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秦郁之坐在床沿上晃蕩雙腿,穿得太多讓他鼻尖冒出細小的汗珠。 今晚過后就見不到毛絨絨了。 失落在秦郁之心里蔓延開。 如果可以,他想一輩子都和毛絨絨待在一起,可是毛絨絨屬于山林,也說過他不可能和自己回去。 好難受啊。 毛絨絨如果一直在這片山林里,那自己可以每次旅游都來這里,每次都來找毛絨絨玩。 秦郁之興奮了起來。 但毛絨絨以前住在廟周圍的林子里,這次跑到這兒來,肯定不會是只固定住在一個地方的。 秦郁之又低落的垂下頭。 那,等毛絨絨來了之后,自己問問毛絨絨吧。 得問清他是不是常住在這兒,如果不是,要去哪兒找他,還得約好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 秦郁之忐忑的掰算著手指最后一面要問闕安的問題,緊張的等著闕安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滴答往前走,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他們約好的時間。 秦郁之跳下床,從床下拖出一個大箱子。 這里面裝的是他最喜歡的玩具和零食,滿滿裝了一大箱子。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個很重要的物件。 秦郁之從自己脖子上取下吊墜。 這個玉墜從小就跟著他,玉的表面因為戴得久了被磨得溫潤圓滑,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他緩緩把玉墜小心放進箱子里。 這個也一起送給毛絨絨吧。 他揚起嘴角,緩緩合上蓋子。 還有五十六分鐘。 秦郁之抱著箱子,坐在凳子上,里面裝著給毛絨絨的禮物,像往常一樣,等著闕安的到來。 坐得久了他覺得有些鼻塞。誤以為是感冒受凍,他裹緊了衣服,吸了吸鼻子沒管。 緊接著鼻塞越來越嚴重,他被迫只能張開嘴獲取瀕臨的空氣。 好難受。 急促的呼吸和吞咽讓他大腦暈眩,心臟缺氧。整個人仿佛被抽空。 好痛…… 他撐開雙眼。 不行,還有半小時,他得撐著等毛絨絨過來。 胸口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厲害,幾乎要暈厥過去。 “啪嗒——” 箱子跌落到地上,零食和玩具凌亂的散落一地,玉佩跌落到角落。 秦郁之在地上打著滾,意識逐漸模糊,下意識痛苦的發(fā)出□□。 月光綽綽約約射進房間,眼前出現(xiàn)無數(shù)個重影,刺眼又暈眩。 “疼……” 呢喃中,他意識逐漸渙散,緩緩合上了沉重的雙眼。 第10章 第十只 秦郁之醒來,入眼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墻壁、白色睡衣,以及透明的輸液瓶,還有在他身邊圍了一圈,一臉焦急擔憂的眾人。 余醫(yī)生見他醒了,立馬一臉嚴肅,拿出病歷記錄單,記錄儀器上的指標。 各項指標正常,但依然不排除危險。 病人是半夜病情突發(fā),送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昏迷過去了,心臟跳動頻率低于正常范圍,生命體征也十分微弱。 誰也沒想到,就是出去玩一趟的功夫,事情會變成這樣。 守在他身邊的秦母激動得語無倫次,淚跟著往下滾落: “郁郁,你終于醒了,嚇死m(xù)ama了……” 她當時趕進房間,看到秦郁之躺倒在地微弱呼救的樣子,差點沒暈過去,和眾人慌不擇路的連夜把人送來醫(yī)院,把秦郁之推進搶救室后,她后知后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在發(fā)抖。 站在床頭的秦父疲憊緊張的眉頭也松了些許,走過來問:“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秦郁之疼得動一下都困難,嘗試舉起手才發(fā)現(xiàn)手上纏著透明的膠帶,底下壓著針頭,他迷茫道: “我……” 余醫(yī)生皺著眉頭:“你半夜暈倒了,幸好發(fā)現(xiàn)得及時送來醫(yī)院?!?/br> 秦郁之頭痛欲裂,這才慢慢理清發(fā)生的一切。 那這是在……醫(yī)院? 醫(yī)院……? 秦郁之瞳孔緊縮,一下子反應過來,顧不得右手還插著正在輸液的針管,一下子彈跳起來,全身后知后覺的泛起酸痛。 完了! 毛絨絨! 他和毛絨絨約好要去看日出的,自己突然離開,毛絨絨肯定會到處找自己。 不行,自己得回去,找到毛絨絨給他解釋。 他伸出手想拔掉輸液針,忙被秦母驚慌失措的阻止,難以置信:“你這是干嘛?!” 懸了一夜的心剛落下,秦郁之這一動,秦母心又差點跳了出去。 秦郁之急道:“我得回去,有人還在等我!” 不論如何都得回去,越快越好。 秦母氣急:“回去?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復發(fā)就是因為海拔太高乏氧導致的?現(xiàn)在你病情嚴重,哪兒都去不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醫(yī)院,哪兒也不許去!” 她心中又是悔恨又是自責。 都怪自己,明明知道有危險,還帶著孩子在那兒逗留了半個月。 秦郁之攥緊拳頭,解釋道:“mama,給我一天,就一天,我——我有個朋友還在等我,我得去和他解釋一句?!?/br> 無論有什么樣的苦衷,不辭而別就是不辭而別,他不能失約。 而且,他此刻有種強烈的不安感,讓他無比迫切想要見毛絨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