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shuo。UK 三十八。福氣
38 今天是個星期六,已是臨近中午了,夏語鶯懶散的躺在床上,她微睜了眼,手臂下意識的收攏,再發(fā)現(xiàn)懷中已是空無一物時,她猛地睜眼,打量著四周。 她光著腳,打開了房門,放眼便瞧見溫醉清已經(jīng)收拾好了,正在換鞋準備出門。 她喚著他,問,“老公你要去哪?” 溫醉清依著墻面,抬眼看了看她,說著,“我爸讓我去看他?!?/br> “那我也一起去吧?!?/br> 夏語鶯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有些時候沒去看望溫父了,待要回房收拾幾番,就聽見他說。 “不用了,我爸囑咐我一個人去??赡苁怯惺裁词乱f?!?/br> 聽著了,她有些失落的癟癟嘴,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扯著笑看著溫醉清穿戴整齊的出了門。 門砰的一聲關上。 住進醫(yī)院也不知對病人是好是壞。有的人進去,健康的也就出來了,卻愁著治療的費用,囊中羞澀,有的人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喜的是倒了結一生的痛苦。 真說不上是愛還是怨。 溫醉清提著果籃,象征性的擺放在溫父病床上的柜子上。 床上的人,兩鬢花白,中間些微幾絲白發(fā)還撐著臉面,眼袋垂得像是魚肚子,裝滿著年歲的污垢。臉上皺紋斑駁的像是墻上的裂紋,斑點肆意,呼一口氣,便要喘出點大氣,每一口都像是窒息的前兆。 “你把何云找回來了?”溫父枕在床上,眼睛有些渾濁的盯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溫醉清倒像是沒聽出那句話的韻味般,環(huán)著雙臂,笑著說。 “那不是也算得上是我妹子么,她得了病瘋,身邊也沒個親人,我就照顧上了。這不有點錢了,就當做個慈善積積德?!?/br> 溫父哼了一聲,不屑的說著,“你是我看大的孩子,我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做慈善還需要陪她過夜的?” 他看著溫醉清陷入沉默,轉而間,他的鼻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嚴肅的看著他的兒子,又說。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婚了,溫醉清,結婚懂嗎?結婚不是兒戲。那是具有法律效應的。你既然娶了鶯鶯,你就要對她負起責任。當時她自行選擇了離開,你現(xiàn)在就應該跟她劃清距離,別念著以前的事不放。情情愛愛那都是年輕的事,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正經(jīng)的?!?/br> 溫醉清的笑驀然收住,他側著身子看著窗外,窗外不知什么樹子長得這么壯實。 溫父見他沒說話,也不管他聽進去了沒,繼續(xù)著自己的言談。 “當初我就說了你們之間成不了事,你定會后悔,偏偏你還倔,折了腿也要跟她在一起……” 溫父的話還沒說完,他卻聽不得了,直揚了聲音說著散漫的話。 他說,后悔啊,我真是后悔死了。 說完又朝著呆住的父親側過身,笑得和親,裝樣的說著自己公司上還有點事,也不顧溫父氣急敗壞的拍著床面,大步的退出,也不忘關上門。 若是知道他要說這些,溫醉清想,他一定斷然拒絕。 何云。他念叨了兩句,不知放在嘴上的滋味如何,反正燒得心寥得慌,他也有些混了,兩頭線拉著,直拉得他犯疼。 林嬸下午刻剛準備回家一趟,巧得很,剛開門就看見先生站在門前準備敲門,她含笑的打了聲招呼,說了自己的原因,又告了聲道別,他也沒說什么,便聽著身后的門一響,想來先生已經(jīng)進門了。 散云正坐在沙發(fā)上,電視的嘰嘰喳喳聲在密閉的空間里響著,像是新聞采訪的橋段。門關了又合,她也沒個反應,直愣愣看著視屏,直到那人摟住她的身子,戲謔的說了話,她才轉了轉眼珠子。 “喲,稀奇,不看天看上電視了。怎么,是不是看得脖子疼受不住了?!?/br> 他看著散云也不搭話,無趣地看向播放的的電視畫面,放的像是某臺知名的名人訪談節(jié)目。 主持人高高瘦瘦的,通常性的帶個眼鏡,裝著一副精明四通八達的標簽,說話時手指一定得捏著下巴,不知說上什么就附和的點頭,溫醉清都熟透了這種裝束。 不過對面的,披著大波浪的紅裙女人,他倒是有些熟悉。 “你看這女人。”溫醉清又說上話了,他指了指那個名人,優(yōu)雅的斜著白棍般的雙腿,似乎帶著艷羨的語氣,朝她說著。 “主持人說她,知性,漂亮,又有才華。說若是有男人娶上她得有多大的福氣,肯定要帶回家珍藏,你覺得呢,云云,同是女人,你覺得若是我娶上她,是她的福氣,還是我的福氣呢?” 散云的眼珠子落在那個捂著嘴,笑得高雅的女人上,那身衿貴的紅裙,布料柔得像水。像是真的宣傳那個女人般,每每到她說話時,她的名字總是被一個精心設計的框給突出著。 夏語鶯。 散云看著這三個字,一讀便知她的家人會有多么的用心,為她的一生從取名開始,便做好了齊全的準備。 何云。一聽便是個土名字,就跟二狗,富貴差不多的隨意。 “又不說話了。心里憋著悶不肯說不難受么,還是你怕我娶了別人就扔下你不管啊,這你可得放心,我對舊情人一向慷慨,吃穿還是供的。就是這治療費得省省,畢竟我也得為我將來的孩子打算對吧??偛荒芴澊⒆??!?/br> “不過你要是讓我娶你的話,那我得考慮考慮,畢竟妻子這一欄寫著精神病史的文字,可不大好看。是吧?!?/br> 他的話怎么那么多。 嗶哩啪啦的,她的耳朵就像一團的蜜蜂繞著打圈,他到底想說些什么。彰顯他的財富?還是救濟或是可憐? “她的福氣?!?/br> 反正總歸是應著他,他就不會多話了。 果真,溫醉清像是噎著般不說話了,揶揄的心思也應沒了,伸手拿起遙控器,轉而換了個節(jié)目。 這次是個綜藝節(jié)目,里面的人哈哈大笑的說著段子,樂笑了眾人,只看著他們的兩個場外人,冷淡的像塊寒冰。 “我把孩子的墳遷到A市墓園了?!?/br> 和著嘻嘻哈哈的笑聲,這聲正經(jīng)的,不帶語氣的話出現(xiàn)的有些突兀了,不過散云的耳朵還是抓住了,她的情緒比之興起了些,她轉著身子,睜大了眼,滿滿的難以置信。 她說,你憑什么。 “我憑什么?”溫醉清好笑的看著她,低著頭摸索了幾下兜里長帶的煙條,點上一根,摸著她的臉頰,說著。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決不允許埋在只有野狗墳草的地方,懂嗎?”那股氣從尾骨升起,蒸得他坐立難安,蒸得他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整整一個月,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連孩子一面也沒見過,還得是我親自去尋她的骸骨,何云,你相信嗎?一個父親,連孩子的一根頭發(fā)也沒摸過,最后摸到是埋著她尸首的泥土。何云,你的心里有點愧疚嗎?” 散云的淚一下繃不住了,她的淚水沙沙的流下,盡數(shù)的滴在他的手背上。她抽噎著,顫著聲音。 她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問你。”他的手指箍住她的下巴,熱息噴在她的鼻尖上,“孩子怎么掉進河里的?顧鹿深呢?他怎么不管你?” 散云只是搖頭,淚水哭花著她的臉,她又說,我對不起的只有孩子。溫醉清,我沒有對不住你,是你在我懷孕的時候出軌,和別的女人上床。那堆白花花的,惡心的照片現(xiàn)在還放在那張床底。是你先犯的錯。 她又濕漉了眼,牙齒上下咬合著,緊緊的。 “如果你覺得是我對不起你,那你當初就不該救我,你就應該讓我死在那張床上!” 三三:根據(jù)修文的時間線,散云的經(jīng)歷如下。以今年2019年為例 2018.8(懷上)——2018.10(三個月)——2018.11(逃走)——2019.5(生下)—— 2019.6(找到)——2019.7(現(xiàn)在) 2018.12(男女配遇上)——2019.2(結婚)——2019.6—7(常出差) 對不起,我就是個數(shù)學白癡。我要重讀小學數(shù)學了。還有可愛發(fā)現(xiàn)時間點的問題請指出…… 哈哈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