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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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錫游搖搖頭,嘆氣道:“一切都晚了。孩子已經(jīng)四個月了,你的身子骨弱成這樣,倘若你在剛懷上時便與師傅說,師傅還能全力一拼,現(xiàn)在……嫣兒,你這又是何苦?!”話音一落,李錫游銀針一落下,拓跋嫣兒就失去意識?!版虄翰灰謳煾担词鼓闫磩湃@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最師傅而言,你才最重要的。”說完這句話后,就見拓跋嫣兒身下的被褥布滿了濃稠的血液,之后居然能看到一個就比掌心大一點的嬰兒沒有聲息躺在被褥上。 ——死嬰! “你這又是何苦呢?嫣兒啊嫣兒……萬不要怪師傅,以后這身子也只能纏綿病榻,值得嗎?”李錫游想,假如這個時候拓跋嫣兒還清醒著,可能會毫不猶豫的說句“我不后悔,一點都不后悔!”吧? 世間唯有一‘情’字,讓人難以預(yù)料。 李錫游讓宮婢給拓跋嫣兒清理身子,自己則獨自坐在院中喝酒,看著那半彎的月亮,他凄苦一笑,看著手心居然覺得上面布滿了鮮血,“嫣兒今生唯一的孩子就在老夫的手里死去,呵呵~,我待如親兒的嫣兒……老天爺,到底她做錯了什么,你要如此的懲罰她!” 從此拓跋嫣兒再也沒有一絲懷孕的希望,從此拓跋嫣兒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那張床,從此拓跋嫣兒……也再也不會是從前高傲的拓跋嫣兒… ☆、113章 北堂傲越和歿烎用著晚膳,張烙著急的推開門,表情頗為激動,可是看到有除了北堂傲越以外的人在,他小心的和北堂傲越遞了遞眼色,“陛下,吳大人有事求見?!?/br> 北堂傲越接收到張烙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找他的想必不是什么吳大人,而是另外有事相商,因為能覲見他的官員中可沒有一個高官是姓吳的。 “你先用膳,不用等朕了,記得用完膳了不要出去,就先在這里好好休息,嗯?”北堂傲越細(xì)細(xì)的叮囑著。 歿烎沒有抬頭,也沒有應(yīng)答,只是輕輕的點點頭,一個不注意很難發(fā)現(xiàn)。 北堂傲越很自然的走到他身邊,不管他是不是在咀嚼的往他唇上輕印后馬上退開。 歿烎放下手中的箸,面無表情的看向門口。 走到屋外一處空曠處,北堂傲越沉氣問道:“出了什么事。”用平穩(wěn)的語氣。 “回稟陛下,太子的嫣姬剛剛小產(chǎn)了?!睆埨訑[出一副出了天大的事情的臉說。 “什么?!她怎么會懷有孩子???朕明明囑咐過太子每次床事后必須讓她喝下藥?!?/br> “應(yīng)該是偷偷倒掉了,不過聽暗首說,他聽到李太醫(yī)用盡全力都沒有保住孩子,而且……嫣姬娘娘可能再也不能身為人母了?!?/br> 北堂傲越沉靜了半刻鐘才緩緩開口說:“你馬上去逵釉殿通知太子,讓他從現(xiàn)在開始對她呵護(hù)備至,不能有一絲懈怠?!?/br> “諾,奴才告退?!?/br> 一個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會把最重要的東西都交予她的孩子,這對于一個急需得到虎符的北堂昊來說是萬萬不可的,他設(shè)計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那拓跋嫣兒能瞞過他的暗首,偷偷懷有身孕,她應(yīng)該慶幸孩子這個時候沒了,否則到時他會親手結(jié)束那孩子的生命! 在北堂傲越走后,空地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的光暈,光暈處慢慢幻化出國師歿烎的身形。 在上一世,那女人可沒有懷過孩子……這其中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或許那女人上一世也懷過孩子…… 他懷疑的猜忌著,逐漸他想起前世有一段時間那個女人沒有去為難他,之后就傳出她臥床不起的消息,等同于一個廢人,但是她依舊擁有北堂昊的寵愛,甚至于相等于專寵。 歿烎覺得他可能隱隱摸到了點頭緒。 歿烎不想這么早回去面對北堂傲越,索性四處走走,然后發(fā)現(xiàn)離他不遠(yuǎn)處傳來了吵架聲,他本來不想理會的,可是在他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在他還沒有任何想法時,他已經(jīng)往那個方向走去。 “把饅頭還給我!”一群人中身形較高大的太監(jiān)怒氣沖沖的伸出蘭花指怒罵道,一旁該是站在他一邊的小太監(jiān),看到了也在一旁鼓噪著。 “……我餓?!逼綍r清脆動聽的聲音如今變成了和磨具一般的聲音,一開口就讓人感覺刺耳的很。 “同樣是奴才,你會沒饅頭吃?!”話一落,身形較高大的太監(jiān)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捂住肚子笑了起來,“我是知道了,你這個小太監(jiān)一定是干了什么事被主子責(zé)罰了,十有八九是偷吃東西了!”雖然是猜測,可是他卻說得很斬釘截鐵,好像已經(jīng)認(rèn)定了。 一旁人哄笑起來,驀地人群里發(fā)出一聲疑問,“咦……那是國師嗎?”然后全部人都順著那出聲的眼神看過去,猛一看還真是國師歿烎,頓時全部人腿軟了,忙不迭的跪下,“叩見國師?!?/br> 只瞧見出塵如玉的國師眉梢都沒動一下,沒有任何感情的說了句:“出了什么事?” 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孩子,歿烎想起了當(dāng)初的某個人也是如此,當(dāng)時他只是扶起那人,卻不想那人居然是堂堂丞相之子……轉(zhuǎn)念一想,歿烎不由嗤笑一聲,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雖貴為皇孫貴胄…… 那低垂著頭的孩子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臉上沒有淚痕,只有滿滿的堅毅。 ……伏召?! 身材高大的太監(jiān)跪在地上,抖著音線說:“回……回國師……那小太監(jiān)搶了奴才的饅頭,奴才一是看不過去,才……才……”他不敢再往下說,太監(jiān)不知道這新上任的國師脾氣好不好,只希望不會被責(zé)罰得太慘就好,他心里暗暗祈禱著。 “你們都散去?!?/br> “是是是?。?!”他們連聲應(yīng)道,趕緊起身準(zhǔn)備離開,沒想到又被國師喊住,身材高大的太監(jiān)囧著臉,生怕國師說讓他留下,“國……國師……”他上有爹娘(雖然已經(jīng)死了,也算是不?),下有弟弟(雖然也當(dāng)了太監(jiān)),我見猶憐(額,這句話可以用?)希望國師能念在這個份上……在他還沒在腦補更多的時候,國師清冷的聲音再次傳到他的耳朵,“你一會兒去御膳房那拿點吃的填飽肚子吧,就和他們說是本國師吩咐的就可以了?!眹鴰熓沁@么說的。 “哥,你還不謝謝國師?!”小弟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他才反應(yīng)過來,“謝謝國師!奴才告退!” 歿烎輕點頭,臉上的珠簾左右碰擊了下,發(fā)出清脆聲。他走過去,蹲在伏召的旁邊,“你為什么要搶饅頭吃?” “主子不要奴才,沒有主子的奴才也自然沒飯吃,就這么簡單?!狈贈鰶龅?,青澀的臉上再也看不出之前的靈動,歿烎心上一緊,他也不知道為何,明明這只是他的一個小太監(jiān),可是見著伏召變成這樣,他心里十分難受,好像針扎一般,在他自己清醒時,他的手上已經(jīng)抱了一具弱小的身板。 “陛下,伏召已經(jīng)成功被國師領(lǐng)回去了?!逼綍r匯報這事的多數(shù)是張烙的活,現(xiàn)在張烙有事,很自然的這事就攤在了暗首身上。 “恩,退下?!?/br> “諾?!?/br> 北堂傲越沉默的走到案桌那,手執(zhí)一只狼毫筆,在白白的紙上寫了個‘隠’字,在最后一筆的時候,上好的狼毫筆橫腰則斷。 本以為他眾多種里‘終于’出現(xiàn)個不會陰謀詭計的,今天這么一試,看來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只有他的未泱,屬于他一個人的未泱是不同的……,在想到北堂未泱的時候,北堂傲越陰狠的眼神里立即變換成溫柔的蜜意,只是這種異樣沒有維持多久,北堂傲越的眼中好似風(fēng)暴一般。 ——沒有所有記憶的未泱居然抱了一個卑賤了人,真是讓人不郁啊~!北堂傲越冷眼看著案桌上躺著的狼毫筆‘尸身’,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歿烎站在窗臺處,眼睛沒有焦距的看向前方。一雙纖細(xì)的手從后面環(huán)住他的腰,呢喃著:“哥哥……” 歿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扯下自己腰間的小手,“我不是你的哥哥?!睔{烎轉(zhuǎn)身就見到伏召雙肩塌下,小小的身板很容易引起人的惻隱之心,“你有哥哥?”伏召有哥哥他怎么會不知道? “沒有?!狈倏聪虼巴?,姿勢與眼神和歿烎如出一轍,“本來……主子是哥哥的,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語調(diào)里盡數(shù)是落寞。 歿烎覺得或許他懂了,伏召是私心里當(dāng)他是哥哥,可是伏召被另外一個‘他’趕走了。 “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留在神殿服侍我,如何?”歿烎給伏召機會選擇。 “謝謝你,國師?!睕]有雀躍,更加沒有感激,只有認(rèn)命。 “從此你就在這里住,姓甚名誰?” 這話題轉(zhuǎn)得太快,伏召慢一拍的回答,“諾,奴才叫伏召。潛伏的伏,召見的召?!?/br> 之后留下一室的沉默,兩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風(fēng)景。 逵釉殿里李太醫(yī)跪在大殿中,隨身攜帶的藥箱放在自己的右手邊。 “嫣姬懷有身孕一事,本殿問你知是不知?!”北堂昊蹙眉說。 李錫游如今的狀態(tài)很是疲憊,他努力了一晚,終究還是不能改變什么,“下臣倒是要問太子殿下一句,下臣知不知很重要?”難道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先去看望小產(chǎn)的嫣姬,而不是在這里做處置!李錫游憤憤的想。 “嫣姬的身體能維持到最初,期間根本不能孕育子嗣,這句話還是你告訴本殿的,現(xiàn)在你又偷偷讓嫣姬懷孕,本殿難道都不能問一句?!”北堂昊很氣憤,嫣姬這么一小產(chǎn),他的很多計劃都要被迫更改,他沉氣。還好在這之前孩子沒了,否則讓嫣姬安全的生下孩子,到時不止他,他的父皇會親自解決所有相關(guān)的人等,做到滴水不漏。 “下臣自會領(lǐng)罰,但是下臣要冒著大不違與太子殿下說句,您不是應(yīng)該先去看看嫣姬娘娘嗎?她剛經(jīng)歷了小產(chǎn),日后可能也不會再也孩子,還可能終身要纏綿病榻!” “大膽,區(qū)區(qū)一個太醫(yī)居然敢忽視堂堂太子殿下的尊位!”小福子氣結(jié)的怒指李錫游。 北堂昊手輕輕一擺,讓小福子住口,“你的膽子的確不小,可你李太醫(yī)知道誰是罪魁禍?zhǔn)讍??不用看了,不是本殿,而是你!假如不是你看診不利,孩子怎么也會保住!” 李錫游不再開口,一張褶皮臉上布滿了懊悔,他那段時間全身心專研更改身體發(fā)色的藥,在拓跋嫣兒說不用診脈時,他也沒多注意…… “本殿現(xiàn)在會過去守著嫣姬清醒,你就在這好好的反省反??!” 北堂昊甩袖離去。 ☆、114章 嫣姬一事并沒有流傳出來,只是有寥寥幾人知道那一晚發(fā)生了何事。 今日一大早張烙就前去神殿找國師歿烎,此時的歿烎正被伏召服侍著穿戴好衣物,敲門聲阻擋了伏召就要開口的嘴巴,歿烎往后一看,清淡的口吻說:“進(jìn)來。” 張烙推開門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叩見國師。” “張公公……?”歿烎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他現(xiàn)在扮演的是完全失去記憶的人,對于只見過見面的人,一時間可能想不起他叫什么也沒奇怪的。 張烙馬上回道:“是的,國師大人。” “你來找我有何事?”一大清早,他實在是想不到張烙這么早來會有什么事,不離臉頰的珠簾面罩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張烙略微躬身,雙手交叉并攏放于下腹,“回國師大人,陛下有急事要立即召見國師大人,煩請國師大人用完膳后就隨奴才到龍璃宮?!?/br> 伏召抬頭看了下歿烎沒有多余神色的雙眼,默聲詢問。 歿烎摸摸伏召的頭,依舊是那清冷的聲音說:“上早膳吧。” “諾。”伏召應(yīng)聲行禮后就退下了。歿烎理了理衣襟處的褶皺,然后滿條不紊的坐在凳子上等待他的早膳。 張烙看著伏召端上來的膳食,眼波里劃過一絲其他的色彩。不管十五皇子有沒有失去記憶,還是更換了身份,某一些習(xí)慣始終留在他骨子里。 歿烎就在張烙和伏召的注視中一口一口的吞咽稀粥,桌子上的配菜幾乎沒有被動過筷子。等他吃完一碗粥后,伏召貼心的遞過一張干凈的絲帕給他擦拭嘴角。 張烙沒想到歿烎喝一碗小小的稀粥要花費這么久的時間,不知道在龍璃宮翹首盼望的傲帝會不會著急的來回走呢? “張公公?!睔{烎率先走在前面,見張烙還站在原地就提醒了一下。 張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晃神,趕忙追了上去,美輪美奐的房間在歿烎離去的瞬間失去人氣,伏召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下周邊都呈白色的屋宇好像失去了光亮一樣,顯得落寞。 他的哥哥……他如此的想叫那人一聲哥哥,可是也就只有那次他才能當(dāng)著那人的面喚他一聲哥哥,可惜那人卻不知道。如果那人知曉自己還有一個親弟弟的話,會不會像對待北堂鴻煊一樣的態(tài)度對待他呢?伏召低頭思考。 只有他才與那人一樣,身上流有同父同母的鮮血,同為歿族后裔,所以他是最能理解那個人的存在。伏召不經(jīng)意間握緊了自己的右手。 父皇的父愛居然不能給予他,那么那人的兄長愛憐是否可以給他呢? 每當(dāng)歿烎路過一些宮婢或者太監(jiān)時都會引來他人的注目,畢竟國師雖然每天都會去龍璃宮一次,可是能見到的機會還是不多的。在炎烈皇朝有個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便是一旦被國師看過一眼的人都會身披福蔭,可惜國師歿烎總是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他們這些凡塵世人。 “國師大人到了,陛下說過您一到就直接進(jìn)去便可?!睆埨油崎_門說。 “嗯?!?/br> 望到里面去就能看見北堂傲越嚴(yán)肅的批閱奏章,好似每一次他在這里看到北堂傲越,他都只在干這件事,除去其他的不說,其實北堂傲越是個很稱職的帝皇。 “叩見陛下?!?/br> 北堂傲越馬上停下筆,從上位走下來扶起正在行禮的歿烎,“朕說過,沒人的時候叫朕傲,你忘記了?”溫柔的一張臉訴說的盡是柔情。 “傲。”歿烎服從的說?!鞍琳椅襾砜捎惺??” 北堂傲越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卻被他敏感的轉(zhuǎn)身,“不好意思陛下,我不喜歡別人隨意碰觸我的身體。” 北堂傲越無聲的一笑,看著自己落空的雙掌,覺得或許這是因為未泱潛意識里還殘留著‘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