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甚至燙得有些異常。 時盞微微偏臉, 避開擦到唇上的紙:“你身上怎么這么燙?” “哪有?!彼唤?jīng)心地回一句。 時盞能感受到:“就有?!?/br> 男人低笑一聲, 借機(jī)低臉,薄唇吻了吻她嬌嫩的耳后:“是想你了?!?/br> 耳朵好癢, 像蜻蜓點(diǎn)水般的輕輕一下,卻勾留著無盡誘惑。 時盞將臉往旁偏得更厲害:“別鬧?!?/br> “不呢?!甭劷罟室夂退鲗λ频?,含吻住她一側(cè)耳垂, 唇舌火熱纏綿,再度出聲時含糊低喃, “盞盞, 你心真的挺狠。” 時盞轉(zhuǎn)身面對他, 一把推開:“我狠?” 一下就想到沉楊在車上說的話。 聽說聞靳深近日因為她和家里鬧得不可開交, 人消瘦不少......她抬眼細(xì)細(xì)打量他的眉目輪廓, 剛剛犯病沒注意看, 這下看著, 確實比以前清減諸多,眉眼凜冽到近乎刻骨的地步,臉部線條堪比尺拉。 時盞后腰抵靠在洗手沿上, 她環(huán)臂在身前,偏臉看著旁邊硬著心腸說:“我是不會同情你的?!?/br> “不想要你的同情,同情能值幾個臭錢?”聞靳深雙手下滑,落在她身后的洗手臺上,將她整個人圈住,“我只想要你。” 前路光明似錦,她是唯一的路障。 而他,跨不過。 時盞堆積多日的疲憊委屈在瞬間點(diǎn)燃,不滿地皺眉:“我記得上次給你說得很清楚了吧,沒把你媽搞定前別來糾纏我?!?/br> “搞定了?!?/br> “搞定了?” 聞靳深抵上她,緊緊的,額頭也抵上她的額頭:“都搞定了?!?/br> 時盞一時沒有接話,被他的額頭燙得有點(diǎn)回不過神,竟不知該不該問他是如何搞定的,又是什么方法搞定的。 聞靳深唇角有一絲苦笑:“......信我么?” 時盞再次端詳起他瘦削的臉頰,目光一寸一寸溫溫滑過他的眉眼,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口,說了個信。 聞靳深心里一松,疼惜般去吻她的鼻尖。 就在他薄濕的唇要落上來時,時盞體感一絲異樣,她抬手撐住他胸膛以便兩人保持距離,視線涼涼往下一掃:“你適可而止吧聞靳深?” 聞靳深嘴角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我又控制不了?!?/br> 時盞也知道他控制不了,但還是提醒:“這里是女廁?!?/br> “嗯?”聞靳深目色晦暗,玩味地瞧著她,“你怕了,那我要試試。” 沒等聞靳深的手指沾上裙擺,時盞氣急似的拍打他肩膀:“你這人真是!” 聞靳深仿佛很享受她這樣對自己,懶懶圈著她,掌握著分寸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逗你玩呢,我哪舍得在外折騰你,況且你現(xiàn)在還懷著我的小千金。” 現(xiàn)在知道說舍不得了。 當(dāng)初她在4度的晚上徒步回家,那么累還要被他予取予求時,怎么不見說舍不得? 時盞沒想過翻舊賬,轉(zhuǎn)開話題:“你怎么知道是個女孩兒?” 聞靳深騰出一只手握住她手臂,溫涼指腹輕輕在她手腕處摩擦:“我喜歡女孩兒?!?/br> “萬一是個男孩兒呢?” “...那將就著喜歡吧?!?/br> 那天時盞才知道,原來他喜歡女孩兒。 在慌神的間隙,聞靳深的吻再次落在眉心,鵝毛拂過般溫柔。他像是恨不得將心間所有溫柔掏出來,全部一次性吻給她算了。 他說:“盞盞,你是我見過最貪心的人。” 她鼻間蹙然一酸,沉默著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呼吸彼此交融,她愈發(fā)能感受到他灼熱體溫,他的唇在額間翕動,又蜿蜒至眼角,留下一點(diǎn)濕潤,低低無奈嘆息一聲:“可我簡直沒辦法拒絕你?!?/br> 時盞比誰都清楚自己要得多,而且不愿意委屈自己半點(diǎn)去將就,她要他所有明目張膽的偏愛、溺愛、周全、缺一不可,但凡少一樣,她都選擇不要他這個人。 纏膩兩分鐘后,聞靳深終于切進(jìn)正題。 他不停地摩擦著她手腕,吻還在繼續(xù),聲線低啞到難辨原色的地步:“我們和好吧,盞盞。” 時盞心臟重重一跳,要蹦出來似的,她秉著呼吸,沒有回答,也沒說別的。 “我還是那句話——”他重重地在她唇角吻了一記,“你沒瘋,你只是病了,而我正好是你的藥。那些抗精神藥物治不了你,而我可以。” 時盞不是沒想過和好,當(dāng)初跟他分手的原因,多少也有賭氣的成分在,但是七成以上是理智思考后的決定。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滿眼溫柔地出現(xiàn)在眼前,對她說—— 我是你的藥。 我們和好吧,盞盞。 時盞沉默很久很久,心中動蕩糾結(jié)著,最后緩緩抬起眼與他認(rèn)真的黑眸對上:“如果你真的已經(jīng)解決好,我就——” “解決好了?!彼驍嗨?,“我告訴我媽,我只要你,她同意了?!?/br> “就這么簡單?” “嗯?!?/br> 時盞哪肯相信,狐疑地盯著他:“你就說你只要我,你媽就同意了?” “也不是吧?!甭劷畲浇菐С鰩追直⌒Γ幂p松無余的語氣說,“多說了幾遍,她被我念叨煩了,就同意了?!?/br> 事實的真相往往與話語相反。 他對溫華的原話是——“行阿。不要我和她在一起,那我也不會和你安排的任何人在一起。別妄想著安排我掌控我,我可以不要聞家少爺這個身份,也可以不要dk繼承權(quán),非要逼我的話,那我就建議你再養(yǎng)一個對你言聽計從的兒子,反正我做不到?!?/br> 那天溫華的臉色難看到用“雷電交加”形容,也并不為過。 聞靳深記得,在溫華聽過他的一番話后,沉默許久后,幾乎是咬著牙說那隨便你,隨便你罷,我這個當(dāng)媽的再也不會cao心你的事情了! 眼下,時盞將信將疑:“真的假的阿?!?/br> 聞靳深抬臂,扣住她的后腦勺壓近自己,眼神近距離對視:“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這一點(diǎn)倒是實話。 她沒在他口中聽過謊言,他這人壓根兒連撒謊都不屑。 時盞心中難免動搖,眼底猶豫加劇,全部被男人盡收眼底。 察言色,探人心。 聞靳深自由一套,他做那么多年的精神科醫(yī)生,太懂如何引導(dǎo)交談,在他眼里,她是病人,也是愛人。 他溫柔說了下面那些話—— “我明白,你可以完全不需要我,我也沒什么重要的。以你現(xiàn)在的條件和性格,沒有我也能過得好。我也從不認(rèn)為你和我在一起,是為高攀,是為金錢,畢竟我見過太多諸如此類的女孩,你跟她們不一樣?!?/br> “退一萬步來說,你肚子現(xiàn)在里有我們的孩子,哪怕你是為和我媽賭一口氣,但她始終需要個父親不是么?當(dāng)然——這個時代早已變天,單親母親也能很偉大地?fù)狃B(yǎng)一個孩子,但是盞盞,我不愿意你去受那份苦,你明白嗎,我真的不愿意?!?/br> “盞盞,你給我一個機(jī)會,給我們一個機(jī)會?!?/br> 以退位進(jìn),卻意在攻心。 饒是共情能力極低的時盞,也在此刻感受到他的真心,在搖擺不定時很輕喊了他一聲全名:“聞靳深?!?/br> “嗯?” “我這人小時候受得委屈太多,所以現(xiàn)在一丁點(diǎn)委屈都不想再受。” 聞靳深眼角蘊(yùn)著星河,低聲問:“委屈可以給我說,我不能改變你的過去,但我愿意治愈你的未來?!?/br> 時盞搖搖頭拒絕,能說出口的委屈不算委屈,她也沒有向他人訴苦倒黑泥的習(xí)慣。 “所以——”時盞抬睫,“我只給你一次機(jī)會,但是只要我在你這,或者在你們聞家那兒,受一點(diǎn)一滴的委屈,我都不會和你過了?!?/br> 沉默下來,周遭安靜。 時盞皺眉:“我要求太過分了?你后悔了?” 聞靳深將她摟緊在懷里,回神似的瞇眸淺笑:“怎么會,只是我沒想過你會答應(yīng),還以為最起碼還要努力一段時間?!?/br> “一段時間?”時盞咀嚼這幾個字眼,眉梢風(fēng)情地挑起揶揄他,“你的定義是多久呢?” 倘若說個三五個月,那他的深情也不過如此,要是說個天長地久,又顯得輕浮不堪,她倒想看看他會怎樣回答。 聞靳深知道她在挖坑,但想也沒想就跳下去:“到你答應(yīng)為止阿?!?/br> 時盞笑道:“萬一我不答應(yīng)呢。” 聞靳深說:“那我就掐掉你身邊的所有桃花,讓你別無他選,只能委身于我。” 時盞被他的話逗笑出聲,姿態(tài)乖順下來,她主動送上一個吻,落在他唇角:“我們出去吧。” 他笑著說好。 兩人攜手而出,剛踏出去,時盞注意到旁邊站著個黑衣酒保,面前豎著塊黃牌子,上面寫著“維修中”,怪說不得這么半天沒人進(jìn)來。 從那塊標(biāo)語牌上收回視線,時盞剛抬臉,就看見從對面男洗手間步出的聞時禮,他身后跟著個腮幫微腫的女子,衣衫凌亂面容萋萋。 不用想也清楚,以聞時禮的作風(fēng),剛剛在男洗手間里的隔間里發(fā)生了什么。 第86章 九萬85 她是我的。 chapter85 聞時禮依舊老樣, 沒個正兒形的,黑西裝一顆都沒扣,黑綢面領(lǐng)帶散散歪搭在一側(cè)肩膀上, 滿面饜足后的慵散模樣。 他長睫一抬, 看見被聞靳深拉著的時盞,下作地勾唇一笑, 噴薄著酒息含糊一句:“唔,小千歲。” 這男人真醉得不輕。 時盞微微側(cè)臉, 對旁邊男人說:“走吧?!?/br> 聞靳深拉著她欲離開, 卻又被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