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吃了擦過屎尿的抹布……嗚嗚……她不干凈了……

    然而這還不是叫戴松艷最絕望的。

    在她沉靜在自己口腔酸臭味的惡心感之際，她校服口袋里的手機還被這個男人搜了去。

    “慣犯，喜歡拍人照片威脅？”

    “居然還用他人照片勒索？”

    “小小年紀不好好學(xué)習(xí)，知道這是犯法嗎，敲詐勒索三萬元以上巨款或多次勒索或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等著坐牢吧?！?/br>
    戴松艷驚呆了。

    她明明就是給平時看不慣的女孩子找點兒麻煩，也沒傷到人，拍照也只是撩開衣服連內(nèi)衣都沒給人家解開，怎么欺負人玩玩的事情就要坐牢了呢？

    至于那些錢，不過是家里罰她零花的時候她隨便找人要點，那連她的一個月零花錢都不到，就算是巨款了嗎？

    三到十年！

    坐牢！

    怎么會這樣？！

    戴松艷想到電視劇里監(jiān)獄里都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變態(tài)、狂躁癥，想到自己可能會在冷冰冰濕冷的監(jiān)牢里度過幾年，沒有漂亮衣服，沒有好吃的，更沒有自由……整個人都入墜冰寒深淵。

    “唔唔唔……嗚嗚……唔唔唔……”

    不要抓我去警局，求求你，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戴松艷是真的怕了。

    尤其見到楚晟撥打110動真格地跟警方敘述剛才發(fā)生的所有情況，并報了地址之后，戴松艷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他不屑錢財，是真的要把她繩之以法。

    因為劇烈掙扎，戴松艷口腔里的抹布在她的吱吱嗚嗚中溢出酸酸苦苦的污穢朝她喉間淌去，戴松艷一邊打惡心一邊伸出腳想要勾住楚晟祈求他的原諒。

    可面前的男人非但沒有露出任何的心軟，還提起她們帶來的水桶開始放水。

    當深秋的冷水一桶桶被澆在自己的臉上身上，當她們無論怎么求饒對方都置若罔聞，當無助絕望蔓延對方卻拿著證據(jù)絲毫不想放過她們……

    戴松艷才終于體會到，曾經(jīng)那些在她手下吃虧無助害怕的受害者們，到底是個什么心情。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要澆水了，好冷，嗚嗚嗚……

    深秋的水灌濕了她們的長發(fā)，打濕了她們的衣物，模糊了她們的眉眼，叫被綁在地上的三個女生瑟瑟發(fā)抖，渾身麻木。

    只是面前的男人跟曾經(jīng)的她們一樣，對待被施虐者根本沒有同理心。

    他的眼里雖然沒有什么嘲笑，但身上散發(fā)出的對她們的nongnong惡意，令幾個女生在冰冷無助中甚至有那么一段時間，希望警察快點兒來結(jié)束眼前的這一切。

    “滴嘟滴嘟”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戴松艷覺得自己眼皮沉重腦袋昏沉的時候，她的耳邊，終于響起了警笛的轟鳴。

    警察來救她們了！

    不……好像是來抓她們的……

    身上已經(jīng)沒人再繼續(xù)灌水，但那些濕冷卻還在持續(xù)不斷帶走她們身上的熱量，戴松艷想要撐開眼皮，可眼睛睫毛上都是水珠她一睜開就酸澀難忍。

    “我們是警察，有人在里面嗎？”

    戴松艷聽到門外響起警察充滿正義的聲音，她先是一陣驚喜，緊接著又是一抖，心情十分復(fù)雜不知該如何面對。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

    “剛才這幾個女生在這里凌霸弱小，我制服她們期間她們還想往我身上灌水企圖迷住我的眼睛逃跑，還好我躲開及時她們自己給隊友反倒?jié)矟窳艘簧??！?/br>
    “這一地濕噠噠的，我正想拖干凈，免得有人進來會滑倒?！?/br>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他說的不全是真的，他也在凌霸我們，我們身上的水是他撲的！

    “唔唔唔……嗚嗚……”

    別相信他，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吆我說怎么我打掃的水桶找不到了，原來是被這幾個丫頭偷拿的，先生你放下吧，我來拖……天煞的，這些學(xué)生一個個不好好讀書居然在廁所整人，警察同志趕緊把人抓到局子里省一省，這群禍害在學(xué)校，好孩子都不能安生?！?/br>
    大概是因為警察在場，戴松艷感覺自己身上又恢復(fù)了些力氣給自己辯解。

    不過警察還沒說話呢，學(xué)校保潔員先進了廁所，嚷嚷幾句后開始哼哧哼哧拖地，關(guān)鍵拖地的時候也不幫忙把那些臭抹布拿下，顯然對幾個女生極其厭惡。

    “警察同志，這是犯罪人員的手機，里面有她們凌霸勒索犯罪的證據(jù)，請務(wù)必保管好，還有，我手機上錄音了幾人想要凌虐我親戚的對話，方便的話我把錄音發(fā)給你們?！?/br>
    而幾個警察里的女警員原本對楚晟的話有些懷疑，畢竟現(xiàn)場看幾個女生反倒像是被施虐的一方，只是她正想把戴松艷嘴里的抹布解下，眼前卻忽然出現(xiàn)戴松艷手機里各種被欺辱的女生圖片。

    有些是廁所被澆水的，有些是校外巷子被毆打的，有些是小樹林被要求磕頭鉆□□的，而最多的圖片是每個女生被掀開了衣服的狼狽照片，盡管尺度沒露點，對于青春期孩子來說也足以叫人覺得羞恥。

    而除了照片，里面還有戴松艷以照片威脅人家轉(zhuǎn)賬的各種對話以及轉(zhuǎn)賬記錄，從那些受害者語氣里就可以看出曾經(jīng)這幾個女生是有多惡劣。

    “對不住，剛才她們圍攻我家孩子時說要拍照片，我怕自家孩子被拍了什么不好的畫面，想要刪除照片才沖動打開了她的手機……沒想到后來這人又說想要拿錢擺平這事，被羞辱氣憤之下查看了她的聊天記錄，只想要看看這些女生有沒有拿錢遮掩過那些臟污……卻沒想到她們居然還敲詐……”

    隨便翻看他人手機確實不對，但這些女生的行跡實在惡劣。

    女警察自己也有孩子在學(xué)校讀高中，她為人父母隨便帶入一下就能理解這位家長的心情。

    “先生只是見義勇為、正當防衛(wèi)，還為我們提供了意外得到的證據(jù)，我會對此事做好記錄，先生不用擔憂?！?/br>
    原本這樣的情況應(yīng)該是處5日以下拘禁或者五百以下罰款，不過此事人家本來也是受害者，還幫助警方抓獲了犯人，結(jié)合實際情況的話，免除罰款都是可以的。

    畢竟公民幫公安局抓犯人還有獎勵呢！

    “謝謝警察同志，有任何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一定配合?！?/br>
    “是我們該感謝先生英勇出手才對，不過確實需要先生跟我們走一趟，我們還需要了解詳細情況?！?/br>
    戴松艷以及兩名從犯被解開繩索后又被銬上了冷硬的金屬手銬，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風(fēng)干，她們的眼睛雖然酸脹但終于可以睜開。

    可當她被帶到廁所外面，圍觀的學(xué)生沒有人對她們有什么同情憐憫，一個個都目光鄙夷不說還朝她們指指點點。

    “聽說凌霸同學(xué)被叫警察了，沒想到我們學(xué)校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br>
    “剛才我好像聽見里面談到勒索敲詐了，這幾個女生可能要坐牢。”

    “似乎不是第一次凌霸同學(xué)，這次被抓也是活該，壞事做多了總有一次會暴露，遲早的事。”

    “勒索敲詐估計好幾年牢獄，這些女生為什么這么想不開啊，青春美貌去坐牢，大好的年華就得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了。”

    “但凡她們懂點法，有點良心也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無盡的難堪與羞恥感蔓延到戴松艷的心頭，這一刻，她真是恨死了曾經(jīng)無法無天的自己，恨自己無知更恨自己無良，終被自己作死。

    ……

    “恬恬、閔昊你們倆先回家，警局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放心等我回來?！?/br>
    在蘇小恬變身18歲那幾天，楚晟就發(fā)現(xiàn)蘇小恬除了衣服能隨變身調(diào)節(jié)了，蘇小恬的十八歲與三歲半身份在警局都有了正常信息可以調(diào)取，這也是當初他給蘇小恬辦理轉(zhuǎn)學(xué)能那么順利的原因。

    不過身份信息正常了，他卻不能叫警察看到蘇小恬六點變身，因此楚晟乖乖跟著警方走的時候，給前來的楚閔昊與蘇小恬交代了一句，便叫他們離開。

    警方也沒有為難人，見蘇小恬受傷在也怕她剛才被傷害情緒不穩(wěn)定，想著人證物證都有，就隨他們回家了。

    ……

    “艷艷，mama的寶貝艷艷，你怎么樣了？”

    戴松艷被警方拘留的時候，接到電話的家長也急急來到了警局。

    不過此時的戴松艷幾人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衣服，頭發(fā)也已經(jīng)被吹干，看起來沒那么狼狽。

    聽到自家mama的聲音，悔恨交加的戴松艷眼睛里止不住地流淚，但她卻說不出什么狡辯的話，只無助地喊著mama。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啊，我家艷艷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但本性善良，平時遇到路邊的野貓還會去喂貓，怎么會去欺負同學(xué)呢？”

    女警沒想到這女孩在家長面前是個乖巧的樣子，也不廢話，直接給她mama放了她欺辱同學(xué)的音頻，以及她女兒手機里勒索他人的截圖給她看：

    “不管戴松艷在家里表現(xiàn)怎么樣，她都犯下了構(gòu)成刑事案件的勒索罪。你們可以聘請律師，通知你們呢，主要是她現(xiàn)在經(jīng)濟還沒獨立，如果到時候需要賠償你們做好準備?！?/br>
    戴松艷mama聽到音頻里女兒的話語以及見到女兒干壞事的證據(jù)，整個人都懵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女兒會干出這樣的事情，可事實卻就是如此。

    “怎么會這樣呢，我女兒怎么會是這個樣子……艷艷你告訴mama，這不是你，這不是你！”

    看著mama崩潰的樣子，戴松艷卻不知怎么跟mama說，去喂野貓只是她聽說暗戀之人喜歡善良的女孩，她是去做樣子的……

    說不出口，辯解不了，她只能捂著嘴巴干流淚，希望mama不要因此討厭她。

    戴松艷悔恨交加之際，她爸爸卻還沒明白事情的不可挽回性。

    “那個女警察，你直接告訴我，要告我們女兒的人是誰，我們私下和解。我戴廣興的女兒不可能坐牢的，我老戴丟不起這個人，陪多少錢都好說！”

    戴廣興財大氣粗的聲音叫戴松艷心安，她伸手抹了一把淚，心里生出些希望朝楚晟的方向望去。

    她爸爸可以救她。

    爸爸說有錢使得鬼推磨，她也許不用坐牢了！

    也許十萬人家不看在眼里，只是錢沒到那個點呢……十萬不動心，百萬甚至千萬呢？

    戴廣興也跟著警察的所指朝楚晟方向望去，只是當他的視線接觸到楚晟那冷硬俊美的臉頰，

    他剛才的豪橫卻再也泄露不出來。

    “楚……楚楚楚總！”

    戴廣興是做輪胎生意的，他的工廠生意還行但比起豪門卻還差那么一個度。前幾天他費勁心思各種請人吃飯才終于聯(lián)系上楚氏掌權(quán)人楚晟的特助，得到了一個引薦機會。

    跟楚氏集團合作，意味著他的輪胎生意會更上一層樓。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的郵件才發(fā)送到吳特助郵箱人家還沒回復(fù)，這邊自家女兒已經(jīng)得罪了人。

    “我家艷艷凌霸的人……是是是楚總……令郎？”

    楚晟沒有說話，但戴廣興已經(jīng)知道，能勞煩楚晟親自來警局做筆錄的人，就算不是楚晟兒子，那也是他極為重視的人。

    如今他女兒犯事犯到老虎頭上，他這個土柴狗想救人那是沒門。

    幾千萬？

    恐怕幾個億人家都不會善罷甘休。

    再說他廠子也賠不起幾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