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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簡單的聚餐頂多也就周輝和李然然兩個人坐那扯東扯西,后來不自覺提及到了之前他們四個人的高中生活。 李然然整張臉紅透了,眼眶跟著發(fā)紅,忍不住重新拿起一瓶酒一把懟到了桌前。 “你說你們兩,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還非要瞞著我和周輝。”李然然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鼻子莫名發(fā)酸,“瞞著我們兩個就算了,只要你們能好好的走下去……” “顧淵你知道嗎,在我眼里,你從來都是天塌下來會幫人頂著的那個……”周輝吸了吸鼻子,猛地往下灌了一大口啤酒,咧著嘴深呼吸著,“可是你他媽當初出國的時候為什么不告訴許約,你知不知道他那時候有多難過……你們兩個到底在干什么??!真他媽慫!” 好不容易埋進心里的往事一下子被兩人捅了出來,許約突然往自己面前的空杯子里倒進了滿到快要溢出來的白酒,猶豫了幾秒直接咽了下去。 顧淵抬了抬眼,舉到一半的手最終停回了自己腿上。 “我那時太害怕……”顧淵淺言道,“我怕他重蹈覆轍。” 最怕你重蹈覆轍,所以我連最后的離開都悄無聲息。 酒精又開始胡作非為,許約眼前犯黑又不停往外冒著黑白分明的重影,他努力尋找著顧淵的臉,再正對著那個方向,強迫自己半睜著眼。 他抬手擦掉了殘留在嘴角的辛辣白酒,緩緩道:“顧淵,不管是許陸,還是你。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放下了……這樣的結(jié)果,你還滿意嗎?” “顧淵,我們兩個……早都不順路了?!?/br> 這一晚,許約灌了很多酒,眼角下方的皮膚由內(nèi)而外滲著血色,紅血絲也慢慢從眼底爬了出來,時隔兩年未發(fā)的舊病終于還是來了,胃里翻江倒海擰成一股繩的疼,強烈的痛感促使他微微皺著眉,右手本能反應地緊緊抓向顧淵。 “顧,顧淵……”許約再也沒有睜眼的力氣,最后的字眼慢慢隱了下去,“我疼……” 許約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被人背進了急診處,不記得最后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記得那杯連水溫都跟當年相似的蜂蜜水是怎么溜進自己的嘴里……等到第二天正午冬日的陽光照亮整個出租屋,他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胃比之前舒服了些,許約斜了斜眼才看清了床頭柜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他忍不住掃視了周圍一圈,落在地上的抱枕此刻正端正的放在臥室的單人沙發(fā)上,還有那無處安置丟在床沿邊的幾件外套早已被收進了衣柜,令人意外的是屋子里還有股淡淡的男式香水味。 “這個味道……” 這個味道許約太過于熟悉,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顧不上桌上的熱牛奶直接打開了房間的門。 客廳的玻璃窗被顧淵開了一條縫,許約從不愿意拉開的暗色窗簾也被完好無損的掛在了白墻的兩側(cè),中間打了結(jié)的暗扣上還能看到自帶的灰色紗制小花。 長沙發(fā)上正縮著一個人,帶著煙味的襯衫還未脫去,身上只蓋著一個薄毯。 許約甩掉了拖鞋光著腳靠近了些,看著面前閉著雙眸又一臉蒼白,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哆哆嗦嗦的顧淵,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他隨手拿起了茶幾上的空調(diào)遙控器,調(diào)到了暖風的狀態(tài)。 這個出租屋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是很好,唯一講的過去只有每月不到1000塊錢的房租費。但對許約來說,只要能有個地方可以回去,不管是哪里,至少他還會殘存著他還有家的念想。 立式空調(diào)機發(fā)出一陣嗡嗡聲,幾扇葉片卡在中間不停地振動著。顧淵輕輕翻了個身,緩緩睜開了眼。 許約突然有些后悔這多余的動作。 “誰!許……許約?”顧淵扔掉身上的毯子立馬坐了起來,“你醒了?怎么樣?胃還難受嗎?昨天去醫(yī)院,醫(yī)生說是急性腸胃炎,開了一大堆藥……” “你……”顧淵滿臉的不知所措,許約愣了下,居然莫名有些心疼。 “啊,我那個……你昨天喝太多酒,醉的不省人事,我先帶你去了醫(yī)院,本來醫(yī)生想讓你在住院部將就一晚上,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醫(y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所以……”顧淵語速極快,舔著干裂的上唇,時不時吸吸鼻子,“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你帶回……你家了。啊還有,李然然和周輝我也幫他們找好了酒店了,不用擔心他們兩個。” “知道了……”許約微微點了點頭,就在顧淵準備開口之前,他輕笑著說道:“謝謝你?!?/br> 謝謝你這三個字有著足夠的分量,好像在某個瞬間一下子就劃清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淵明亮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就暗了回去,有些無神的站了起來,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道:“許約,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有些事如果現(xiàn)在不說,就真的來不及了!” “高中的時候你就像是突然闖進我世界里的一道亮光,我知道我很差勁,一直以來沒什么太大的追求,直到我遇到你……你很優(yōu)秀,成績很好,有著很明亮的未來,所以我就跟在你身后努力的追,你往前走一步,我就跟著往前一步?!?/br> “哪怕我在國外,我也不敢落下任何一天。”顧淵帶著鼻音,啞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放棄了我媽給我安排好的那些什么狗屁金融學,就為了能學好心理學?!?/br> “許約你知道嗎?我背過的那些書比我們附中三年來所有的課本加起來還要多,一張考卷長到能卷成一個紙筒……國外的戀愛好像都能被祝福,從來都不會像附中那樣經(jīng)常威脅著要找什么家長談話,我們校園里經(jīng)常會看到兩個大男生手牽著手,但是許約你明白嗎?每次看到他們我這里就痛……后來我才知道,兩年前是我親手把這把刀插在這里,從此就不愿意再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