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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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烈點開通訊錄,撥通霍厲仁的電話。 電話那邊,照例是無人接聽。 哼,躲著不見有用? 洪烈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撥通霍厲仁助理趙鋒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端就傳來趙鋒公式化的聲音:“洪先生,您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作為霍厲仁最忠誠的助理,笑里藏刀那一招,他可以說學得出神入化! 洪烈不屑地輕嗤一聲,沒好氣道:“別跟我玩這些虛的。你替我告訴霍厲仁,我現(xiàn)在知道霍厲霆的下落,也知道云天之前到底是怎么跟他聯(lián)系的。我現(xiàn)在可以設法把霍厲霆騙過去,你問問他敢不敢來見面?他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半個小時以后,我會離開這里,到時候你們想怎么處置云天,都隨便你們?!?/br> 趙鋒面上震驚,公式化的聲音卻沒有任何起伏,反而透出幾分關切:“洪先生這是怎么了?確定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要放棄了嗎?” “隨你們怎么想,反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問問霍厲仁,他見還是不見!”洪烈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趙鋒眉頭皺起,轉(zhuǎn)身快步敲開霍厲仁書房的門:“boss,那個洪烈來電話了?!?/br> 他將洪烈的話,一五一十跟霍厲仁復述了一遍,又補充道:“boss,他的語速聽起來非常著急,而且態(tài)度一反常態(tài)十分無禮和囂張。屬下覺得,他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昏暗的房間里,霍厲仁斜倚在輪椅上,手中把玩著一只精致的古董打火機。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一半猙獰、一半俊美的臉頰上,浮起輕蔑的笑:“他在青白國看似人人尊重,其實手中從無實權。每日只知道吃喝游玩,享受生活,能玩出什么花樣?” “對哦!”趙鋒反應過來,嘲笑著附和道:“他在青白國還能憑著自己三王子的頭銜一呼百應,可這里是咱們z國。他那個王子身份還藏著掖著呢,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 霍厲仁桃花眼含笑:“通知他,我同意見面,讓他好好準備?!?/br> “明白。” 趙鋒心領神會,馬統(tǒng)領電話給洪烈撥了過去:“洪先生,我們boss很忙的,希望你好好準備你的表揚,不要讓我們失望哦!” 含笑的聲音里,透著明顯的挑釁。 “放心,一定讓你們滿載而歸!”洪烈咬牙。 他掛斷電話,俊朗的面容陰云密布,像是隨時要卷起風暴:“你們這些沒有下限的魔鬼!我不理你們,你們還真以為我是一無所有的慫包。呵,你們可以看不出起我,但要動我愛的人,大不了玉石俱焚!” 最后幾個字,似從牙縫里擠出,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 他緊握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 陌生的房間里,床上的女人緩緩睜開眼。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墻面,正對著床的原木色簡易窗前,木質(zhì)的花瓶里插著一束新鮮的雜花。 一陣微風吹過,送來淡雅的花香和大海潮濕腥咸的味道。 “這是哪里?” 肖暖不自覺地呢喃出聲,開口,才覺得自己的聲音喑啞難聽。 “呀!” 床邊,一個趴著的女孩被聲音驚醒。 她猛然抬起頭,看向肖暖的睡眼中瞬間迸發(fā)出欣喜:“你醒了?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肖暖扭頭,看到一個皮膚略顯棕黑的年輕女孩。她的頭上用五彩繩扎著小臟辮,明亮的眸子熠熠閃光,揚唇淺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肖暖疑惑地蹙眉,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這個女孩說的話,自己一句都聽不懂? 她抿抿唇,嘗試地用英文詢問這里是什么地方,女孩臉上露出茫然地表情。 她又換了青白國語,女孩還是一臉茫然。 肖暖一臉換了四五種語言,女孩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她忽然站起身,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肖暖一怔,正想著她是不是去叫人,就見女孩捧著一碗水走了進來。 女孩先扶著她坐起來,才雙手捧著碗遞到她面前,臉上又恢復了先前的笑意。 女孩朝著肖暖揚了揚下巴,做了個喝水的姿勢。 肖暖這才反應過來。 嗓子干啞疼痛,她也顧不上別的,接過碗先喝了一口。 冰涼甘甜的水順著口腔滋潤過喉嚨,她立刻就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肖暖朝著女孩抬了抬碗示意,誠懇道謝。 女孩靦腆的笑,又把碗往她嘴邊推了推,示意她多喝點,然后自己轉(zhuǎn)身飛快地跑了出去。 肖暖又喝了半碗水,她能聽見女孩脆爽的聲音在外面喊了幾聲,雖然完全聽不懂,但很快她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皮膚跟女孩同樣棕黑的年輕男孩走了進來。 女孩跟在男孩后面,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男孩聽得頻頻點頭,然后用生澀的英語對肖暖道:“你是哪個國家的人?現(xiàn)在能聽懂我說話了嗎?” 這回,是能聽到的。 但肖暖并沒有立刻回答,她思索片刻,佯裝痛苦地放下碗,揉了揉太陽xue:“對不起,我好像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飛機爆炸,好多火,好多火……” 她臉上流露出驚恐,男孩立刻安撫道:“別害怕,別害怕,你現(xiàn)在安全了。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肖暖全身都在疼,可生為醫(yī)者,她能判斷出自己身上沒有大傷,無非是風力拉扯,海水浸泡和那些無意中被飛機殘骸剮蹭到的皮外傷而已。 她搖搖頭,用青白國語道:“我沒事,只是很虛弱?!?/br> 她說完,又似才想起什么,連忙換了z國語。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又換了英語。 男孩看著她,眼中露出同情的表情,朝著身邊的女孩解釋道:“她好像腦子摔壞,失憶了,說了好幾種語言,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br> 女孩臉上立刻流露出遺憾,又嘰里呱啦跟男孩說了一通。 男孩點點頭,轉(zhuǎn)頭對肖暖道:“我們這里是文特國邊陲的一個漁村。你別看我們這里小,但是卻擁有最好的搜救隊,就是他們救了你。他們在救你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些飛機殘骸上,好像找到青白國的標志,你可能是從那個地方來的。但青白國離我們這里有五千多公里,所以他們也不太敢確定。不過你不用擔心,先好好休息,等養(yǎng)好身體再慢慢回憶?!?/br> 他們非常善良的沒有追問,肖暖暗松口氣:“謝謝!請問除了我,你們還找到其他人嗎?” 男孩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你放心,我們還在找。如果還有其他生還者,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救回來的?!?/br> 肖暖感激地點點頭:“謝謝,謝謝你們!” 男孩把她的話翻譯給女孩,兩個人都靦腆地笑了。 確定她沒有別的問題,男孩和女孩才一起離開了房間。 “你好好休息,我們等會在過來看你?!?/br> 肖暖點頭含笑,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緊繃的神經(jīng)才算徹底松懈下來。 她撐著酸痛的身體下床,灰色的粗麻衣服掛在單薄的身上有些晃。 她的衣服全濕透了,應該是女孩替她換的。 肖暖扭了扭腰,抻了抻腿,再次確定身體沒有大礙后,才開始仔細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房間里的擺設干凈整潔,即便是靠近海邊,卻沒有特別重的海腥味,因為房間各處都擺放著新鮮的雜花。 而除了雜花外最多的,就是照片。 墻上、柜子上,隨處可見的照片中大多數(shù)的主人公,都是剛才那對男女。 相互依偎,互相搞怪,從小到大都有,看起來應該是一對兄妹,而且關系非常的好。 肖暖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目光落在房間一側(cè)的藤編茶幾上時,她猛然怔住。 那里竟然擺放著一部電話,看樣子有些過時,但接線完整,應該是可以打出電話的。 肖暖眸中染上欣喜,她飛快地走過去,拿起電話,聽著里面?zhèn)鱽碚蔑@暢通的聲音,她忽然又飛快地把電話扣了下去。 不,她不能打這個電話! 飛機出事,明顯就是有人刻意搞鬼。而那個人,最有可能就是將她推入被動的洪敏。 就算不是他,也絕對跟青白國皇室脫不了關系。 這些年來,她親眼看到洪敏對弟弟meimei們有多疼愛,現(xiàn)在看來,不過都是精心策劃的劇本罷了。 可洪烈卻渾然不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隱瞞避諱。 不,或許洪烈不是不知道,只是為了擺出貪玩的姿態(tài),好讓這個大哥不要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可洪敏的視線到底是從洪烈的身上,移到了云天的身上。 隨著云天一天天長大,國王和王后對他的愛和厚望越來越重,洪敏才演不下去了吧! 想到云天,肖暖心口一陣抽疼。 王位的爭奪,是任何君主制國家都逃不了的宿命。 每個朝代的更迭,都會有無數(shù)的犧牲品。 但她不會讓自己、讓云天成為這個國家,這幾兄弟之間權利斗爭的犧牲品。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洪敏指使人動的手腳,那他一定會派人來確定飛機上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這個電話打出去,說不定就會被洪敏的人攔截暴露。 肖暖握著電話的手,飛快撤了回來。 她剛平復好心緒呼出口氣,就聽外面同時響起好幾道嘈雜的聲音,女孩脆爽的聲音似乎在激動跟人交談著什么,而其他幾道聲音是完全陌生的男人聲音,帶著熟悉的青白國口音。 難道,是有人找來了? 肖暖面色一凜,立刻過去開門查看。 可她一拉開房門,就對上一張棕黑的笑臉。 男孩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看到肖暖就立刻用英文興奮道:“我剛才又去核實了一遍,那架飛機的確是青白國來的?,F(xiàn)在外面來了很多青白國人,他們正在挨家挨戶的走訪找人,說不定就是來接你的?!?/br> 當真來得這么快? 肖暖心跳沒來由地快了兩分,她扶著門,淡笑著感謝道:“太好了,謝謝你!不過你知道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不好,可能會語言不通,能麻煩你跟我一起出去,幫我確定一下嗎?” “好啊,沒問題!”男孩爽快道。 他率先轉(zhuǎn)身,往院子外走,考慮到肖暖身體,他又體貼地回頭道:“我先去幫你看看,你跟著慢慢來。” 這可正合心意! 肖暖淺笑點頭:“好,謝謝!” 男孩幾步出了院子,肖暖強打起精神,環(huán)視四周。 這是個依山傍海的小漁村,院子前面正對著大海,而從院子的后門出去,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女孩就站在院子側(cè)面另一個小院的門口和一隊人說話。 隔著籬笆,肖暖只能隱隱看到那些人裝備齊全,身材健壯,明顯是有備而來。 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 肖暖咬牙,轉(zhuǎn)身繞過房舍,順著小院的后門出去,快步走進了樹林里。 隔壁的小院前,女孩從翻譯手里接過幾張照片翻了翻,最終挑出其中一張道:“是她,就是她。在我們家里的那個漂亮jiejie,就是她。” 看到自己哥哥過來,她又把照片遞給哥哥確認道:“阿哥,你看這是不是我們家那個漂亮jiejie?” 男孩點點頭,棕黑地臉上帶著笑:“是她是她?!?/br> 翻譯立刻把兩人的話轉(zhuǎn)述給了克桑等人。 這女人,還真是命大??! 克桑心里發(fā)狠,面上卻笑得格外的和善欣喜:“太好了!老天保佑,麻煩你們快帶我們?nèi)ヒ娝?!感謝你們,真是太感謝了!” 他又著急又擔憂:“她身體沒事吧?可都還好……” 克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靠著翻譯的幫忙,兄妹倆一一替他作了解答。 克桑其實完全沒聽進去,不管好不好,只要找到那個女人,他就不會讓她活著離開這里。 很快,一行人就進了院子。 不等兄妹倆招呼,克桑的人就直接闖進了屋子,四處搜索。 前院,空蕩蕩的;房間里,空蕩蕩的;后院,也是空蕩蕩的。 克桑臉色有些掛不住,強忍著擠出笑意,向兄妹倆道:“人呢?” 這話不用翻譯,兄妹倆臉上就同時露出茫然的神色。 男孩皺著眉,疑惑地喃喃道:“剛才她明明跟我一起出的門,她身上有傷,走得比較慢,我才先過來的?!?/br> 翻譯立刻將他的話,告訴了克桑。 克桑臉上瞬間陰云密布,那個狡猾的妖女,肯定是跑了! 他目光凌厲的環(huán)視四周,迅速做出判斷。 整個漁村地勢開闊,幾乎沒有阻擋,這么短的時間想要藏匿身影,只有院子后面的樹林。 但為了保險起見,克桑還是將帶來的人分成三隊:“你們沿著這條路在村子里找,你們沿著這條路順著海岸線找,其他人跟著我進林子。天黑之前,務必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一旦發(fā)現(xiàn)蹤跡,立刻用無線電聯(lián)系?!?/br> “是。” 眾人齊聲答應,迅速分開行動。 克桑撇下那目瞪口呆的兄妹倆,帶著人迅速穿過院子后門進了樹林。 樹林里,草木茂盛、藤蘿亂生。 肖暖從蘇醒過來,只喝了半碗水,還沒來得及進食,只走了幾步便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發(fā)軟。 她強打起精神,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拼命的往林子深處走。 可沒過過久,她就聽見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青白國語交談。 “這林子看起來這么荒,她一個女人真的敢進來嗎?” “她可是妖女、間諜,有什么不敢?” “大家不要廢話,小心仔細地找,她應該走不了多遠?!?/br> 妖女、間諜這樣的稱呼,除了大王子的人,還能有誰? 肖暖篤定心中的判斷。 她一面伸手撩開前方垂墜下來的藤蘿,一面暗暗加快步伐。 冷不防一根橫生的荊棘掛住了她寬大的粗麻褲腳,她來不及伸手去扯,只用力一掙。 半截看似柔軟的荊棘條反彈過來,瞬間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刮出一道殷紅的傷口。 “嘶!” 猝不及防,肖暖條件放射地痛呼出聲。 她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不妙,連忙收聲,撿起旁邊一根木棍咬在嘴里,確保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不敢停留,加快步伐往林子里走。 盡管她的反應迅速,但克桑等人還是聽到動靜。 克桑大手一揮,朝著聲音的方向一指:“在那邊,快,別讓她跑了。” 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怕她跑掉。 肖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死死地咬住木棍,一瘸一拐地在林子里奔跑起來。 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她才能揭穿洪敏那張?zhí)搨蔚钠ぃ?/br> 后面的人步步緊逼,肖暖絕望的發(fā)現(xiàn),側(cè)前方也有跟追兵同樣打扮的人正要穿過密林走出來。 如果她這個時候沖出去,只會正好撞在那個人的視線里。 肖暖焦急地朝著左右看了眼,看到右側(cè)有一株半人高的闊葉綠植。 墨綠的葉面巨大密實,藏個把人絕對沒問題。 肖暖打定主意,拖著腿快步將自己藏了進去。 這邊她剛把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隱匿到綠植后,林子里又傳來追兵的聲音。 “血,這里有血,新鮮的?!?/br> “她受傷了,肯定走不遠,大家加快速度,仔細找,千萬別讓她跑了?!笨松T俅螐娬{(diào)道。 這一次,肖暖聽出了他的聲音。 大王子洪敏的心腹,實得不能再實的實錘了。 肖暖取掉口中的木棍,蹲下身用褲腳捂住小腿上的傷口。 事到如今,就看她能不能過的了這關了。 藏住了,她就能活著從這里逃出去;藏不住,她就必死無疑了。 肖暖屏住呼吸,警惕地透過綠葉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好幾個人正順著她先前遺落血跡的地方展開搜索,一個男人從腰間掏出匕首,朝著綠植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來。 肖暖的心,霎時提到嗓子眼。 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放出半點聲音,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都積蓄到上半身。 一旦那個人撩開綠葉查看,那她就撞出去,哪怕千萬分之一的概率,她也要放手一搏。 她心里隱隱有點后悔,以后無論什么時候,她都要確認把針帶帶在身上才行。 就在肖暖腦子飛速旋轉(zhuǎn)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一步一步地走到綠植前。 肖暖瞪大眼睛,全身戒備。 索性,男人并沒有扒開綠植查看,只是胡亂的用刀在前面虛晃幾下,就轉(zhuǎn)身往旁邊走了兩步。 肖暖緊繃的背脊松下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把提著的心放下,垂眸就見腳邊不知道幾時竟然盤著一條色彩艷麗的毒蛇。 毒蛇似是嗅到她身上的血腥氣,高高地昂起頭,吐出猩紅的蛇信。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敵人近在咫尺,還有毒蛇垂涎三尺。 肖暖來不及在心里禱告祈求,就見那毒蛇繃直身體,猛然朝著她咬了過來。 肖暖眼疾手快,一伸手就穩(wěn)準狠掐住了毒蛇的七寸。 五彩斑斕的蛇身,立刻扭曲地纏住肖暖的胳臂。 巨大的絞殺力纏得胳臂生疼,肖暖咬牙死死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短暫的相持,蛇身很快就軟了下來。 雖然肖暖沒有發(fā)出一點呼痛的聲音,甚至連呼吸都是竭力的隱忍。 可她用力的時候,腳下的枯葉還是發(fā)出了比較清晰的沙沙聲。 剛剛走開的那個拿刀的男人,目光銳利地掃過,又轉(zhuǎn)身朝著肖暖藏身的綠植走了過來。 他一面靠近,還一面朝著林子里其他幾個人打著手勢,示意他們慢慢圍過來。 這種情況下,再等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肖暖把心一橫,霍然起身,將手中的毒蛇朝著那個男人臉上甩了過去。 “?。 ?/br> 那男人嚇得尖叫一聲,連退幾步。 肖暖趁機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巨大的動靜,立刻吸引了林子里其他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朝著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肖暖不知道自己被越來越茂密的藤蘿、荊棘絆過多少次,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可前面的路,越來越茂密難行。 整個密林就像是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等著獵物的到來。 而身后、身側(cè),四面八方都是嘈雜的腳步聲。 絕望,一點點從肖暖的心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