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別擔(dān)心,對方只敢打黑槍,不敢過來?!绷殖侥阂呀?jīng)初步判斷,槍手只有一個人,而被遠(yuǎn)距離狙擊,自己除了被動挨打之外沒辦法,可要是敢近距離,林辰暮卻敢放手一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卻始終都沒有任何動靜。而趴在沙發(fā)背后的林辰暮和路翔宇,卻一動不敢動。槍手的陰影籠罩在兩人的心頭,誰都不知道對方還在不在,卻不敢去冒這個險。剛才那幾槍神乎其神的槍法,已經(jīng)在他們心頭留下了陰影。 過了不知道多久,卻仿佛是一個世紀(jì)。路翔宇敢說,他長這么大,此時此刻是最難熬的,似乎每時每刻都在遭受著煎熬。終于,他實在忍不住了,對林辰暮說道:“林大哥,咱們就一直在這兒耗著?” 林辰暮也覺得這么耗著不是辦法。自己的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段時間內(nèi)還可以,可長時間下去,誰都受不了。到時候,不用別人開槍,自己都瘋了。他低聲說道:“你待在這里別亂動。我去看看情況。” “啊,林大哥,外面很危險,你還是別去了?!?/br> “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绷殖侥喊参苛寺废栌顜拙?,伸手抓起地上的一個沙發(fā)墊子,手一抖,沙發(fā)墊子如流星般的飛出。 “砰!”幾乎是在沙發(fā)墊拋出的同時,在空中爆開了,里面的填充物四處飛濺,洋洋灑灑的。而林辰暮也在這個時候如利箭般的躥出,充分調(diào)動起周身每一分肌rou每一處關(guān)節(jié),身形敏捷如精豹,輕盈如靈狐,動作更如下山猛虎,幾乎在沙發(fā)墊被擊中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躥到了會客廳和客廳的交界處。 連續(xù)幾聲悶響,墻上不時綻開一個個小洞,如影隨形,追著林辰暮而去。好些彈洞,幾乎是在林辰暮剛閃開就出現(xiàn)了,只要晚一步,毫無疑問,他肯定會被打成馬蜂窩。看到這一幕,路翔宇嚇得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更是沒想到,看起來斯斯的林辰暮,身手居然如此敏捷。 一個前撲,整個人落在客廳的地板上了,林辰暮心里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槍手槍法再好,可只要不在他射程范圍之內(nèi),也就沒有任何威脅了。 起身之后,林辰暮第一時間先是沖到了客廳角落的電話處。這里的電話,既能撥外線報警,也能接通物管處。只要消息傳出去,警察很快就能來,到時候就安全了。 可將話筒摘下放在耳邊,林辰暮心不由又是一沉。話筒里什么聲音都沒有,很顯然是被人剪斷了電話線。而別墅區(qū)內(nèi)為了靜謐清雅,每棟別墅之間的距離都很遠(yuǎn),即便這里發(fā)生了天大的事,只要消息傳不出去,左鄰右舍壓根兒就不會知道。 第二百八十九章命中注定的對手 第二百八十九章命中注定的對手 而沉悶的槍聲在這一刻又沉寂下去,給人的錯覺就像是從未響起過。倘若不是一地的狼藉和到處留下的彈孔,林辰暮還真會以為,這是不是一場夢。 “林大哥,你沒事吧?”路翔宇有些惶恐地喊著。他蜷縮在沙發(fā)背后不敢抬起頭來,卻聽到了林辰暮重重摔落地上的聲響,心里七上八下的極為不安,生怕林辰暮有什么意外。 身處險境,林辰暮就是他唯一的心里依靠,所有生的希望也全都寄托在林辰暮身上。萬一林辰暮要有個三長兩短,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些什么。 “我沒事,不過電話線應(yīng)該被絞了,打不出去?!绷殖侥夯卮鸬馈?/br> “那咱們怎么辦?”路翔宇的聲音都帶著些哭腔。到了此時此刻,他才后悔,自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請幾個厲害點的保鏢,否則也不至于搞得如此被動了。 “你別怕,這個人是沖著我來的,等會兒我沖出去后,他的注意力肯定在我身上,你就趁機趕快走。” “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彪m然怕得要命,可真要他丟下林辰暮獨自逃命,路翔宇又怎么都做不出來。 “我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留著這里礙手礙腳的,我放不開手腳?!绷殖侥赫f道。 “可,可是別人有槍啊,你赤手空拳的,怎么和別人斗?”路翔宇說道:“要我說啊,你就別去了,干脆就等在這里,他子彈總不能拐彎吧?時間長了,自然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林辰暮也覺得路翔宇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敵暗我明,對方還有槍在手,沖出去無遮無攔的,的確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可躲在這里對方就會善罷甘休?林辰暮始終感覺對方仍然在遠(yuǎn)處虎視眈眈的,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而就這么耗著也不是辦法,眼下看來暫時安全,可主動權(quán)掌握在對方手里,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還會有怎樣的殺招。被動挨打,總歸不是辦法。 他在糾結(jié),外面窗戶邊忽的人影一閃,林辰暮心頭一驚,連忙貼墻站好,手里握著剛從茶幾上抓來的一把水果刀。刀子雖小,總比赤手空拳好,運用好了也能殺人自保。 “哐當(dāng)”一聲,玻璃碎了,然后有什么東西被扔了進(jìn)來,落在地上,黑黝黝的。林辰暮定睛一看,頓時嚇得是魂不附體。因為他看到,扔進(jìn)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還冒著青煙的手榴彈。 來不及多想,林辰暮飛快地沖上前去,撿起地上的手榴彈又扔了回去。手榴彈剛?cè)映龃皯?,“轟”的一聲就爆炸了,巨響中,整個大地都在戰(zhàn)栗起來,玻璃碎片、墻體碎屑四處橫飛,威勢異常駭人。就是林辰暮也險些被巨大的沖擊波掀倒。 聲勢稍緩,林辰暮奮力躍起撞開窗戶上殘留的一些玻璃碎渣,落地的那一剎那,他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剛從地上爬起來。 “是你?”林辰暮驚訝道。雖然臉上沾了不少灰塵草屑,可林辰暮卻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當(dāng)初陳雪蓉她們到處都沒找出的公安部a級通緝犯阮斌。 其實林辰暮和阮斌只有一面之緣,那還是在林辰暮去官塘上任的路上。說來也怪,當(dāng)時林辰暮就有一種直覺,似乎和這三個人遲早還會有所交集,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果不其然,何奕后來間接死在了自己手上,現(xiàn)在阮斌又找上門來了。 阮斌吐了口沾滿泥土和草屑的口水,咧嘴笑了起來,活脫脫的像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兇猛野獸:“嘿嘿,可不就是我嗎?這樣都弄不死你,何奕死在你手上倒也不冤。不過這樣也好,老大叮囑要速戰(zhàn)速決,可我覺得,還是用我這雙手親自把你打死來得更過癮些?!?/br> 臉上在笑,可眸子像狼一般兇狠、陰冷,看林辰暮便像是在注視著一件死物。 林辰暮心中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風(fēng)輕輕地吹,他身上有些涼涼的感覺。他能從阮斌身上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悚和可怕力量,似乎比當(dāng)初面對何奕時還要來得猛烈。不過他卻強作鎮(zhèn)定道:“既然知道何奕都死在我手上,你還敢來送死?” 其實何奕并非死在林辰暮手上,而是最后關(guān)頭被陳雪蓉?fù)魯赖?。不過這筆賬最后卻糊里糊涂的算在了林辰暮身上。為此,林辰暮還獲得了公安部頒發(fā)的榮譽證書。 “嘿嘿,你以為我是何奕那樣的笨蛋?實話告訴你,何奕這個人好色,勁兒都用到女人身上了。我可不一樣,練得可是童子功,幾十年如一日,從未破戒。玩槍我或許比不過他,但要說動手,十個何奕都不是我的對手?!?/br> “是嗎?那我倒要試試?!绷殖侥洪_口很苦澀地笑了。他很清楚,自己連何奕都打不過,險些死在何奕手上,在阮斌手上絕對討不了好??涩F(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別墅區(qū)里住的人雖少,可畢竟還是有人,剛才的槍擊因為槍作了消音處理,并沒有驚動什么人,可這震天動地的爆炸聲,聽到的人絕不在少數(shù),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 “想拖延時間?”阮斌似乎比林辰暮想象的還要難纏,一眼就看穿了林辰暮的心思,陰陰笑著說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對付你,也就是分分鐘的事,”神色之間多的是嘲弄之色。 林辰暮卻并不氣惱,阮斌越是輕視大意,自己存活的幾率就越高。倘若阮斌一照面直接下殺手,恐怕自己真擋不過他幾招。 “既然這么厲害,干嘛過了一年多才來找我?”林辰暮故作輕松道。 “現(xiàn)在來找你也不晚啊?!比畋竽恐谐錆M野獸一般狠絕之色,聲音陰狠得便像是蕭颯的北風(fēng)吹過一般,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你以為我們這次來是替何奕報仇的?他死是因為他自己不小心,我沒那個閑心和義務(wù)來替他報仇。要殺你,只是因為有人出了高價,你的命價值五百萬,嘿嘿,你也應(yīng)該感到榮幸了。” “五百萬?嗯,的確不少了,要不我把命給你,你分我一半?”林辰暮笑瞇瞇地說道。 阮斌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個還真有點意思,倘若不是老大接了活兒,我還真不忍心殺你。這樣吧,待會兒我盡量讓你死痛快點?!闭f罷,目中射出凌厲的殺機,人也作勢走了過來。 “慢著!”林辰暮臉上露出一絲驚懼之意,整個人也退后了兩步,說道:“不就五百萬嗎?我給你一千萬……” “嘿嘿,錢倒是不少,我也喜歡??晌覀兏蛇@行的,最講究的就是職業(yè)cao守了,答應(yīng)了客戶的事就一定辦到,你有再多錢都沒用,誰讓你得罪了人呢?更可悲的是,還讓別人找到了我們,所以說啊,你的命運早已在那天就已經(jīng)注定了?!?/br> “真的不行?一千萬要是不夠的話,兩千萬……”林辰暮一副極為驚恐的表情,像是怕到了極致。 阮斌雖然有些納悶,他雖然不大看得起何奕,卻也承認(rèn)何奕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林辰暮既然能夠干掉何奕,想來也不會是什么泛泛之輩,怎么一見之下如此差勁兒?可也沒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一力降十會,即便林辰暮有什么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只有土崩瓦解的命運。 “你們是干什么的?”隨著一身怒喝,兩個身穿保安制服,手里提著警棍的男子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喊道:“剛才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小……”林辰暮剛要出聲提醒他們小心,阮斌回頭咧嘴笑了笑,別看他身材魁梧,可動作卻極為敏捷,幾乎只是一晃身的工夫,就已經(jīng)快速閃動來到了兩名保安面前。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重重一拳已經(jīng)打在其中一個的頭上。 頭骨碎裂的清脆聲音自他鐵拳下傳出,這名保安人口中鮮血狂噴,宛如爛泥般的癱軟在地。另一名保安大驚失色下,下意識的揮舞著手中的警棍就重重朝著阮斌頭上砸去。 阮斌卻是不躲不閃,任憑警棍砸下,卻聽“當(dāng)”的一聲類似于金屬碰撞的悶響,阮斌頭上居然好無傷痕,甚至就連紅印子都沒有。就像這一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純粹是給他撓癢似的。 承受過這一警棍之后,他雙手急速交錯伸出,一上一下將保安持警棍的手腕包裹在中間,雙臂一個猛烈的錯合,就聽“咔嚓”的脆響聲中,保安的手腕如朽木般的折斷。尚未待保安痛呼出聲,阮斌順勢一個反肘擊狠狠地砸在他的太陽xue上,保安連哼都沒有哼一下,就倒地不起,生死未知了。 這幾下干凈利落,下手極為狠毒,幾乎只是眨眼的工夫,兩個五大三粗的保安就已經(jīng)喪失了戰(zhàn)斗力,生死未卜,看得林辰暮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剛進(jìn)高爾夫別墅,他就看出來了,這里的保安,無不是經(jīng)過艱苦訓(xùn)練的退伍老兵,個個身材高大威猛,軍事素質(zhì)過硬,三五個普通人都不見得是他們的對手??稍谌畋笫窒拢瑓s像小孩兒似的,全然沒有還手之力,連一個回合都能撐住。阮斌的身手可見一斑。 第二百九十章罩門 阮斌則是舔了一口沾滿鮮血的拳頭,就像是嗜血的野獸一般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轉(zhuǎn)身陰測測地看著林辰暮說道:“好了,現(xiàn)在總算沒人來打擾了,你也別指望有人能救你。被我們找上了,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br> 林辰暮顧不得替兩名盡職盡責(zé)的保安傷心難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命。見阮斌一步步向自己逼來,他裝作很是驚慌失措用以麻痹對方,等到阮斌放松警惕,距離自己不足三米時,抓住機會手一揚,一道寒芒自指尖一閃而逝,只是一瞬間就準(zhǔn)確無誤地刺入了阮斌的喉噥。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見阮斌咧嘴一笑,伸手從喉間將那把水果刀拔了下來,令林辰暮驚駭?shù)氖?,不光是刀尖上一點血跡都沒有,阮斌的喉噥處也沒有半點傷口。原來刀子并沒有刺進(jìn)去,只不過是被阮斌的喉噥處的肌膚吸附住了。 林辰暮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刀子都傷不了他,阮斌的硬氣功未免也太厲害了吧?自己如何才能對付他? 阮斌拿著這把刀尖都已經(jīng)有些彎曲變形的水果刀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眼,這才不屑地將刀子扔在林辰暮面前,譏嘲道:“你真以為這個小玩意兒就能傷得了我?別傻了,我練的金鐘罩鐵布衫,就算子彈都不見得能傷得了我,何況這小玩意兒?你啊,還是別作無謂的反抗了,免得徒增痛苦?!?/br> 林辰暮不由得一陣沉默,良久才淡然嘆了口氣,像是斗敗的公雞一般無力地說道:“既然這樣都奈何不了你,我也認(rèn)命了。還請你待會兒動手的時候干凈利落點,給個痛快?!?/br> 阮斌像是勝利的將軍一般得意地笑了笑,一雙野獸般的精眸緊緊的逼視著林辰暮說道:“這就對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你放心,我下手很快的,你根本就不會感覺到什么痛苦……”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看起來已經(jīng)全然放棄抵抗、坐以待斃的林辰暮卻突然撒腿就跑。可還沒跑出兩步,“砰”的一聲,幾顆子彈在他身前不遠(yuǎn)處的地上爆開了,濺起一團(tuán)泥屑。 林辰暮驚駭之余,立刻剎住了身形,剛想要換個方向,可不論他逃往哪邊,跑不出兩步,那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總會提前落在他的腳前,最終被逼回了原處。 到了這個時候,林辰暮才頹然搖頭,放棄了逃跑的念頭。有狙擊手在,想要逃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只不過令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對方為什么不干脆一槍打死自己?難道說,就只是想要滿足阮斌血腥而暴力的**? “嘿嘿,怎么不跑啦?”阮斌嘴角閃過一抹狠戾的笑容,似乎早就料到林辰暮是跑不掉的。 林辰暮聳聳肩,“跑不掉就不跑了。不過想要我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br> “這樣最好?!比畋笱t的眼睛里閃耀著兇光,咧嘴笑道:“你不反抗,讓我一拳打死了我反倒沒有興趣。你越反抗,我就越興奮?!?/br> 林辰暮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恢復(fù)到最佳的狀態(tài)以應(yīng)對即將而至的硬仗。阮斌是很厲害,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要他束手就擒,卻是不可能的。他向來就沒有坐以待斃的習(xí)慣。 “準(zhǔn)備好了嗎?”阮斌活動活動了筋骨,獠牙齜出,獰笑著望著林辰暮,血盆大口呼出的熱氣似乎要將林辰暮熔化,而那灼灼而充滿殺氣的眼神更是猙獰一片、獸性十足。 林辰暮身子微微一側(cè),腿微蹲,擺出了一個進(jìn)可攻退可守的架勢,目光也緊盯著阮斌,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我可開始了。”林辰暮的動作就好像是某種開戰(zhàn)的信號。阮斌咧嘴一笑,一拳就往林辰暮打來。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卻幻化出一抹殘像如流星一般,破空發(fā)出咝咝的銳響,速度和力量俱已達(dá)到巔峰,尚未近身,已經(jīng)令林辰暮駭然色變了。 林辰暮閃避不及,腳一蹬,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于手臂上,雙臂交叉擋于胸前。 “蓬”!如擊敗革的悶啞聲音傳來,在阮斌的拳頭和林辰暮雙臂觸碰的一剎那,林辰暮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整個人就像是被火車撞擊了一般,整個人被擊飛了起來,直飛出四五米這才落地。落地后那股力量都還未化解掉,又蹬蹬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身形。滿臉漲的通紅,手臂也情不自禁的顫動,已然像是感覺不到了手臂的存在。 “不錯,能擋住我七成力氣的重拳,果然有兩刷子?!比畋笏坪跻灿行┮馔猓徽笥诌肿煨α似饋恚骸昂俸?,就是這樣才過癮。自從何奕掛了之后,好久都沒有人能和我過過招了。再來!” 林辰暮好不容易將涌上喉噥的一口血咽了下去,臉色也沒那么漲紅了,可胸口卻悶地幾乎喘不過氣來。剛才這一拳雖然架住了,并沒有直接打在身上,可從雙臂傳來的巨大力量還是震傷了他的內(nèi)腑,而且傷的還不輕。他知道阮斌厲害,可接了這一拳之后,他才算是真領(lǐng)略到了阮斌的厲害。那巨大的力量,根本就不像是人所能發(fā)出來的。 也是因為如此,他根本就不用什么花哨的動作和招式,碰到任何阻力,都能像無堅不摧的坦克一般一路碾壓過去,沒有誰能夠抵擋。 不等他細(xì)想,目中泛出嗜血的光芒的阮斌又像坦克一般橫沖直撞過來。這次他沒有揮拳,而是雙手橫抱,如果林辰暮被他抱住了,雙臂猛然用力急劇收縮,恐怕林辰暮的肋骨脊椎會盡數(shù)被他扼斷。 林辰暮剛才已經(jīng)吃過虧了,哪敢和他硬碰硬?身形一側(cè),躲過了阮斌的熊抱,腳步一旋,轉(zhuǎn)到阮斌的身旁,躍身而起,一記勢頭兇猛的偏腿無征無兆的趁隙橫掃,重重地掃在阮斌粗壯的脖子上,時機抓得極好。 在他想來,饒阮斌如何厲害,挨了這一腳都不會好受。卻不料,當(dāng)他的腳掃在阮斌脖子上時,卻像是掃在一塊兒鐵柱上一般,阮斌高大的身形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可他的腿卻猶如骨裂了般疼痛難忍。整個身形落下的時候更是站不穩(wěn),一個蹌踉摔倒在地上,臉上也盡是惶惑之色。 雙臂和一條腿都不同程度受了傷,而銅皮鐵骨的阮斌宛若刀槍不入,林辰暮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去應(yīng)對阮斌接下來雷霆萬鈞般的攻擊?難道說,今天真的要命喪于此嗎? 阮斌咧嘴一笑,扭了扭脖子,又大踏步向林辰暮逼來,他那沉重有力的步伐每一次落下,都讓整個地面微微顫抖,在他雄健的身軀內(nèi),澎湃的力量似乎根本無法壓抑,絲絲散溢出來,令人驚駭。 阮斌俯身下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向林辰暮。林辰暮一腳撐在阮斌的肚子上,竭力不想讓阮斌靠近自己,可任憑他額角上青筋突起,好像有一條條青色的小蛇在皮膚下蠕動,左腿上青筋裸露、暗褐色的血管如小蛇一般凸出,卻也無法阻止阮斌那滿是猙獰的臉逐漸靠近自己,甚至林辰暮都能聞到他的口中那臭不可聞的氣味。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一個東西重重地砸在了阮斌的頭上。 阮斌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一臉惶恐的路翔宇手里還拿著一個棒球棍。 看到兇神惡煞的阮斌,路翔宇嚇得連退了幾步,可仍然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你,你趕緊放了林大哥,要,要不然,我,我可對你不客氣……”可握著棒球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阮斌咧嘴一笑,丟開了林辰暮,起身向路翔宇走去,嘴里還說道:“不客氣,你想如何不客氣?這樣嗎?”說罷一伸手,奪過路翔宇手中的棒球棍,然后用力一擰,棒球棍頓時就猶如麻花一般扭曲爆裂開來。 見到這一切,感受著阮斌那狂霸的力道,路翔宇只覺得喉嚨發(fā)澀脖頸發(fā)硬,腿肚子直哆嗦,一股子懾人的寒意在心頭繚繞,揮之不去。若是這張小蒲扇一般的大手捏住自己的脖子來這么一下,自己的脖頸不也就成了麻花一般了嗎? 林辰暮這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因為自己特殊的身份,路翔宇也曾經(jīng)見到過不少中央警衛(wèi)局的高手,可卻從來沒見過如此厲害的角色,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阮斌一把卡住路翔宇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路翔宇被卡得呼吸不過來,直翻白眼,他沒命的用腳踢,用手抓,可卻像是給阮斌撓癢癢般,根本就無濟于事。 林辰暮說道:“放開他,你想要對付的是我,和其他人無關(guān)?!彼F(xiàn)在連站都不太站得起來了。 阮斌回頭看了一眼,猙獰地笑著說道:“看在你很對我脾氣的份上,給你個面子。”說罷隨手將路翔宇扔在一邊,嘴里還不無威脅地說道:“算你運氣好,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還要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路翔宇重重摔在地上,根本顧不得阮斌說了什么,使勁兒的捂著嗓子咳嗽。再一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他才感覺到這世上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阮斌走到林辰暮面前,有些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再見了,我的朋友,下輩子做人小心點,可別又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闭f罷抬起他粗壯的大腳,重重朝著林辰暮的胸口踩踏而來。這一腳要是踩實在了,以他那雷霆萬鈞的力量,林辰暮必定難以幸免。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林辰暮奮力一滾,滾到阮斌胯下,抓起地上的水果刀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往上面一捅。 “?。 比畋箢D時發(fā)出了野獸瀕死般的嘶吼聲,巨大的疼痛讓他頭頂青筋裸露而出,鼻孔急劇掀闔著,整個臉都扭曲了。他的金鐘罩鐵布衫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可卻也有罩門,下體就是他的罩門。 平常他和人動手時,對于罩門都是特別留心的,生怕別人會傷到自己的罩門??蓜偛乓娏殖侥憾家呀?jīng)喪失戰(zhàn)斗力了,就有些掉以輕心,卻不料會被林辰暮無意間刺中自己的罩門。 而罩門一破,他全身的工夫頓時就去了十之**,本身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疼痛之下,他重重一腳踢在林辰暮身上,這滿含了全身力量的一腳,頓時將林辰暮踢出了好幾米遠(yuǎn),張嘴噴出一口血來,臉色面如白紙,整個人頓時萎靡下去。 而阮斌捂著襠蹦跳一陣后,整個人也猶如鐵柱倒地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不甘的聲響,抽搐了幾下,不過卻也最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氣,滿是不甘的眼神定格在那里,緊捂下體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殷紅的血順著他的下體不斷的流出,很快就淌滿了一地。 不遠(yuǎn)處,那名槍手通過狙擊槍上的望遠(yuǎn)鏡看到了這一幕,也是大感錯愕,不可一世的阮斌居然陰溝里翻了船?而等他想起開槍的時候,林辰暮已經(jīng)被阮斌踢到了一旁,好離開了他的視線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