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全部是他的味道。 聞靳深熟極而流地將她整個人一把摟住,垂首吻吻她的發(fā)梢,低低道:“告訴我,誰欺負你了,嗯?” “......”時盞將臉埋進他一側脖頸里,悶聲悶氣了,“說了你也不能怎樣?!?/br> “誰說的?”聞靳深安撫般揉揉她的后腦勺,“你得先告訴我,乖?!?/br> 時盞沒有直接說出收到短信威脅的事情,而是抬臉與他對視,直言道:“我忍受不了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今天中午想了下,我真的沒辦法接受?!?/br> 聞靳深偏頭,薄唇微勾,與她對視的目光卻是平靜:“然后呢?!?/br> “然后——”時盞依舊抱著他,眼角涼涼,“我也沒辦法接受你媽對我的刁難,你媽只認林初嬈是你未來妻子?!?/br> 提到溫華,聞靳深神色也漸涼。 “也就是說,”時盞把提前準備好的話,全部一股腦傾出,“我既沒辦法接受你和林初嬈在一起,也沒辦法委屈自己和你復合?!?/br> 聞靳深一時沒說話。 他的沉默令時盞清醒,她從他懷里出來,用手扶額自嘲般笑嘆道:“我這是在做什么阿?!?/br> 在念念不忘,還在自取其辱? 聞靳深注意到她精致妝容下的疲憊,心疼地想要將她再度拉進懷里,在遭到拒絕后嘆一聲:“盞盞......” “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個女人背棄一切,包括你媽。”她打斷他,口吻生硬得很。 隔了會兒。 聞靳深意圖和她講道理:“盞盞,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處理。” 時盞怎么會不懂呢。 那個聞家,那個生長百年的聞家,如今枝繁葉茂根莖遒勁,隨便一點動靜都要惹得港城變天,他是這顆大樹唯一結出來的果子,他本身自出生起就仰仗這顆大樹生活至今。 區(qū)區(qū)一個她。 怎么配呢。 一下子,時盞像是被打回原形,她不再是如今風光的導演、作家,而是那個灰頭土臉被白衣少年看見鉆后備箱的小女孩。 靜默一會兒,時盞扭頭就走,也不管那邊是不是回酒店的方向。 聞靳深自然會攔她,她知道。 但她沒有繼續(xù)交談的準備,抵抗得厲害,牽扯間不小心碰到中午的斷甲處,疼得她“嘶——”一聲,聞靳深立馬停下動作。 他拉起她的手,借著月光打量,臉上露出憐惜和無奈的神色:“嘖,小心點?!?/br> 時盞抽出手:“不關你事?!?/br> 說罷就又要走,這次卻被聞靳深用力扣住手腕,他低頭,雙眸微斂,溫柔道:“我都說了,我會解決,我回去給我媽商量?!?/br> “怎么商量?”時盞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你最了解不過,她不是會商量的人,你能怎么解決阿?到最后要我委曲求全地跟你過嗎,我做不到,說到底你不會為我背棄任何?!?/br> 連夜趕飛機回來的聞靳深到底也有些累了,經不起爭吵,只是淡淡重復:“給我一點時間,盞盞?!?/br> 時盞用力掙脫他:“你我之間,等你解決好一切再說吧?!?/br> 她從沒有這么失望過。 這一次。 聞靳深沒有攔她,靜靜看她滿臉冷漠地撿起地上的手包,快步與他擦肩而過。 沒隔多久,聞靳深還是選擇快步跟上去,沒再打擾,只注視著她的背影,一路跟到酒店,在酒店門口,他見到那個沉楊口中的“小奶狗”。 果然長相奶油,不過臉上帶著傷,也不影響顏值反倒愈發(fā)惹人可憐,穿一件干干凈凈的白襯衫,手里拿著杯加熱過的奶茶,看樣子像是專門在等時盞。 他看見,那個小奶狗溫暖地笑著將奶茶遞給時盞,然后朝時盞專門揮揮手告別。 就像是等到大半夜,就為送杯熱奶茶。 幼稚死了,什么小學生把戲。 聞靳深在心里腹誹,渾然忘記那晚跑遍這座城市東南西北,只為給她買美食的自己。 第84章 九萬83 遭罪。 chapter83 半個月后, 《險風》殺青。 眾人興致高漲,沉楊更是親自下到劇組來,說要請客整晚的殺青宴, 引得大家玩性大發(fā)。 在吃過火鍋后, 全部在聚在火鍋店門口商量下一場的去處。 沉楊提議:“去我兄弟那兒吧,他開酒吧的, 讓他順帶給我打折。” 大家紛紛說好。 時盞近段時間疲倦得很,她只想回酒店收拾東西回公寓休息, 于是說:“要不, 我就不去了吧, 你們玩開心?!?/br> 白時頗失落地阿一聲, 低低弱弱地說:“要是jiejie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br> 眾人哎喲一聲, 有人學白時說話的口氣調侃他:“要是哪天你jiejie不吃飯的話,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她一起餓死?” 白時微微一愣,思考著, 幾秒后非常認真地回答:“我會的?!?/br> 周圍爆發(fā)出哄笑聲來。 魏洲幾步跨到白時旁邊,伸手一胳膊摟住男子瘦削肩膀:“你小子, 這怕不是單純的感激了吧, 你喜歡時副導阿?!?/br> 白時的臉就在那瞬間爆紅的:“我沒有!沒有這回事!” 反正也沒人當真, 只當玩笑話, 可時盞不禁聯(lián)想到一種表達句式——雙重否定表肯定。 她不動聲色地掃一眼白時, 出聲打破揶揄:“走吧, 我去坐會兒?!?/br> 揶揄調侃止住, 紛紛商量怎么去,劇組人員近三十人左右,開車的有四人, 載不完,其余人只能打車。時盞翻出車鑰匙,隨口問:“誰坐我車?” 溫橘自動靠近:“我肯定是要的?!?/br> 沉楊舉手:“我蹭個座兒吧,我知道要喝酒,就沒開車。” 還剩兩個位置。 又有一個女三號蘇萊抬手示意:“時導算我一個。” 只剩一個位置。 人群里的白時心中非常著急,他也想坐jiejie的車,但他不好意思開口,手指緊張地攥著白襯衫衣角,目光垂落在白色球鞋上。 溫橘上前對時盞附耳道:“我叫小白一起吧,我看他很想坐你車?!?/br> 鑰匙正好掉在地上,時盞彎腰去撿小聲說了個隨便。 溫橘立馬熱情地喊:“小白!你過來一起呀!” 白時倏地抬頭,眸色驚喜。 他下意識去看時盞,低聲詢問:“我可以嗎,jiejie?!?/br> 時盞點點頭:“走吧?!?/br> 然后朝停在路邊的白色法拉利走去。 時盞解開車鎖,先一步上車。 溫橘上副駕,其余三人在后座,沉楊坐在中間,蘇萊和白時分左右兩邊。 車輛剛起步,沉楊立刻翻出手機來,話在對時盞說:“也不知道江鶴欽那小子今天在不在酒吧里?!?/br> 溫橘臉上笑意消失,愣幾秒:“哪個江鶴欽?” 沉楊:“港城還有幾個江鶴欽?” 溫橘傻了:“現(xiàn)在要去的酒吧是他開的?” 沉楊說了個對阿。 “......” 車內空間封閉,空氣流動變得緩慢。 四下沉默安靜。 好一會兒后,時盞轉頭,可憐巴巴地轉頭向時盞求助:“jiejie,我突然身體不舒服,能不能前面放我下來?!?/br> “不舒服?”紅綠燈間隙,時盞回頭好整以暇地看溫橘,“是不舒服還是別的原因?” 溫橘生硬地笑兩聲:“就突然不舒服?!?/br> 時盞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敲了敲,眉梢有玩味:“他今天不在?!?/br> “哦?!睖亻俜畔乱活w心,“沒在就好?!?/br> 時盞補一句:“我又沒說是誰?!?/br> 溫橘內心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上當了。 她耳根浮出紅赧,故作鎮(zhèn)靜:“我也就隨口一答,沒別的意思?!?/br> 時盞沒有繼續(xù)調侃溫橘,她注意到溫橘的臉紅,心中甚至有點羨慕,自己好像過了那種提及某個男人就會紅臉的階段了。 如果還算順暢的話,她要當媽了,但是如果不順暢的話,她只會比現(xiàn)在更滄桑疲憊。 晚風撞擊著玻璃。 夜色下,路人行色匆忙。 “對了,盞meimei?!背翖钫f,“我還得給你說個事兒,前段時間靳深不知道什么原因撇下澳洲工作提前回國,然后現(xiàn)在因為你和家里鬧得不可開交,我上次見到他嚇一跳,人瘦了整整一圈。我也是見你忙沒給你說,有空的話你去看看他唄?!?/br> 時盞透過后視鏡看沉楊。 沉楊表情認真,不像是開玩笑隨口說說的。 氛圍一下尷尬下來。 坐在左邊的蘇萊輕御姐風,畫著復古濃妝,但眼下神情卻有些畏縮不好意思:“沉總,我們能聽嗎?這好像是時導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