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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shù)時候秦璟澤只是輕輕拍幾下作為警示,但有時候他明知故犯,幾次三番犯同一個事,就真的會被修理。其實也不算重,但他怕疼,這種程度已經(jīng)是接受度的極限,挨一次能長記性好久。 房門緊閉,大毛在門外用爪子瘋狂刨門想拯救凄慘的主人,但沒人理它。 刨門十幾分鐘,大毛可以堅持,刨門半小時,就非常疲憊,斷斷續(xù)續(xù)刨門一個多小時,也沒把主人救出來,失望地趴在門口不再動彈,成了一條自閉小狗。 屋里面的聲音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變化,當(dāng)初鄔希在玻璃棧道上的胡言亂語成為現(xiàn)實,他雙腳沾不到地面,切身證實了那些話不是假的。 “自己都提前準(zhǔn)備好了,還說不想”,秦璟澤咬一口他臉頰rou,湊近他耳邊,問他是不是欠修理。 好半天,鄔希長長地喘過一口氣,大腦才終于能夠處理這些信息。明明已經(jīng)抖得說不出話,面頰紅熱,無論是溫度還是顏色都像身后剛被結(jié)結(jié)實實揍過一頓的地方一樣,卻偏偏還要囂張地點頭,眼梢彎成個挑釁的弧度。就是欠的。 秦璟澤沒再說話,只是手上用力狠按,鄔希雙眼就瞬間睜圓。 敢挑釁就要付出代價。 好在大三課明顯減少,尤其是鄔希的專業(yè),基本已經(jīng)清閑。周二只有下午一節(jié)課,拜托林楓幫忙交個請假條,就可以癱平一整天。 他實在沒法去上課,主要是坐不住板凳。 林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簡簡單單就相信他真的生病請假的天真男孩,而且正巧昨天還跟淼淼一起看了他的直播,電話里的狂笑聲吵得鄔希腦殼疼。 “怎么樣,還敢整蠱校草嗎?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那種傳說中渾身被卡車碾過的感覺?” 淼淼似乎在旁邊拍了他一巴掌,讓他收斂點。 鄔希懶得跟他計較,翻了個白眼,“我困死了,要睡覺,再見!” 大毛在床邊發(fā)出擔(dān)憂的嗚嗚聲,用爪子扒拉扒拉他的胳膊,看到鄔希這么精神萎靡的樣子它連最喜歡的rou都不怎么吃了,就邊徘徊邊盯著他瞧,完全是爸爸的好大兒,滿心滿眼都是鄔希。 “來,大毛”,鄔希勾唇笑了下,拍拍床讓它自己上來,摟著溫暖的狗子閉眼休息。 睡夢中感覺有人擺弄他的雙手,他煩躁地睜眼,帶著點起床氣。果然不是乖巧的大毛做這種事,是上完課回來的秦璟澤。 他毫不客氣“啪”地打了秦璟澤的手一下,“干什么?” “數(shù)斗”,秦瓃澤一本正經(jīng)回答。 其實是看到鄔希他就忍不住想觸碰,摸手的時候順便看看指紋。找這種借口的確有效轉(zhuǎn)移了鄔希的注意力,他眉眼間的不滿散去,饒有興趣地攤手看自己的指紋,“我不會數(shù)這個?!?/br> 但他記得初中的時候跟季澤一起數(shù)過,季澤說他十根手指都是斗,是享清福的命。 老話說一斗窮二斗富,中間的他記不住了,只能記得這一句,還有最后一句九斗十斗全是福。 “給我看看你的”,他看完自己的還不滿足,又抓秦璟澤的手來看,“哪兩根手指是?” 秦璟澤動了動兩根拇指,抬眸凝視鄔希,“你記得?” 鄔希動作頓了一下,“我有什么記不得的?!?/br> 記憶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他把好多事情都忘了,而且時間線混亂,只有在夢里才能回憶起來,但某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記得很清晰。 “我還記得初中畢業(yè)跟你去吃燒烤”,他挑眉看向秦璟澤,“但是喝完啤酒之后的事都忘了,之前不懂,現(xiàn)在才知道那叫斷片兒?!?/br> “我喝完酒到底什么樣?以前和現(xiàn)在有變化嗎?”,他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林楓說他喝完酒說胡話,像個小傻子,他不信,但根本沒法反駁。 秦璟澤不老實回答,“過幾天再一起去吃燒烤,你也喝點啤酒,我?guī)湍沅浵聛??!?/br> 鄔希呸他一聲,過了兩秒又耍賴,“我今天就要吃燒烤?!?/br> “你今天能吃嗎?”,秦璟澤似笑非笑打量他。 “……”,沉默一瞬,鄔希恨得咬牙,仰臉控訴,“你把我腿根都捏青了?!?/br> 坐不了板凳不止是因為屁.股挨了揍,還因為淤青指印一碰就疼。 秦璟澤眼底的笑意褪去,皺眉俯身仔細(xì)查看,已經(jīng)涂過三遍藥,但鄔希皮膚薄,看起來還是非常猙獰。 見他露出這種神情,鄔希又卷起被子不給他看,“下次還是放假的時候再抱著來吧?!?/br> 還有下次?秦璟澤愣了下,脖子就被鄔希勾住,聽見挑釁逗弄,“你覺得累?你不喜歡?” 趕在秦璟澤說話前,鄔希又趕緊松開手,規(guī)規(guī)矩矩躺好,一副乖巧等飯吃的模樣。 秦瓃澤深深地盯他一眼。 - 躺尸一天就爬起來去上課,鄔希頑強(qiáng)地在身前貼兩個創(chuàng)可貼,再把脖子比較明顯的地方遮一遮,出門前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經(jīng)驗次數(shù)多了越來越適應(yīng),居然這么快就能行動自如。 既然能去上課,那就可以吃燒烤。燒烤店的老板都已經(jīng)認(rèn)識鄔希,畢竟這張臉很不普通,經(jīng)常來照顧生意就會留下深刻印象,還給他們送了一小盤西瓜。 鄔希趴在桌上咬一口西瓜尖尖,把最甜的部分吃掉。這兩年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么吃瓜,剩下的要么秦璟澤吃,要么大毛撿剩,把他慣得比在鄔家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