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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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華,玩具工廠的主人,妻子四年前失蹤,女兒性格有些古怪,半個月前給自己的工廠放了假,從此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的行蹤,直到三天前被女兒在我面前的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了尸體,死亡死間一個星期到五天左右,死狀奇特,被人類或者類人類的動物啃食傷害導致流血而死,尸體周圍還堆積了大量的自己工廠生產(chǎn)的娃娃,目前沒有找到有價值的嫌疑人,最有嫌疑的倒成了他的女兒,也就是說賊喊抓賊了。 以上就是我整理理出來的線索,雖然不少,但仍然沒有任何頭緒。這個案子如果放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件普通的殺人謎案,但一旦得知了死亡的真正原因以后,這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件的蹊蹺。 果然,很好奇啊。 “你有鄭華女兒的電話么?”我收起了自己的本子,然后對著小馮說道:“我想親自問她一些問題,沒問題吧?” “記吧,”小馮隨后開始給我報號碼,一點都沒猶豫,我超喜歡這樣直接的人。“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那個女孩,性格真的有些古怪?!蔽覔u搖頭忙說不用了,帶著警察去,一般人都會有心理壓力,反而不會放開了說,我以記者的身份去見這個女孩,才有機會接觸到那些警察接觸不到的事實真相。 不過,這個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有會啃食同類的人存在么?此刻的太陽還沒有落山,但兩個人的后背卻不由得感到一陣發(fā)冷。 造物非主【三】娃娃 更新時間2012614 9:59:09 字數(shù):5670 鄭華的女兒,名叫鄭青蕓,小馮給我手機號的時候順道也一起把他們家的地址給了我,順便做了個簡單地介紹:“你也知道,她父親是做生意的,雖然不大,但還算是比較有錢的,一家人住在市中心的一塊別墅區(qū),那的物業(yè)很好,你要進去的話最好還是提前溝通下,不然恐怕很難進去。剛好我也要一起回市里,你就坐我的車去吧?!?/br> 這片工廠位于郊區(qū),到市中心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但是回去就沒這么簡單打到車了,我很高興的接受了他的提議。小馮的車有些老舊,是那種四五年前生產(chǎn)的海馬汽車,但被他自己洗刷的很干凈,車里有一股讓人感覺舒適的清新劑的味道,看不出來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也會有這么細致的一面。 在回城里的路上我就撥通了鄭青蕓的電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懷疑,我先讓負責這件案子的小馮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才由我接過電話,表達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意思。那邊的聲音是個好聽的女聲,有種溫柔到骨子里的感覺,就是那種江南軟語的代表,但是那聲音有些略小,好幾次都讓我差點聽不清她在說什么,看來她大概也是一個非常內(nèi)向的人吧。 鄭青蕓沒有拒絕我的要求,她經(jīng)過了短暫的沉默就答應(yīng)了,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只要是對破案有幫助的事情,她都一定會做的。這一點讓我很高興,不管怎樣,今天一天居然都這么順利,沒有吃到任何的閉門羹,實在是讓人心情不錯。 “那個,鄧記者,你吃過晚飯了么?”電話里傳來那個細小的聲音,像是誠惶誠恐的詢問。 “啊,沒呢?!睆慕裉煸缟舷铝嘶疖嚨浆F(xiàn)在,我只是在上午吃了一頓旅館招待的早餐,她不說還好,一說我的肚子還真餓了,連帶的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精神虛弱了。我知道自己不是超人,飯不吃還是撐不住的。 “那就剛好一起來我家吃個晚飯吧,我們邊吃邊談好了?!?/br> 那聲音還真是好聽的讓人不想拒絕啊,雖然我本來就沒想過要拒絕。話說中國人的習慣就是飯桌之上談事情,不過要在飯桌上談自己父親的兇殺案,還真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啊。不過,作為女兒的她沒有壓力,我當然也樂于傾聽了。 “吃晚飯么?嗯嗯,好的,我大概會在半個小時到你的小區(qū)吧?!蔽乙贿呎f著,一邊看著一旁開車的小馮,感覺他的臉上不知不覺帶有了讓人迷惑的笑意。 掛掉電話,小馮的微笑更加明顯,那笑容讓我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事情一樣,可他不說,我就越發(fā)感覺難以理解啦。 小馮也注意到了我臉上的異樣,忙說道:“她請你去吃晚飯?你可有??上韲D?!闭f完自己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直逼我的心頭,我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妙。小馮接著解釋說:“那位大小姐哪里會做飯啊,前兩天我們?nèi)齻€刑警加班調(diào)查到深夜,她就自己做了夜宵給我們送過來,那個味道啊,保證讓你終生難忘,我一聽你說要去吃晚飯,就忍不住了,到時候你千萬要hold住啊?!?/br> “有這么難吃?”我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但還是忍不住打趣道:“我正餓著,不會讓我吃中毒了吧?” “這個你放心,至少我們?nèi)齻€到現(xiàn)在還沒事,食物是不至于讓你中毒啦,不過這個人嘛~”小馮拖長了音調(diào),想釣我的胃口,顯然,都對我這種人來說,吊胃口是最能折磨自己的一種方式。 “不會跟她的菜一樣糟糕吧?那我還是吃了個飯再去吧,免得自己餓死了。” “no,no,no,”這個時候的小馮還冒出了幾句英語:“她的人絕對美翻了,這個我可以保證,說真的,鄭華的女兒還真是那種最完美的江南女人的代表,小家碧玉,生的水靈水靈的,家境又好,人也溫柔,哎,家里發(fā)生了這種事情,真是可惜了。”說到這,他還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要是看上了就追唄,現(xiàn)在她不正在最難過的時候么,你安慰兩下,說不定就可以兩個人天長地久啦?” “去去去,我只是個小警察,哪比得上她家的環(huán)境,你就別損我了。”他的話雖然這么說,但是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還真是個不會做表面的漢子。 ...... 從輕松愉快的聊天環(huán)境中切換出來的時候,車已經(jīng)開到了一個小區(qū)的門口,我抬頭看了看小區(qū)的名字:玉環(huán)小區(qū)。小區(qū)內(nèi)全是三層樓的別墅并排而立,顯然,這就是小馮所說的富人小區(qū)了,鄭華跟他的女兒就住在這里。下了車,一個站立在一邊的女孩立刻迎了上來,對著我靦腆的問道:“請問是鄧記者么?” 我打量了她一下,穿著一身淺白色碎花洋裙,臉上洋溢的是那種屬于年輕女孩子的青春的氣息,不得不說,小馮說得還真沒錯,確實是個很美的女孩子。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幾天她的睡眠一定不太好,眼角的黑眼圈讓她顯得有些疲倦。我回頭望了車里一眼,小馮對我點點頭,然后關(guān)了車門,準備離開。我擺擺手,說了聲謝謝,然后就和鄭青蕓一起往小區(qū)里面踱步而去。 經(jīng)過小區(qū)大門的時候,從傳達室里走出一個身穿制服的人來,拿著一個小冊子對我說道:“非小區(qū)住戶,請在此登記,請配合工作,謝謝?!蔽铱戳饲嗍|一眼,她對我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說道:“這里的門衛(wèi)就是這樣,不好意思,誰說都沒用,很負責的。” 我點點頭,在心里悄悄地記下了這筆,看來小馮說的沒錯,這個小區(qū)的物業(yè)監(jiān)管顯然是非常到位的,這條線索,說不定以后會有幫助的。 鄭華顯然這幾年在這個發(fā)達的城市賺了不少錢,進入那間屬于他們的別墅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大大的驚嘆了一番,再對比一下自己小小的那個家,他們家里那個咖啡機都是我沒有見過的牌子。這樣富足的家庭,本來應(yīng)該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但是四年前母親的失蹤,還有三天前發(fā)現(xiàn)父親的死亡,我回頭看了看那個明顯還透漏出稚嫩氣息的少女,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其實我挺害怕的,一個人住在這間大房子里?!蔽衣牭竭M屋后她的喃喃自語。 “父親死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住在這里了。” 我還想繼續(xù)聽下去,但卻聽見她話鋒一轉(zhuǎn):“算了,我說這個干什么,記者你是來幫我找出殺死父親的兇手的吧?我們先吃吧,一邊吃一邊說?!?/br> 她獨自一人跑向了未知的房間,然后端出了兩個大碗。原來那是廚房。 “這是?”我一時間沒有看清碗里裝著的東西。 “哦,我知道我做飯不好吃,所以,所以”她的臉色紅了,顯得很不好意思:“只能自己下了面條,可以么?” 我當然不會說不行,替她將碗接過,一起送到了飯廳的餐桌上。 “喝什么么?”她問了句,然后打開了一邊的冰箱,先給自己挑了一瓶蘇打水:“喝啤酒么?父親死了以后,這些東西恐怕都要浪費了,雖然原本在家里他就不怎么喝。”那樣子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猶如蚊吟,我怕她是說道最后直接忍不住直接哭起來了,忙接口道:“嗯,就一罐啤酒就行了。” 她蹲下身子,從冰箱深處拿出一罐啤酒,我遠遠地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不愧是有錢人家。她把啤酒遞過來,我接過,然后開始消滅眼前的這份美女煮面,雖然味道不太好,但對于此刻早已饑腸露露的我來說,能吃上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其實光顧著吃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我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開口了,我理解了小馮那番笑意里的另外一個意思,詢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真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逼,最后搞到自己都沒辦法了。 當我的面條吃完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她碗里的面條基本上沒怎么動過,我知道我真的不能再沉默了,首先發(fā)問打破了現(xiàn)在的這個難堪的沉默:“為什么不吃呢?” “沒有胃口吧,沒事的,你不用管我,有什么問題就開始問吧?!彼袅艘桓鏃l,小口的吃下,然后半天又沒了動靜,看來真的情緒不太好導致沒有一絲的胃口。 “好好吃飯吧,我等你。介意我逛一下這座房子么?當然,你的房間我不會進去的?!蔽姨岢龅倪@個請求有些冒昧,但也是此刻比較不錯的一個選擇了。 她點點頭,卻沒有指出她的房間是哪個:“隨便看吧?!?/br> 最后說了句好好吃飯,我離開飯桌開始觀察起這座房子。那些華麗的家具,電器當然不會是我的觀察重點,我只是需要找到人的痕跡,只有這些東西才是我收集線索的關(guān)鍵。 一樓顯然沒有臥室,只有一個大大的客廳和一旁的飯廳廚房,另外還有一個小型的衛(wèi)生間。客廳里擺著一臺很大的背投電視,我不知道是五十寸還是五十五寸,總之很大,下面有著一臺dvd和各種散落的碟片,基本以恐怖片為主,還有著大量的科幻片,我想父女兩人不知道誰這么具有暴力傾向,喜歡看這些東西,當然,現(xiàn)在也不是我討論這些的時候。沙發(fā)真的很柔軟,躺上去給人一種酥到了骨子里的感覺,我躺在沙發(fā)上假寐了半分鐘,然后看向了一邊的衛(wèi)生間。 說是衛(wèi)生間,但其實里面有著兩個隔間,一個應(yīng)該是早上起床以后洗漱的地方,擺放著牙膏牙刷水杯等東西;另外一個才是上廁所的地方。我著重看了下洗漱臺,發(fā)現(xiàn)上面居然擺著三個水杯和牙刷,按理來說這家里應(yīng)該只住著兩個人才對,自從鄭青蕓的母親失蹤以后,鄭華一直沒有再娶,所以按道理來說,這里只應(yīng)該有兩個水杯才對。怎么會多出來一個? 仔細看了看牙刷,頓時有些豁然開朗,有一副洗漱用具明顯沒有用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實際上使用的還是兩幅,那么這最后多出來的一副,可能是用來給突然留夜的客人用的。當然,也可能是—— 留給他們失蹤的愛人、母親的。 不過無論是誰將這套用具放在這里,ta的性格果然有些怪異。 廚房里顯然不會有像樣的甜味料和刀具,因為妻子的失蹤,加上鄭華自己本身忙于生意場上的事務(wù),所以應(yīng)該沒有多少時間在家里吃飯,那些東西當然不可能準備齊全,最后一個女兒顯然看樣子也不是大廚的樣子,廚房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菜刀刀口都有些變鈍了。 一樓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線索,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找到,其實我很好奇,鄭青蕓的父母親的樣子,雖然感覺可能和這個案子沒有太大關(guān)系,但心里還是覺得看一看比較好。 從一樓轉(zhuǎn)戰(zhàn)到了二樓,這一層明顯就是臥室了,一共三個臥室,一個用各種彩色壁紙包裹著的,明顯是屬于樓下那個女孩子的。我開門的瞬間手一個哆嗦,重新把門帶上了。另外的一個臥室明顯有些簡陋,基本上只有一張床和空空如也的衣柜,看樣子是為前面提到的留夜客人準備的,這是一件客房。而剩下的最后一間,當然就是死者鄭華生前的臥室,也是我這次探訪的重頭戲了。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死者已矣,我打量起了這個房間的構(gòu)造。其實這個房間真的很普通,床頭掛著的是夫妻二人的結(jié)婚照,是那種很普通的近代小青年喜歡的婚紗樣式,照片里的鄭華已經(jīng)顯出了中年男人的富態(tài),也就是說,這幅照片是在后來補照的,可能是夫妻為了趕一把時髦,重新照的一套婚紗照。而在鄭華的身邊,挽著一位漂亮的女人,真的很漂亮,從外貌上看完全看不出老相,感覺跟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差不多。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鄭青蕓的母親,對比一下她與她的母親,不由得感嘆一句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母親生的如此年輕漂亮,實際年紀恐怕已經(jīng)有三十歲了卻仍然有著二十多歲的外表;女兒算是繼承了了母親的良好基因,也生得是一副讓人心動的好相貌。 只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怎么會半路上就突然失蹤了? 房間里還有著一個書桌,上頭擺著一個電腦,我開了機,卻發(fā)現(xiàn)沒有密碼無法進入,只好作罷,轉(zhuǎn)向了書桌上的抽屜。抽屜里有一個打火機,很舊的樣子,卻沒有找到煙盒,然后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收據(jù)賬單,一些零錢,幾只筆,還有幾個空白的筆記本,沒有什么留下記號的東西。再之后,是他的衣柜,打開以后,里面的東西讓我覺得腦袋有些一震。 里面掛著一些西服,休閑衫,都是名牌,顯然也符合死者的身份,但最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里面居然有半邊都掛著女人的衣服?。?! 他是變態(tài)么?我覺得心里有些惡寒,卻忍著自習的看了下那些衣服,有些衣服的布料有些發(fā)黃,不像是最近的新衣服,反倒像是很久以前的衣服了。這也許,也許是他妻子的衣服???我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有些疑惑,四年了,為什么他沒有將她的衣服收拾起來,反而是繼續(xù)掛在臥室的衣柜里?難道是怕失蹤了的妻子突然回來,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都已經(jīng)消失在了這個家里而委屈?但是他的妻子已經(jīng)消失了這么多年,難道他能肯定她一定能回得來? 這實在是有些牽強的解釋,我數(shù)了數(shù),衣柜很大,女式衣服掛了很多,差不多有二十多件,新舊程度也不一樣,有一些我記得是最近才流行的新款式,現(xiàn)在看來,好像從很多年前就有衣服掛在這里了,然后,有人似乎每年都會給這里面添置新衣服?可能吧,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可能這樣做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的丈夫鄭華,一個是她的女兒鄭青蕓,但無論從哪方面想,這樣的做法都讓人覺得有些詭異,難以理解,我又想到了小馮提到的事情,他們父女倆的性格都有些古怪,這些話不是沒有由來的! 我不清楚這么做的人是誰,也不清楚這個人這樣做的理由,但總感覺似乎跟這個女人的失蹤有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聯(lián)系,只是現(xiàn)在沒有更多的線索,我的推理做不下去了。 等等,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一個或許不該出現(xiàn)在衣柜里的東西——一個芭比娃娃。它就那么躺倒在衣柜里面,埋在厚厚的一堆衣服下面,依舊是那純粹的金黃色頭發(fā),依舊是那大大的水靈靈眼睛,只不過出現(xiàn)在這里實在是不應(yīng)該的一件事情。如果它出現(xiàn)在鄭青蕓的房間,我可能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當它出現(xiàn)在一個失去了妻子的男人的房間,而且是擺放在衣柜里,這就讓人有些不不解了。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將電腦書桌的抽屜整個拿了出來,然后一陣翻箱倒柜,終于在雜亂的廢紙堆里找到了我想要看到的東西。 又是一個芭比娃娃。 鄭華自己工廠生產(chǎn)的芭比娃娃。 我低下身子,把手伸進黑暗的窗縫低下,摸了半天,終于摸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還是芭比娃娃。 然后,還有哪?我看遍了房間里的每一個可能藏著娃娃的角落,床頭柜后面,窗簾里,甚至是鞋子的收容盒里,每一次出手,都找到了一個芭比娃娃。她們的衣服,眼睛或許各不相同,但卻同時在向我傳達一個我想破頭也想不到的疑問:“這些娃娃,到底是為什么在這里?” 我覺得有些難受,仿佛被什么東西困住的感覺。到底是什么原因? 捏了捏手里的這些娃娃,感覺有些過分的軟了,我咬咬牙,將其中一個的首尾分離,卻沒有在里面找到什么紙片,只是這只娃娃卻有著和普通娃娃完全不一樣的構(gòu)造,它除了那具外在的軀殼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支撐著它的身體,就像,就像一個被抽干了內(nèi)臟的人一樣。 這樣的比喻讓我自己有些惡心,但為了驗證是不是所有的娃娃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一口氣拆掉了四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這樣的軟皮構(gòu)造,隨意的一捏就會變形,這絕對不是市面上生產(chǎn)的給小孩子玩的娃娃。我突然覺得有些累,疲憊的坐在了地板上,看著那些散落一地的娃娃,大腦一片空白。 這些娃娃,到底是什么?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里竄了出來。 造物非主【四】迷一樣的女人 更新時間2012614 23:33:28 字數(shù):5311 我坐在地上,看著一邊的那些被我分解了的娃娃,腦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把線索理順下去,或許這才是國安局看上這個案子的真正原因吧,一定,一定跟這些詭異的娃娃有關(guān)。 搖搖頭回過神,我跑到二樓的洗手間里洗了把臉,整個人終于從那種恐慌里恢復了過來,那些未知的相,在此刻我的眼里卻成為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來的時候,恐怕隨著相一起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還有無盡的恐懼了。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調(diào)查還得繼續(xù)下去,二樓已經(jīng)“參觀”完畢,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頂層的三樓了。說實話,來到這里并沒有找到能夠讓我豁然開朗的線索和證據(jù),相反,卻收獲了更多不可思議的謎團,這些想不清楚的事情背后,到底是怎樣的答案,我想知道,我也期盼我能夠從頂樓的探查里找到我想要的結(jié)果。 三樓沒有開燈,也沒有窗戶,所以呈現(xiàn)的是一片昏暗的房間,我順著墻壁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這個房間里燈的開關(guān),干脆放棄,拿出手機開始照明。其實三樓這么昏暗也很正常,我透過手機的亮光看清楚了大概的格局,總的來說三樓就是一個大的儲物間,應(yīng)該沒有人經(jīng)常來收拾,有些東西上面已經(jīng)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摸上去就掉一地。這里面擺放著壞掉的桌椅,臺燈,還有一條很大的方形地毯等等,我甚至在這里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冰箱,看樣子應(yīng)該也是壞掉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清理,擺放在這好像已經(jīng)很久了。因為光線的問題,我不可能一眼看完所有的物品,只能借著手機的燈光,努力地尋找著潛藏在這些看似普通的東西里的蛛絲馬跡。 雜物室里的大件很多,但我的興趣卻不在這些上面,相反,我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小物件。一把剪刀,一個鑷子,一條長約三十厘米的直尺,幾根試管,還有零散個藥瓶,我不太懂這些東西,如果呂布韋那個家伙在這里當然可能知道這些瓶瓶罐罐里面裝的是什么,而我卻只是對其中一個瓶子上貼著的標簽感覺有些熟悉:安定片。 那是安眠藥。問題的關(guān)鍵是,這是給誰用的? 這些瓶子都已經(jīng)放置了很久,至少幾個月內(nèi)應(yīng)該都沒有人再動過,我拿起來的時候清晰地在瓶身上留下了我的指印,灰塵往往是很好的證據(jù),這個幾乎不可能造假。我隨便選了一個瓶子,將它擦干凈,偷偷的裝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我怕拿的太多會被發(fā)現(xiàn),只能隨便拿一個了。 那些奇怪的東西扎根在這個巨大儲物間的一角,據(jù)我的理解能力也只能認為有人曾經(jīng)在這里做過一些小型的實驗,或許是化學的,或許是生物的,如果呂布韋在就好了,他應(yīng)該可以大概辨識出這個人在干嘛,但是我就不行了。 另外,在一個壞掉的沙發(fā)坐墊底下,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框,里面有一張都有些泛黃的照片,看樣子似乎有些年頭了,由于手機的光線太過黯淡,我沒辦法下進一步的判斷,但照片上的內(nèi)容卻是讓我著實吃了一驚。 照片上有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很好認,因為剛剛已經(jīng)見過,就是鄭青蕓的母親,還是那么年輕漂亮。但是相比之下,她旁邊站著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 第一時間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是聯(lián)想了一下剛剛臥室里的那張照片之后,我才突然想到了結(jié)果,這個男人,是年輕時的鄭華??。‰m然照片里的他戴了副大框眼鏡,有著一股書呆子的味道。但是只要細細的對比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完完全全就是鄭華年輕時候的樣子啊。照片上的兩個人穿著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十分常見的的藍布衣和白色襯衫,這一點也很清楚的提示了我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應(yīng)該是二十多年前了吧? 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鄭華已經(jīng)由一個帶著眼鏡的書呆子,變成了一個有著富態(tài)的中年老板形象,但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 為什么她過了二十多年,樣子卻好像完全沒有變過?我想起了剛剛那幅掛在臥室床頭的婚紗照,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絕對是五六年前照下的,時間不可能更久了。但是我手里的這幅照片,卻是實實在在九十年代拍攝的,也就是說,這之間的十多年了,鄭華的妻子,她的外貌,好像就從來沒有變過。 汗水從我的額頭上不斷地涌出,我不知道這個線索代表了什么,但我感覺有些不安,雖然有些人的確不顯老態(tài),可能過了十幾二十年樣子只是變化了一丁點,但是那種人大多是男人。女人則完全不一樣了,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的女人,老化的速度絕對是超過你的想象,鄭青蕓今年已經(jīng)二十多歲,試想一個已經(jīng)有一個成年孩子的女人,居然跟剛剛結(jié)婚的時候一模一樣,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么? 但是,我疑問里的這個主角已經(jīng)消失,我確實再也沒法親眼看到這個不老的傳說了。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也可能是我多慮了,因為可能青蕓的母親真的就是那種特別會保養(yǎng)自己的人,也甚至換一個角度,她有著一個長相很像的jiejie或者meimei這樣的角色。但這些解釋,對此刻的我來說,無疑都是牽強無比,連我自己都沒辦法信服。 頂層的閣樓基本調(diào)查過了,我眼看再沒有什么可以繼續(xù)調(diào)查的線索,便拿起那個相框,準備去臥室核對一下,希望能夠找到確切的拍攝時間,來證明我這個可怕的推論的錯誤。但如果我的推論正確了,我又該怎么辦?調(diào)查一個不會衰老的女人? 恍惚間,我聽見有人朝我這里走了過來,三樓的閣樓鋪的是木制的地板,所有有人走在上面的時候難免會發(fā)出聲音,一個腳步聲慢慢的從門口傳來,那聲音很緩很慢,一步一響,仿佛一個訓練了很久的宮女,走出來的那種方正的碎步。我瞇了瞇眼睛,望向了門口,卻在看到那個人的影子的時候瞪圓了眼珠,我看到了一個我從未過居然還能看到的人。 就是她! 那個十幾年來樣貌從未變過的女人! 我有些嚇壞了,她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失蹤者的歸來?還是死者的復仇?冷汗從額頭流向脖頸,最后順著手臂滑落到地上。 “鄧記者,你怎么了?”我聽到了她的發(fā)問。 這一瞬間,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恢復了清明,我定了定神,再望向門口,卻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她的女兒,鄭青蕓。難道是我看錯了么,可能吧,她們母女二人本來就有些相像,看錯當然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xù)想想去,如果她的母親真的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的人類,那么我眼前的這個她,又會是什么? 惡魔的女兒? 我突然又聯(lián)想起小馮跟張福生的話,性格古怪,最大的嫌疑人反倒是他的女兒。 一個推理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 如果她的母親真的不是正常的人類,那么她的父親鄭華可能就是被欺騙了,然后,在兩人結(jié)婚以后的很多年后,鄭華也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身邊的女人居然不會有衰老的跡象,然后開始展開了調(diào)查,在識破了那個女人的面目以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這個事情可能是打斗,也可能是預謀,鄭華最后殺掉了他的妻子,一個非人類。然后,卻對他自己的女兒手下留情了,但是懷恨在心的女兒卻沒有忘記這件事,在前幾天,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殺掉了她的父親,為她的母親報仇,然后謊報偽裝成一起殺人案,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警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因為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嫌疑人啊。 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確的,那么,我此刻的處境,卻也是異常危險的了,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該外傳的秘密,那么鄭青蕓此刻的身份也會隨之暴露,她一定會選擇殺我滅口了。但是,如果我死在了她的家里,那么她的嫌疑卻是最大的了。