這才扶起啾焓,“那弘泰就先行告退了?!?/br> “回吧!看著姑娘身體似有不適,先帶她回去歇著吧!”橙溪看著一臉倦容,面無血色的啾焓,倒是心生憐憫。 弘泰撿起地上的帽子,為啾焓重新帶回頭上,扶著她出了房門。 弘泰他們走后,橙溪思索了很久,到底讓誰送啾焓出宮呢!此事肯定不能自己出面,得找個靠得住的人。最終她還是想到了赫柏,宮外除了赫柏,她誰也不信。 “玉荷,讓人帶話給赫柏將軍,就說本宮有要事找他,讓他明日一早來坤寧宮?!?/br> “是,奴婢這就去辦!”玉荷領(lǐng)了命,退出房外。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虞蘭和弘歷這對小情人,那是小別勝新婚。路上弘歷一路握著虞蘭的手,就怕虞蘭跑了似的。 晚上家宴上,兩人也是眉來眼去,互送秋波。 “虞蘭,你多吃點,照顧額娘甚是辛苦,看你都清瘦了?!焙霘v話中帶情,眼中有義。此時的他,倒是像一個寵愛妻子的小丈夫,話里話外溫柔得沒有半點王爺?shù)募茏印?/br> 櫻柔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謹秋看出了主子的心思,刻意夾了一塊糖醋魚在櫻柔碗里。心想心情不好吃些甜食,心里會舒服一些。 櫻柔夾到嘴里咬了一小塊,“呸!什么東西啊?這么酸?” “回福晉,是糖醋魚?!敝斍锖ε碌幕氐健?/br> “醋是不要銀子嗎?放這么多,叫做這菜的廚子收拾走人,明日重新招一個。” “是!”謹秋見櫻柔要起身,一邊前來扶著,一邊回到。 “王爺,你慢用,妾身吃好了?!睓讶峤o弘歷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 “等等,福晉??!為了一道菜生氣,有失你福晉的身份,回去好生研讀《女訓(xùn)》?!逼饺绽餀讶釡赝褓t淑,今日一反常態(tài),弘歷當然不習(xí)慣。 櫻柔停在門口,恨得咬牙切齒,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是!”說完,憤然轉(zhuǎn)身而去。 “真不知道那sao狐貍,給王爺下了什么?兩月不見,王爺還是這般寵著她,把我當什么?妾嗎?竟然還罰我研讀《女訓(xùn)》,氣死我了……”櫻柔走在回屋的走廊上,嘴里一直罵個不停,走廊上的菊花被她摧殘的不成樣子。 謹秋小心的跟在后面,不敢出聲,生怕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櫻柔又拿她當出氣筒。 回到屋里,櫻柔順手就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謹秋嚇得打哆嗦,站在那里低頭不敢動。 “你是死人是不是?還不收拾了?!弊揭巫由?,怒氣還未發(fā)泄完的櫻柔,見謹秋像木頭一樣杵在那里,怒氣上漲,她環(huán)顧一下身旁,沒瞧見什么東西,就脫了自己的鞋,給謹秋砸過去。 “是,奴婢這就收拾。”謹秋撿起地上的鞋子,跪在地上為櫻柔穿上。 櫻柔見她哭喪著個臉,一腳將她踹翻在地,“賤婢,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就只會穿鞋嗎?你主子我受欺負了,你卻半點忙也幫不上?!?/br> 謹秋強忍著讓眼淚不要掉下來,爬起身來,將地上的碎瓷片,一個一個的撿起來。鋒利的瓷片,早已將她的手劃破,手中的碎瓷片上,染上點點血花。 當夜弘歷自是要歇在虞蘭屋里的,晚膳后,兩人一同回到虞蘭房里,虞蘭一進門,“哇!兩個月了,還和回宮那日的陳設(shè)一模一樣。”虞蘭走到她親自插的荷花跟前,“為何連荷花也還這般鮮活?” “本王特意命人尋得,這種季節(jié),還真是不好找,費了不少功夫?!?/br> 虞蘭一聽,感動極了,“妾身多謝王爺?shù)暮駩邸!庇萏m福了福身,給弘歷行了個禮。 下人們在院里忙碌著,在為待會兒的拜月神儀式做準備,香燭,孔明燈,圓月餅,跪墊……擺滿了整個拜月臺。 一個家丁進來稟報,“王爺,子時已到,請側(cè)福晉前去拜月神。” “好,這就去?!?/br> 虞蘭欲跟著家丁出門,王爺拉起她的手,“本王陪你同去?!?/br> 三人一同來到拜月臺,櫻柔已經(jīng)候在那里了,祖宗們傳下來的規(guī)矩,“男不拜月,女不竄?!笨斓桨菰屡_,弘歷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此時,碧水青天,皓月當空,十五的圓月照亮了整個拜月臺。 虞蘭上前給櫻柔行了禮,“福晉先請!” 櫻柔心想,還算懂事,至少知道最起碼的主次,櫻柔上前跪在墊子上,虞蘭也跟著跪了上去,行三跪三拜之禮,眾丫鬟也都一一下跪。 “愿月神保佑,弟子富察櫻柔和王爺鶼鰈情深,百年好合,佑來年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櫻柔開始向月神請愿。 本來拜月神最主要就是,求個好彩頭,已婚配的求的是與夫君白頭偕老,恩恩愛愛。沒婚配的求的是月神能賜得好姻緣。 櫻柔開了口,虞蘭斷不敢再求能與王爺廝守終生。如此良辰美景,就當是賞月吧! “meimei為何不請愿?”櫻柔故意問虞蘭。 “該請的jiejie都已經(jīng)請了,meimei也沒什么可請的了,只愿jiejie同王爺恩愛到老?!?/br> 櫻柔不得不承認,虞蘭的確知禮識趣。便不再多說為難她的話了。 禮成后,眾人一起放升孔明燈,院子里籠罩著過節(jié)的喜慶氣氛,歡聲笑語不休。 看著半空的孔明燈,弘歷含情脈脈的看著虞蘭,示意她回屋歇息去。虞蘭知趣的點點頭,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福晉??!夜深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本王先同虞蘭回屋了?!焙霘v說完帶著虞蘭轉(zhuǎn)身離去,沒等櫻柔向他行禮。 櫻柔看著她倆遠去的背影,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又怒氣橫生,有了虞蘭,弘歷完全把她當做透明的了。 “好了,你先去沐浴更衣,折騰了一天,你也應(yīng)該累了,我們早些歇息?!被氐轿堇铮霘v就讓虞蘭趕緊去沐浴。 虞蘭聽了弘歷的話,還有些害羞,紅著臉應(yīng)著,“是!” 丫鬟們伺候虞蘭沐浴更衣,弘歷草草洗了個熱水澡,早早的候在房里。良宵苦短,正值青春鼎盛的他,豈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 對于虞蘭他們而言,今夜是良宵苦短;而對于獨守空房的櫻柔而言,今夜是夜長夢多。 皇宮之內(nèi),由于皇貴妃和幾位格格的薨世,皇上命后宮上下取消了今年的拜月儀式。 櫻柔徹夜未眠,好不容易挨到天明,聽到第一聲雞鳴,她就急急得起了床,在床上想了一夜,她終于想到一個以泄心頭之恨的辦法,她要親自為她的情敵,備上一份大禮。 “謹秋,謹秋……” “福晉,天還沒亮呢!你要不要再多睡會兒?”雖然受盡櫻柔的折磨,但謹秋還是得好生的伺候著她,在這里只是受點皮rou之苦,受點氣罷了,好歹有吃有住,還有月銀贍養(yǎng)父母。要是不順從她,把她惹怒了,把自己賣到寧古塔去為奴為婢,或者賣到窯子里,那就徹底的完了。 “快給我更衣,完事再去備份紅棗銀耳湯,早膳時放到桌上,到時候由你親自給側(cè)福晉盛一碗,把這個放她碗里?!睓讶徇f給她一個小瓶子,謹秋打開看了看,像是砂糖,砂糖里摻了些一粒一粒的東西,謹秋也辯不出是什么。 “瞎看什么?記清楚了嗎?”櫻柔看她盯著瓶子里的砂糖看,對著她吼了一聲。 “是奴婢知道了?!敝斍餅樗┖靡路?,梳妝完,就去廚房吩咐廚子們準備。 天慢慢開始大亮,虞蘭伺候弘歷穿好衣服,弘歷伸了個懶腰,“世人皆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今日本王有感,人不風流枉少年,與妾一夜似神仙?!?/br> “王爺好雅興啊!一大早就詩興大發(fā)。”虞蘭擰干洗臉面巾,遞到弘歷手中。 “那是!有虞蘭在,本王豈能不舒心?”梳洗完,兩人一起往膳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