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入獄
肖暖的目光殷殷,那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最深的擔憂。 同為母親,提達王后感同身受:“陛下,那就先找人吧!” 她收起照片,轉頭看向普密國王:“沒有什么,比先把他們找回來更重要了。” “有。那就是我們皇室的安危和尊嚴?!?/br> 洪敏厲聲打斷道:“母后,她根本就不是擔心阿烈和云天,她是心虛,是擔心事情穿幫。呵,既然她不愿意說,那我就來替她說。當初她懷有身孕,假裝和阿烈在海灘相遇,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她先用z國的妖術蠱惑了阿烈,讓阿烈做了她的接盤俠,然后又一步步利用你們對阿烈的疼愛欺騙你們。她的妖術有多厲害,你們難道還沒感受到嗎?” 洪敏邊說,邊抖著那一份份證據:“就因為她的幾句話,我費勁心力搜集來的東西,你們就可以完全視而不見。這就是她的妖術,在無形之中讓所有人都信任她、喜歡她,同樣也喜歡那個根本不是阿烈骨血的野種!” 肖暖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握緊:“他不是野種,他是我的兒子!” 她咬著牙,冰冷的眼神銳利如刀。 頃刻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和從她身上散發(fā)的強大氣場。 若不是實錘在手,洪敏幾乎都要自我懷疑了。 他僵了僵,立刻就強自鎮(zhèn)定,繼續(xù)道:“現如今青白國的局勢穩(wěn)定,所有人對云天都疼愛入骨,她便迫不及待展開她野心勃勃的計劃。那個姓霍的出現,就是他們這對雌雄大盜的聯手開始,他們要竊取的,是我們整個青白國。 什么禮物?什么防御系統(tǒng)?父王、母后,你們仔細想想,那東西是他做出來的,若是我們青白國真的用上,那被他攻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所以,她和那個姓霍的根本是蓄謀已久,他們根本就是細作,來破壞我們青白國的。” 用五六年的時間,還帶著尚未出世的孩子在布局,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個電視里的奇幻故事。 普密國王和提達王后看他言之鑿鑿的樣子,默默對視一眼,既不完全相信他的話,心里對肖暖到底也有了幾分懷疑。 肖暖不動聲色,將他們的反應全看在眼里。 她冷睨著洪敏,優(yōu)雅又倨傲地笑了:“大王子殿下,你這講故事的水平如果去當個編劇,肯定能為青白國捧回不少獎杯,再加上這演技,奧斯卡該欠你一堆小金人了。” 說完,她臉上恢復恭敬,轉頭幽幽看向國王和王后:“父王、母后,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心存疑惑。但試問如果我真是細作,真的想處心積慮謀奪什么,又怎么會讓大王子殿下輕而易舉就拿出這么多證據呢? 如果我當真有這個本事、有這個野心,我即便不能在到達青白國之前就除掉大王子殿下,也該在他動手偽造這些證據的時候,將他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讓他活到現在?” 細作的事情在平民眼中或許神秘,但在一個國家的核心權力層并不少見。 普密國王和提達王后這些年處理和見過的細作不少,他們猶疑的眸子轉動,最終還是覺得肖暖的話更信。 提達王后看著洪敏,溫聲道:“阿敏,你說的未免太夸張了。母后覺得,暖暖怎么看都不像是細作??!” “母后,要是細作真這么容易看出來,那就不叫細作了,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br> 洪敏蹙眉,狠心一跺腳,指天發(fā)誓道:“父王、母后,我以我王子的身份發(fā)誓,我所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你們就這么放她走,一定會釀成大禍?!?/br>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而且賭上尊嚴和王子之位,普密國王動搖了。 可他也看得出,王后與其說是相信肖暖,不如說是更舍不得兒子和那個寶貝孫子。 他蒼眉微動,一時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洪敏幾乎已經拿出手上的所有籌碼,見他們還是不為所動,不得不妥協道:“父王、母后,你們可以暫時不處置這個女人,但一定不能讓她就這么離開青白國。我們可以先把她關起來,只等著阿烈和云天回來,到時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br> “真相大白?呵,我看你是想詭計得逞吧!” 肖暖心急如焚,面上卻維持著冷嘲的態(tài)度,犀利道:“你根本是想拖住我,不讓我去找云天、救云天。如果云天出事,你這位青白國的大王子殿下和你的兒子,就是最大的獲利者。” 一針見血! 洪敏瞬間像是被人踩住痛腳,咆哮起來:“妖女!你這個妖女!你根本是在無中生有,挑撥離間!” “呵,跟你的指鹿為馬比起來,我應該還差得遠!”肖暖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兩個人唇槍舌戰(zhàn),你來我往,誰也不肯退讓。 寢宮內,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普密國王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地跳,他憤怒地一抖手中資料,厲聲道:“住口,都給我住口!一個是青白國堂堂的大王子,一個是準三王子妃,跟潑婦似的在這里吵鬧,成何體統(tǒng)?” 他頓了頓,沉聲吩咐道:“來人,先將肖夫人帶下去,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走。” 他到底,還是選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肖暖眸色一沉,咀嚼著疏離的“肖夫人”三個字,心中萌生出決絕的念頭。 銀針,不著痕跡地捻入指縫之間。 洪敏懸著的心一松,面上立刻浮起得意的喜色。 普密國王狠狠一記眼刀掃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現在馬上去一趟z國,務必親自將阿烈和云天找回來,尤其是云天。” “父王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找回來,讓大家心服口服?!焙槊粞鲋掳?,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立刻,就有侍衛(wèi)過來,牽住肖暖的胳臂,要將她押下去。 肖暖暗暗捻緊手中的銀針,掙扎道:“父王、母后,你們是明君圣后,怎么能任人唯親?你們千萬不能上了大王子殿下的當,把阿烈和云天的安危交到他這個既得利益者手上啊!” 普密國王主意已定,坦然道:“你放心,阿烈是我兒子,我絕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傷害。至于云天,只要證明他是我的親孫子,同樣會得到相應的待遇。至于你,只能暫時先委屈一下了。如果到時候證明你是被冤枉,我一定會嚴懲阿敏替你平反。但若是你膽敢欺騙我們,那你就是我們整個皇室的恥辱,我絕不會輕饒了你?!?/br> 嚴厲的話音落下,侍衛(wèi)立刻牢牢牽住肖暖的胳臂。 肖暖手中的銀針動了動。 那么近的距離,她有足夠的把握制住國王或者王后中的任意一個人,從這里全身而退??赡侵粫泻槊舻南聭?,變向坐實自己細作的身份。 即便她有多想從這里離開去找霍厲霆、去找云天都好。 這一刻,她只能忍耐! 就算幫不了他們,她也不能再為他們樹敵! 肖暖終究是被侍衛(wèi)拖拽著,強行帶了下去。 提達王后看著肖暖單薄筆挺的背影,不忍道:“陛下,她到底是阿烈心尖上的女人,又是云天寶貝的母親。如果直接關進監(jiān)獄,肯定會惹人懷疑,有損皇室顏面。不如就先將她禁足在阿烈的寢殿內,這樣不管最后結果如何,都不至于兩頭得罪,先惹人非議啊!” 怎么不兩頭得罪,那不是得罪了我嗎? 洪敏這樣想著,到底是沒直接敢說出來,只收斂喜色忿忿道:“母后,您放心,我的這些證據都是真的,絕對不是偽造誣陷。如果我騙你們,那就是欺君,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兒子是斷斷不敢做的……” “行了,別再說了?!?/br> 普密國王煩躁,沉聲打斷道:“寢宮還是監(jiān)獄,我自會跟你母后商量,你關好你自己的事。你馬上前往z國,先把阿烈和云天找回來。這件事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你都切記管好你的嘴,不許聲張。” 洪敏心有不甘,可擔心再說下去只能惹得兩位老人逆反,便喏喏答應,從善如流地帶著人離開王后寢宮。 …… 三王子寢宮。 肖暖被侍衛(wèi)粗魯地推進寢殿,鏤空的金色大門在她身后緩緩闔上。 “夫人,王后仁厚,替您求情,陛下才免去了你的牢獄之災。希望你好好在此反省,不要讓王后和陛下失望?!笔绦l(wèi)公事公辦道。 肖暖堪堪穩(wěn)住身形,揉著被捏紅的手腕冷冷道:“你們放心,犯錯的人不是我,我不會跑的?!?/br> 侍衛(wèi)不再說話,微微俯身退出房間,“砰”地關上房門。 偌大的寢殿,空蕩冷清,全都是過去生活過的影子。 肖暖環(huán)視四周,腦海中緊繃地根弦轟然斷裂。 她翻箱倒柜,找出藏在房間各處的備用電話卡,躲進衛(wèi)生間一張張地試。 可不管那張卡插進手機里,顯示的結果都一樣,沒有任何信號。 肖暖懊惱地將最后一張扔進下水道,“啪”地放下馬桶蓋,一屁股坐上去。 她頹然地彎下腰,將手抵在額頭上,水眸中都是擔憂。 不知道白宇和陸浩然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不知道霍家的人和洪烈有沒有找到關于云天的線索? 她為人妻、為人母,此刻卻只能坐在這里,什么忙都幫不上! 突然,肖暖似想到什么,她猛然起身,打開柜子,小心翼翼地取下里面的隔板。 逆光的夾層里,銀色的微型電腦泛著暗光。 她表情略微舒展,輕手輕腳地將電腦拿了出來。 “拜托,千萬要有電,千萬要有電啊!”肖暖將電腦放在膝蓋上,一面祈禱,一面按下開機鍵。 很快,屏幕亮了起來。 看著右下角顯示至少還有百分之四五十的電量,肖暖懸著的心瞬間落下來。 只要能跟外界建立聯系,她就能找到扭轉局勢的辦法。 等待開機的時間,肖暖緊張地搓著手。 哪怕是在爭奪黑客排名的比賽上,哪怕是在當年面對霍厲仁那個死變態(tài)的時候,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電腦順利進入主頁面,肖暖呼出口氣。 看到右下角沒有信號的標志,她并沒有著急,而是熟練的切換到另外一套系統(tǒng)。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如蝴蝶蹁躚,屏幕上飛快跳動出一行有一行的代碼…… 然而5分鐘過去,10分鐘過去,15分鐘過去…… 半小時后,肖暖沮喪地扣下電腦屏幕,無奈地扶額。 大概是不懂如何屏蔽網絡信號,宮人才用了最原始的方式,直接關掉了寢殿周圍所有的信號器,她連越過防火墻聯系外界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呆坐片刻,將電腦藏回柜子的隔板后,慢吞吞地回到寢殿里。 難道,就真的只剩下坐以待斃這一條路了嗎? 肖暖憂心忡忡,下意識尋找慰藉。 她的目光掃視四周,落在妝臺上的一張合照上。 照片上,一個皮膚黝黑的女孩穿著艷麗的沙灘裙,正抱著云天轉圈。 她的笑容明艷熱烈,好像六月最炙熱的太陽,一下子照進肖暖的心里。 華蓉,青白國唯一的公主,普密國王最疼愛的小女兒,也是肖暖在這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這些年,華蓉公主對云天的疼愛,絕不亞于提達王后。 肖暖黯淡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光亮,她飛快拉開抽屜,從眾多的首飾里挑出一個鹿頭形狀的吊墜。 她輕輕轉了轉鹿角,那個鹿頭一下子就打開來,露出里面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空間。 肖暖隨手拿了筆和紙,飛快的寫了幾個字,折成小小的一團,放進那個狹小的空間里。 她重新蓋上蓋子,深吸口氣,又將鹿頭妥帖的放進首飾盒里裝好,這才走到門口,打開寢殿的大門。 門外,侍衛(wèi)已經離開,沙麗守在門口。 看到肖暖,她眼中閃過明顯的戒備,同時又浮起幾分同情:“夫人,對不起!我不能放您出去!請您不要為難我!” 肖暖苦澀地笑了笑:“你別這么緊張,我不是要出去,我只是想托你幫我把東西帶給華蓉公主?!?/br> 她拿出首飾盒解釋道:“我今天本來約了華蓉公主見面,要親自給她的。但現在既然我出不去,那就麻煩你替我轉交給她,可以嗎?” 沙麗為難地咬著唇,不敢答應也不敢收。 肖暖看出她的擔憂,爽快地打開首飾盒,將里外都翻給她看了一遍:“放心吧,什么都沒有。只是這個吊墜華蓉公主非常喜歡,麻煩你一定親手幫我交到她手中?!?/br> 沙麗這才暗松口氣,接下首飾盒恭敬道:“夫人放心,我一定親手交到公主手中?!?/br> “謝謝你,沙麗!”肖暖淡淡勾唇,又溫聲叮囑道:“我現在畢竟是在禁足,未免牽連到你,如果有人問起,你千萬要保密,知道嗎?” 沙麗重重點頭:“夫人放心,我有分寸,一定會幫您把這件事辦得妥妥當當。” 言落,她朝著肖暖躬了躬身,轉身就走。 肖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緩緩闔上房門,心中默默祈禱:華蓉,你可一定要看到??! …… 青白國,西南邊陲的某海濱別墅。 簡約大氣的陽光房里,霍厲霆平躺在雪白的被褥之間。 他面容枯槁,雙眸緊閉,銀發(fā)隨著穿窗而過的海風輕輕顫動。 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圍繞在床邊,一面替他檢查身體情況,一面低聲交談著,同時在病歷夾上做著詳盡記錄。 紅女穿著素白衣衫,抱臂靠在旁邊的落地窗前,看著眾人忙碌。 忽然,原木色的房門被推開,一個亞裔中年男人緩步走了進來。 灰色的立領中山裝勾勒出微胖的身形,修剪整齊的鬢角顯得格外干凈利落。 他帶著副金絲眼鏡,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儒雅。 眾人看見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恭敬道:“易先生?!?/br> 易先生溫潤淡笑,抬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禮。 他往前幾步,在床邊站定,關切地打量著霍厲霆:“辛苦各位,檢查結果如何?” 紳士禮貌,讓人如沐春風。 醫(yī)生中最為年長那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代表眾人道:“跟紅女之前的檢查結果基本一致。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只是外表衰老得比較厲害,身體內臟和其他機能都還算正常。但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療,其它器官肯定也會陸續(xù)衰老,而這些,都將成為不可逆的永久損傷。簡言之,就是最終的結果,他還是會以很快的速度老死?!?/br> 易先生眉頭微挑了下,了然地點點頭:“恩,那他還有多少時間?” 幾位醫(yī)生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還是那位老者開口道:“如果半年內服藥,應該沒有大礙。但如果是半年后,他身體的傷害就會變成不可逆,而且衰老速度可能就會超出我們的控制范圍??赡?、可能活不過三年?!?/br> 易先生微怔了下,他看向霍厲霆,看著那張比自己還要蒼老的臉,平靜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憐憫。 “那就辛苦大家努努力,盡快拿出妥善的治療方案,讓他徹底恢復過來。到底是我請來的貴客,可不能一直讓客人這樣躺著,是不是?” 他揚唇淡笑,透著歲月洗練的沉穩(wěn)大氣,盡管是施壓的話,卻不會讓人生出半分討厭。 紅女聞言,連忙解釋道:“抱歉,易先生,他平日里衣食住行都能夠自理,還算正常。今天睡的時間長了點,是因為我在回來的路上給他用了些藥。您也知道,他是個極聰明的人,我擔心他沿途記住這里的位置,所以比較謹慎。您不用擔心,他很快會醒過來的?!?/br> “哦,原來如此啊。”易先生松口氣,臉上的笑意不減:“他沒事就行,你做得很好,不用道歉。” 紅女眉眼彎起,面紗下的臉頰上多了兩分羞怯。 易先生又看霍厲霆兩眼,似想起什么道:“你說他有位很好的妻子,他妻子那邊,可是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肖小姐是位非常聰慧的女子,應該沒有問題。不過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好像他們的兒子在z國失蹤,懷疑是被人綁架了?!奔t女如實道。 “綁架?”易先生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復如常的溫潤。 那孩子也是個小機靈鬼,能被人綁架也是稀罕。 他沉吟片刻,隨即吩咐道:“你馬上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去一趟z國,盡快幫他們把兒子找到。即便不能馬上營救,也要確定位置。如此,他留在這里幫我們,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明白。”紅女點頭,立刻躬身退出房間。 …… z國,哥特式的古堡別墅。 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內,雪白的燈光照亮一切。 云天坐在床上,不悅地晃蕩著小短腿。 這個霍厲仁,還真是夠陰險,蒙著頭把他帶到這里就算了。居然還連扇窗戶都不給他留,他現在連時日都分不清,唯一能依賴的只有燈盞的光源。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是門鎖轉動的響聲。 云天立刻收斂起情緒,擺出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乖巧和好奇,巴巴地看著門口。 宋菲兒推開門,端著飯菜進來,正對上那張粉雕玉琢的包子臉。 漆黑深邃的眸子倒映著燈光,明亮得像是落進了星子,白皙柔嫩的臉頰和精致立體的五官,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惜。 她微微愣神的瞬間,小家伙已經從床上跳下來。 房間不大,小家伙幾步過來,接過了她手里的托盤,甜甜道:“謝謝阿姨!” 脆爽的聲音如同珠落玉盤,宋菲兒看著他鎮(zhèn)定紳士的樣子,不由啞然失笑。 來之前,她還想著這孩子會不會害怕?她應該怎么安慰? 現在,她只想逗逗他。 云天利落地將托盤放到小茶幾上,拿起碗筷就準備開吃。 宋菲兒靠過去,幽幽道:“你就不怕我在飯菜里下毒害你?” 你不敢! 云天心里這樣說,面上卻笑得懵懂無害:“阿姨,你長得這么漂亮,一看就是個大好人,肯定不會害我的。” 宋菲兒錯愕。 他居然夸她漂亮,一看就是好人? 她看著他坦然地將米飯扒拉進嘴里,又大口大口地吃著盤子里的菜,心里涌起一抹異樣:“小鬼,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