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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夫人見他們磕頭哭鬧得實在有些心煩,當下也懶得同他們計較,揮揮手就這兩人下去了。她眼下確實還不想殺這兩個小廝,蕭諺還沒醒,這兩人留著還有用處,回頭問起話來還能找著對質的人。至于以后怎么辦她心里自有主意,除了清明和端午兩人外,連同給春晴茶里下藥的瑞荷,她都不會留著,待到風頭一過,這幾人不是發(fā)賣就打死,絕不容許他們再出擊在自己眼前。 蕭夫人尤其氣的就是瑞荷。這可是她屋里的人,沒想到居然讓自己的庶子勾搭了過去。果真是不要臉的小蹄子,一心兒想著攀高枝。背著自己和人勾勾搭搭,簡直沒把她這個主母放在眼里。 蕭夫人實在氣不過,一個人坐在偏廳里氣得直喘,最后終于抓起手邊的一個青花茶蠱,直接砸在了地上。 ☆、第111章青出于藍 蕭諺在昏過去幾個時辰后終于慢慢醒轉了過來。 大夫已經來瞧過他的傷了,雖說他那東西沒直接報廢,但確實傷得不輕,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使用某種功能了,連小解這樣的普通技能使用起來也會比較費勁兒,通常都要伴有劇痛、耗時長甚至罷工的副作用。 蕭諺當時躺在床上,看著屋子里昏黃的燈光,想起寧娘那張如花般的臉蛋兒,恨得牙根直咬。他真是小瞧了那個小妮子了,居然膽子這么大,敢對他下這樣的狠手?;仡^看他怎么收拾她,這事兒他可不會輕易抹過去,非把那小蹄子咬出來不可。 他雖只是蕭家的庶子,好歹是長子,還是尚書家的公子,哪里容得她這般囂張。再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對著男人那地方下狠腳,傳出去哪里還有人會娶她。這女人既然想斷他命根,他也不會同她客氣,非得敗壞得她嫁不出去為止。 這蕭諺心里還打著另一個鬼主意。若是寧娘真的壞了名聲嫁不出去了,回頭大概也只能便宜他了。他不無惡毒地想,到時候他也不會娶她做正妻,大不了賞她個良妾的名頭就算很好了。等把她娶進門再好好折騰,非把她馴得服服帖帖為止。 只不過他眼下想的這些都只是鏡花水月罷了,何時能實現都不知道,只能強忍著疼痛先撐過這一段時間再說。 蕭大人晚上回府后聽說了這個消息,心里還是記掛兒子的,當下便去他房里探望。當時蕭諺吃了藥正睡著,他也沒吵醒他。只是遇上了蕭諺的生母許姨娘,被對方一通眼淚哭得心都軟了,當天夜里自然就順理成章歇在她屋里了。 蕭夫人聽到這消息后氣得直躥火了,對蕭諺受傷這件事情便有了別的想法。原先她倒是想抓住寧娘的把柄好好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往后說話注意點,別輕易得罪自己。眼下這般情況她倒又不想找寧娘麻煩了,反倒想利用這件事情重重地打擊一下蕭諺母子了。 說到底還是蕭諺自己不爭氣,想著調戲陸尚書家的小姐,才被人踢成這樣的,那都是他活該。再說對蕭夫人來說,寧娘不過一個不懂事的小輩,和她沒有根本的利益沖突。但蕭諺就不一樣了,他是兒子,還不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他的生母又一直備受老爺寵愛。這些年來蕭夫人沒一天不恨他們母子二人,恨不得尋著個機會將他們趕出蕭府才算解恨。 如今機會來了,蕭夫人就想好好琢磨琢磨該怎么利用才是。最好能借陸大人之手給自家老爺施加點壓力,回頭她再推波助瀾火上澆油一把,就能把這事兒炒得沸沸揚揚了。至于這事兒炒過之后寧娘的名聲是不是受損,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了?;蛘哒f蕭夫人很是盼著寧娘也跟著倒點霉,如此這般一箭雙雕,既除了心腹大患,又能報寧娘的一箭之仇,實在讓她滿心痛快。 只是世上之事哪能件件如她所愿。她在這兒算盤打得噼啪響,那邊事情卻朝著她預料不到的方向快速地發(fā)展起來了。 先是蕭老爺終于尋蕭諺問話了。對方下半身雖受了傷腦子倒還清醒,自然沒有實話實說,扯了個謊說自己在園子里不小心與那陸寧娘撞了一下,對方立即翻臉無情,指責他輕薄自己,還嚷著要喊人捉他。他情急之下上前去解釋,不小心碰著了陸姑娘的衣裳,對方便突然發(fā)難,踢了自己一腳。只是這一腳踢的位置實在不對,才把他害成如今這副模樣。 蕭諺的這番說辭也是臨時湊的,到底時間太短,他也沒能想得太周全,說的時候只一心算計著要將寧娘拖下水,什么臟水臭水都往她身上倒。 可蕭大人并不傻,他清楚自己兒子的德性,也明白女子對于清白看重的程度。若當時真是這樣的情況,這陸寧娘不該有這樣的反應。女子與陌生男子相撞,于名聲有很大的損傷,當時園子里既無旁人,她就該息事寧人不向外聲張才對,怎可能要喊人來捉自己的兒子。這實在太不符合邏輯了。 這事兒多半是這樣的,他這渾小子肯定是看上人陸小姐長得漂亮,又見她一人于園中賞花,就想上去占點便宜。結果便宜沒占著反惹一身腥。平心而論這小子簡直是活該,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兒子的份上,蕭大人也真想狠狠罵他幾句。 可有一樁事兒他又有點想不通。那陸寧娘今年歲數不大,才不過十幾歲,又是個閨閣小姐,怎懂得去踢男人那里。就算真踢又哪里來這么大的力道,能把他這高大健壯的兒子踢成這副模樣。蕭大人越想越覺得不對頭,加上對兒子說的話又有幾分懷疑,當下也不說什么,準備回頭私下里好好查查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