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落地急促而沉悶,越來越是清晰,像是有一大群人快速奔涌過來一般。饒是隔著厚厚的地毯,房間內(nèi)茶幾上那聽飲料,也開始蕩漾起陣陣的輕微水紋,而邵琳的臉色,便如這飲料的水面一般,起了某種變化,疑惑混雜著惶恐交織成一片復(fù)雜的神情,呼吸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有些滯澀了。 林辰暮也愣了一下,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來。 可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緊接著幾個人就一擁而入,撲了進(jìn)來。林辰暮剛想要有所動作,卻又停了下來,因為來的人,全都是身穿制服的警察,帽檐上的警徽,在屋內(nèi)的燈光映射下,熠熠生輝。這些警察來勢洶洶,可看著屋內(nèi)的情況,神色卻不由有些訝異。 見這些警察來勢洶洶,邵琳嚇得臉色蒼白,慢慢站了起來??闪殖侥簠s清楚地看見,這些警察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訝異,甚至前兩個人,視線還相互對視了一下。 “你們干什么?”林辰暮皺著眉頭怒喝道。 “干什么?警察辦案。”帶頭的一名警察不滿地瞪了林辰暮一眼,罵道:“你趕緊給我站起來,靠墻站好,雙手抱頭,麻痹的再啰嗦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林辰暮就笑了,事情很明顯,是那個所謂的劉公子在搞鬼,背后是否還有史立軍在推波助瀾,這就不清楚了。他毫不緊張,反倒是輕松地靠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查案?不知道你們查什么案?” 那名警察一瞪眼,看那架勢就想要上前來動手,卻被旁邊的另一名警察攔了一下。這名警察年齡看起來更要大一些,行為辦事也更老練。他咳嗽一聲,色道:“我們懷疑你們在房間內(nèi)從事非法**交易,現(xiàn)在請你配合我們進(jìn)行調(diào)查工作?!?/br> 第三十六章栽贓陷害 “**交易?”邵琳一聽就急了,這種臟水,潑到身上,那可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她連忙辯解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和林鄉(xiāng)長是高中同學(xué),只不過在房間里敘敘舊罷了,可什么都沒做,你們不要胡亂說……” “哼,每一個賣yin嫖娼的,都會這樣說。”前一個警察冷笑一聲道:“有沒有**交易我們警察自然會調(diào)查,不用你來辯解。如果你們真是清白的,我們警察也不會胡亂冤枉你們,所以你用不著那么驚慌失措?!痹捠沁@樣說,不過看他那表情,似乎早就認(rèn)定,屋內(nèi)的兩個人,一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可這……”邵琳還想說什么,林辰暮卻是笑著朝她擺了擺手,又慢慢瞇起了眼睛,對這幾個警察說道:“行,既然你們要查,那就查好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過我希望你們的所作所為,也對得起你們身上的這身警服。” 話里綿中帶刺,這名警察覺得心頭極為窩火,脖子一抻,就要罵出聲來,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忍氣吞聲地別過頭去。 邵琳有些無語地看了林辰暮一眼,半晌才搖了搖頭,又無力地坐了回去,臉色仍然極不好看。 “呵呵,這位同志,我們警察辦案,自有我們警察的準(zhǔn)則,這個倒無須你cao心了。如果覺得對我們的辦案過程有什么不符合程序的地方,完全可以向我們的督察部門反應(yīng)舉報?!钡故悄俏荒昙o(jì)稍大的警察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他的眼神里,卻不時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凌厲之色。 林辰暮不由仔細(xì)打量了這個警察一眼,心道此人不簡單,看似親和,不過說話辦事卻是滴水不漏,不像前一個警察那般莽撞,和他打交道,可要多長幾個心眼兒。 “搜!” 見林辰暮不說什么了,前一個警察大手一揮,身后的警察魚貫而入,在房間內(nèi)各處翻箱倒柜地搜查起來,看似細(xì)致,似乎連角落縫隙處都沒有漏過,可林辰暮卻總是覺得,他們的搜查就像是敷衍了事似的,許多地方都是草草而過。 邵琳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時惶惑地看著四周,臉色也很差。雖說出社會早,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也吃過不少苦,但類似這次這樣的事情,卻是從未有過,心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緊張地連小手都揪緊了。 林晨暮卻是安然坐著,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些警察的一舉一動。既然對方拾掇警察出頭,那多少還有些顧慮的,自己倒要看看,他們搞得出什么花樣來。呸的**交易,別說真的沒有,就算有,只要沒有當(dāng)場抓住,那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果他們真是想拿這個來大做章,那可就真是失策了。 可他內(nèi)心深處的那根弦,卻一直在無聲地顫動,并且越發(fā)越強(qiáng)烈起來。 鼓搗了一陣,卻突然聽一個警察大聲喊道:“陳隊,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包東西?!?/br> 林辰暮大吃一驚,猛地起身回過頭一看,卻見一名警察滿臉興奮地從臥室里泡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林辰暮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這種東西,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并沒有見過,但卻在電視電影里見過不少,十之**就是傳說中的毒品。沾惹上毒品,那可是重罪,遠(yuǎn)遠(yuǎn)不是什么打架斗毆,和賣yin嫖娼之類可以相提并論的,搞不好可是要掉腦袋。就算有仇,也不至于弄到要人命的地步吧? 一想到這里,林辰暮的心便不由沉了下去,就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整個人也宛如是被九天寒冰禁錮了一般,寒徹透骨,身子開始不自禁微微發(fā)顫。他做夢也想不到,房間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種東西,究竟是誰放進(jìn)來的?是史立軍安排的,還是這些警察故意栽贓陷害? 陳隊,也就是前一個警察,看到這包東西,不由是欣喜若狂,他幾步上前,一把從對方手里奪過這包東西,仔細(xì)看了看,便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林辰暮說道:“呵呵,這下子我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這不是我的,我……我……”林辰暮愣了半晌,又有幾分嘶聲力竭地吶喊道。 “帶走!”陳隊卻是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然后對其他警察吩咐道:“封鎖現(xiàn)場,再進(jìn)行細(xì)致地搜查,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些其他線索?!?/br> 林辰暮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幾名警察就已經(jīng)一擁而上,將他死死地按住。忿然之下,他一聲怒吼,雙肩猛抖,將死死扭住自己的人給掙脫開了,然后反手一拐,旁邊一名警察便捂著臉踉蹌著退了幾步,然后又一腳,將前面的另一個警察踹翻在地。此時,雙手一緊,被人從身后被死死抱住,林辰暮掙了幾下沒掙開,突然用后腦勺重重地向后撞去,就聽一聲慘叫,束縛住自己的雙手也松了開來。 恢復(fù)了自由,林辰暮剛要有所行動,身子卻又不由一滯,因為他突然間感覺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腦后,帶來陣陣滲人的寒意。他剛猶豫了一下,小肚子就讓人重重以膝蓋撞了一記,這一擊,痛得他幾乎以為腸子都快要斷掉了,身子頓時就蜷縮下去,冷汗也冒了出來,然后耳邊就傳來了邵琳那驚恐莫名的驚呼聲。 “媽的,還敢拘捕?”一名警察滿臉是血地從地方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來了。他嘴里還罵罵咧咧地上前來,林辰暮剛要直起腰來,背脊便給他重重敲了一記。痛楚由脊椎波及整個中樞神經(jīng),使得林辰暮整個人頓時站不住了,一下子癱倒下去。緊接著,幾名警察又撲了上來,死死將他按住。 林辰暮掙扎了幾下,被扭在身后的手臂卻被狠狠向上一扳,痛得不由倒吸口冷氣,感覺那人再用力的話胳膊都可能被扭斷。 接著頭發(fā)被人用力一採,頭皮一痛,不由自主的揚起了頭,就見那名陳隊趾高氣揚地站在面前,一邊將槍裝回槍套里,一邊用一種不屑一顧地眼神看著自己。 “你們栽贓陷害我?”林辰暮大聲怒喝道,兩眼都快要爆射出憤怒的火焰來。 “我***就栽贓陷害你了,你又能怎么樣?”陳隊微微一笑,在他面前慢慢蹲了下來,然后羞辱地拿手拍打著林辰暮的臉頰,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劉公子讓我?guī)蚰銌柡?。為了回報你的恩情,他精心?zhǔn)備了許多大餐,等著你慢慢去品嘗呢!” 媽的,果然是那個劉公子搞的鬼! 弄明白了原委,林辰暮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驚慌失措于事無補(bǔ),更重要的是要盡快想到應(yīng)對措施脫身,要不然就這樣落到對方手里,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那可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腦海里在飛快地盤算著,林辰暮嘴角卻扯起一古怪的抹笑意來。他冷冷地看著對方,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說道:“呵呵,別看披上這層皮,你也只是別人喂養(yǎng)的一條狗。” 陳隊聞言臉色不由一僵,林辰暮的反應(yīng)和表現(xiàn),都大大出乎了他的預(yù)料。在林辰暮的臉上,除了剛開始的憤怒之外,壓根兒就看不到驚慌和懼意。這不由讓他大感不舒服。他一巴掌重重扇在林辰暮臉上,林辰暮的半邊臉頓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腫脹起來,就像是發(fā)酵了的面團(tuán)一般,鼻子里也流出了鼻血來。可他卻又倔強(qiáng)地把頭扭轉(zhuǎn)過來,惡狠狠地盯著陳隊,目光里那猶如狼芒的寒光,讓陳隊都不由有些心悸。 “媽的,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标愱犃R了一句之后,又一揮手,大聲道:“帶走?!?/br> 林辰暮幾乎是被幾名警察架著出去的,而邵琳,也在警察的威嚇下,哭哭啼啼地跟在了后面。林辰暮勉強(qiáng)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心中也頗多愧疚和歉意。自己終究還是大意了,讓這些警察鉆了空子,設(shè)下這樣一個狠毒的局,不僅將自己陷入死地,還連累了邵琳。 “老實點?!绷殖侥簞傁胗醚凵駚肀磉_(dá)自己的歉意,后面扭著他的人一用力,就被壓得身子一弓,頭也低了下去。他就無奈地笑了笑,現(xiàn)在自己自身難保,也顧不上別人了,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吧。反別人要對付的只是自己,她不過是城門失火,受到了殃及。 這些警察的動靜很大,林辰暮被扭著押出來的時候,樓道里已經(jīng)圍滿了人,有身穿制服的酒店服務(wù)員,也有其他住店的客人??粗痪鞄С鰜淼牧殖侥?,還有邵琳,不少人都大感驚疑。有些知道今晚那場風(fēng)波的,多少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嘴里雖然沒說什么,心里都為他們而感到忿然和不平。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則是指指點點,眼神和話語里,都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第三十七章郁郁寡歡 一行人乘坐電梯抵達(dá)酒店大堂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陣sao動。不少酒店的服務(wù)員都圍了上來,紛紛要給林辰暮和邵琳討個說法。雖說她們并不清楚,邵琳怎么和林辰暮扯上關(guān)系了,不過林辰暮今天的表現(xiàn),還是贏得了她們所有人的交口稱贊。畢竟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鄉(xiāng)長,是為她們這些可憐的服務(wù)員出頭,才招惹上禍?zhǔn)碌摹?/br> 現(xiàn)場一度是群情激奮,場面差點失控。 被一大群青春靚麗的女服務(wù)員團(tuán)團(tuán)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斥責(zé),這些警察都有些招架不住。都是一些女人,打又打不得,碰也碰不得,個個窘得是滿頭是汗。如此香艷的陣仗,還真沒怎么經(jīng)歷過。 “你們要抓就抓我好了,林鄉(xiāng)長是無辜的。都是我惹的禍,嗚嗚……”聞訊趕來的小蕊,也一下子撲進(jìn)人群里,死死抱住那名陳隊的腿,哭鬧著道:“我求求你們了,不要抓林鄉(xiāng)長,他是好人……” 她原本已經(jīng)回宿舍休息了,不過今天晚上經(jīng)歷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哪里還睡得著?在床上翻來覆去、黯然抹著眼淚之際,卻有同事跑來敲門,說是林鄉(xiāng)長被警察抓了。她陡然一驚,當(dāng)即便翻爬起來,連睡衣都沒還換,赤著腳便跑來了。 陳隊哪里會料及,抓一個林辰暮會惹來如此的麻煩,有些惱羞成怒地拔出槍來,手舞足蹈地怒喝道:“你們這是阻礙我們執(zhí)法,是犯法的,再不走,我可全部把你們抓回去。” “抓吧,你抓我回去吧,只要放了林鄉(xiāng)長……”小蕊是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其他女服務(wù)員也是義憤填膺地說道:“抓吧,有本事你就把我們?nèi)甲セ厝ァ!蹦菧啿晃匪赖募軇荩€真有幾分當(dāng)時地下黨視死如歸的樣子。 陳隊氣得是渾身直哆嗦,又有些無助地看了年齡稍長的那名警察。那名警察就心平氣和地對眾人說道:“各位先不要那么激動,這位林先生,我們只是有一件案子需要他配合調(diào)查。大家圍在這里,只會妨礙我們的調(diào)查工作。所以大家還是先散了吧。” “你少在這里騙我們,難道配合調(diào)查也需要這樣嗎?”一個服務(wù)員指著被警察死死扭押著,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絲的林辰暮,大聲說道:“我看你們就是想要屈打成招、顛倒黑白、草菅人命……” 這丫頭就是一個伶牙俐齒的主兒,這一通話噼里啪啦下來,還真是讓人無法招架。 “就是,你們太過分了,怎么能打人呢?” “你們抓人有沒有相關(guān)手續(xù)?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就是知法犯法。” ……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起來。林辰暮遍體鱗傷的慘狀,更是激起了他們的同仇敵愾,氣氛頓里又箭拔弩張起來。那名年紀(jì)稍大的警察見狀也苦笑了笑,這種情況也大大出乎了他的預(yù)料。他側(cè)過身子,在陳隊耳邊說道:“我看要不還是叫增援吧?” 陳隊恨恨地點了點頭,摸出對講機(jī)來,剛準(zhǔn)備要叫增援,就見人群里一陣sao動,緊接著又如波浪狀一般朝兩邊分開,史立軍和紀(jì)沛瑤匆匆走了進(jìn)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陳隊,你們這是怎么回事?來我這里胡亂抓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剛進(jìn)來,看到被警察死死扭住的林辰暮,史立軍臉色一變,又憤然對陳隊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抓的可是我們東屏赴京公干的鄉(xiāng)長……” “鄉(xiāng)長又怎么樣?”陳隊冷冷地說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別說是鄉(xiāng)長了,就算是縣長、市長,犯了事,我們照抓不誤?!?/br> 一副大義凜然、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樣子,要是給不知情的人聽了,說不得還能贏個滿堂喝彩。 “你……”史立軍一時語塞,被陳隊說得是張嘴結(jié)舌,過了半晌,這才臉色鐵青,氣呼呼地問道:“那我想問一下,陳隊,我們林鄉(xiāng)長究竟犯了事,值得你如此勞師動眾,還大打出手?” “什么事?天大的事,你史主任,恐怕也兜不起?!标愱犂湫χ溃骸拔铱筛嬖V你,再不把你這些人給我弄走,你可吃不了兜著走?!?/br> 史立軍似乎也渾了,把雙手并攏舉到陳隊面前,大聲說道:“那好啊,你也把我抓進(jìn)去得了。” 眼見現(xiàn)場的火藥味是越來越濃,那個年紀(jì)稍大的警察就笑呵呵地走上來,摟著史立軍的脖子說道:“我說老史啊,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何苦鬧得這么不愉快?” “老楊啊,不是我不講道理,是你們陳隊非要和我過不去?!笔妨④娨膊皇钦嫦牒途鞂χ?,現(xiàn)在有了臺階,也就順著下了,不過還是氣呼呼地看了陳隊一眼,低聲說道:“就算是替劉公子出頭,也不能把我這里搞成一團(tuán)糟啊?這實在是太不給我面子了?!?/br> “不是我們陳隊不給面子,而是這件事情太嚴(yán)重了,陳隊也是沒有法子?!崩蠗钶p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究竟什么事那么嚴(yán)重?”史立軍皺了皺眉頭,問道。 老楊四周看了看,又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我們剛才在你們那個林鄉(xiāng)長的房間內(nèi)搜查時,發(fā)現(xiàn)了一包疑是毒品的東西?!?/br> “什么?毒品?”史立軍一聽也是大驚失色,聲音不由也高了幾拍。 “噓!”老楊連忙噓聲道:“是不是毒品,現(xiàn)在還沒有最終確定,所以我們要將證物和嫌疑人帶回所里進(jìn)行調(diào)查。如果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包東西真的是毒品的話,你們酒店也脫不了干系。你最好做好這個心理準(zhǔn)備?!?/br> “**!”史立軍是氣急敗壞地罵道,叉著腰,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又看著老楊問道:“老楊,你給我說句實話,這包東西,是不是你們搜查時放進(jìn)去的?” 老楊聞言就不禁嚇了一跳,“老史,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么大的事,你再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br> “真的?”史立軍似乎有些置疑,看了老楊半晌,才又說道:“老楊啊,茲事體大,我必須要向領(lǐng)導(dǎo)匯報。你看這能不能先通融一下……” “這可不行?!崩蠗铑^搖得就像是坊車一樣,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說道:“老史啊,不是我不幫你,你也應(yīng)該知道,涉毒在我國那可是重罪。尤其這次查獲的東西量還很大,真要是毒品,源頭是什么哪里?相關(guān)涉案人還有哪些?有沒有制毒、販毒、銷毒的渠道和網(wǎng)絡(luò)……案件實在太重要了,沒有哪個承擔(dān)得起這樣的責(zé)任?!?/br> 聽老楊說的嚴(yán)重,史立軍也就無奈地點了點頭,心情卻覺得異常沉重。 不錯,他確實處心居慮地想要對付林辰暮,因為林辰暮的到來,讓他突然之間產(chǎn)生了極大的危機(jī)感。一個鄉(xiāng)長進(jìn)京跑部,這可是前所未有過的情況。因此,他不得不假設(shè),林辰暮名義上是隨楊衛(wèi)國來公干,實則卻是為了來了解情況,逐步取代自己的。這就促使他萌生了利用劉公子他們這些公子哥來對付林辰暮的念頭。 事情原本一直都按照他設(shè)計的軌跡發(fā)展,可林辰暮作為一個地方官員,身手卻出奇地好,居然以一人之力,就把劉公子一伙打得是落花流水,這就大大出乎他的預(yù)料了。眼看事態(tài)愈來愈嚴(yán)重,史立軍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能出面來滅火。要不然真?zhèn)絼⒐铀麄?,那一切可就麻煩大了?/br> 可天地良心,史立軍想都沒想過,會用這種手段來制林辰暮于死地。他和林辰暮是有沖突,有利害關(guān)系,但絕計不會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史立軍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劉公子在搞鬼。林辰暮剛從東屏赴京,還是自己親自去機(jī)場把他和楊書記一起接回來的。實在是沒有理由,也沒有機(jī)會和什么毒品搞上關(guān)系,除非他神通廣大,硬是把毒品通過了機(jī)場安檢,從合陽帶來首都。 可老楊的斷然否決,卻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當(dāng)然,這些警察的話,史立軍是不怎么相信的,警察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扇f一這件事情真和老楊他們無關(guān)的話,又會是誰干的呢?事情一天不搞個水落石出,史立軍就一天無法安心。這一次是林辰暮,可下一次呢?萬一哪個大領(lǐng)導(dǎo)來了駐京辦,也發(fā)生了類似的事件,那問題可就大了。 “老史,我勸你還是趕緊把你們這里的人驅(qū)散開,要不然等會兒惹惱了陳隊,喊來支援,事情可就鬧大了。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出這樣的事情吧?”老楊還在一旁循循善誘道。 史立軍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他咬了咬嘴唇,半晌才艱難地蹦出了兩個字:“好吧?!闭f罷他轉(zhuǎn)過身去,對一旁圍著的員工說道:“大家都不要圍在這里了,趕緊回去干活?!闭Z氣很是低沉。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卻沒一個人挪動步子。 “好了,好了。”見此情況,紀(jì)沛瑤也說道:“林鄉(xiāng)長這件事,我和史主任都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們要是解決不了,還會懇請領(lǐng)導(dǎo)出面。大家放心吧,林鄉(xiāng)長一定會沒事的?!?/br> 經(jīng)過兩人的耐心勸說,人群終于漸漸散去,就連小蕊,也被其他人連拖帶拉地弄走了。警察這才順利將林辰暮和邵琳帶走。走過史立軍身旁的時候,林辰暮抬起眼睛來,深深看了他一眼,卻又什么也沒說。 目光注視著林辰暮,直到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良久之后,史立軍突然輕嘆一聲。他這聲嘆息,卻把一旁的紀(jì)沛瑤搞迷糊了。她很有些莫名驚詫地看著史立軍,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的這一切,可不就是史立軍所期待的嗎?可他怎么看起來,卻有些郁郁寡歡的味道? 第三十八章異變 首都的夜五彩斑斕,耀眼的霓虹閃爍,摩天大樓上的電子大屏里,時尚妖嬈的模特,穿著漂亮的霓裳走著貓步,步態(tài)輕盈、儀態(tài)優(yōu)雅從容。大街小巷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讓首都的夜,充滿了時尚與活力。 隔著裝著鐵柵欄的窗口,看著不斷向后飛逝的街景,耳邊隱隱傳來邵琳那低沉而又竭力壓抑著的啜泣聲,林辰暮嘆了一口氣,又在鐵柵欄上重重地打了一拳,沮喪地說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邵琳抬起頭來,眼里淚水迷離,她直直地看著林辰暮。車?yán)餂]有開燈,沿路的燈光和閃爍的霓虹,不時透過車窗和鐵柵欄,映射在他臉上、身上,時明時暗,而又時暗時明,不斷跳躍著,形成了一道奇特的光景,看上去,光怪陸離間,他的那雙眼眸猶如星辰般璀璨,而眼眸里射出的目光,更是讓人的心不由就是一顫。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邵琳只覺得,原本隨著旋轉(zhuǎn)的車輪不停沉落,就像是沉落到無底深淵的心,卻又慢慢平和了下來,滿心的驚恐和惶惑,似乎也漸漸遠(yuǎn)去。 邵琳身子往林辰暮的身旁挪了挪,伸出手去想要撫摸一下他那還有些紅腫的臉頰,可還沒有觸摸到,卻又一滯,然后慢慢縮了回去,顫音問道:“還疼嗎?” 林辰暮笑了笑,轉(zhuǎn)過頭深深望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你怕嗎?” “怕……”邵琳目光流動,在霓虹的映襯下,她的眼睛充滿媚意,那種挑逗人心弦的目光注視著林辰暮,嘴唇翕動,離他近在咫尺的說話,那聲音卻似乎從天邊飄來:“不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林辰暮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到了這個時候,邵琳居然會和他說這樣有些表露心跡的話。他摸了摸鼻頭,隨即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窗外說道:“那些東西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