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林初嬈追出來。 還沒靠近聞靳深,林初嬈放慢步子,她看著立在陽光下的他,身姿高挺,眉眼間都是她熟悉的疏離冷漠,看著看著鼻間就忍不住一酸,她不過離開幾年,怎么就有別人了呢。 也不知道當初他為什么要答應(yīng)和她在一起。 好像是溫華不停地在他耳邊念念念,讓他和她處一處試試看,說兩人門當戶對天生就該在一起,合適得不得了。 聞靳深被念得煩了,松口答應(yīng)和她在一起。就算在一起,林初嬈也沒覺得兩人間的相處模式有什么變化,他忙于學(xué)業(yè),一周只會抽出一天和她共進晚餐。 像例行的公事,更像是完成任務(wù)。 某天。 是她和聞靳深確認關(guān)系的一周年紀念日。 兩人用餐間隙都沉默得像是開會。 他低頭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往嘴里送,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偌大的西餐廳里沒有其他客人,她打破沉默:“靳深,你忘記今天什么日子了嗎?” 聞靳深沒抬眼,懶懶應(yīng):“什么日子?” 林初嬈擱下刀叉,平靜說:“我們一周年紀念日。” “噢?!甭劷钛氏率澄?,擦擦嘴角,散淡地笑笑,“那紀念日快樂。” “.......” 大概沒有女人能忍這份忽視吧。 林初嬈回想和他在一起的一年,除開一周的一頓飯外,兩人甚至沒有一起看過一場電影,更別提其他親密的行為。 “靳深?!绷殖鯆莆⑽@一口氣,語氣還是格外溫柔,“你今晚陪我看電影吧,我已經(jīng)訂好票了?!?/br> 聞靳深答應(yīng)得隨意:“好阿?!?/br> 可她想要的,不止是一場電影。 人都是貪心的。 那場電影結(jié)束后,她雙頰紅赧主動去挽他的胳膊,他像是有些不適應(yīng)身體微微頓了下。她挽著他,猶豫吞吐地提議讓他今晚不要回學(xué)校。 “不回去?”也不知道當時的聞靳深是不懂,還是故意不懂,只是反問,“不回去睡大街?” 林初嬈噎在那里,好幾秒才細聲細氣地重新開口,“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今晚和我一起不回去。” “......”聞靳深唇角懶懶扯著,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和你一起睡大街阿?我不敢,我怕林叔叔打死我?!?/br> 一次精心的預(yù)謀被徹底擊碎。 林初嬈性格向來好,好到?jīng)]脾氣,卻也在那時候被氣得不輕,一下撒開他的手。那舉動落在聞靳深的眼里,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笑了笑:“怎么?” 林初嬈紅著眼:“我根本感覺不到你喜歡我。” 聞靳深表情倦懶地看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了,還要怎么樣?!?/br> 林初嬈眼淚啪地就開始掉。 都在一起了。 還要怎樣? 那時候真的不該堵那口氣,不然不會那么容易就把分手兩個字說出來。她看著聞靳深,說:“分手吧,我不喜歡這樣?!?/br> “好的?!彼B一絲猶豫都沒有,應(yīng)得利落。 然后—— 就沒了然后,她負氣出國,將兩人距離扯開數(shù)萬英里。 第58章 九萬57 食色性也嘛。 chapter57 林初嬈收拾好心情。她走到聞靳深身前時, 看見他正低頭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火時有夏風拂過, 幾度吹滅火苗。 聞靳深用手護攏火苗, 將煙點燃。 等他一抬睫,就看見停在面前的林初嬈:“有事兒?” 林初嬈看著吞云吐霧的聞靳深, 柔柔一笑:“我記得你以前不抽煙的,江鶴欽幾次三番慫恿你抽煙, 你也從沒答應(yīng)過, 怎么現(xiàn)在開始抽煙了?” 聞靳深面無表情, 彈掉一截煙灰, 語氣淡得很:“心里煩?!?/br> 林初嬈拎包的手指收緊,像是鼓足勇氣似的, 醞釀好半晌才長長呼出一口氣:“靳深,伯母也都是為你好,你不要和她吵架, 剛剛體檢伯母的血壓有點高?!?/br> 聞靳深嗯了聲。 林初嬈注意他的白襯衫解開兩顆扣,敞著弧線流暢完美的鎖骨。那里, 應(yīng)該躺著一塊兒經(jīng)年不離身的玉佛才對。 “誒——”她湊近一步, 仰臉, “聞爺爺給你求的玉呢?” 聞靳深的脖頸上有一塊玉佛, 自小佩戴在身上, 那是聞老爺子虔誠求佛得來的, 珍貴無比。總的有兩塊, 一站一坐的佛。 另外一塊在聞時禮那里,也是戴了十余年之久。 林初嬈有所不知。 聞家兩塊玉,全被同一人霍霍了。 聞靳深吁出一口白霧, 淡淡說了句不見了。 “不見了?!”林初嬈對此表示很驚訝,“你想想看掉在哪里了呀?讓爺爺知道的話肯定會罵你的,你想想看在哪里不見的,我陪你一起找,什么時候不見的還有沒有印象?” “懶得——”聞靳深面無表情,目光清寒得像是要隨著煙霧一起散掉,“弄丟的東西哪兒有那么容易找回來。” 談何容易?比如那塊被她丟進荷花湖的玉,也比如她這個人。 林初嬈哎一聲,手落在男人手臂上輕輕拉住,放軟聲音:“你再好好想想嘛,從小就見你戴著,是很重要的東西阿?!?/br> 聞靳深嗯一聲,不動聲色地撤走手臂。 林初嬈很敏感,她訕訕收回手,臉上還是笑著的:“你不用這么排斥我,我會等你把一切處理好為止的?!?/br> “......”聞靳深視線懶散地往她臉上一掃,“等我?” 林初嬈覺得自己可能表述得不太清楚,開始解釋:“其實得知時作家懷孕,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畢竟我和你在一起過,后勁太大,以至于幾載留洋生活也沒忘記你。我回國后伯母也勸我,讓我重新和你在一起,我仔細想過后,也覺得我們應(yīng)該在一起。靳深,沒人比我們更合適,真的?!?/br> 聞靳深手里的煙燃盡,他擲在地上用腳碾滅:“打住?!彼裆g全然寫著冷漠疏離,“我不想耽誤你,你別花心思在我身上?!?/br> “你和她根本就不可能。”林初嬈苦口婆心般地嘆氣,“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伯母不會允許她成為聞家的兒媳。” 沉默許久。 聞靳深的眸色沉進熾夏陽光里。 林初嬈:“何況我上網(wǎng)查過,她爸爸在十年前因為連環(huán)殺人被槍決......她媽和癮君子打交道,還有兩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哥哥,你真的執(zhí)意和她在一起的話,讓聞家臉面往哪兒擱?” 聞靳深臉上終于有情緒起伏,眉不耐地皺起,急于結(jié)束話題:“她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這些都不是阻礙?!?/br> 林初嬈頓時覺得眼前的聞靳深很陌生。 她從小就認識他,看著他一路勢如破竹般地優(yōu)秀成長,始終在云端,始終高冷得不近人情,哪會想到有朝一日會纏著一個女人不放。 “你變了,靳深?!绷殖鯆戚p輕開口,“以前的你絕對絕對不會這樣,連異性都鮮少接觸,更別提去糾纏誰?!?/br> 聞靳深笑了聲,很不屑的那種:“人都會變?!?/br> 他也不例外。 終有一天的改變,是為了某一個重要的人。 ...... 黑色賓利停在時盞所住酒店的門口。 時盞一只腳剛邁下車,就被聞時禮從后面摟住半邊腰,她轉(zhuǎn)過臉去拍掉他的手:“做什么?” 聞時禮視線掃在腳邊的西裝外套上,示意她:“不是讓你拿去丟了?” 時盞忘了有這么一茬,重新將腳收回車上,俯身彎腰去撿起他腳邊的外套,在起身的時候,時盞感覺到耳垂涼了那么一下。 時盞:? 她僵在那里。 僵了好幾秒。 時盞直起身,用手摸摸自己的耳垂:“聞時禮你剛剛......?” 聞時禮笑得吊兒郎當?shù)?,那模樣真的讓人想和他同歸于盡,他故作無辜地聳聳肩:“不就親了一下耳朵,能干嘛?” “......”時盞揚手去扇他臉,“傻逼吧!” 聞時禮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將要落在臉上的那手,又輕佻地啄了一下她的白嫩嫩指腹:“你是真的舍得,我的臉今天都這樣了,還動手?” 時盞用力掙著:“那是你活該,你放開——!” 聞時禮扣得她很緊,時盞氣得不行,另一只手直接丟掉外套去掰他的手指,一根都掰不動,索性直接一口就狠狠咬在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 “嘶——” 聞時禮倒吸一口冷氣,“我叫你小狗好不好阿?牙口這么好呢?” 時盞咬得腮幫發(fā)酸,牙齒傳來緊繃感。 然后就嘗到了血腥味,很濃很濃,直沖喉嚨。 也不知咬了多久,聞時禮用另一只手輕輕刮蹭她的鼻梁,笑說:“好了小東西,你牙齒不酸么,歇會兒再咬好不好?” “......”時盞覺得他是個不要臉的無賴,當下松嘴罵道,“聞時禮,我看你真得病得不行,還是個不要臉的臭流氓,說真的你能不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聞時禮同一只手,被她咬了兩次,位置不同,上次是食指,這次是手腕。但是程度都不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用抽紙擦著她的腕上血跡,依舊很欠打的笑著說:“男人光動嘴怎么行阿,難不成要用嘴送你上高潮?......哦,也不是不行?!?/br> 一開始,時盞壓根沒聽懂什么意思,再三消化后,她明白了,頓時臉色漲紅:“你腦子一天到晚都裝的黃色廢料?” “食色性也嘛?!甭劷羁此难凵駥憹M欲望,“再說——我也沒給女人口過,不過對方是你的話,我也不介意為你破個例?!?/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