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聲音輕柔而又充滿了警惕。

    “是我?！彪娫捘穷^的聲音不大，可王若曦一聽，卻感動得她差點沒落下眼淚來。

    “林，林書記，你……”這幾天，王若曦不止一次想過，再見到林辰暮時，要和他說些什么，可真接到林辰暮的電話時，腦海里卻是一片空白。

    “我在會所門口，趕緊過來?！?/br>
    “哦，我馬上就來?！蓖跞絷匦念^一陣欣喜，放下電話后就是一陣飛奔。搞得整個球場許多人都不由側(cè)目，其他美女陪練們也納悶，她有什么好樂的？難道是中了五百萬大獎？

    出了會所大門口，王若曦站在那里就不由四處張望，可會所外面的停車場停滿了車子，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就沒看見林辰暮。而她穿著一身清涼的網(wǎng)球裙，站在大門口，也極為顯眼，許多路過的人都不由轉(zhuǎn)過頭來看她一眼。

    “叭叭”兩聲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王若曦這才留意到，一輛停在路邊，閃著應(yīng)急燈的黑色奧迪，就興沖沖跑了過去，車門從里打開，就見林辰暮說道：“上車吧?！蹦请p亮得不能再亮的眼晴，清澈、深邃、鋒利，卻沒有逼人的光芒，反而是一種溫柔得讓人禁不住想親近的感覺。

    “上車？我們這是去哪兒？”王若曦就驚疑道，眼里就閃過一抹警惕來。她在這里干了這段時間的，如果不懂得自我保護的話，早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武溪第二監(jiān)獄?！?/br>
    “武溪第二監(jiān)獄？”王若曦心頭一喜，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啊，今天是你父親出獄的日子，怎么，你不想去接他？”林辰暮就淡淡地說道。

    “什么？”王若曦差點沒被那巨大的幸福感所擊倒，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５?。盯著林辰暮看了一會兒，忽然噗通跪下，哽咽道：“林書記，我真是太謝謝你了，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為了父親的事，她這幾年可是沒少奔波，可卻就連父親的面都見不到。每次想到，父親在暗無夭日的監(jiān)牢里過著非人的生活，她心就如刀絞般難受。不曾想，找到林辰暮后，才幾天工夫父親就出獄了。

    “你干什么？趕快起來。”林辰暮嚇了一跳，見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往這邊看了，就連忙說道：“等見了你父親再說?！?/br>
    王若曦這才急急忙忙起身，鉆進了車里。

    “事情我已經(jīng)了解了。”飛馳的車子上，林辰暮對王若曦說道：“你父親王定強當初租賃的十多畝地，的確是村上的宅基地。對此，王定強也很清楚，因此，為了租賃那些地，王定強給村長伏國洪送了五千塊錢。而伏國洪也沒有經(jīng)過村委會就違規(guī)將地承包給你家里修建養(yǎng)殖場。也因為如此，當初承包合同上就沒有村上的公章?！?/br>
    “什么？”王若曦楞住了，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事情中還有這樣一個隱情在其中。

    “所以說，整個承包原本就是不合法的。”

    “那這個事情就這么算了？”王若曦不敢相信地問道，心里直想哭。她想不到，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這幾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努力的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狀況。

    “伏國洪因為受賄，已經(jīng)被刑拘，并在接受調(diào)查，他會得到他應(yīng)有的懲罰。而王定強不僅是行賄官員干部，而且還在村里強拆養(yǎng)殖場的時候，致人傷殘，五年的牢獄之災(zāi)對他來說也不為過。至于你們家當時的損失，經(jīng)過我和村里的協(xié)商，村里同意本著人道主義賠付十萬元。而你們家在銀行的貸款，銀行也同意免除這五年的利息，同時，允許你們分期償還?！?/br>
    “謝謝，謝謝林書記?！蓖跞絷鼐瓦煅手f道。林辰暮為她們家考慮得實在是太周到了，她也知道，如果不是看林辰暮的面子，不論是村里，還是銀行，哪有那么好說話？王若曦可記得，當初自己去找村里的時候，可不受村上的待見，人家還振振有辭地說了，就是告到中央都不怕。

    林辰暮就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母親病情比較嚴重，拿了錢后，早點帶她去治病?，F(xiàn)在你父親也回來了，一家人以后好好過日子。我相信，隨著高新區(qū)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生活會越來越好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

    王若曦就不住地點頭，淚目望著林辰暮那嚴峻剛毅的臉，卻不知道該如何該說些什么。

    武溪市第二監(jiān)獄，是由以前的萬勝監(jiān)獄與興監(jiān)獄遷建合并而成，兩所監(jiān)獄從散落于田間地頭的偏遠山區(qū)搬遷到城郊，規(guī)模也有所擴大，現(xiàn)有關(guān)押的犯人總共七百多人，是武溪第二大的監(jiān)獄，隔得老遠就能看到那高墻上密布的電網(wǎng)。

    看到監(jiān)獄那巨大的鐵閘大門，王若曦心里說不出的激動。這個地方，她來過無數(shù)次，每次都懷揣希望而來，又失望而去，今天，總算是可以得償所愿了。

    第四十九章父女

    第四十九章父女

    或許是提前接到了相關(guān)通知，荷槍實彈的士兵檢查過相關(guān)證件之后，那兩扇高大的鐵閘門就緩緩開啟，就像是一個張開了大口的怪獸一般，透露出一陣陰冷的寒意。王若曦臉色不由就有些發(fā)白。

    高墻電網(wǎng)里面，崗哨林立，一處兩層的小樓前栽著成排的綠色松柏，環(huán)境極為清幽。臺階下，一名戎裝的女警早就等候在那里，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皮膚白皙，細膩的鵝蛋臉散發(fā)著別致的嫵媚，身上黑色的警服略顯寬大，但是系著手槍皮帶仍可以看出她挺拔飽滿的酥胸，柔軟纖細的蠻腰和豐盈婀娜的臀部。

    林辰暮剛下車，女警就迎了上來，向他敬了個禮，說道：“林書記你好，我是獄政管理科的徐雯涵，周獄長已經(jīng)給我說過了，還請林書記跟我來?！?/br>
    “呵呵，徐科長，那就麻煩你了。”林辰暮和徐雯涵握了握手，笑笑道。

    徐雯涵看了一眼林辰暮身旁還穿著網(wǎng)球裝的王若曦，目光里有些疑色，不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領(lǐng)著他們往里面走去。

    “林書記，你們在這里稍坐幾分鐘，王定強在辦手續(xù)，等一會兒就過來。”徐雯涵請他們在沙發(fā)上坐下，又親自給他們倒上熱茶。雖然只是一般的茶葉和飲水機里的水，不過卻也顯得挺熱情的。

    林辰暮就笑著說道：“徐科長別那么客氣，我們這次過來已經(jīng)很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里的話?！毙祧┖托σ饕鞯卣f道：“林書記可是大貴人，難得來我們這里一趟。我們周頭兒雖然出去開會，沒在這里，不過卻再三叮囑我，一定要替他好好招呼林書記?！?/br>
    “呵呵，周監(jiān)獄長更可氣?！绷殖侥盒πΦ溃骸斑€請轉(zhuǎn)告周監(jiān)獄長，以后到了高新區(qū)，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讓我盡盡地主之誼?！?/br>
    “那是一定的?！毙祧┖χf道。

    王若曦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不住地往兩人身上瞟，心里也震驚不已。她雖然年齡不大，可家里遭受了那么大的變故，也讓她有了其他同齡人所沒有的成熟。尤其父親關(guān)在這里，她對于監(jiān)獄里的事情也相對關(guān)注得比較多，知道這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系統(tǒng)，外面的觸角很難能伸進來，卻沒想到林辰暮能在這里說得上話，而且看樣子，他和這里的監(jiān)獄長都挺熟的。

    說話間，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有人輕輕敲門。

    “報告！”一位獄警就大聲說道：“王定強已經(jīng)帶到。”

    王若曦一聽，不由就激動地站起身來，亟不可待地抬眼往門外看去，就見門外畏畏縮縮地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雖然年齡不大，頭發(fā)卻有些花白，臉上滿是滄桑，目光躲躲閃閃的，進門就怯怯地叫道：“徐，徐警官，你找我？”

    “爸！”看到幾年來日思夜想的父親，王若曦不由就回想起這些年來的非人的生活，壓抑不住心頭的驚喜和辛酸，熱淚又奪眶而出，一把將王定強死死抱住，哭得是驚心動魄、烏云慘淡，使人聞之辛酸，就連一旁的其他人都不由有些鼻頭泛酸。

    “若曦？”王定強一愣之后，看著懷里的王若曦，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幾年里，他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女兒，記憶中，女兒還是一個十**歲青澀的女孩兒，以至于他看到懷中的王若曦，仿佛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嘴哆嗦了半晌，才又抱住女兒，是老淚縱橫。

    “王定強，你也別傷心了。女兒來接你了，回去之后好好過日子，可別再回到這里來了?！币慌缘男祧┖布t著眼睛說道。

    “是，是，謝謝徐警官，謝謝徐警官?！蓖醵◤姺砰_女兒后，又顫顫巍巍地向徐雯涵鞠了一個躬。

    王若曦也一抹眼淚，對徐雯涵說道：“徐科長，真是麻煩你了?！?/br>
    “呵呵，不麻煩?！毙祧┖χf道：“你爸在監(jiān)獄里表現(xiàn)很好，經(jīng)常都獲得表揚，他這一走啊，說實話我們還真有些舍不得?！?/br>
    林辰暮看看時間，也說道：“是啊，咱們先走吧，已經(jīng)給徐科長他們添很多麻煩了。”

    這時，王定強才又注意到林辰暮，心里就有些嘀咕，這個年輕的小伙子，莫非是女兒的男朋友？看起來倒是蠻精神的，配女兒也配得上。卻不料這時又聽見徐雯涵笑著道：“林書記實在太客氣了。這要是周頭兒聽見了，還以為我們沒招呼好林書記呢?！?/br>
    徐雯涵那嬌艷如花的笑容，看得王定強不由得就揉了揉眼睛。在監(jiān)獄里待了幾年，徐雯涵始終都是板起個臉，冷若寒霜的，收拾起人來也毫不手軟，被獄友們戲稱為“冷面羅剎”，何曾見過她臉上如此燦爛的笑容？

    又一陣寒暄之后，林辰暮婉言謝絕了徐雯涵請他們留下來吃飯的好意，徐雯涵也是親自將他們一行送出了門。

    看到眼前的那輛掛著政府車牌的豪華奧迪，王定強更是一陣頭暈?zāi)垦＃桶雅畠和低道揭慌?，悄悄問道：“若曦，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啊？?/br>
    “什么男朋友？”王若曦一聽俏臉頓時就guntang，嬌嗔道：“爸，你瞎說什么??？人家林書記可是高新區(qū)的黨工委書記兼管委會主任。人家是同情我們，所以才肯施以援手?！?/br>
    “啊？”王定強一聽不由就大感震驚，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巨疼，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在他印象中，當官的幾乎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哪有那么年輕的？何況還是高新區(qū)的一把手？自己頭上的父母官。如果不是看徐雯涵對林辰暮的態(tài)度不似作假，聽女兒這么一說，他還以為是女兒碰到了騙子了，再看林辰暮時心里就多了些敬畏。

    走下臺階，見司機要來給自己開車門，嚇得王定強就連忙道：“我來，我來?！眲e看人家一個司機，可要是擱在外面，就算是鄉(xiāng)長書記恐怕都要小心招呼應(yīng)對，自己又哪里敢勞駕別人給自己開車門？那可是要折壽的。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副駕位上坐了下來，王定強大氣都不敢出，動也不敢動一下，心里卻又不由有幾分得意。坐書記的車子回去，這種待遇，有幾個人能夠享受得了？這要說出去，恐怕要羨慕死不少人吧？

    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林辰暮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就不由訕訕笑了笑，說道：“林，林書記，你可真是我們一家的再生父母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林辰暮就擺擺手，微笑著說道：“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過不是我說你啊，掙錢是好事，可那歪門邪道的東西就別去搞了。現(xiàn)在高新區(qū)的發(fā)展越來越好，只要肯努力，你們隨便做點什么，都能夠生活得很好。這幾年，小若可是吃了不少苦。”

    聽林辰暮這么一說，王若曦的眼圈不由又紅了。

    “是，是。”王定強也有些羞愧地說道，又看了女兒一眼，就說道：“若曦啊，這幾年真是苦了你們母女倆了。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會好好干，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

    “那就好。”林辰暮就說道：“現(xiàn)在區(qū)里工廠很多，不論是你們自己做，還是進廠去打工，都能掙到錢。我給小若說過了，如果要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br>
    “謝謝林書記，謝謝林書記。”王定強就迭聲說道，“林書記你真是一個大好人。若曦，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林書記啊。”在他想來，人家堂堂一個大書記，肯幫自家的忙，多半也是看上了女兒。不過比起那些大腹便便，年齡一大把的當官的來說，眼前這個林書記倒也不錯，女兒跟了他應(yīng)該吃不了苦。

    王若曦紅著臉點了點頭，不由又偷偷看了林辰暮一眼，心里在想，他還記得當初自己給他說過的那句要報答他的話嗎？他會希望自己如何報答他？會不會……一想到這里，她就有些心慌意亂的，不敢再多想下去。

    車子到了村口，其實已經(jīng)不能叫村口了，以前偏僻的村落，現(xiàn)在已然被寬闊的馬路和高聳的大廈和工廠所取代。如果不是坐在車上，王定強根本就不敢相信，這里會是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進去了?！绷殖侥赫f道。

    “哦，不用了，林書記你日理萬機的，我們已經(jīng)夠麻煩你的了?！蓖跞絷仉m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吟吟地說道。

    王定強卻是說道：“那哪成??？林書記，你忙了那么久，這好不容易到了這里，怎么著也要去家里吃個飯啊?！?/br>
    “爸，人家林書記還有事呢！”王若曦就不滿地說道。

    “你這丫頭，林書記來了家里，怎么也要吃頓飯啊，有事就不吃飯啦？”王定強白了女兒一眼，似乎在責(zé)怪她不懂事。想想也是，自己當初從村里被抓走，現(xiàn)在回來了也有些抬不起頭來?？扇绻謺浫ゼ依镛D(zhuǎn)一圈，那村里人誰還敢看不起自己？指不定以后就連村支書對自己，都要客客氣氣的。

    “不了，我真還有事，以后有機會再說吧。”林辰暮看看時間，又對王若曦說道：“你們趕快回去吧，這個消息，你母親恐怕還不知道吧？”

    “是啊，還不知道呢！”聽他這么一說，王若曦也有些亟不可待地想要回到家里，告訴母親這個好消息，說不定知道父親回來，母親的病也就好了。她很是感激地說道：“林書記，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們家可真算是完了……”

    林辰暮擺擺手，等兩人下車后，車子就慢慢開走了。

    看著汽車遠去的身影，王若曦莫名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第五十章大火

    第五十章大火

    “進度還是太慢了?！睏钚l(wèi)國看完了手中的報告，緩緩放在桌上，然后取下眼鏡，揉捏了一下鼻梁，才端起桌上的濃茶喝了一口。

    紀委書記崔勇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也知道，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審問，公交集團公司的會計和出納也陸續(xù)交代了不少問題，但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違規(guī)違紀是算得上，卻算不上違法。而性質(zhì)比較嚴重和惡劣的事情，卻是只字不漏，更別提牽扯到公司的老總黃偉了。

    “楊書記放心，我們下來會加快工作進度，盡早撬開突破口的。”崔勇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楊衛(wèi)國一眼。

    按理說，雖然楊衛(wèi)國是市委書記，武溪的一把手，可他堂堂紀委書記，市委常委之一，也不至于那么在意和迎合楊衛(wèi)國的想法?？纱抻峦ㄟ^在中紀委的同學(xué)了解到，這個楊衛(wèi)國在首都的能量很大，調(diào)用中紀委的人就跟過家家似的。因此，從楊衛(wèi)國到任后的第一天，他就認定了要緊跟楊衛(wèi)國的步伐。

    紀委書記，因為工作性質(zhì)的特殊性，原本可發(fā)展的面就窄。政法委書記都還有可能擔(dān)任書記市長之類的，可紀委書記，卻幾乎只能在紀委圈子里活動。當然，個別有大能耐，而又機緣巧合的，又另當別論。

    “工作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嘛。”楊衛(wèi)國就笑著說道：“老百姓的幾件大事，莫過于吃、住、行。公交公司的事情不能拖，拖久了會影響到群眾出行的問題。當然，如果查清楚沒有問題，我們也好早點還他們一個清白嘛?！?/br>
    崔勇就點點頭，他也知道楊衛(wèi)國所受到的壓力。這些天，黃偉可是沒少上躥下跳的，而昨天發(fā)生的公交司機罷工一事，更是鬧得是沸沸揚揚的。兩百多名公交司機罷工，導(dǎo)致數(shù)十條公交線路，兩百多班公交車受到影響，數(shù)萬人出行受阻。而罷工的理由，就是公交集團公司拖欠司機工資。

    為此，許多人都把矛頭指向了紀委和楊衛(wèi)國，認為就因為紀委無端地帶走了公交公司的會計和出納，封了公司的賬，才會導(dǎo)致公交公司沒有錢發(fā)放司機工資。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出現(xiàn)的問題也會越來也多。大量收來的零鈔，因為封賬的緣故無法存進銀行賬戶，而公司每天所需的各項支出，如說汽車加油加氣、維修保養(yǎng)，也都幾乎全都處于停滯狀態(tài)。

    崔勇當然知道，這其中必定有黃偉推波助瀾的原因，要不然，憑他執(zhí)掌了公交集團公司那么多年，碰到這點小問題還不至于束手無策。他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向楊衛(wèi)國和紀委施壓?？啥嗄甑墓ぷ鹘?jīng)驗告訴崔勇，黃偉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他心虛，有問題。

    經(jīng)過短暫的考慮后，崔勇又低聲說道：“楊書記，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提過?！?/br>
    楊衛(wèi)國點了點頭，鼓勵他繼續(xù)說下去。

    崔勇說道：“豐市長對公交集團公司的事情很關(guān)心，這段時間好幾次給我打電話詢問，并且多次表示了，希望我們能夠早點結(jié)束調(diào)查，恢復(fù)公交集團公司的常運營秩序?！?/br>
    楊衛(wèi)國皺了皺眉頭，又笑著說道：“這也很常嘛。公交集團公司的事情對于全市來說都很重要，豐市長關(guān)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這也給我們敲響了一個警鐘，事情確實耽擱不起了。”

    崔勇卻又繼續(xù)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我聽說，黃偉和豐市長走得很近，黃偉的小姨子，和豐市長的愛人是手帕之交?！?/br>
    楊衛(wèi)國慢慢放下茶杯，笑著道：“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你也信？就算豐市長的愛人和黃偉的小姨子認識，也不代表豐市長就真會庇護黃偉。你們干紀委的，可不是什么都要講證據(jù)的嗎？”

    說到這里，楊衛(wèi)國笑笑，又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啊，中國的關(guān)系網(wǎng)還真是無處不在，是這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讓我們的工作變得很難開展，一個個拉幫家伙的，相互包庇，搞得像江湖幫派，哪里還是黨和國家的干部？這種現(xiàn)象應(yīng)該從根本上杜絕?！?/br>
    崔勇笑笑，沒有再說什么，不過卻也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讓楊書記知道，自己和他是一條心的就行了。

    “從賬目上查出什么問題來了嗎？”頃刻之后，楊衛(wèi)國又問道。

    崔勇?lián)u搖頭道：“他們的賬是找專人做過的，很難發(fā)現(xiàn)問題。不過我已經(jīng)派人逐一進行核查，相信很快就會找到蛛絲馬跡的?！?/br>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高明的狐貍，也逃不過獵人的槍口?！睏钚l(wèi)國沉聲道：“不過你們要多注意，以免有人會狗急跳墻了?！?/br>
    “楊書記的意思是？”崔勇就有些琢磨不透楊衛(wèi)國的意思，不由就問道。

    楊衛(wèi)國卻是拿起一封信來，笑著說道：“這公交公司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寫信反映高新區(qū)黨工委書記兼管委會主任林辰暮的信卻是多了不少。這些你都看過了吧？”

    崔勇就笑笑，說道：“這些信我都看過，都是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東西。而且，林書記這才剛上任不到兩個月，就會出現(xiàn)那么多舉報信，我看是不常的。不過現(xiàn)在國家的體制就是這樣的，一封信幾毛錢，就能夠不負責(zé)任的亂寫亂說。類似的這種信啊，我們紀委，每天少說要收到一兩百封，光是找人核對清理，都要花上不少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