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等, 在等藥效發(fā)作。 大概在十分鐘以后,時盞漸漸覺察到不對勁,身體開始發(fā)熱,像是被放在烤爐里一樣的熱,很快,她白皙溫軟的雙頰飛出紅云。 越來越熱,越來越渴望釋放。 司機(jī)見她狀態(tài)已到,到支架前點(diǎn)開手機(jī)里的某秘密直播軟件,正正對著她。 三千人在線觀看,活躍度很高。 在那手摸上領(lǐng)前盤著的旗袍襟扣時,門被人用卡刷開,驚得司機(jī)渾身一震,從她身上泥鰍似的溜下去,跳到地上去看門口,“誰!” 時盞的臉正好對著門口,下一秒,聞靳深撞進(jìn)視線里。 今夜,聞靳深攜滿身風(fēng)雨而來。 他肩頭被雨水打濕,清黑眉目間十分冷峻。 蒙著面的司機(j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男人一腳踹倒在地,當(dāng)著三千人的面,聞靳深彎腰扯掉那人面罩,然后昂貴的黑色皮鞋直接踩上臉,折磨般地碾著,一邊碾一邊徐徐笑著: “如何?我快還是警察快?” 那一刻的時盞才明白。 他從不是慈佛,而是帶著良善面具的鬼面修羅。 后知后覺的一件事。 是他來救她,居然會來救她。 聞靳深腳上力道加重,重重踩著對方的臉,他俯身彎腰,單肘落在屈起的那只膝蓋骨上,目光如舊時君王般,睥睨眾生,陰鷙可見。 他問:“碰她哪了?” 對方被踩得五官扭曲,痛得話也說不連貫,只重復(fù)一個字,“沒......沒......” 最后,聞靳深失去折磨的興致,面無表情地起身收腳。 套間里涌進(jìn)大批的人。 有認(rèn)識的和不認(rèn)識的,比如江鶴欽和沉楊顧御他們,還有酒店的高層,以及不知名的圍觀住客。 環(huán)境變得嘈雜,腳步紛紛,言語亂竄。 令時盞頭痛欲裂。 她看見聞靳深朝自己走來,他單膝跪上床沿俯身過來,一手握住她的胳膊,一手穿過她的頸下,將她帶進(jìn)懷里。 他的胸膛溫暖得不似人間,仿佛蘊(yùn)著無邊念想,誘她共渡一場沉淪。 聞靳深用手將她的臉輕輕往旁邊一掰,視線觸及清晰的指印時,眼底涼度直將三分,他將人打橫抱起往外走。 路過江鶴欽時,說了句:“那人動了手,你看著辦吧?!?/br> ...... 深秋雨夜竟起了濃霧,難辨前路。聞靳深把她放在副座上,替她系好安全帶,她目光微醺似沉醉,融不進(jìn)窗外的雨幕里,卻被他盡收眼底。 他脫下那件肩頭微濕的外套甩到后座去,收手時像是很順便似的,轉(zhuǎn)道她臉上輕輕刮蹭一下,說:“不怕了?!?/br> 說實(shí)話,她一點(diǎn)也不怕。 時盞不正常的反社會人格,注定她的情緒感受能力弱,開心和生氣的層次感分明一些,恐懼的話,她不太能感覺到,一直大膽,一直無所畏懼,也不怕受傷,譬如那年手刃黑色獒犬,譬如對他的一場妄想追求。 后來,當(dāng)她頻頻想起那句不怕了,內(nèi)心的湖面依舊會泛出波瀾。 雨刮器賣命地工作著,左一下右一下,車大燈亮如白晝,刺進(jìn)前方道路的濃霧里,卻是效果不佳。 就像她對他一腔愛意,也是效果不佳。 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其實(shí)很想問,今晚他的作為,到底意欲何為? 眼下也容不得她想太多,她越來越熱,腦子越來越不清醒。她摘掉安全帶,抬手扯掉襟前兩粒盤扣,敞出弧線流暢的鎖骨,和白皙肌膚。 “聞靳深......”她迷蒙細(xì)雨地喊他,聲音里有著前所未有的軟,“我熱......” 聞靳深這才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放慢車速,前方可視度非常低不能太過分心,只能抽空轉(zhuǎn)頭掃她一眼。 只見她露出的每一寸肌膚都襯著櫻粉色,誘人可口,紅唇豐潤,美眸微醺,正蘊(yùn)著一汪水,眼巴巴地看著他。 那是時盞第一次聽見聞靳深罵人。他的聲線過于優(yōu)秀,以至于罵人的時候也是低沉好聽的,“那個狗玩意兒給你喂藥了么?” “嗯吶?!彼焓?,“抱抱?!?/br> 聞靳深:“?” 他心道,完了,看這樣藥效明顯不低。 可能時盞神志不清的緣故,在她眼下看聞靳深,竟沒覺得他冷漠,他臉上也沒有往日的不耐煩,只是溫淡地說一句:“我們?nèi)メt(yī)院?!?/br> 我們...... 不是你和我,而是我們。 時盞伸著的手還是伸著,見他沒有回應(yīng),索性同時挽住他右邊胳膊,人也湊上去,卻一個不穩(wěn),唇齒同時磕在男人臉上。 這樣根本沒辦法開車。 聞靳深靠邊停車,打開上方的照明,光線落在他深黑眉眼里,有著幾分無奈,他抬手去扒粘在身上的小姑娘,“時盞,你聽話?!?/br> “我不要聽話......”時盞雙手捧住他的臉,吧唧一下親在他的唇上,挑釁似的笑,“聽話你也不要我,為什么要聽話?” 聞靳深唇上留下小姑娘的余香,他手指一寸一寸擦過她的唇,揉弄著問:“我是不是你第一個親的男人,嗯?” 第34章 九萬33 時盞是失敗的獵手,從一開始…… chapter33 漫天暴雨, 濃霧難擋,停在梧桐樹下的庫里南,辟出一方只屬于二人的天地。那一刻, 聞靳深看向她的目光, 好似渡過百年煙雨,只為她而來。 他修長的指落在她的唇上, 指腹涼涼,寸寸研磨而過。 她的視線微醺, 恍恍惚惚間, 只覺得他的臉那么近......于是又捧著他的臉, 瞇眼笑著湊上去吻在他的唇上, 甚至惡趣味地輕咬一下。 聞靳深長睫微斂,將她的意亂情迷盡收眼底。 所有女人都會這樣。 情動十分最美麗, 如一朵盛放的玫瑰。 她也一樣,卻又不一樣,她只為他瘋魔不成活, 給他的心動,也是獨(dú)一份的沉迷, 是獨(dú)一份的烈焰玫瑰。 聞靳深的身子微側(cè)著對向她, 眼眸深邃得容易令人沉落, 他由著她在自己唇上作祟——在她不知第幾記的吻結(jié)束后, 他徐徐低笑, 一邊笑一邊輕輕用手捏住她整個下頜, 帶著點(diǎn)兒力往上拖起, 讓她仰臉正對著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今天怎么不反抗?”時盞摟住他的脖子,聲音軟媚, 反拋出一個問題。 聞靳深溫溫笑時看上去真的非常溫柔,很難讓人把那個潑人一臉酒的他聯(lián)系起來。好比此刻,他唇畔弧度撩人,目光沉誘地看她,一手滑落在她的腰側(cè)不輕不重地握著,“不想反抗了?!?/br> 嗯?時盞怔愣住,什么叫不想反抗。 “你什么意思,你——”話至一半,時盞被他扣著的下頜一緊,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情況,唇就已經(jīng)被他封住。 太過突然,以至于在瞬間掀起千層浪。 浪卷住男人熱息,他報復(fù)性地輕輕回咬她,像在懲罰她的不乖。那個吻又深又重,吻得她呼吸困滯,摟住他的兩只手手指絞在一起,纖細(xì)骨節(jié)見泛出青白色。 哪怕他日被佛主一掌拍下地獄,她也不悔,至少這一刻的溫存,是真實(shí)存在過的。 雨還在下。 溫度持續(xù)攀升。 聞靳深嘗到她嘴里的血腥味,頓了一下,瞬間溫柔下來,一點(diǎn)一滴將蜿蜒炙浪轉(zhuǎn)到她的耳后,喑聲問道:“他打你很重?” “不重?!眴握撃钦粕仍谒樕系亩獾脑?,對她確實(shí)不算什么,“不及你一句話有殺傷力?!?/br> 一說到這個就委屈。她將臉埋進(jìn)他襯衣領(lǐng)口里,讓他的唇落了個空。他用手撫上她的后背,又吻了吻她的額角,“怎么了?” 襯衣里,全然是他的雪松香,淡淡的卻很持久。 正好一道震耳驚雷炸響在上方。如此惡劣的天氣環(huán)境下,她埋首在他的頸間,聞著淡淡的雪松香,竟然令人覺得心安。 “我這樣的人,是不是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彼穆曇艋煸诶茁暲?,聽上去十分悶重。 聞靳深懶懶地從鼻間發(fā)出一個嗯,“你什么樣的人?” 時盞說:“至少在你口中,我不是什么好人?!?/br> 她的臉緊緊貼在他頸部,形成冰火兩重天的鮮明對比。她越來越熱,他的肌膚冰冰涼的很舒服,忍不住又蹭上一蹭后,轉(zhuǎn)過臉主動送上自己的雙唇去吻他。 他順勢接住,深入唇舌間汲取她的芬甜。 明明第一次接吻而已,兩人卻契合得如纏綿多年的舊情人。氣息相融間交換著兩人的溫度,冷與熱,女人和男人,獵者與獵物的一場追逐。 聞靳深摘掉身前的安全帶,傾身覆住她,吻得愈發(fā)難已收場。 如此惡劣天氣的長夜下,封閉空間,是最好的催/情藥。 黑色旗袍有雙層襯布,堆疊在臀腿下。聞靳深扯開襯布,指腹涼涼,所經(jīng)之處像在熱浪沙漠上留下的點(diǎn)點(diǎn)水痕。 平日里的嘴炮老司機(jī)遇到真槍荷彈時,也只是硬著頭皮強(qiáng)撐。時盞沒有經(jīng)驗(yàn),面對這樣滿眼欲色的聞靳深,她沒有分寸,渾身戰(zhàn)栗著起雞皮疙瘩。 她緩緩闔上雙眼,像一只掉進(jìn)獵人洞里并且放棄掙扎的白狐貍。 危急關(guān)頭,聞靳深驟然停手,念念難舍地在她唇角深深一吻后迅速收手。他重新系好安全帶,也系好上一瞬被她解掉的皮帶暗扣,在短短幾秒內(nèi)收斂住所有欲望。 他說:“不行?!?/br> 時盞渾身泛著熱浪,她轉(zhuǎn)頭,水眸盈盈里映出男人清寒側(cè)臉,“為什么不行?” 聞靳深舌尖抵著后槽牙,不輕不重地嘖一聲,目光落在前面被雨沖得模糊的窗面上,沒有回答她的為什么,只重新發(fā)動車輛。 時盞已至臨界點(diǎn),她抬起雙腳放在坐墊上,雙臂環(huán)住膝蓋發(fā)著抖,她不再看他,只將臉埋進(jìn)膝間承受著一波更比一波的欲望折磨。 這藥效果這么強(qiáng)。 那她當(dāng)初直接給他下藥不是更快? 黑色庫里南在暴雨中疾馳,速度快到時盞幾度都要跌下去。車輪在十五分鐘以后,泊進(jìn)愛森堡地下私人停車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