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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變回去的?” 闕安放下游戲機,沒回答秦郁之的問題,反問道: “這么晚才回來,你去哪兒了?” 秦郁之剛準備開口說自己剛從公司回來,闕安就瞇起眼: “別告訴我你剛從公司回來?!?/br> 之前喝醉酒的時候,秦郁之腦子還不太清醒,結果一覺醒來狗沒了,這會兒狗終于回來了,雖然……存在形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但無論如何,首要得解釋清楚當時的誤會。 秦郁之誠摯開口道: “你聽我說。” “我那天晚上沒喝多少,就一杯而已,而且醒來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喝酒了,滴酒都不會碰?!?/br> 說完這些話,秦郁之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小學背著書包向家長保證再也不會偷吃辣條的時候。 像個小孩子,不過差張保證書。 少年雙手交叉,靠在沙發(fā)上,目光冰涼道: “我不想聽,保證有什么用?!?/br> 秦郁之作為秦氏總裁,低聲道歉已屬不易,他覺得自己態(tài)度誠懇得過分,實在不知怎么再進一步表示,無奈道: “那你想怎么樣?” 少年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平靜冷淡,說出來的話卻強硬固執(zhí): “早上八點出門,下午六點前回來,回來晚一分鐘,我就親自去公司把你拽回來?!?/br> “回來后不準打開筆記本、文件、不準拿起筆,不準進書房?!?/br> 少年懶懶抬起眼,聲音平淡卻不容置喙,甚至隱隱約約有幾分威脅感在里面。 “從今天起,你歸我管?!?/br> “□□不了你,人總能管你吧?” 秦郁之:…… 他揉揉眉心,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比他小了五六七歲的少年,覺得小孩兒可能是真的叢林待久了,缺乏教育: “闕安,我們講講道理,我承認喝酒是不對,我也說了下次絕不會發(fā)生這種意外?!?/br> 公司這么多事,僅上班時間根本處理不完,更何況容創(chuàng)的事還在跟進中,他得時時刻刻盯緊。 闕安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拍到秦郁之胸口,冷淡道: “你的日程安排我都列成表,寫在上面了,你先看看?!?/br> 要什么道理,他就是道理。 在森林里待了這么多年,叢林法則告訴他,執(zhí)行力大于一切,能立于不敗之地的,只有強硬的手段,和絕對的執(zhí)行力。 針對秦郁之而言,只有比他更強硬,才能管得住他。 秦郁之拿起那張五顏六色的A4紙。 紙上用黑色馬克筆粗粗斜斜的描繪出了表格邊框,除此之外,左邊一欄寫了時間,不知是不是開始不會寫“時間”兩字,最開始是用一個簡筆畫,畫了個小圓,里面添了兩根指針來代替,后來才添上的文字。 右側是事件,在旁邊畫了個一本小書。 還挺可愛,像是手賬本。 秦郁之略微沉吟,思襯道:“事件的事下面是一橫。” 他發(fā)現(xiàn)闕安寫字很容易粗心寫錯。 不是個好習慣。 少年瞪他一眼,一時耳根有些發(fā)紅,立馬奪過來勾勾畫畫,涂了個黑疤,改回來后又塞給秦郁之。 秦郁之接下紙張,繼續(xù)往下看。 作息安排得可謂相當合理,十分有益于身體健康,相當適用于年近暮年的養(yǎng)生老者。 早上七點起,喝一杯養(yǎng)生茶。 中午一點午睡,喝一杯養(yǎng)胃粥。 晚上十點睡,喝一杯熱牛奶。 秦郁之有些頭痛,覺得不能任由闕安這么胡鬧,找出幾個漏洞企圖讓闕安知難而退: “等會兒,中午一點那會兒我在辦公室,你怎么讓我喝茶?別告訴我,你要跟著我到辦公室?” 闕安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趙安會提醒你的。” 他想了想補充道,“我不在家的時候,劉管家也會提醒你的。” 開玩笑,沒安排妥當他會輕易實行這個計劃? 那不得上下打點好,才敢開始嗎。 秦郁之這才覺得不對,揮了揮手中近似于小兒簡筆畫的行程表道:“等等,你把這個告訴趙安和劉管家了?” 闕安點點頭: “有問題?” 秦郁之隱隱約約預感不太好: “他們答應了?” ……不會吧? 闕安一字一句復制劉管家的話,挑眉看著秦郁之,一副勝利者姿態(tài): “好的,小少爺,我會監(jiān)督秦總的?!?/br> 說完似笑非笑看著秦郁之。 秦郁之:…… 事實上,闕安找到管家,給劉管家說計劃,到劉管家答應下來花費不到一分鐘。 趙醫(yī)生那天來給秦郁之做例行檢查,差點沒被嚇著。 血糖血壓低到離譜不說,上次檢查各項指標都在參數(shù)范圍以內(nèi),這次各項數(shù)值掉到簡直不能看。 趙安當時拿著化驗報告,抖了抖認真問道:“你知道你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周就能進ICU了嗎?” 劉管家當時也嚇得心驚rou跳。 秦總自從酒醉后那日到現(xiàn)在,一直晝夜顛倒,偶爾加班加點起來就無眠無休,旁敲側擊了好多次秦郁之也沒有聽過。 所以秦總收養(yǎng)的孩子,闕安,從學校待了幾個星期回來告訴他的這個計劃,相當契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