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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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相處了兩年,這兩年的時間真的不短,他們的身世已經(jīng)夠可憐了,還要呆在那樓子里為墨垣打探消息,最后又換來這般下場…… ——何其心寒?! “宥鳶,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他們不去的話,我還能找誰去?”安陵墨垣走到李宥鳶的身后,輕輕的環(huán)抱住李宥鳶,聲音中帶有一絲的蠱惑意味,輕柔的聲音在李宥鳶耳邊流傳,“宥鳶,他們不會白白死的,你還不相信我嗎?他們都還有兄弟姐妹,您相信我,你和他們說的話,他們會更高興的,用一條命換來全家人的前途,值得。”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容,“我記得里面有一個最出色的,好像是男子?叫做頃聿吧?就讓他當(dāng)前鋒吧。邊國的新王一定會喜歡他的,一定會?!?/br> 李宥鳶瞳孔微微放大,頃聿…… 他還記得頃聿一臉期待的說:“小鳶,我想帶你離開這里,到時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 他還記得頃聿笑靨如花,笑彎了他的眉眼,雖然身上還留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小鳶,很痛。以后我絕對不會讓你這么痛,到時我就委屈點在下面唄,你說怎么樣?!” 他還記得頃聿在母妃鬧事時,擋在他的前面,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可是頃聿一點都沒有退縮,用他堅定的眼睛嚇退了他的母親,他記得頃聿當(dāng)時似乎是說:“有我在,誰都不能碰小鳶!” 安陵墨垣就這樣看到李宥鳶低著的頭一滴滴的淚水劃過他的下巴,一滴、一滴跌落在地板上,安陵墨垣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因為那淚水第一次不是為他而流。 李宥鳶倏地抬起頭,眼睛里還全是淚水,可是卻不見憂傷,嘴角輕勾,用他最熟悉的糯音說道:“墨垣,對不起。他們或許心甘情愿赴死,可是我……不能。頃聿……不能給你,”他是除了你以外最在乎我的人,也是這世上最愛我的人,我不能?!绊曧病蚁M隳鼙M快放他走,可以嗎?” 安陵墨垣嘴巴雖然笑著,可是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李宥鳶沒有看出來,只聽到安陵墨垣說了聲“好。”之后就放下心來,傻傻的對安陵墨垣點頭哈腰,口中一直重復(fù)著“謝謝你,墨垣!謝謝你!” 謝謝?真不知道這謝謝是沖那幾個人說,還是沖著那名叫頃聿的說。安陵墨垣暗下神色。 李宥鳶高興的想要和頃聿說這件好消息,沒想到到達除楚毓樓之外最大的青樓時,并沒有見到會在二樓扶欄那等待他的人。 “頃聿……呢?”李宥鳶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的聲音顫抖成這樣,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傻得可以,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老鴇沒有一點取消他的意思,只是帶著抱歉的眼神看向他。 “您來晚了,李公子。” 李宥鳶臉色蒼白了一分,“你這話什么意思?”心‘喀’了下,腳底發(fā)涼起來。 “主子已經(jīng)把他們都接走了,就在您來的前一個時辰?!?/br> 前一個……時辰?那不就是墨垣從戶部召他回來的時辰?墨垣根本就沒有在乎他的意見,墨垣既然早就做好了決定,又為何要答應(yīng)他?! 頃聿……走了?是去邊國了么?那是不是墨垣早就安排好了?頃聿染上了必死無疑的……病癥了么? 老鴇看面前的人臉上失去了最后一滴血色,唇色蒼白得駭人,搖了搖頭,也不枉頃聿如此的護他,為了他甘愿躺在一個全身化膿的男人身下。 “李公子就不要怪主子,這都是他們的命,生也罷死也罷,半分不由人?!崩哮d話說完后就踩著小步子離開李宥鳶的視線。 李宥鳶感覺好像周圍都天旋地轉(zhuǎn)了一般,讓他分不清方向。他精神恍惚的離開了青樓,雙眼定焦在二樓的扶欄上,好像上面還站著那個喜愛穿青衣的男子,用一雙無比耀眼的眼睛看向他,對他笑一個比太陽還要灼熱的笑容,溫柔得可以將人融化,就好似他們第一次見面,頃聿第一次被人強迫交合,一個人無措的躲在角落,手無力的環(huán)抱住自己,當(dāng)時的他就站在頃聿面前,輕輕的拍了拍頃聿的背,頃聿小聲的哭泣,最后抬起頭就是用溫柔得能將人融化的雙眼看著他,沙啞的問他,“你是誰?” “……我叫宥鳶,李宥鳶。”稚氣的他傻乎乎的說。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小鳶嗎?” 應(yīng)該可以吧?! 那個會對他笑的男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是嗎? 安陵墨垣坐在庭院里,暖光傾覆他的周身,看著面前擺放的一個小掛件,眸色漸漸冷起來。那個卑賤的女支子,居然敢挑釁的看著他,“原來你就是我們的主子?”然后欣然的對他笑了下,“請你好好珍惜小鳶,小鳶很愛你,很愛你。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可是我知道小鳶愛的就是你,不會有錯,所以請你好好對他?!?/br> 小鳶?嘁~,就算他從來沒有把李宥鳶當(dāng)成自己人,可是也并不代表那個卑賤的女支子能指揮他對誰好。他充分的發(fā)揮自己的報復(fù),其他人都是與剛患病的男子交媾,只有那叫頃聿的男子是和一個全身化膿,已經(jīng)命不長的男子歡愛。 “安陵墨垣!”一聲喝音讓安陵墨垣往后看去,只看到李宥鳶面無表情的看向他,眼睛里滿是失望、受傷和一絲的恨意……? “有事?”那可是李宥鳶在出皇宮見面之后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你既然不想放過他們,為什么還要給我希望!為什么???”李宥鳶嘶啞著嗓門吼道。 安陵墨垣收回目光,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模樣,“我別無選擇。這也是他們的選擇。你應(yīng)該尊重他們,不是嗎?你如今這般是為了那十個人,還是為了那個叫頃聿的?” “你明明知道,頃聿對我而言代表了什么!為什么……!”李宥鳶好像開始認不出背對著他的男子,是他一直都將這人美化了么?所以才會感到如此的落差?! “你不覺得太晚了嗎?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似乎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狠,安陵墨垣低諷了一聲,“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本秃帽仁郎戏胖膾祜?,離開了人身就涼得恐怖,再無一絲溫暖可言。 “你真的是墨垣嗎?”李宥鳶崩塌了防線,跪倒在地。他認識的安陵墨垣是不是從來都只是一個假象?即使是個假象,為什么還能讓他放不下心來? 安陵墨垣,你好狠,好狠。 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太晚。 頃聿,我后悔了,怎么辦?你能回來嗎?可以回來對我再笑一次嗎? 安陵墨垣看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李宥鳶,蹙眉。 這就是真正的安陵墨垣,李宥鳶你知道這樣的安陵墨垣,還會愛著他嗎? ☆、154 歿烎看著桌上擺放的糕點,沉默的看著還在他屋里呆著的小福子,無聲的詢問。 “稟國師大人,這是太子殿下吩咐奴才帶來的。”小福子意會的說,其實他也很郁悶,國師是什么醒的,太子殿下愣是一口氣都沒通過。 “知道了,你退下吧?!?/br> “諾?!?/br> 原來也會有這么一天,北堂昊會關(guān)心起他,前世的北堂昊可是只會顰眉看著他,一臉的不耐。他覺得命運真是個很好玩的東西,前世他求之不得,卻遭人嫌棄,今生他躲之不及,卻變成了一個香窩窩。真是可笑至極。 門外傳來請安的聲音,歿烎也不再裝,繼續(xù)坐著不動,雙眼停留在盤子里擺放整齊盛著的糕點。 “你醒了?”北堂昊一進門就開口道,順手把門關(guān)上,阻去了張烙探視的目光。 歿烎默而不答。 “這些糕點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你嘗點試試,不喜歡的話我就命御廚再弄點?!北碧藐粵]有任何發(fā)怒的跡象,只是自顧自的拿起一雙筷子,夾起一塊糕點到歿烎的嘴邊?!澳阍囋?,嗯?” 歿烎扭頭不吃,“不知道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既然一早就知道他醒了,為什么還要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北堂昊把糕點放回盤子里去,“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些糕點如何,就這么簡單?!背聊艘幌潞螅碧藐焕^續(xù)開口,“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更了解你。你偏愛吃甜食,以前小福子總愛給你端一些膩死人的小糕點,每次你都可以吃得一個不剩,”雖然下一刻聽到我說的話后就停下,“您能昏睡時呼吸總是若有若無的,就和你這人一樣,沒有任何存在感,醒著的時候會比較急促,你昏睡時眉頭會不自然的皺起,醒來時卻不會?!北碧藐灰稽c一點的仔細描述,說出自己對歿烎的了解。 只可惜每當(dāng)北堂昊說一句話,歿烎的臉色就會陰沉一分。 “以前?我可不記得我們有什么以前,太子殿下?!?/br> “未泱,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嗎?” “裝?”歿烎反問道,“我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br> 北堂昊沒有回答,只是突然走到歿烎的身邊,手覆在他的右胸室上,“我還記得。”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一瞬間開口的北堂昊的聲音居然有點回音?!拔疫€記得這里流出鮮血的感覺,還有那顆心在我掌心跳動的觸動感,”北堂昊放下手和歿烎對視,看灰白的瞳孔里映射出自己的影響,反倒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下一刻笑得十分的開懷,“就是這個眼神,你……最后的眼神就是這樣,不可置信中帶著一點的幽怨,沒錯,未泱,你還想要騙我嗎?”北堂昊有意避開那個‘死’字,好像是找到了珍貴的寶貝一樣,愛撫歿烎的眼皮上。 “你和皇兄一樣重生了,是嗎?” 歿烎冰著臉,一掌拍掉北堂昊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冷冰冰的說:“太子殿下,我看您是迷障了,并不適宜當(dāng)炎烈的繼任者,您覺得呢?” “什么意思?”北堂昊抓住了重點,然后好像想通了什么,簡單的笑開,“這就是安陵墨垣找你去他府上的原因?” “我想要休息了,請?zhí)拥钕码x開?!?/br> 北堂昊嘴角的弧度凝固,漸漸變得癲狂起來,眼中盡是瘋狂,抓住歿烎的雙肩,十指牢牢箍住,“不可能,不可能!我絕不會放棄!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次,絕不會再失去你一次!父皇……呵呵~,我現(xiàn)在占著太子的位置都沒能將你搶過來,失去了太子的位置之后……就更不可能了,”北堂昊一字一頓的說:“今、生、我、絕、對、不、會、再、失、去、你,絕、對!北、堂、未、泱?!?/br> 歿烎沒有顧及到肩上的痛楚,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北堂昊的雙眼,看著北堂昊的雙眼漸漸迷離起來,“我不屬于任何人,北堂昊。今生的我也絕對不可能再愛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開心的話,就從這位置上退下,如何?” 北堂昊渾濁了雙目,好像雙目放空了一般,不管他的內(nèi)心是如何的掙扎、抗拒,依舊呆滯的點了下頭。 鴻煊,就由你坐上太子的位置,怎么樣? 小福子站在宮外一臉的茫然,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過宮了,一來他宮外沒有什么親戚了,二來也沒人讓他出來,不過今天倒是奇怪,在他給國師歿烎送完糕點之后,一個侍衛(wèi)拿了一個紙條給他,紙條上寫什么他也不怎么懂,只能讓那侍衛(wèi)和他說說,侍衛(wèi)居然說他這是他宮外的親戚拿到宮里的信,目的是為了見他一面。小福子疑惑了,他還有親戚?半信半疑的小福子還是選擇出宮溜一圈,想著反正他是個太監(jiān),也沒什么人要騙他,就出去看看,有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親戚呢。 一個穿著素色衣服,樣子偏老相的平民站在他面前,窘窘的看著小福子,憋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請問您是小福子公公嗎?” 小福子點頭,這人是他親戚?不是吧? “有人讓我來帶您去會合,你看看……要不要?”生怕別人把他當(dāng)成騙人的,騙老相的平民有些急促,臉漲紅著。 小福子不疑有他,“???哦。走吧?!毙「W邮沁@么想的,反正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這人能報的出他的名號,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然后就跟著那人一直的往皇城里最繁華的地方走去,直到走到一家店鋪前才停下來。 “就是這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颗?。” 小福子等他走后才抬頭看店鋪的名字。 ——楚毓樓?! 是什么地方? 小福子還在奇怪大白天的怎么這樓子沒有開門,疑惑了一下,還是上前敲了下門,沒一會就有人打開一條門縫,“誰?” “我是小福子,有人讓我來這找他?!?/br> 聽到了這句話,沒有半刻猶豫,門就打開來,恭敬的歡迎小福子進去。 小福子踩了進去,看到里面雕梁畫棟的格局微微吃驚。這地兒……忒大氣了點!他的親戚中原來有這么有錢的?想到自己下身的缺陷,如果當(dāng)時早知道肯去借錢的話,也不比至于斷子絕孫。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聲響,小福子往上看去,“小福子公公,許久沒見了,你還是一個樣子?!?/br> “……劉公子?!”小福子一眼就認出了樓上緩緩走下的人,他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粉衣,帶著面紗的女子。直到走到他面前,劉梓卿沖他微微點頭,身后的女子行了個禮,小福子有些局促的避開,“奴才受不得這大禮。” “小福子公公真是客氣了,當(dāng)時倘若沒有小福子公公給的那點金子,又怎么會有我劉梓卿的這么一天?!?/br> 小福子傻了眼,訝異的開口道:“這樓子是劉公子的!?” 劉梓卿笑著點頭。 “幽蘭,過來給小福子公公看看,估計小福子公公會很高興見到你的?!?/br> 幽蘭?很陌生的名字,小福子不記得他認識什么叫幽蘭的人。 劉梓卿身后的粉衣女子道了聲‘諾’后就走到前面,“小福子公公,許久不見了。”聲音十分的粗嘎,小福子認為世上再也沒有比這聲音更難聽的了,他用可憐的目光看向那粉衣女子,只見粉衣女子用她那難聽的聲音笑了幾聲,“小福子公公也覺得奴婢這聲音難聽么?”在小福子的注視中,粉衣女子動作緩慢的摘下臉上的面紗,一張面目全非、極為恐怖的臉出現(xiàn)在小福子的面前,小福子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的叫聲會讓面前的女子難堪,可是就在那一道道的傷口中,他卻能隱約的從她臉上的輪廓看出一個熟悉的影子。 “……泊兒……?”極為不確定的語調(diào),小福子就算是叫出了那名字,也不能講面前的女子想象成那記憶中靈巧、老是算計他的宮婢。 “小福子公公,奴婢該多謝您還記得。”女子默認了她的身份。 “你真的是泊兒?!你怎么會……?你不是出宮回鄉(xiāng)了嗎?”嫣姬娘娘是這么與他說的。 聽到以前主子的名號,小福子看到她臉上大大小小凸起的疤痕扭曲起來,十分的可怖,手背蓋住嘴巴,那讓人寒毛直豎的聲音更加的恐怖,小福子縮了縮脖子,不敢看摘去面紗的泊兒。只見泊兒笑聲剛落轉(zhuǎn)而一臉的哀傷和怨恨的摸上自己滿是疤痕的臉頰,“小福子公公大概不知道,奴婢這滿臉的傷疤和這嗓子變成這樣,都拜嫣姬娘娘所賜!” “什么?!” “看來小福子公公已經(jīng)忘記了嫣姬娘娘是什么人了。奴婢跟了她二十年!二十年!只因為奴婢珠胎暗結(jié),嫣姬娘娘就命李太醫(yī)除去了了奴婢那未成形的孩兒,還將奴婢……!小福子公公,奴婢怨?。∧憧赡軒团??!” 小福子被泊兒眼中承載的巨大怨恨嚇住,整個人都不敢動,呆愣著看著泊兒走到他面前,用依舊滑膩的手撫上他的臉,幽幽的說:“小福子公公,臉可否借幽蘭一用?” 劉梓卿有趣的看著小福子,笑而不語。幽蘭已經(jīng)等了許久,不會再容許自己等下去,此時不動手,日后只怕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