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原本以兩人的關系來說,林辰暮不會表現(xiàn)得如此拘謹,可不知道怎么的,經(jīng)歷了昨天晚上和今天的事情后,他看到楊衛(wèi)國總有些心虛的感覺。 楊衛(wèi)國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示意林辰暮坐,林辰暮這才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而沈玉茹就趕緊去給林辰暮沏茶去了。 當初楊衛(wèi)國到某部委任職,沈玉茹也一起調(diào)到了首都,目前是首都某國企的一名副處級干部,工作輕松。她大部分精力,也都放在了丈夫和女兒身上。楊衛(wèi)國這次調(diào)去東屏,她本來也是要去的,不過由于女兒楊可欣也在首都讀書,兩人商議一陣后,她暫時不去東屏,而是留在首都照顧女兒。 坐下之后,林辰暮一陣東張西望,又問道:“咦,可欣妹子呢?” “呵呵,她啊,知道今天你要來,專程去菜市場買菜去了,說是要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沈玉茹將沏好的茶端過來放在茶幾上,又笑著對林辰暮說道。 “哦?可欣會做吃的?”林辰暮微微有些訝異。這年頭,獨生子女大多數(shù)都比較嬌生慣養(yǎng),會做家務的本來就少,更別說做得一手好菜了。 “還不是你楊叔叔?!鄙蛴袢銇G了楊衛(wèi)國一個衛(wèi)生球,又笑著說道:“你楊叔叔從小就不準我嬌慣可欣,什么事都是她自己做,每年暑假,還都把可欣送去部隊上鍛煉,每次回來啊,那張臉黑得,讓我都是心痛不已……” 聽沈玉茹在那里嘮叨,楊衛(wèi)國就皺皺眉頭,把報紙往茶幾上一扔說道:“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可欣好?你看看小暮,從小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成器,在東屏的時候,可沒少幫我?!?/br> “是,是,我知道你都是為了可欣好,對了吧?”沈玉茹朝楊衛(wèi)國撇撇嘴,又對笑瞇瞇地林辰暮問道:“小暮啊,我聽你楊叔叔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鄉(xiāng)之長啦?” 林辰暮就有些汗顏,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都是楊叔叔關照和提拔,要不我又哪上得了臺面?” “呵呵,你就別謙虛了?!鄙蛴袢阈χf道:“你楊叔叔那個人我還不了解?一天講不完的原則和黨性,當初可欣考大學,差兩分就能上重點,我的意思是托點關系,這上面也不是不認識人??伤购?,非要可欣按照志愿就讀現(xiàn)在這個學校。你能當上鄉(xiāng)長,那多半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才干?!?/br> 林辰暮剛準備辯解幾句,又見沈玉茹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和期冀的笑容,問道:“對了小暮,你mama有沒有給你說過,你和可欣什么時候……” 話沒說完,就聽楊衛(wèi)國咳嗽了一聲,不耐煩地沖他說道:“小暮剛剛才來,你在這里嘮嘮叨叨干什么?還不去看看可欣怎么還沒回來?” “哎呀,小暮剛來,我多和他說幾句,又怎么啦?”沈玉茹就不滿地瞅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笑著起身道:“那好,我去看看可欣,小暮你先陪你楊叔叔好好坐坐?!?/br> 此刻,卻聽門上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隨即大門開了,然后就聽一個宛如黃鶯般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媽,暮哥哥來了嗎?” 一聽就知道,楊可欣回來了,可林辰暮卻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聽到過。 很快,一個靚麗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林辰暮眼前。他猛地怔住,揉了揉眼睛,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靚麗清雅的時尚少女,上衣穿著一件橙黃色的緊身針織紗,緊緊裹住她苗條的腰身,更露出一抹雪白細膩的纖腰,和那完美無瑕的肚臍。黑色牛仔褲的長腿,看起來細細地,卻是多少穿女仔褲少女夢寐以求的效果。 少女很漂亮,極為吸引人的目光,更容易激發(fā)起男人保護的**??蛇@并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居然就是路翔宇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孩兒,也是林辰暮剛才在門口驚鴻一瞥過的女孩兒。林辰暮回想起,當初在餐廳里,路翔宇好似叫過女孩兒叫可欣,可那時林辰暮沒太聽清楚,更沒有把她和當初那個扎著兩個羊角辮,整天跟在自己身后“暮哥哥”、“暮哥哥”叫著的小女孩兒聯(lián)系在一起。 林辰暮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真的那么小。有機會倒要好好問問,那個路翔宇挺不錯的,怎么可欣就是看不上? 楊可欣也看到了林辰暮,雀躍的身子便是一滯,臉上微微也有些紅,不過很快又將信將疑地上前來,左右仔細端詳林辰暮。 “死丫頭,整天念叨著暮哥哥,暮哥哥的,怎么現(xiàn)在見到人了也不招呼一聲?”沈玉茹就笑罵著道。 “暮哥哥,真是你?”楊可欣美眸一眨一眨的,眼神里都充滿了驚喜。 林辰暮就笑了笑,他終于從眼前這個時尚靚女少女嘴角處的小酒窩,還有劉海遮掩下那道幾不可見的疤痕,依稀看到了楊可欣小時候的模樣。 “當然是我。”林辰暮聳了聳肩,笑著說道:“你額頭上這道細微的小疤,是你四歲時非要跟著我爬樹,結(jié)果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磕著的。還有一次,你被蜜蜂蜇了,還是我用嘴,替你把刺給吸了出來……” “呀,暮哥哥,我想死你了。”林辰暮話還沒說完,楊可欣就笑著向他撲了過來。林辰暮下意識地雙手一托,楊可欣那充滿彈性的大腿,就牢牢掛著他的腰間,然后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嘴里還不停地咯咯笑著。 這是他們倆從小見面時最愛玩的花樣,林辰暮一時間也有了些恍惚,就好像時光倒轉(zhuǎn),重新回到了那個純真的年代,心頭就有了些莫名的悸動。 可隨即,楊可欣那滿富彈性和熱力的完美嬌軀,就讓林辰暮微微有些尷尬,忙不迭地想把她放下來,可身子剛動,楊可欣似乎就覺察到了,雙腿一夾,手也緊緊摟住林辰暮的脖子,身子反倒是貼得更緊了,嘴里還不滿地嘀咕道:“暮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啦?” 說話時濕熱清香的氣息撲到林辰暮臉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靚麗臉龐,林辰暮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異樣感覺。 林辰暮就苦笑了笑,由于兩人的姿勢,林辰暮的手不得不托著楊可欣那的性感的臀部,而且她那不算豐滿,卻翹挺無比的胸脯,還好就挺在林辰暮的面前,稍有不注意,鼻子就會觸碰上去,那份滋味,委實難言。 林辰暮盡量讓自己的頭向后仰著,嘴里卻說道:“可欣啊,你可是大姑娘了,暮哥哥抱不動?!?/br> “咯咯,我又不重。再說了,暮哥哥可是最厲害的,現(xiàn)在怎么又可能抱不動我?”楊可欣撇撇嘴,又咯咯笑著道:“不管,我不管,反我就要賴在你身上,說不下來,就不下來?!被伒那文樫N在林辰暮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林辰暮,那微微翹起的性感長睫毛動啊動的,仿佛搔到人的心里,令人有一種狠狠親上幾口的沖動。 林辰暮的心跳莫名就快了許多。 “好了,還不快和你媽去廚房做飯,我和小暮還有話說?!?/br> 還是楊衛(wèi)國發(fā)話了,楊可欣這才不情不愿地從林辰暮身上下來,不過還是在他耳邊親聲說了一句:“老頭子,煩死了,我們等會兒再聊哈?!闭f罷還咯咯笑著,提著買回來的菜,跟著沈玉茹進廚房去了。 “這丫頭,都那么大了,還沒個行?!睏钚l(wèi)國也是搖了搖頭,又對林辰暮說道:“沒煩到你吧?” 林辰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呵呵,沒事,可欣和小時候一樣,都那么調(diào)皮……” “哼,暮哥哥,你可不準在背后說我壞話?!绷殖侥涸掃€沒說完,楊可欣就從廚房里探出頭來,皺著鼻子說道。 林辰暮和楊衛(wèi)國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又一同哈哈笑了起來。 第五十四章疑團 第五十四章疑團 “小寒,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給我說一聲?” 沈玉茹和楊可欣都在廚房里忙碌起來了,客廳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楊衛(wèi)國這才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又似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林辰暮問道。 語氣看似責問,其實飽含了關心之意。 林辰暮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事情鬧得那么大,他也沒想過真能瞞得過楊衛(wèi)國,甚至在腦海里演練過,當楊衛(wèi)國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自己該如何應對??烧娈斶@個時刻來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恍然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楊衛(wèi)國就輕嘆了一聲,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啊,就是性子太直,眼里容不下沙子,和你爸當年,幾乎就一模一樣?!?/br> “我爸?”林辰暮一聽不由抬起頭來,頗有幾分急切地追問道:“楊叔叔,我爸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你能不能給我說說?” 林辰暮的父親去世得早,到現(xiàn)在,只留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甚至連“爸爸”這個詞,他都覺得有些遙不可及的感覺。可每次提起父親來,老媽總是會黯然落淚,從此林辰暮雖然心生驚疑,卻再也不敢問及這個問題,只能把這個疑問深埋心底?,F(xiàn)在猛地聽楊衛(wèi)國提起自己的父親來,內(nèi)心頓時就激蕩不已,一時間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亟不可待地追問起來。 “你爸啊,那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甭牭搅殖侥旱淖穯枺瑮钚l(wèi)國眼里也是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下來,不勝唏噓地說道:“可惜啊,當初他就是太好強了,這才會落到如此下場,也害得你們母子吃了那么多苦,唉……”林辰暮豎起耳朵,聽得起勁兒,卻又見楊衛(wèi)國擺擺手,心情頗似沉重地說道:“不說了,不說了,以后你自然會明白。” 見楊衛(wèi)國對自己父親的事情如此諱莫如深,再聯(lián)想起從小老媽不停搬家,從不提及老爸的這些怪異行徑,林辰暮心頭的疑云卻是更大了。心頭不由胡亂琢磨道:莫非這其中,還有怎么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 林辰暮如今也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了,官場的磨礪,尤其是這一兩年來的經(jīng)歷,讓他漸漸也懂得將內(nèi)心深藏起來。楊衛(wèi)國既然不肯說,那必定有其不肯說的苦衷,強逼他也沒用。 林辰暮點了點頭,心頭卻是暗自下定決心,遲早有一天,自己要揭開其中的玄機,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倘若里面真有什么恩怨情仇,那自己就算是豁出命來,也要討一個說法。 楊衛(wèi)國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劉光澤去找過你了吧?” “劉光澤?”林辰暮愣了一下,旋即又反應過來,說道:“找過,不過我沒搭理他們,直接就離開了?!?/br> “哦?”楊衛(wèi)國一聽來了興趣,連忙問道:“怎么回事?說來聽聽?!甭犃殖侥汉唵伟咽虑榈慕?jīng)過講述一遍后,他不由又指著林辰暮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還真有你的,人家堂堂一個副區(qū)長,一個分局局長,你就這樣把別人甩在一邊,不管不問?” 一聽楊衛(wèi)國這樣說,林辰暮心頭也不由忐忑起來,愁眉苦臉地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我再去找他們?” 楊衛(wèi)國卻是一擺手,笑著說道:“你做得沒錯,對于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是要給他們些厲害看看?!闭f罷臉一沉,一股凌然的威嚴之氣便迸發(fā)出來,冷哼道:“劉光澤的兒子被抓,他也慌神了,電話都打到我這個地方來了,還向我施壓,呵呵,小暮啊,你知道我是怎么答復他的嗎?” 林辰暮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就一個字:滾!” 楊衛(wèi)國的聲音不大,語氣也算是柔和,可這“滾”字一從口中蹦出來,卻赫然有種擲鞭斷流的氣概,充滿了旁人無法逆轉(zhuǎn)的心意,讓林辰暮的心里,都不由一悸。 林辰暮一怔,又聽楊衛(wèi)國冷冷說道:“一個小小的副區(qū)長,也敢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的?換羅松平來,我或許還買賬,可他,哼,還差得遠。他兒子別說惹了你,就算不是,光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敲了‘沙罐’(腦袋)也沒什么好出奇的?!?/br> 林辰暮初來乍到,還不知道羅松平是什么角色,但也心知,必定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要不楊衛(wèi)國也不至于如此鄭重其事把他給提出來了,而且和劉光澤還關系匪淺。有了這樣一個大靠山,楊衛(wèi)國所承受的壓力,自然是可以想象。 按理說,以劉斌浩的所作所為,真被槍斃也不為過,但林辰暮還是有些于心不忍,期期艾艾地問道:“那個劉斌浩,真要被槍斃?” 其實他這話問得就有些不合時宜了。該不該槍斃,按理來說,是法院的事,是法律層面的事。但國內(nèi)許多時候,個人的意志凌駕到法律之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說同樣是強摟女明星,縣委書記被夸贊熱情好客,鄉(xiāng)黨委書記卻被罷官免職,還免不了牢獄之災,這就是權(quán)大于法的現(xiàn)實。 楊衛(wèi)國就輕笑一聲,又端起茶杯,表現(xiàn)得極為悠閑的說道:“會不會被槍斃,那就要看你怎么想的了?!?/br> “我?”林辰暮有些訝異地指著自己的鼻頭,不敢置信地說道:“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有關系?”楊衛(wèi)國看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說道:“事情原本就因你而起。要是你不發(fā)話,誰都不能把這個劉斌浩撈出來,就算是我都沒這本事。所以說啊,他們最終的命運,卻是掌握在你的手中?!?/br> “楊叔叔,你,你開玩笑吧?”林辰暮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只覺得腦海里一陣翻騰,就像是一瞬間,讓人塞進了太多東西一般,理不清頭緒來。 委實,楊衛(wèi)國所說的對于他來說,實在過于驚駭,自己什么時候,居然有了能夠cao控別人生死的能力?這讓他一時間生出不敢置信的驚疑來。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楊衛(wèi)國迎著林辰暮直視的目光,不慌不忙地問道。清澈的目光里,看不到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難道……”林辰暮怔了一下,心頭又猛地轉(zhuǎn)過一個念頭來,嘴角微微一動,剛準備說些什么,就見楊衛(wèi)國擺擺手,說道:“呵呵,你別問我,問我也不會給你說的?!?/br> 楊衛(wèi)國雖然什么都不肯說,不過卻讓林辰暮越發(fā)判定,這事和陳雪蓉必定有關。超越常人的身手、神秘的基地、防彈汽車、再加上那些荷槍實彈,抓走劉斌浩他們的那些人……所有的這一切串起來,陳雪蓉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卻又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可她為什么會如此不遺余力地幫助自己?難道就只是因為,當初自己一時頭腦發(fā)熱,為她擋過子彈? 林辰暮本是為了解惑而來,可現(xiàn)在他卻覺得,心頭的驚疑不僅沒有減少,反倒是更多了。 “這件事情上,你到底是如何考慮的?”楊衛(wèi)國似乎也知道,此時林辰暮腦海里肯定轉(zhuǎn)過不少念頭,也沒打擾他,過了半晌才輕聲問道。 林辰暮背靠著沙發(fā)上,微閉雙目略作思忖后睜開,光亮四射,毅然說道:“我倒是沒有別的什么想法,就事論事,遵從法律。那個劉斌浩,該受到怎么樣的懲罰,就是怎樣的懲罰。不過那些為虎作倀的警察,必須扒掉身上那層皮。” 他的這個要求,不可謂不低,扒掉警察身上那層皮,換句話說就是雙開,無疑是斷人前程??闪殖侥阂幌肫甬敃r那幾個警察的嘴臉,心頭就不由火起。栽贓陷害,還是藏毒,這要是換著其他人,恐怕指不定一輩子就毀了,林辰暮說什么也不能原諒。 “就這樣?”這下輪到楊衛(wèi)國有些驚疑了。 “怎么,不行嗎?” 楊衛(wèi)國就不由啞然失笑,隨即又搖搖頭道:“你啊,還是太心軟了,我還以為你要趕盡殺絕,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呢?!?/br> “這還不算是趕盡殺絕?”林辰暮張大了嘴巴,大感訝然道。 楊衛(wèi)國就笑了笑道:“算了,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就這樣好了?!闭f罷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又說道:“剛才葉秘書長打電話來說,他們今天下午要請部委的陳司長吃飯,要我一起去,不過我推掉了。” 不等林辰暮發(fā)問,他又繼續(xù)說道:“這個陳司長,是主管高速公路規(guī)劃建設的,葉秘書長找上他,也無可厚非。不過這件事情卻并非陳司長能夠定奪的,還要有其他部委,包括計委的綜合考量,不是那么簡單的?!?/br> “那先把陳司長這里搞定,再慢慢去攻克其他部委,不也挺好的嗎?”林辰暮忍不住問道。 楊衛(wèi)國就笑了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話雖這樣說,不過卻并沒有繼續(xù)解釋,而是對他說道:“晚上我約了一個人一起喝酒,你和我去一下?!?/br> 林辰暮應了下來,心頭卻不由有些迷糊,究竟是什么人,能讓楊衛(wèi)國放棄和部位的陳司長吃飯?難道見這個人,比盡早搞定高速公路的事情,還要重要么? 第五十五章請客 第五十五章請客 楊衛(wèi)國說請人喝酒,在林辰暮想來,那不是安排在五星級酒店,也會是有名的大飯店,因此當他看到眼前那個簡陋的大排檔,驚詫得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 “怎么?想不到?”楊衛(wèi)國看到他那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別看這里簡陋,可老板烹制的狗rou,那可是一絕。而且老板一天就只煮一大鍋,賣完即止。不論你富貴貧賤,他都從不破例,要不是我提早安排了人來占位置,還根本就排不上?!?/br> 林辰暮左右看了一眼,果然除了他們面前的這張桌子之外,其他桌子都是人頭攢動,人滿為患,還有不少人在一旁苦苦等候,看能不能運氣好,拼到一張位子。而從那個又黑又小的屋子里,卻是傳來一陣撲鼻的rou香,令人聞之是垂涎三尺、食指大動。 “可這里的環(huán)境,也太那個了吧?”看著破舊斑駁,面上滿是一層油膩的桌子,還有搖搖欲墜的板凳,林辰暮就不由皺了皺眉頭。就算喝的是玉液瓊漿,吃的是龍肝鳳膽,在這種地方,恐怕也食之無味吧?在這個一切都講究包裝和利益最大化的時代,生意做成這樣,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shù)。 楊衛(wèi)國就笑了笑,毫不介意地先坐了下來,對林辰暮說道:“他們這家店,打滿清時代就是這樣了,上百年來一直承襲這個傳統(tǒng)。不過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們今天才能吃到地道的狗rou湯?!闭f到這里,楊衛(wèi)國臉上還露出一副陶醉和期冀的表情來,讓林辰暮不由間也對這家大排檔的狗rou湯,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林辰暮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了下來,凳子一條腿有些跛,坐下去搖搖晃晃的,讓他有些擔心,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會不會突然摔上一跤,又說道:“楊叔叔,在這個地方請人喝酒,會不會有些太……” 他話并沒有說完,不過他的意思卻很清楚,在這種地方請人吃飯,恐怕真有些上不了臺面,被請的人又會怎么想?許多人在高檔飯店請客,不一定是說這里的東西有多么好吃,而是看重那里的檔次,檔次越高,越隆重,很大程度上也表明了請客的誠意。 “呵呵,這個你放心。他比我還更喜歡吃這里的狗rou湯,一有時間準到這邊來?!?/br> 聽楊衛(wèi)國這么一說,林辰暮才釋然,腦海里也不由勾勒著,楊衛(wèi)國的這位老友,會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還是拿著桌上的紙巾,仔細擦了擦桌子和椅子,以期客人來的時候,坐得舒服一點。 “小暮啊,你去街對面那家佘記雜貨鋪買兩瓶紅星二鍋頭來?!庇诌^了幾分鐘后,楊衛(wèi)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對林辰暮說道。 “楊叔叔,我?guī)Я藘善课寮Z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