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煙味，討厭嗎？”，江曄耐心地又重復(fù)了一遍，林寂這次聽清了，他瞳孔亂轉(zhuǎn)，沒有一個焦點，他反應(yīng)了會，才慢慢搖頭，“不討厭?！?/br>
    跟只呆企鵝一樣。

    江曄回握他的手，想讓林寂不要再這樣反應(yīng)過度，但他的手一碰到林寂，林寂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樣，急急抽走了，他把手背在身后，薄薄的眼皮飛快得眨動，他小心翼翼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沒有很久?！苯瓡虾藭r間點，林寂更加摸不著底了，被兩人晾在一邊的李霜霜向江曄伸出了手，“江曄，好久不見?！?/br>
    江曄視線先是落到她的手上，又落到她露著得體笑容的臉上，并沒有伸出手，語氣淡淡地問：“你是誰？”

    李霜霜還保留著原先的姿勢，她面上出現(xiàn)了一絲尷尬，但很快就被甜美的笑容遮蓋了過去，“江曄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你高中同學(xué)李霜霜啊。”

    江曄做出恍然的樣子，“抱歉，剛剛沒認(rèn)出來?！?/br>
    “沒事?！?，李霜霜笑道。

    “鼻子和下巴動過刀，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苯瓡闲?，“我愛人柔弱，我希望你不要再sao擾他?！?/br>
    李霜霜臉色難看了很多，但還是維持著面上的體面，默默收回了手，不自在地說：“你真會說笑，我沒動過刀，應(yīng)該是變好看了，你誤會了吧。”

    “那也沒有好看?！苯瓡险f，“我想你誤會了。”

    林寂之前以為江曄是對自己有意見，所以說話不好聽，原來是他錯怪了，江曄的嘴就是說不出好聽的場面話。

    典型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寂輕輕笑了一聲，不再那么緊張了，悄悄去拉江曄的袖子，江曄跟手上長眼睛了一樣，順勢牽住了他。

    李霜霜皮笑rou不笑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br>
    林寂不想再看李霜霜表演，他輕輕推了推江曄，江曄就對李霜霜說了一聲“失陪了”，牽著林寂走了。

    兩人走到莊園庭院的邊緣，高高的喬木投下大片陰影，林寂拍拍胸膛，長出一口氣：“再待下去我要受不了了?！?/br>
    江曄靜靜看著他，突然用戲謔的語氣說：“你喜歡我的錢？”

    林寂愣住了，他虛虛地問：“你聽見了啊?！?/br>
    江曄不置可否，“沒關(guān)系，反正我錢多?！?/br>
    林寂看江曄的態(tài)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暢快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握著江曄的上臂，半個身子掛在江曄手臂上，笑到站不住，“江曄，你真會夸自己。”

    他笑了會，站穩(wěn)了，江曄帶他慢慢沿著路走，“你怎么總是被人欺負(fù)?！?/br>
    “我沒有！”林寂反駁他，特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江曄沒看見的他的英勇事跡，“我罵她了，我罵她歹毒了?！?/br>
    江曄笑他：“她才不介意自己歹毒不歹毒，你這樣罵她，跟撓癢癢一樣。”

    林寂不得不承認(rèn)，嘴毒還是江曄行。

    兩人走了一會，停在進(jìn)入庭院的拱門前，拱門上爬滿了常春藤，還沒有完全凋敝，稀稀拉拉的綠色跟水彩畫上的色塊一樣隨意排列在墻上，墻邊還種了一顆檸檬樹做裝飾。

    林寂聽到庭院里傳來樂曲聲，一些賓客開始走到庭院中間，成雙成對地跳華爾茲，再加上庭院歐風(fēng)的設(shè)計，墻邊意大利柏樹筆直地挺立，倒有種法國的浪漫氣氛。

    他注意到場最中間位置，留給一對翩翩起舞的人，旁邊的人都繞著他們跳，想必中間就是路修竹的兒子和他的訂婚對象。

    江曄轉(zhuǎn)頭問他：“會跳嗎？我記得學(xué)校教過?！?/br>
    林寂早就忘記這些東西了，他拘謹(jǐn)?shù)財[手：“我不怎么會。”

    江曄面對著林寂，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慫恿他：“一起跳一段?！?/br>
    林寂只能也把手放在江曄的腰上，努力跟著江曄的腳步，回憶這個舞步是怎么跳的。

    林寂跟不上節(jié)拍，踩了好幾次江曄的腳，江曄就放慢了腳步，等林寂適應(yīng)。

    兩人就在常春藤下慢慢轉(zhuǎn)著圈圈，林寂微微抬頭看江曄，燈光照不到拱門這來，兩人就像一對私奔的情人，偷偷在隱蔽處跳著象征浪漫愛情的華爾茲。

    林寂覺得江曄的眼眸好亮，就像暗夜里的星星，在吸引他。

    林寂微微踮起了腳尖，江曄似有所感，也停下了腳步。

    風(fēng)里送來檸檬樹的清香，雖然林寂不喜歡喝檸檬水，但是不討厭新鮮檸檬的香味，他喉結(jié)小小滾動了一下，半垂著眼皮，親上了江曄的嘴唇。

    溫?zé)崛彳?，林寂才反?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驚慌失措地往后退，“不是，對不起，我，我……我沒想……”

    江曄眼眸晦暗，林寂沒能退開幾步，就被人抓住手，江曄捏著他的下巴，強(qiáng)硬地吻住了他。

    江曄的吻法和林寂的不同，他用力地擠進(jìn)林寂的口腔，纏著他的舌頭，還輕輕地啃咬他的下唇，林寂發(fā)出一些含糊的抗拒聲，不住往后退，但江曄步步緊逼，林寂只能貼到了拱門的墻壁上，他摸到了常春藤的葉子，光滑冰涼。

    江曄手貼著他的脖子，曖昧地?fù)崦暮眍^，幾乎要將他吞吃一樣。

    “林寂，你親我是什么意思？”江曄微喘著氣問他，林寂還沒說話，就又被人摁著親，眼尾都沁出了一片水紅。

    林寂覺得喘不上來氣，呼吸紊亂地推他，聲音輕輕地說：“江曄，別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